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春秋的寓言故事

呂氏春秋的寓言故事

  《呂氏春秋》是戰國時期,在秦國丞相呂不韋主持下,集合門客們編撰的一部經典名著。此書以儒家學說為主幹,以道家理論為基礎,以名、法、墨、農、兵、陰陽家思想學說為素材,熔諸子百家學說為一爐,閃爍著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

  呂不韋(前292年—前235年),姜姓,呂氏,衛國濮陽(今河南省滑縣)人,顯然也是姜太公的後代。呂不韋是商人,經常往來於各國之間做生意,積累了不少財富。長平之戰後,秦國包圍趙國,當時呂不韋正好在邯鄲!

  有一天,呂不韋在街上閒逛,看見一個相貌不凡的人。經過打聽,知道這人不是趙國人,而是秦昭王的孫子,贏異人。異人怎麼在趙國?原來秦趙兩國澠池會後,為了表示友好誠意,秦國派安國君的兒子異人到趙國做人質。後來,秦昭王的長子,也就是太子死在魏國,第二個兒子安國君就躍升為王位繼承人。那異人有沒有希望呢?差得太遠了。因為安國君有二十幾個兒子,異人的位置比較靠後,而且他的母親夏姬也沒什麼地位,很早就去世了。異人在秦國成了可有可無的王孫,這才被挑中當人質。

  兩國關係好的時候,人質的日子就好過;兩國關係惡化,人質的位置就比較尷尬。現在,秦趙開戰,秦國又殺了那麼多趙國士兵。趙王恨不得生吃異人,幸虧平原君阻攔,這才饒他不死,暫且軟禁起來。

  這個情況被呂不韋打聽到了。

  別人都不看好異人,呂不韋卻認為異人是“奇貨可居(藏起寶貝,留到以後賣高價)”,於是拜訪異人,單刀直入地說:“我要光大你的門庭!”再怎麼說異人也是王孫,有點兒看不上眼前這個吹牛皮的商人,嘲笑說:“你還是先光大自己的門庭吧。”呂不韋說:“你的門庭光大了,我的門庭才能光大啊!”

  異人聽呂不韋話裡有話,請他坐下詳談。這一說不得了,一個宏偉的計劃展現在異人面前,令他怦然心動。

  “我聽說安國君最寵愛華陽夫人,而華陽夫人沒有自己的兒子。我願意拿出千金去秦國遊說,爭取讓華陽夫人收你為養子。安國君繼位之後,華陽夫人應該會立你為太子,你說呢?”

  如此完美的計劃,如此誘人的前景,異人沒有理由不同意啊!他趕緊起身,給呂不韋磕頭,承諾說:“如果真有被立為太子那一天,我願意與先生共享富貴。”

  呂不韋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立刻拿出五百金給異人,讓他結交各國賓客,為自己買來好名聲。他又購買各種奇珍異寶,前往秦國遊說。首先找到華陽夫人的姐姐和弟弟,詳細分析了華陽夫人沒有兒子的危險。原來大家都過著甜蜜幸福的生活,現在讓呂不韋分析出這麼大的危險,好像已經站上了薄薄的冰面。

  事實非常清楚。無論是華陽夫人,還是她的姐姐和弟弟,他們的幸福都是以安國君對華陽夫人的寵愛為基礎,將來立了太子,太子當上國王,那麼太子的親生母親就會壓倒華陽夫人,別說失去寵愛,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說呢。

  形勢如此緊迫,怎麼辦好呢?顯而易見,只要抓住太子這個關鍵就行了。那麼,沒孃的異人就成了最好的人選。正因為沒有親媽,他當上太子或國王之後也不會虧待華陽夫人和她的孃家人。

  華陽夫人立刻接受了呂不韋的建議,開始在安國君面前哭哭啼啼,訴說著自己的艱難處境。安國君當然同意讓異人當太子。既然呂不韋說異人多麼多麼孝順,多麼多麼賢能,而且華陽夫人又是那麼欣賞,那麼需要養子,立誰不是立啊,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子嘛。

  呂不韋帶著好訊息回到趙國,異人興奮不已,現在只等逃離趙國這是非之地了。那天晚上,喝酒慶祝的時候,異人看中了呂不韋的小妾趙姬,藉著酒勁請呂不韋把趙姬送給自己。這個問題很重要,倒不是呂不韋不捨得,而是趙姬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怎麼回覆異人呢?呂不韋和趙姬商量,沒想到趙姬的目光比呂不韋還要長遠。

  趙姬說,“我和異人結婚,我就成了王后,如果將來生下兒子,那就是太子,那就等於你的兒子當上秦國的國王啊!”

