正能量短小故事大道理
短小的故事通常都會比較受歡迎,那麼正能量短故事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供大家參閱!
:縫新衣
在這世上,水總往下流,在父母心裡,他們為孩子付出再多都是應該,但孩子為他們付出了一點就讓他們很不安。他們不知道,對每一個有良心的孩子來說,"子欲養而親不在"也真的很痛苦。
母親在記憶中一直是忙碌的,而且言語極少。我很聽話,挨母親訓斥的時候少,在眾多孩子中顯得不讓人注意。
到我參軍要走的時候,母親好像才意識到我這個女兒,當我們幾個孩子在一起聊天兒說話時,母親時常看看我。一日,我在家切豬草,母親突然溫和地對我說:"英子,很久沒給你縫新衣了。"我有些奇怪,農村的家裡,都是一件衣服從大的穿到小的,我是家裡最小的女孩,衣服自然都是姐姐們傳下來的,沒有一件沒有補丁,我倒不介意。"也該縫幾件衣服了,到了部隊讓人笑話。""不用哩,他們說部隊的衣服都是發的。"我說。"哪能什麼衣服都發。"母親不相信地笑了。
當天母親就一人到鎮上買了兩段小花布。她用一把小皮尺量我的腰身,我從來就沒有這樣貼近過母親,當她的手圍住我的身子時,我竟感到一點羞澀。
夜裡母親就在煤油燈下縫起了衣服,我不捨得離開,在一旁看著她飛針走線。母親邊做邊告訴我一些"注意事項":睡覺時記得拉窗簾,多晒被子,與人相處寧可吃虧也別爭吵……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很多,我聽一句就"嗯"一聲。後來,她不說了,停了一會兒,道:"你也十七歲了,是個大人了,我到你這年紀快嫁人了。"說著她抬眼仔細看看我,我發現母親的眼裡竟有些溼溼的東西。我也有種說不出的難過,說:"媽,到時我多寄錢回來,讓你們過好日子。""哎……"母親就笑了,不知當不當真。
剛到部隊時我根本沒有機會穿母親縫的衣服,到我可以穿了時,母親縫的衣服早已過時且不合身了,但我時常把它拿出來看看,想想那夜的母親,讓我認定,母親在心中是疼愛我的。
到部隊之後,我對自己很節省,每個月把大部分津貼都寄回去,隨著經濟的發展,家鄉的生活漸漸地好起來,我在部隊也提了幹。可是就在好日子開始時,父母的身體都垮了,首先是母親患了肺氣腫和心臟病,幾乎有五年的時間臥病在床,由於父母姐弟都是農民,贍養父母主要靠我。一次,母親病危,家人發電報要我從部隊回去準備後事,因我在部隊學的就是醫學,趕到家後,盡力搶救,把母親從死亡線上搶了回來,誰知醒了的母親很難過,哭著說她這病不知花了我多少錢多少精力,還不如讓她死了好。我安慰她,說多少錢都比不上有孃的孩子好,可是母親聽不進去。待到母親又一次病重時,她怕影響我的工作,不準家人告訴我。我從部隊趕回去,連母親的最後一眼都沒能看到,最令我傷心的是,母親病重時,常常念我的名字,對身邊的親人說:"我拖累英子太多了,死了,不拖累她了,我心才舒坦哩。"我聽得肝腸寸斷,淚如雨下。
母親的死對我是個很大的教訓,到父親重病時,我把他接到部隊駐地。當他又念起花了我的錢時,我口氣堅決:"爸,我都沒有媽了,您還離開我嗎?"
