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特殊情感的優美隨筆

  每個人都有一種情懷,對於某些記憶深處的東西,總有一些特殊的情感。 今天小編在這分享一些給大家,歡迎大家閱讀!

  1.上帝遺失的羽毛

  始終相信,衣服是從一粒胭脂色的鈕釦或一莖花苞開始的,羞怯神祕,潔白莊嚴,而非禦寒。上帝造物,給女人以優美飽滿的胴體,卻忘記為其披上一件五彩的外衣。所以衣服,衣服是上帝遺失的羽毛,女人傾其一生都在不停地尋找,尋找那個完整、完美,更像自己的自己。

  每一根羽毛,都是一個輕柔的夢。上帝在上面下了蠱,讓你迷惑上癮,並妖媚到極致。那些風情的、典雅的、低調的、奢華的、時尚的、傳統的,都是你心中的小蟲子,啃噬扯動著你的小神經。讓你蠢蠢欲動,你便試了又試,買了又買,恨不得盛世山河,一夜穿遍。

  一個朋友喜歡香雲紗,綢緞裡的軟黃金。一次遇見,衝上去便買,很多人驚呼不值。但她笑著說值得的,我買的就是一個心情,我要讓我午夜的夢高貴而華麗。

  一個朋友鍾愛花褲,民族的,大紅大綠,上面漆著大朵的牡丹,俗得像社戲,土得像貧窮年代的花被面。她一次性做五條,一個夏天做幾十條,然後送人。她說:“不行,我回去還得再給你做兩條。你穿上有味,太有味了!“從大土到大洋,易大俗為大雅,女人總是變著戲法,幾近瘋狂。

  很慶幸生活在這個年代,可以輕奢,可以鋪張,甚至可以小小的任性,哪怕有輕微的犯罪感。而不是老舍筆下那個心酸雜居的四合院,全家人共一條褲子,冬寒十月,女人只能躲在被子裡,連如廁,都圍塊破布,慌里慌張。他讓我們知道,女人沒了羽毛,不光不能飛翔,連最起碼的尊嚴,都要喪失。

  至於穿衣服的女人漂亮還是不穿衣服的女人漂亮,我想這個問題是無需回答的。如果滿大街白花花一片,那你肯定熟視無睹,甚至膩歪到反胃。在澳洲的原始部落,人們日常生活起居勞作,均是赤身裸體。但當開派對舞會時,女人卻要用羽毛遮住自己的前身,因為美來自含蓄和神祕。只有穿衣服的女人才是風情萬種,嫵媚多姿,迷人和道德的,這是最原始的道理。

  每個女人都有一個衣櫃,每個衣櫃都住著一個小江南,紫煙水霧,波光柳岸。開啟,就是一個粉紅潮溼的開始。那是女人的萬里河山,一船一槳,一葉一帆,都是自身的蔓延。小的思維,小的情感,小的悲歡,小的審美,甚至還有小小的自戀。昨天的純白,今天的深紫,前天的蕾絲,後天也許只是一朵素蓮,開在你必經的湖畔。

  滿滿的一櫃子,帶著餘韻帶著殘留的體溫,靜靜地掛在那裡,穿與不穿,看與不看,都是一種無聲的陪伴。如午夜的花朵,在你的睡夢裡,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一朵、一朵又一朵,輕柔舒緩地綻放著。哪怕“啪”的一聲落了,也不會驚擾你脣角的笑意。衣服是物質的,也是精神的一半月圓。半面的美人,在燭光下,拿著脣筆妖嬈地畫了又畫,描了又描,小家碧玉,也有了傾城之態。

  過去的女人把自己的青山碧水,壓在一口古舊的樟木箱子裡,像一口胭脂井,孤獨而又神祕。有一天,時光的輕粉被悄悄開啟,粼粼的波光霎時迷了你的眼,那些桃枝沾露水畫春眉的日子,那些紅塵往事,那些溫暖繁華的記憶,甚至無數的細節之美便撲面而來。從最初的大紅到最後的素白,從開篇的熱鬧,到收尾的清冷,你坐在光陰的角落裡,一頁一頁慢慢地翻著,像翻著一本老黃曆,像翻著別人的故事。有淚燙過,不知是自己的抑或是別人的,總之是溫熱的。