  天啊!想到自己有可能成為國王的爸爸,商人呂不韋激動得差點兒暈厥。第二天,他親自把趙姬送到異人面前。異人有多麼感動,多麼高興,那就不用多說了。

  秦國對邯鄲的圍攻越來越猛烈,異人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不能再拖下去了。

  呂不韋咬咬牙,又拿出五百金,收買了看管異人的趙國官員和看守城門的將軍,帶上異人偷偷溜走,當天夜裡便跑到了大將王齕的軍營。趙姬呢?留在趙國生孩子,因為她本身是趙國貴族的女兒,趙王沒有難為她。

  拓展:

  1.內容簡介

  《呂氏春秋》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有組織按計劃編寫的文集,上應天時,中察人情,下觀地利,以道家思想為基調,堅持無為而治的行為準則,用儒家倫理定位價值尺度,吸收墨家的公正觀念、名家的思辨邏輯、法家的治國技巧,加上兵家的權謀變化和農家的地利追求,形成一套完整的國家治理學說。

  戰國晚期的呂不韋,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商人。他由商入政,扶立國君,進入政治高層。他志向宏大,主編《呂氏春秋》,留下了“一字千金”的典故。後人一般把《呂氏春秋》歸入雜家。在管理思想史上,這部書有著特殊的價值。它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有組織按計劃編寫的文集。從學術角度觀察,它具有濃厚的自然主義色彩;從管理角度觀察,它充滿了功利主義色彩。《呂氏春秋》透過對先秦諸子的修正,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管理思想的全域性性、整體性和深刻性上,都有自己的建樹。從陰陽五行的理論架構,到經驗主義的具體論證;從養生和貴己的“內聖”,到君臣之道和善治天下的“外王”;從個人和國家、社會和政權之間的關係調適,到自然之道支配下的生理、物理、事理和心理的互相配套,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呂氏春秋》總括先秦諸子,開啟秦漢先聲,在管理思想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哲學意義上的自然主義,是對人類反省而形成的。反映在國家治理思維上,對自然法理論完整化體系化。自然法學說認為,人類社會的現存法律為人定的(包括制定法和習慣法),而超越於人定法之上的是自然法。所謂自然法,指存在於自然中的理性,具有普遍性和永恆性,表現了自然的和諧和完美。人定法則由於人類的認識侷限和私利遮蔽,肯定會有缺陷,因之,人定法必須服從於自然法。具體的法理,就是人定法自身的合法性和正當性,不可能經由人定法來證明,而必須依賴於自然法來證明,不合於自然法的人定法沒有合法性。合於自然法為“善法”,不合於自然法為“惡法”,惡法非法。在中國,老子的道,具有自然法的意義,但是,老子僅僅強調了“道法自然”,再沒有細說。《呂氏春秋》則發展了老子的思想,透過十二紀,把人的行為與自然秩序一體化,在自然秩序中驗證社會管理的正當性。

  2.思想特點

  《呂氏春秋》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部有組織按計劃編寫的文集,規模宏大,分為十二紀、八覽、六論。十二紀每紀五篇共六十篇,八覽每覽八篇(《有始覽》少一篇)共六十三篇,六論每論六篇共三十六篇,另有《序意》一篇,共一百六十篇。十二紀按照月令編寫,文章內容按照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的自然變化邏輯排列,屬於應和天時的人世安排,體現了道家天道自然與社會治理的吻合。

  八覽以人為中心,基本上屬於察覽人情之作,圍繞人的價值觀念、人際關係、個人修養展開。六論以人的行為以及事理為主題,包含了人的行為尺度、處事準則、情境條件以及地利等方面。可見,《呂氏春秋》不是隨意編寫,它有著嚴密的計劃和預設,按照天、地、人三個層次的互相呼應確定主題,展開論述,體現道法自然之意。正如《序意》所說:“凡十二紀者,所以紀治亂存亡也,所以知壽夭吉凶也。上揆之天,下驗之地,中審之人,若此則是非、可不可無所遁矣。”它試圖歸納出治亂存亡的歷史經驗,形成壽夭吉凶原因的深層認識,解釋並驗證天地人之間的一切現象,使是與非、可與不可的道理呈現於人。

