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自劉震雲小說電影《一句頂一萬句》觀後感

改編自劉震雲小說電影《一句頂一萬句》觀後感

  《一句頂一萬句》講的是說話。每個人都想傾訴,找個能說話的人,但這樣的人並不好找,你的家人未必是這樣的人,愛人未必是這樣的人。

  改編自劉震雲小說電影《一句頂一萬句》一:

  2009年,我在《人民文學》雜誌看到一篇小說的後半部分,這本小說叫《一句頂一萬句》,這部分的名稱,叫:回延津記。那時所有人都在備戰高考,我卻無所事事,整天看課外書。我是一口氣看完雜誌連載的小說的。看完以後,大呼過癮,心想:肏,小說還可以這樣寫!

  2011年,我在書店把這本書買下來,看了上部回延津記,又看了一遍下部。再後來,我又用手機讀了一遍上部。算起來,我讀了兩遍這本書。

  我為什麼喜歡這本書呢?原因很簡單:這本書好。文法好,立意好,內容好。我的文風的轉變,和劉震雲,汪曾祺等作家有一定關係。我以前寫文字,愛顯露才華,覺得怎樣華麗就怎樣寫,寫得繞,寫得空。後來領悟文字的本意是真誠,於是寫得越來越直白。

  劉震雲的小說就是超級寫實的。直截了當。有時候不加工生活,直接搬運過來,讓人忍俊不禁。我喜歡這種不故意顯露的幽默。

  《一句頂一萬句》講的是說話。每個人都想傾訴,找個能說話的人,但這樣的人並不好找,你的家人未必是這樣的人,愛人未必是這樣的人。說得著的能在一塊兒相處,說不著的,就成了陌路;說得著的,一句頂一萬句,說不著的,一萬句不頂一句。有些人,你以為你們說得著,但其實並不在一條線上;有些人,你以為你們說不著,但其實有共同話題。有些人這時候和你說得著,在那時候又說不著了;有些人現在和你說不著,過段時間居然說得著了。我們要不說話,就憋得慌。等一張口,滿嘴都是胡話空話廢話。人的交流有百分之九十是廢話,但若沒有這些廢話,人該多麼無聊多麼孤獨啊。芸芸眾生承受不了這樣的孤獨。

  劉震雲牛逼之處,在於他不是去寫那些孤芳自賞的邊緣人物,而是去寫販夫走卒,寫的是如你如我一般的普通人。小說跨度上百年,把大眾的孤獨拉長成了民族性的孤獨。這孤獨,在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裡彰顯出來,有點無奈,有點殘酷。我們這些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小說的結構不是嚴格的敘事結構。事情很少,話多。一會兒這個回憶一段,一會兒那個回憶一段。我一直想,這小說是絕對不可能拍成電影的;同時又期待,要是能拍成電影就好了。但劉震雲往往給人驚喜。其實我們早該想到,他既然能把紀實文學《溫故一九四二》改編成電影,就一定能把《一句頂一萬句》改編成電影的。我們早該想到的。

  果不其然,這不就拍成電影,並且還上映了嗎?導影是他女兒,編劇是他自己,他自己還在裡面客串了一個相親物件。這是他們父女合作的電影。

  電影取巧。人物很少:牛愛國、牛愛國老婆龐麗娜、女兒牛百慧、姐姐牛愛香、姐夫宋解放、戰友杜青海、情敵蔣九、蔣九老婆趙欣婷、同學章楚紅。情節很少,只有牛愛國兩口子鬧離婚,牛愛香張羅著要結婚。故事圍繞著這群人說得著說不著展開。

  牛愛國和龐麗娜十年前因為說得著而結婚:一句話,還沒說,對方全知道了。十年後,因為說不著而鬧矛盾,進而還到了鬧離婚甚至差點鬧出人命的地步。龐麗娜十年前和牛愛國說得著,十年後說不著了;她和牛愛國說不著了,和婚紗攝影店老闆蔣九卻說得著;因說得著,二人就在一起了。牛愛國發現了蔣九和龐麗娜的姦情,沒當場揭發,而是告訴蔣九老婆趙欣婷。原以為趙欣婷會和蔣九鬧,沒想到她會直接喝農藥。喝了農藥沒死,蔣九回心轉意,兩口子和好如初。這時龐麗娜要離婚,牛愛國卻不離了。為的是讓龐麗娜先逼蔣九離婚,他才離:目的當然是讓大家魚死網破。後來因他不離,龐麗娜和蔣九就私奔了。老婆跑了,他就得假裝去找,不然面子上過不去。他沒找到老婆,卻偶遇同學章楚紅。二人一見如故,說得著。章楚紅對他說: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你是彆著心了。

