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親情的短文
時間可以讓人丟失一切,可是親情是割捨不去的。親情永遠伴隨我們的左右。今天小編就為大家整理了,希望對你有用!
篇1:父親·牛·犁頭
“刺走,刺走,踩溝,踩溝,瞎了,轉彎”。這是兒時父親趕著牛兒犁地常哼的“小令”,再次在我的記憶中迴盪。那聲音悠長地響徹在山谷,伴著父親的喘息,伴著黃牛的眸叫,伴著犁頭的吱響。時而急促,時而舒緩,像秦腔、像信天游、像花鼓子、像雜劇。
父親就是我們家的“孺子牛”。一個淳樸的農民,一輩子和黃土交往,與黃牛為伴,犁是他在鄉間行走的另一隻腳。記得兒時每到春耕,他總會牽著牛兒,扛著犁頭,山歌悠悠,踩著晨曦的露水,走向那一塊塊貧瘠的土地。到了地裡,只見他左手握著犁頭,右手抓著棍子和纖繩,不停地吆喝,牛兒不停地前移,犁頭不停地翻轉,泥土不停地傾倒。而他,也跟著這樣的節奏,不停地提犁,翻土,揚鞭,踩渠,轉彎,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累了,就找個陰涼的地方席地而坐,從兜裡拿出一支山煙,滋味黯然地抽了起來。一根菸的功夫過後,他又站起來抖一抖身上的泥土,繼續他未完的活。記得有一次,我和姐姐在地裡割豬草,覺得父親犁地多有趣味,我們就趁父親吃午飯時,偷偷去體驗。我們也學著父親前傾著身子,右手扶著犁把兒,緊握著犁架,口裡哼著父親的吆喝聲“刺走,刺走,踩溝,踩溝,瞎了,轉彎”。可是牛兒不聽使喚,奮力向前邁進。我和姐姐摔得個仰面朝天,牛兒拉著犁頭跑去多遠,我們怎麼也逮不著。父親連忙起來“哞……哞……哞”叫了幾聲,牛兒便站住了。父親告訴我們,“犁地要推拉結合,前面拉的靠力氣,後面推的得有‘技巧’,既得掌握犁的深度、方向,還得用力前推”。對父親而言,在天長日久和反反覆覆的磨合下,這樣的“技術”就變得像走路一樣簡單了。怎麼扶、怎麼推、怎麼壓,心中有數、遊刃有餘。
父親犁田更有風趣,愛說愛笑,更愛編順口溜,看到蚯蚓在泥漿中翻滾,蟲子急忙奔命,偶爾有拇指粗的黃蟮躍起,他便停下來哼幾句:“蔣老頭,犁田頭。這頭犁了犁那頭,犁著個黃蟮頭”,我們幾姊妹在旁邊捧腹大笑起來。犁完了的田,疙疙瘩瘩的土塊張牙舞爪,接下來得耙平整。在我們羨慕的目光中,父親站在耙上,隨著老牛一趟趟地滑動,來來去去中,一塊平平整整的水田在陽光下泛著銀色的光。這時,滾滾汗珠從父親的額頭兩邊直線而下,晶瑩而又濃密,急速而又平穩,如巨浪拍岸,又如大雨敲地,如此深刻、久遠。黝暗的面板,不停地閃爍著油狀的光點。
幾十年如一日,父親都在一塊塊土地上留下汗滴。他耕種的是希望,耕種的是兒女們的幸福。而今,父親已是古稀之年了,每當看著他佝僂的身軀,乾瘦的手臂,鬢邊的白髮,我不禁會想起兒時的父親在田地裡重演的那一幕幕情景。
篇2:爸爸
馬馬墩兒
這個馬馬墩兒,它既不是匹馬,也不是個墩兒,讀的時候翹起舌頭。可是即使你會讀,也不一定知道它是什麼。它其實不是個物品,是項活動。年幼時,出門我總是跟在爸爸身後,盼望著他轉過身來,一把抱住我,甩到他的肩頭,然後扶住我的腳,我的雙手抓住爸爸的頭髮。其實我更喜歡抓他的耳朵,可是爸爸會緊張地阻止我:“別抓,冬天會長很多凍包。”
自行車後座
爸爸有一輛老式的加重自行車,他特別寶貝它。每天晚上,爸爸都會拿著帕子,反覆擦拭它的自行車,不管當天他是不是曾使用過它。自從失去了馬馬墩兒特權,爸爸的自行車後座就接替了肩膀,成了我的專屬座位。儘管後座上那個倒掛刺總是讓我屁股上補丁一層又一層,我還是樂此不疲地跳上去。一天,我看見爸爸在用破棉布包裹後座,邊包邊喃喃自語著:“么女兒長大了,不能再讓她穿屁股上補疤疤的褲子嘍。”
十塊錢
小時候,爸爸媽媽總是在為錢發愁。所以我並不知道,校門外市場裡的零食是什麼味道,我也不知道新衣服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某天,學校裡搞一個科技活動,需要10塊錢買一堆零件,拼裝一艘大船。望著那堆藍白色的碎片,我心動不已。回到家裡,我裝作不經意地在吃飯時提起,也裝作很忿忿地譴責10塊錢太貴了。平時吃飯時總是停不下嘴的爸爸,意外地竟一言不發。睡覺前,出門好幾個小時的爸爸來到我的床前,遞給我10塊錢:“拿去買吧,長這麼大,你都懂事,從來不要東西,看來那個活動你是真的很想參加。”
