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而狂放的荊楚文化優秀作文

浪漫而狂放的荊楚文化優秀作文

  踏入荊楚大地,來到了這有“九州通衢”之稱的武漢,我更喜歡稱它為江城,有份詩意。這片土地上人傑地靈,王候將相英雄兒女層出不窮,既有北人的豪邁血勇,亦有南人的精明文秀。

  有人說:齊魯文化以“儒”為核心,那麼荊楚文化呢,她的特色又是什麼?獨具異彩的荊楚文化,其發展本就是一個隨日月不段豐富的過程,若要真的說一下她的特色,浪漫與狂放便是她獨樹一幟的地方!浪漫有如屈原的“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也”,狂放似李白的“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這裡不同於儒家文化的矜持與約束,這裡在王權政治下依然呼喊出了自己的聲音!

  楚國的浪漫並非拘泥於小情小愛,而是一種不被世俗約束的自由,一種對社會大膽的批判的激情,其狂放也非一般意義上的癲狂瘋狂,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信,一種執著不變的追求,它是一種積極進取奮發向上的精神。

  提起荊楚文化,自然就想到了屈原,他是楚文化當之無愧的代表。楚國的秀麗山川孕育了屈原浪漫的性情,他熱愛楚國,對楚國的一草一木懷有深深的眷戀,“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他善用比興來表情達意,他愛美,芳草美人,託詞喻物,是他志行芳潔的表現。他以高潔的情操、巧麗的才思、博洽的見聞、無拘無束的`想像,把楚國的山川、日月、風雲、雷電、鬼神描繪得有聲有色、有歌有泣、令人反覆詠歎。他辭賦中大量楚地方言,辭藻華美,傳神狀貌,極富於鄉土氣息,也顯示出荊楚之地對他的深刻影響,同樣,他天馬行空的想象,汪洋恣肆的氣勢,更帶來了楚辭“書楚語、作楚聲、紀楚地、名楚物”的輝煌,構築起瑰麗奇異的楚地文明。

  有人問:屈原可不可以不死?他可以當一名隱士遠離這黑暗的世俗。

  當你明白他的追求,你便明白了他的選擇。司馬遷在《史記》這麼評價屈原“其文約,其辭微,其志潔,其行廉”“其志潔,故其稱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汙泥之中,蟬蛻於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他是一個憂國憂民、行廉志潔的人,他潔身自好不同流合汙,他追求著美麗嚮往著美好,而當有一天,他一生所苦苦追尋的東西註定無法得到,一切憧憬被無情的現實打擊的支離破碎,對他來說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他憤怒了,他絕望了,他帶著失望的心情與天地消融。

  這個追求頗似楚國的祖先,按《史記·楚世家》和《國語·鄭語》的說法,楚人是祝融的後裔,祝融是火神兼雷神,“能昭顯天地之光明”。屈原亦有與日月爭光可也的品質,他疾呼“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漁夫問他:“舉世混濁,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啜其釃?”,依然是屈原的風格,“寧赴常流而葬乎江魚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塵埃乎?”,他想昭顯天地之光明,卻無奈身陷現實之黑暗,他思索,思索的太過深刻,是他出了問題,還是整個價值體系的錯?他困惑,那《天問》中的170問又有誰可以告訴他答案呢?

  屈原讓我想起了老莊,老子和莊子也都是楚國人,有著莊周夢蝶的浪漫,有著“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的狂放。現代著名文學史家劉師培曾說“荊楚之地,僻處南方,故老子之書,其說杳冥而深遠,及莊、列之徒承之,其旨遠,其義隱,肆以荒唐譎怪之詞,淵乎其有思,屈子之文遺塵超物,荒唐譎怪,復與莊、列相同”。《莊子·人間世》曾提到楚狂接輿“孔子適楚,楚狂接輿遊其門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也。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楚狂接輿是春秋時楚國的隱士,接輿是他的名字,平時“躬耕以食”,佯狂不仕,這便是接輿歌鳳典故的由來,“楚狂接輿”也成為隱士的代稱。同樣是浪漫主義,屈原的浪漫更像是英雄主義的浪漫,他會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他的浪漫較乎莊周的浪漫要積極。楚國人在創造出獨具異彩的楚文化同時,也將這種精神滲入到了楚人的骨子裡,影響深遠!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謫仙李太白二十五歲出川遊歷,二十五歲來到了荊楚大地,原來三個月的遊學,卻在安陸一待就有十年,並寫下了大量詩篇,是什麼讓詩仙如此留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朋友的離去讓他悲愁,我想他是在這裡找到了知音吧,這裡的文化與李白的追求產生了共鳴!

  李白也喜歡屈原,“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這本就有浪漫的氣質狂放的精神,李白的到來讓這種氣質與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這種狂放,不矯揉不做作,彷彿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正揮毫潑墨的太白近在眼前,他愛喝酒,以消那心中的不快,那喃喃不清的醉話,旁人只當是酒後的胡言亂語,誰知那是深刻的批判,他太清醒所以太困惑,如同屈原,在眾人皆醉的社會中太過清醒和執著,且一醉方休吧,與爾同消萬古愁!

  浪漫到了極致,便是一種狂放。這種狂放在楚國之初就已鮮明,楚國有一句民諺“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楚國雖只幾戶人家,也能滅掉秦國。《詩經》中說“撻彼殷武,奮伐荊楚”,楚國憑著這樣的一種勁頭,這個紛紜歷史中的小國篳路藍縷發奮興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使楚國於蠻荒之地中立足、壯大,成為春秋五霸之一和戰國七雄疆土最遼闊的泱泱大國,成就了“楚地千里,飲馬黃河,問鼎中原”的霸業!

  狂放,狂出一種霸氣,荊楚大地是一個出英雄兒女的地方。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東楚”政權者陳勝,在大澤鄉振臂一呼,天下相應;未嘗敗北俠骨柔情的項羽楚霸王,率江東子弟渡江,成為抗秦主力,喝退三軍步步為營。最後總領群雄,收拾河山,建立一個空前統一的大漢王朝的劉邦,同樣是楚人。楚地出英豪,他們將楚國籠罩四野、總攬八方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這種精神時至今日依然後繼有人,“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他,在小時侯就吟出了“如果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出聲”,青年時期便寫到“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沒錯,這也是荊楚文化中特有的狂放,是一種自信樂觀!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江城武漢,黃鶴樓畔,可在這究天地、通古今,瞰世俗、窺人道,荊楚文化中的浪漫與狂放氣質,使這個因碼頭文化而過多沾染市井之氣城市,有了一份別緻的詩情,“於斯為盛,惟楚有才”,如今繁華的武漢是否曾記得彼時的浪漫?曾經這不僅有汪洋恣肆的散文、驚採絕豔的辭賦,這還有五音繁會的音樂、翹袖折腰的舞蹈,還有義理精深的哲學。浪漫而狂放,還只是荊楚文化的一個側面,遠遠不能將其概括,八大內涵、四大精神中由來,在訴說著荊楚文化發展的更多更多的故事。

  荊楚文化,浪漫,狂放,可歌可泣,讓我似乎聽到了古人的高歌,亦或是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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