  故事還有其他線索。如牛愛香原以為和宋解放說得著而和他結婚,沒想到結婚後二人說不著了。宋解放和老婆說不著,和牛愛國女兒牛百慧卻說得著;因二人說得著,宋解放覺得和牛百慧姑姑這婚結得值。

  故事簡單,比起小說略顯單薄,但也算得上是好電影。比較小眾,但懂的人會喜歡。

  另,劉震雲有個朋友叫王朔,又有一個朋友叫馬原。劉震雲說這二人是真懂小說的人。他們幾個說得著。說得著,因想法能套在一塊兒。前日看一篇馬雲的小說,《虛構》,裡面除了講人生的荒誕,也說了人的孤獨。有個段落是這樣的,摘錄如下:

  “她們都不會說話嗎?”“都說話。她們很少說話,沒有什麼可說。”“還有,樓上兩個人也都不說話。”“矮的想說說不出,高的能說不想說。”

  改編自劉震雲小說電影《一句頂一萬句》觀後感二:

  昨天在東方新天地地下一層的百老匯影城,我參加了文藝之聲的觀影活動,觀看劉震雲編劇,女兒劉雨霖導演的電影《一句頂一萬句》,會後,我們還見到了又高又瘦,超級漂亮的美女導演,我還在抽獎環節中獎,非常開心。

  但是電影情節卻讓我有好幾次感動到落淚。

  簡單而言,影片講述了弟弟牛愛國離婚和姐姐牛愛香結婚的故事。

  一:牛愛國的故事:

  10年前,牛愛國和龐麗娜結婚的時候,兩個人很有話說,甚至對方還沒有說就已經知道想什麼了。婚後,牛愛國到蘭州當兵,龐麗娜希望他能當上軍官,接她到大城市蘭州生活。

  現實的殘酷粉碎了這一切。

  十年後,牛愛國回到家鄉,開了修鞋鋪。龐麗娜則和蔣九產生了好感,因為有話說。牛愛國跟蹤到兩個人在一起後,試圖挽救婚姻,他做了她最愛吃的松鼠桂魚,並向她描述了自己的生活展望,但是龐麗娜從內心裡不相信,他覺得牛愛國說的很多事情都沒有實現。

  儘管如此,龐麗娜還是決定要和蔣九分手,蔣九卻要求有一個正式的儀式,這裡我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正式的儀式,竟然是兩個人到新鄉的荷塘月色酒店開房。

  當牛愛國拍攝到兩個人親密的合影,並聽到了兩個人的所作所為後,他決定殺人,但是女兒百惠卻讓他放棄,他在佛前說:“如果我殺了人,我就要償命,這樣百惠就成了既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牛愛國找到了蔣九的妻子,這個看著讓人有些不寒而慄的女人喝了烈性農藥,救回來之後,蔣九承諾,要好好和她過日子。

  龐麗娜要求離婚,牛愛國為了報復,不同意,他要龐麗娜先讓蔣九離婚,然後自己再離,但是龐麗娜發現蔣九並不想離婚。

  事情就這樣拖延了下來,牛愛國不允許龐麗娜回家,不允許她見孩子。

  後來,龐麗娜和蔣九跑了。

  牛愛國假裝出外尋找,在開封,遇到了他的同學,他在一天中說了一年中都沒有說過的話,並且聽到了那句“一句頂一萬句”的話:“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你們都彆著心了!”