父母生病花完了我全部的積蓄,但我一點都不在意。在這世上,水總往下流,在父母心裡,他們為孩子付出再多都是應該,但孩子為他們付出了一點就讓他們很不安。他們不知道,對每一個有良心的孩子來說,"子欲養而親不在"也真的很痛苦。
:愛情,彼此就是世界的全部
一對年屆不惑、衣衫襤褸的夫婦在城裡買了散煤,用架子車拉著。他們坐在城邊的樹蔭下歇息,汗珠卷著煤屑從男人的額頭滾到臉頰,女人伸手去抹,卻給男人抹了個大花臉。女人望著自己的男人開心地笑了,男人望著自己的女人幸福地笑了。兩張黑臉相對,兩口黃牙很顯眼。
賣冰棍的吆喝聲傳來,男人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一枚硬幣:"還有五分錢,我給你買冰棍兒去。"女人說:"省了吧。"男人說:"輕易不進城的……"
男人用黑乎乎的手指捏著一根冰棍兒過來,往女人嘴裡塞,女人推著要男人先吃。推讓一番後,男人吸了一下流到下端的冰水,女人才肯一下一下認真地嗍,甜蜜幸福滿臉盪漾。女人又讓男人吃,男人執意不肯吃。他望著自己的女人吃自己買的東西,比他自己吃著還甜蜜。
女人仔細地吃完了冰棍兒。男人站起來,女人為他拍去一屁股的灰,又拍拍自己的。男人撿了片報紙,鋪在煤上,要女人坐。女人說:"慢上坡,我推車。"男人說:"你坐上,我拉著格外輕。"女人坐在煤上。扭著頭格格地笑著給男人說話,男人邊拉邊扭著頭嘿嘿地笑著對答。
兩人的目光像膠粘著,一刻也不分離。大車小車、俊男靚女川流不息地從他們身邊喧囂而過,他們不聞不見。在情人的眼裡,彼此就是世界的全部……
:母親
母親一輩子都是為父親活著的。
父親年輕的時候,在一個鐵礦山上挖鐵礦。母親知道父親愛吃燉豆腐,算著父親該回來吃的時候,就提前打一塊豆腐放著。等父親一回來,就給他燉豆腐吃。母親對我和姐姐說:"你們日子長著哩,長大了,想吃啥沒有?這會兒,先盡著你爹。"父親自然捨不得一人獨享,往往吃不到一半,就說:"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
有一回隊裡分西瓜,家裡分了兩個,一個大的,一個小的。我們孃兒仨把那個小的分吃了,留下那個大的給父親。父親好長時間也沒回來。家裡沒人的時候,我就把那大西瓜從床底下滾出來,拍拍,聽聽,聞聞,但也僅是如此而已,吃的念頭是從來都沒敢動過的。父親終於回來了。母親喜滋滋地把那個大西瓜抱出來放在桌子上,準備切給爹吃。誰知道一刀下去,一股臭水就流了出來。母親一下子愣在那裡。過了片刻,母親似乎明白了什麼,抓起一把笤帚就要打我。我早意識到事情不妙,一溜煙地跑了,連晚飯也沒敢回去吃,還是姐姐把我找回去的。
女兒出生以後,母親來城裡給我看孩子。那時候。父親已退休在家了。逢到只有我們孃兒倆時,母親就該嘆氣了,說:"不知道你爹在家咋過哩!"我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還餓著不成?"母親說:"他一輩子沒進過廚房的門,連啥是鍋滾了都不知道。"我說:"沒進過廚房的門,還不是你慣的嗎!"母親知錯地笑笑,不再說話。
到了麥收或秋收的時候,母親更是坐臥不寧的。母親常在我面前嘮叨:"娃,我聽見'吃杯茶'叫了。"我說:"吃杯茶叫又咋著?"母親說:"吃杯茶一叫,就該麥收了。"隔天又說:"娃。我聞見麥子的香味兒了。"我說:"盡說夢話!這在城裡,你會聞得見麥子的味兒?"母親卻說得真真切切:"可不是哩麼,今兒一大早起來,我聞見新麥子的味兒了,真香啊!"於是,只好放母親回去幾日。
父親去世以後,母親迅速地蒼老起來,不到一年的時間,頭髮就全白了。我怕母親在鄉下孤單,就寫信讓母親來。母親不來,說是在城裡住不慣。後來,我親自去接,母親才答應來了。臨走的時候,母親領我到父親的墳上燒紙。紙點著以後,母親說:"他爹,娃讓我到城裡住幾日,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停了一下,母親又特意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攤到地上,說:"你要是願意隨我去,也中!"然後就去看那空氣中飄蕩著的紙灰。一陣微風吹來,有一朵紙灰像一隻黑蝴蝶一樣在空氣中飄來飄去的,最後,慢慢地落到了母親攤在地上的那張紙上。母親小心地把紙灰包好揣進懷裡,喜滋滋地說:"你看這老頭子還怪會順杆兒爬哩。我讓他去,不過是說說,他倒當真了!"
那年秋天,我回去幫母親收花生。走到父親墳前,母親驚訝地叫了一聲:"咦……"我忙問:"怎麼了?"母親說:"你看你看,你爹在叫我哩。"我一看,爹的墳上裂開了一道一寸多寬、三尺多長的口子,我笑笑,說:"天旱麼。"母親正色道:"不是。肯定是你爹叫我哩。我這一陣總是做夢,總夢見你爹,說是在那邊也沒人給他做飯,常常吃不飽……"
果然,到那年臘月,母親就不行了。臨去之前,母親從枕頭下摸出一副綠玉手鐲,對我說:"娃,這副鐲子我想帶走。"我說:"你戴麼。"說著,我就把那副鐲子給母親戴上了。母親說:"要說也不是啥值錢的東西,是你爹給我買的。"停了一下,母親的臉上突然湧起了一片酡紅,母親像個羞怯的少女一樣地笑了,"你爹到熊寨去賣瓜,整整一挑子瓜,就換了這副鐲子。你爹回來說是錢丟了,你爺爺把他好一頓罵……"
我的眼淚就流出來了。
母親說:"那還是我當閨女的時候……"
停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聽見母親再說什麼。低頭一看,母親已經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