  初夏的早晨,有點涼,窗臺的茉莉開得正好,雪白粉香。你站在掛衣櫃前,檢索著,取下一條淺灰的薄毛裙,裙邊壓有你喜歡的粉色纏枝花紋。你配了件粉色的開衫,貼身著一件雪白的蕾絲吊帶,那種白,是白到心裡的白。開啟抽屜,你取出一根細銀的手鐲戴上,再把頭髮盤起,最後披上一條淺粉鏤花披肩,乾淨整潔,,起手落座,你等著清泉從手底流過。那些長了翅膀會飛的小魚在鍵盤上游曳,那些奇妙的思維,像一朵朵小花,一骨朵一骨朵,密密白白地冒了出來。密林裡有光,白雪公主提著裙子索索而過,那是一個魔幻的世界,小紅帽,水晶鞋,月亮船一切都可能出現。哦!文字是件極有意思的事,手中流轉的波光,是一件極為靈動神祕的衣裳,你成了上帝的裁縫。大霧終於散去,窗外的鳥鳴越發清越。蝴蝶飛了進來,在窗簾間嬉戲,最後落在了你的肩頭,你一動都不敢動,世界就這麼靜止著……

  有時候,覺得做女人真好,為那些遺失的羽毛,為心中的尋找。

  2.聞著酒香長大

  父親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喝酒,愛酒如命。一日三餐,餐餐離不開酒杯。那怕是沒有好菜,就是有幾條醃菜也要喝上幾杯。

  小時候,給我記憶最深的就是我們家有一個白色的瓷瓶酒嗉子,好像是老古董一樣,口大脖子細,能裝二兩多酒。是父親的心愛之物。

  那時候雖然生活很貧窮,但是父親喝酒在我們街坊鄰居中是很有名氣的,父親每天下班以後就用這酒嗉子溫酒,只要拿起這酒嗉子端起了酒杯,工作中的疲勞和生活中的煩惱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六,七十年代正是國家一窮二白的時候,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是隨便能買到的。去供銷社想買點酒,還的拿上購貨證和戶口本,那樣每一個人才賣給2兩酒。為了多給父親買到酒,母親帶著我和弟弟早早的去供銷社門口排隊,甚至看看街坊鄰居那家不買酒,母親就把人家的購貨證借來買酒用。就這樣,在我們母子一再二二再三的反覆排隊下,我們就能買到了2到3斤的白酒了。

  每當過年或什麼節日的時候,供銷社院子裡的買酒隊伍,排的好長好長的。因為常去買酒,供銷社裡面的工作人員對我們家的每一個人都記得很清楚,偶爾隊伍裡沒有我們家人的身影,售貨員就趕快給我們家捎信去。

  那時候有一種酒叫大麴,在當時也是一種名酒,它名氣遠揚,醇味醉人,它的濃香大老遠就能聞到。喜歡喝酒的人,都自然被這酒香牽著鼻子走。父親肚裡的饞蟲更是蠢蠢欲動。每當這個時候,父親都要狠狠心多買上幾斤大麴酒,回家以後讓母親給端上一小碟醃黃豆,然後盤著腿坐在飯桌子前,一小杯一小杯的美滋滋的慢品起來,那時候沒有什麼好吃的,能喝上一杯大麴酒,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父親的酒友很多,喝酒,就是那些在煤海深處滾爬的煤黑子們最大的享受,每當每個月五日發了工資的時候,他們都要聚在一起猛吃海喝的犒勞一下自己。這些人實實在在,生活單調,每天除了上班在黑燈瞎火的井下采煤,就是下班以後在宿舍裡打撲克。這些人說話口無遮攔、隨意玩笑、自娛自樂。喝酒是他們必不可少的一項樂趣,每次他們聚在一起喝酒,都要喝的熏熏大醉,東倒西歪。杯盤狼藉、汙漬遍地。