出嫁
我要出嫁了,家裡人忙忙碌碌,七嘴八舌。唯有爸爸,沉默不語。出嫁那天,老公接了我,鞠躬抱枕頭給長輩,大家都說著祝福話,也只有爸爸,一言不發。臨出門,爸爸站在我身邊,淚流滿面。
篇3:媽媽的揹簍
從我記事時起,媽媽的揹簍好像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背!這些揹簍有大有小,都是爸用竹篾編的。
小時候,媽媽把我放在小揹簍裡,背得低低的,肩上挑著水桶、糞桶,成天在田地裡打轉。我兩三歲時,常常在媽媽的小揹簍裡跳,很是高興。媽媽就說,么兒,不要跳哈,媽媽挑著擔子呢。我就不跳了,媽媽就說我最體貼她了。那時,生產隊裡勞動是要計工分的,根據工分分配糧食。媽媽把我背到地裡,放在較平坦的地方,讓我獨自玩耍,她便在田間地頭不停地勞作。那時,媽媽二十多歲,總是有用不完的勁。
後來有了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大妹比我小三歲,媽媽便用揹簍揹著我,懷裡抱著妹妹上山幹活。收工時,媽媽又用揹簍揹著我,懷裡抱著妹妹回家。
我五歲多時,小妹出生。爸媽和奶奶依舊上山幹活,我就在家裡看管兩個妹妹。這以後,媽媽不背小揹簍上山了,只有在逢年過節出遠門走親戚的時候,才用小揹簍揹著妹妹。可是,媽媽天天揹著大揹簍出門,收工回來時,揹回滿滿一揹簍牛草,或是一揹簍生柴***煮飯用的柴草***。不管是炎炎烈日,還是颳風下雨,亦或是嚴寒的冬天,我都沒看到媽媽休息過。很多時候,奶奶回家做好了飯,一家人都坐在桌子旁吃飯。
土地下放到戶以後,農活好像沒有那麼多了,除了乾田地間的活以外,媽媽也去趕趕集。她揹著密編的揹簍,挑著籮筐,去很遠很遠的集市上販一挑米或其他,揹簍裡背些雞蛋、小鮮菜之類的東西。她總是帶上兩個麥粑或兩個煮紅苕,早上五、六點鐘就出門,晚上八、九點鐘才回家。有時,爸忙完了農活,也去路上接她。第二天一早,媽媽便把她販回來的這些東西又挑又背地弄到另外的集市上出售,賺點差價。兩天下來,有2、3元錢的利潤,好的時候有4、5元。
媽媽從來沒讀過書,可是,她卻認得我們全家人的名字,不知她是怎麼學會的。她雖沒讀過書,賬卻算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買賣算賬時,算得又快又準,好多人都說她是讀過書的,有文化,賊精賊精的。
有一天,媽媽的揹簍終於放下了,一放就是半年。那天,媽媽揹著一大揹簍桑葉,一個失足,連人帶揹簍一起從高坎上摔了下去,一揹簍桑葉壓在她的身上,差點就沒能起來。媽媽的腰椎摔裂,坐骨神經受傷,大腿骨折。半年後,媽媽明顯沒有以前那般能幹了,但她依舊挑著擔子揹著揹簍,只是籮筐和揹簍都變得小了些。
奶奶去世後,家務全落在了媽媽身上,只有爸媽在老家裡相依為命。他們一度非常拒絕我們兄妹把他們接進城裡。又過了些年,趁爸生病的時候,終於把他們接到城裡來了。進城後,媽媽依舊沒有放下她的揹簍。她每天揹著揹簍、挑著籮筐去批發些水果、蔬菜,能掙回幾十元錢。我們不讓她去做,她說錢是地上不生天上不落的,能找一點算一點,也減輕些我們的負擔。勸阻不了她,我們也只好聽之任之了。我們知道,媽媽是一生也放不下她的揹簍的!
小弟的小兒子出生以後,媽媽找出她背大孫子時用的揹帶***專用來背孩子的***,又去昆明背上了小孫子。媽媽堅持把小孫子帶到快兩歲時才又送了回去。
今年八月我去昆明時,媽媽讓我把她背過小孫子的揹帶拿上去,說是以後她也用不著了。我說,拿上去幹嘛,留著幫你大孫子背孩子吧!媽媽說,背不動了,該你們背了。言語間充滿著喜悅,也像有如釋重負後的輕鬆。
媽媽真的老了,她的揹簍終於應該放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