  呂不韋強調遵循自然之道,從自然之道中尋找治理之道的正當性與合法性。按照《序意》所載:“良人請問十二紀。文信侯曰:‘嘗得學黃帝之所以誨顓頊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為民父母。’蓋聞古之清世,是法天地。”可見,呂不韋是以黃帝教導顓頊為榜樣,上有天,下有地,天地就是規矩,只要按照天地的準則治理國家,就能國泰民安。因此,從《呂氏春秋》開始,論證統治的正當性要以大道為準,治國的價值取向要由法天地自然確定。例如,《呂氏春秋》強調天下之公,做事要無所私偏,就是以自然現象作為推理證據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陰陽之和,不長一類;甘露時雨,不私一物;萬民之主,不阿一人。”(《貴公》)“天無私覆也,地無私載也,日月無私燭也,四時無私行也。行其德而萬物得遂長焉。”(《去私》)

  在《呂氏春秋》中,老子說的天道就清清楚楚擺在那裡。“民無道知天,民以四時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知天。四時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當,則諸生有血氣之類皆為得其處而安其產。人臣亦無道知主,人臣以賞罰爵祿之所加知主。主之賞罰爵祿之所加者宜,則親疏遠近賢不肖皆盡其力而以為用矣。”(《當賞》)這樣,天道與人事就完全吻合,違反天道的人事必將受到懲罰。更重要的是,自然現象存在著種種衝突,和風細雨和暴風驟雨都是自然天道,那麼,人事學說的觀點差別,諸子各派的互相矛盾,也可以從自然之道得到正當性證明。後人總以為《呂氏春秋》的各種學說互相沖突是一種缺憾,殊不知按照呂不韋對天地規則的理解,正是這種衝突和矛盾才符合天道。

  《呂氏春秋》雜採諸家,但又不死守一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後人關於《呂氏春秋》的研究評價,褒之貶之,都因於此。褒之者認為它融各家為一家,“大出諸子之右”(高誘語);貶之者認為它不過是雜貨鋪,“不足以成一家言”(梁啟超語)。說《呂氏春秋》之長者,恨不能把它看作百家爭鳴的大總結。如許維遹在對該書做集釋時說:“夫《呂覽》之為書,網羅精博,體制謹嚴,析成敗升降之數,備天地名物之文,總晚周諸子之精英,薈先秦百家之眇義,雖未必一字千金,要亦九流之喉襟,雜家之管鍵也。”(《呂氏春秋集釋自序》)談《呂氏春秋》之短者,恨不得把它放進歷史垃圾桶,不過是因為其尚具有史料價值才儲存下來。如馮友蘭在《中國哲學史》中稱:“一哲學必有其中心觀念(即哲學家之見)。凡無中心觀念之著述,即所謂雜家之書,如《呂氏春秋》、《淮南子》之類,不可為哲學史之原始的史料;但以其記述別家之言,有報告之價值,可以作為輔助史料。”不管是褒是貶,都與《呂氏春秋》汲取百家思想有關。

  《呂氏春秋》的基調是儒家。從整體思想來看,這種判斷是恰當的。《呂氏春秋》的自然主義傾向,也吸收了道家的思想。《呂氏春秋》的養生不再是莊子學派的那種消極迴歸自然,而是黃老道家積極實現人文建設目的的。“始生之者,天也;養成之者,人也。”所謂養生,就是“能養天之所生而勿攖之”(《本生》)。由養生到治國,事出一理。“夫水之性清,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壽,物者抇之,故不得壽。物也者,所以養性也,非所以性養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養物,則不知輕重也。不知輕重,則重者為輕,輕者為重矣。若此,則每動無不敗。以此為君,悖;以此為臣,亂;以此為子,狂。三者國有一焉,無幸必亡。”(《本生》)自然之道並非束縛人的行為,而是給人的行為提供分辨輕重緩急主次本末的尺度。水天性是清澈的,但人不斷用土抇水,它就無法清澈;人生來是長壽的,但人為了物慾而勞心費神,當然折壽。物本來是養生的,而不是用生命來養物。當今之人,不知天道,被物所惑,往往輕重顛倒。一旦輕重顛倒,為君則行為悖離正道,為臣則迷亂失常,為子則狂妄忤逆。三者只要出現一個,國家就會衰亡。所以,養生並不是像莊子那樣化入自然而消極無為,更不是背離天道去追求不可能實現的長生,而是保全天道以防夭折。“聖人之制萬物也,以全其天也。”所以,出入車輦實是“招蹷之機”,肥肉厚酒實是“爛腸之食”,靡靡之音實是“伐性之斧”。有人不肯富貴,不是求名,而是重視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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