  父親和他的這些酒友不一樣,雖然喜歡喝酒,可是他從來沒有喝醉過,心裡有多大的不痛快,從不借酒發揮。對酒的量數把握的十分恰當。每一頓就是那酒嗉子裡面的二兩多酒。任憑別人怎麼勸酒也不多喝。在父親眼裡,那個酒嗉子比什麼東西都主要。

  我和弟弟在看著父親手裡的酒嗉子,聞著裡面的酒香中慢慢的長大,對各種酒的品種和氣味也有了辨別的能力。有時候調皮而又好奇的弟弟也要趁父親不注意,就悄悄的拿起酒嗉子口朝下的對著自己的嘴去接酒滴。有好幾次差點把酒嗉子給摔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我9歲那年,快過年了,家裡自然要打掃房子,當我慢慢的幫著母親收拾那些常用的瓶瓶罐罐的時候,因為正是貪玩的年齡,再加上鄰居家的小夥伴在一旁“勾魂”,我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把父親的寶貝酒嗉子給碰翻滾落到了地上,雖然聲音挺脆的但是還沒有碎了,我拿起來一看,上面有一條頭髮絲一樣的細縫。我知道我已經闖禍了,嚇的不知道怎麼好,就悄悄的把酒嗉子放回了原地想矇混過關。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粗心的父親像往常一樣,先把熱水倒好,然後把裝滿酒的酒嗉子放在熱水裡溫著。只聽啪的一聲,那酒嗉子隨聲兩瓣。父親愣了一下。全然不知道我早已把他的這個寶貝給判了“死刑”了,還以為是水太熱給弄爆了呢。

  父親的心愛之物就這樣被我給毀了。酒和水一瞬間合為一體,酒香飄滿了屋子,父親心疼的直吧咂嘴。我趕快“懂事”的從父親的手裡接過來那已經粉身碎骨的酒嗉子扔掉,我一直懸殊的心終於悄悄落下。

  過了一段時間,父親不知道從那裡又買了一個酒嗉子繼續溫酒。

  歲月荏苒,聞著濃濃的酒香,我和弟弟也長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和收入,父親酒嗉子裡面的酒就自然的越來越檔次高貴,越來越醇香了。父親手裡的酒嗉子也越來越精緻美觀,

  現在的生活吃喝不愁,各種名酒、窖酒是應有盡有,人蔘藥酒營養酒更是琳琅滿目。奇形怪狀的酒嗉子就像是朵朵瓷花一樣奪人眼目。每當我走進散酒專賣店的時候,那醉人的酒香就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供銷社院內排著那長長的買酒隊伍。

  3.難忘當年麥收時

  我所在的這座城市,印象中春天來得格外的晚,又似乎走得特別的早。剛剛褪去棉衣,沉醉在鶯歌燕舞、柳綠花紅中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怡人美麗的春天就從身邊悄悄溜走了,人們只好失落無奈地換上了薄如蟬翼的夏裝。

  雖是初夏時節,人們卻有一種被投進蒸籠的感覺。好在,昨夜的一場降雨,總算趕走了那令人窒息的悶熱,給人們帶來一絲涼意。乘著這難得的清涼正在午休的我,突然接到了三姐從老家打來了電話。姐倆一陣寒暄後,三姐興奮地說,她家的麥子長勢特別的好,眼下麥子已黃梢,再有十來天就開鐮了!

  三姐說的開鐮就是收麥子,是故鄉的一種通俗說法。其實,什麼春耕夏收,秋種冬藏,故鄉現在已全部實現了農業機械化。麥收哪還用得上鐮刀呢?像三姐家那幾畝麥子,只需幾個時辰就能收割完畢顆粒歸倉!