  百惠生病了。當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要吃餛飩,大半夜的,牛愛國只能到火車站去買。

  這裡,他遇見了蔣九和龐麗娜,他藉著買水果的機會,將一把刀子藏在胸前,這時候,卻接到了女兒的電話。女兒告訴他一個好訊息:大姑父要帶著全家去青島,看大海,看大輪船。

  牛愛國決定離婚,放下以前的生活。

  這裡我有個疑惑,因為龐麗娜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影片結尾,龐麗娜和蔣九去了廣州,我不知道,蔣九的妻子會如何地折騰,也許書中有答案,也許沒有。我覺得我應該去讀一讀原著了。

  二:牛愛香的故事

  15年前,因為一個男人,牛愛香喝了農藥,但可怕的是被救回來了。

  她並不想結婚,只想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於是她嫁給了年齡比她大的宋解放。婚後卻發現,那個能讓她開心笑的男人,婚後卻從來沒有讓她笑過。

  但是宋解放卻覺得這場婚姻非常值得,因為他曾經不愛說話,但是百惠卻讓他愛說話了。

  故事情節大抵如此,但是我發現,要麼是用小說的形式,娓娓地道來;要麼是用電影的形式,輔助視覺效果,否則可能你還是看不懂。

  如果說最大的感受,那麼就是電影表達了原著作的最高宗旨: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是孤獨的,都在尋找那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如果遇到了,請一定要珍惜;如果沒話說,那麼就放他(她)走。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從前,我們不要彆著心生活。

  每個演員的表演都非常的精彩:

  毛孩表演的牛愛國,一個讓人覺得憋屈的男人,當他在佛前跪拜的時候,當他面對著桌子上那盤已經涼了的餃子,問:“大爺,您知道荷塘月色嗎?”時,當他一次次走進蔣九的公司詢問時,當他走出女兒的病房背對著你痛哭時,你甚至很想去幫助這個善良的男人,你甚至非常地痛恨那個龐麗娜,你甚至都很想陪著他哭,或者去拍一拍他的肩膀......

  諾諾表演的百惠,一個活潑開朗樂觀的女孩,一個很想要一個能翻跟頭的小汽車的女孩,一個因為別人罵自己的媽媽是破鞋跟人打架的'女孩,一個默默承擔著失去媽媽的痛苦卻努力拯救爸爸的好孩子,當她在深夜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孤獨寂寞的時候,我甚至不敢去打擾她,當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甚至祈禱她一定要好起來;當她貼上父母的結婚證,並把自己畫在中間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她內心對幸福生活的渴望;當她對大姑父說:“如果有兩輛車,你們坐一輛,我坐另一輛,帶著媽媽!”時,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對媽媽的原諒和寬恕......

  範偉表演的宋解放,話不多,可是一說話,就能讓人笑!即使你看到他在婚禮上的背影都想笑。

  劉蓓表演的牛愛香,一個被戀愛傷害過的女人,帶著生活的滄桑,走進婚姻,婚禮上,她強忍著的淚水,讓我能到她的心酸歷程。

  李倩表演的龐麗娜,雖然有時候可恨,但有時候又讓人同情。正如導演所說,在出現婚外情的時候,社會對女人過於苛責,對男人則相對放鬆。但是,女人也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如導演所言:龐麗娜和牛愛國的愛情,起初就像兩條平行線走到一起,有了交集,隨著時間的流逝,因為各自的追求不一樣,兩個人卻越走越遠......

  導演的分享非常精彩,尤其是關於演百惠的那個小演員諾諾。她說:我當時見了200多個孩子,見到諾諾的時候,她縮在一個角落裡,後背衣服上的拉鍊都沒有拉好。但是我跟她眼神相對的時候,我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百惠。我們提前兩個月把她接到了延津的小學,每日讓牛愛國接她,直到她可以熟練地叫出爸爸媽媽大姑大姑父,最早的時候,她說話都是像朗誦,後來慢慢才訓練成正常的說話。記得當時劇組殺青,大家一個個離開的時候,我在賓館看見了她,她來到我的房間,一句話都不說,我就拿出手機拍照,她問:“導演姐姐,您為什麼拍我?”我說:“當我想你的時候,我可以看你的照片呀!”她說:“可是我想你們的時候,什麼也沒有!”我說:“有一首歌寫得特別好: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你想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在你的心裡!”後來,過年的時候,諾諾透過媽媽的微信跟我說:導演姐姐,我和你們一起過年,你們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腦海,在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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