  聽著三姐的講述,我腦海中竟不由地浮現出這樣的景象:烈日當空,一望無際的原野滿目金黃,流光溢彩。微風拂過,麥浪此起彼伏。藍藍的天上盛開著潔白的雲朵,那雲朵白的如棉似絮,如雪似霧。那雲捲雲舒千姿百態,變化莫測,時爾像草原上游牧的羊群,又像賓士的駿馬;時爾像濃墨重彩的山水畫卷,又像輕描淡寫的田園寫生圖……成群結隊的鳥兒在藍天白雲間翻飛穿梭,一陣陣清脆的布穀聲,好像從幽遠的山谷傳來。每當聽到這布穀聲,我的心裡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悽惋與蒼涼。

  布穀鳥,這大自然的精靈,經年的光陰裡誰也說不清它棲身何處,但只要麥季一到它又準時飛來。布穀聲只屬於這個麥黃的時節!我似乎恍然大悟:布穀聲聲,那是這隻吉祥的鳥兒在為莊戶人祈求麥季有個好收成;布穀聲聲,那是它為辛勞的莊戶人獻上的一曲豐收歌!

  冒著青煙的收割機轟鳴著從田間掠過,那一壟壟麥子霎時齊刷刷倒地,收割機漏斗出口處,那黃澄澄、金燦燦珍珠般的麥粒像潮水一樣傾瀉而下。收割後的麥田裡,留住齊刷刷的麥茬,也留住了莊稼人的喜悅與歡欣!

  的確,科學技術的進步,提高了生產效率,推動了農業發展,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從繁重的勞動中解放出來。農民終於挺直了脊樑,麥收不再像過去那樣彎腰弓背、揮汗如雨了,但想起當年麥收時,總有一種溫情從心底泛起!

  那時候“小滿”剛過,莊戶人便開始為麥收忙碌起來,什麼“叉耙掃帚揚場銑,碌碡簸箕使牛鞭,篩子抬筐麻袋囤,犁耬鋤頭和扁擔”,這些必須一樣不能少。鄉村的集市上賣各種傢什、農具的也逐漸多了起來。人們早早趕集買來斗笠帽、草腰子***一種捆紮麥子,用麥秸、稻草或蒲草擰成的繩子***鐮刀和用來晒麥揚場的木銑木叉木筢子。待一切準備停當後,人們便開始在地勢較高的地方騰出一塊地,用釘耙將地上的土鬆動後灑上水,趁著地上溼潤人們套上牲口拉著碌碡一圈一圈地碾壓起來。這碌碡是一種如牛肚狀的大滾石,滾石兩端中間有一個柱形的凹孔,兩根連線木框或鐵框的楔子分別嵌入凹孔。它是農村最常見、最原始的一種軋穀物、平場地的生產工具。在先民們長期的刀耕火種中,在一代又一代莊戶人的傳承中,人們愈加認識到了碌碡的重要,也自然形成了一種對碌碡的膜拜。在我國北方地區的鄉村,民間社火中就有一種廣為流傳的歌舞——“拉碌碡”。幾個化了裝的莊戶人,拉著一個用彩布或彩紙糊起的大碌碡,伴著鼓鐃載歌載舞,嬉戲逗鬧,其滑稽的舞姿,有趣的腔調,不時引起圍觀人的暴笑。長此以往,“拉碌碡”也就成了民間社火的代名詞。經過碌碡無數遍的碾壓,那片空地結實而光亮,從此也就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場院。寬敞的場院拾掇好,只等新割的麥子運進來了!

  那年月,在農村素有“割麥、收秋、挖河、覆堤”四大累之說,年幼的我雖不曉得那“累”的滋味,但我卻真切目睹了爹孃和姐姐們割麥時歷經得那份艱辛。爹是村裡出了名的種莊稼的好把式,眼下的割麥更不在話下。只見他走到一壟焦枯的麥子前,朝手掌心裡吐了兩口唾沫,兩掌緊握使勁一擰,他右手揮起鐮刀,左手攬過一摟麥子,只聽“嚓嚓”兩聲,那摟麥子應聲離地。爹帶領姐姐們不停地割著麥子,邊割邊囑咐:割麥子千萬不要老起身抬頭,看不到麥壟的頭就會發怵、心急,這一大意走神,鐮刀就容易割破腳趾頭。

  又是一年麥收時,天天吃著白麵饃饃的我,心生幾多感慨與讚歎。麥子養育了我的爹孃我的女兒和我,也養育了我的祖祖輩子,麥子養活並且繼續養活著地球上億萬人的生命,如果沒有麥子,我不敢想人類將會怎樣?!我想,我應該以我獨有的方式讚美她、歌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