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秀泉的事蹟材料範文
黃秀泉的事蹟材料範文
人生的“考場”無處不在。
一臉黝黑,滿身汗水,雙手沾泥,高卷褲腿……“三伏”酷暑,共產黨員黃秀泉的“考場”,是在沙縣農科所背靠的良種場裡,那片200多畝的良田之中。這裡每年承擔了國家級、省級等各種水稻良種區域試驗。
不忘初心,三十年如一日,黃秀泉進行著水稻良種區域試驗,把一個共產黨員的追求寫在良田之中。而他自己因為尿毒症纏身,先後經歷了兩次換腎手術。風雨飄搖之中,他就如一粒小小的種子,每時每刻都在接受上天對於生命的“考種”。
一天不下田裡轉轉,黃秀泉就覺得不踏實。和他一起無數次篩選良種的著名雜交水稻育種專家、中科院院士謝華安都為他保持本色而感動:“他總是認真實施每一次試驗,認真地考種,認真地測查,認真地記載……”
泥土之中,稻穗之上,生長出來的,都是一粒粒生命的種子。一年又一年,一茬接一茬,他考出一個又一個良種,不斷地圓著自己最初的夢想:“讓更多人吃飽飯、吃好飯!”對黃秀泉來說,這是一個共產黨員的信念,也是一位大地赤子的情懷。
考 種
一個良種,從初選到定型、推廣運用,沒有三五年,站不住腳。水稻良種區域試驗正是為了考種。一丘丘良田,就是共產黨員黃秀泉堅守的精神家園。
不斷地選,不斷地“考”,才能讓大地良種不斷。如今的優秀“考官”黃秀泉,當年也曾被考倒過。那是剛到農科所不久,有一回在田裡,並非專業出身,但非常豐富的老農技員林家陽,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秧苗不入土,為什麼會發黃?”農校科班畢業的他,居然答不上來。
開門就見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要知道,喝著沙縣西霞一個小自然村的山泉水長大的黃秀泉,可是從小就和父母下田,幹農活的一把好手。這次面對面的尷尬,猶如一次靈魂的洗禮。原來,“農”字頭的真功夫,還得下到農田裡。
在三明農校讀書的時候,後來的中科院院士謝華安,作為當年市農科所的專家,曾經給黃秀泉上過課。黃秀泉沒想到,自己畢業之後,老師的另一面,讓他在田裡看到了。天氣很熱,老師戴著草帽在田裡幹活,大中午就在田邊啃乾糧、吃地瓜……
共產黨員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享受。“老師都可以為了工作這麼吃苦,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老一輩農業科技工作者吃苦耐勞的精神,在田間煥發出無聲的魅力,更加堅定了黃秀泉的`信念。此後,和老師合作,進行水稻良種區域試驗,成了他工作之中的一個重要任務。
水稻品種比較試驗,最多的一年,有三四個組。一組最多15個品種,最少也有8個品種。“我能完成就是了,從沒算過工作量。”至於試驗經費,都是直接撥到單位的,他沒有多拿一分錢,也從來沒有計較過。
黃秀泉在意的,其實是老師的肯定。“你做得很好……”他至今記得這樣的讚許。“能不能提高水稻產量,讓更多人能夠吃飽飯、吃好飯?”一組組種子之中,不僅飽含了老師的心血,也承載著他的夢想。而腳下的良田,就是他成就夢想的舞臺。
共產黨員有夢想,就要堅持不懈地去追。試驗品種催芽時,要不分晝夜定時進行翻動、噴淋,並逐個觀察發芽情況,以確保每個品種都能順利參試。不記得多少次,為了試驗取得成功,幾天幾夜不敢離開實驗室。
餓了,就啃幾口饅頭,困了就在實驗室裡打個盹……黃秀泉一心撲在工作上。30年來,他先後完成2000多個品種(組合)的相關試驗,獲得了全國農業先進個人、全省優秀共產黨員等榮譽稱號。
育 種
考種是他的工作,育種是他的愛好。總是在田裡打轉的黃秀泉,在大家眼裡從來都是:“比農民還農民!”黃秀泉早已習慣這樣的形象定格。畢竟,自己多吃苦,群眾多嘗甜,本來就是共產黨員的品格。
許多種子,第一年很優秀,第二年就平常,第三年各種劣根性就表現出來了。水稻良種區域試驗,其實是在給一個又一個農業科研成果做最後的核驗工作。“為他人作嫁衣裳”,是黃秀泉的本職工作。眼看一個又一個良種,從農科所走出去,黃秀泉心動了。選育自己的良種,原本就是他的夢想。
“講了都沒人相信,他和助手還在搞育種。”就在黃秀泉的育種田邊,沙縣農業局副局長陳少庭也有一小塊試驗田。每到週末,他都看到黃秀泉在那裡忙碌。
“不是每一個都能成。與大自然打交道就是這樣,農業很多是偶然發現,在不經意之間……”和黃秀泉交往了30多年,也從事過種子行業工作的陳少庭,打心裡頭理解老朋友在外人看來無謂的努力。
這是一種興趣和愛好。“搞得有沒有意義不敢說,但就是一種精神、一種信念。”陳少庭依然清晰記得,每年沙縣有兩個現場,是省裡專家必定的考察現場。縣良種場這個現場,每次黃秀泉都第一個下去趕露水……
“不管結果怎樣,我們兩個要堅持住。”2004年開始,黃秀泉走上了自己的艱辛育種之路。人家育種是一個專業團隊攻關,而黃秀泉身邊只有屈指可數的兩三個人。在10畝左右的新品種選育田裡,他總是這樣給自己的夥伴兼助手吳光煋打氣。
這裡的水稻良種區域試驗,早季已經結束,晚季還未接上,一年之中唯一的短暫空閒,就這樣被自己的育種沖掉了。整天在田裡曬住,也偶爾會給他們以難得的回報。前年,他們選育出來的新品種,送去廣西進行水稻良種區域試驗,在120個新品種之中拿到了第一名。
可是,開心之後迎來的卻是挫折。第二年,區域試驗中發現這個新品種的抗病性不行,直接讓他們的心血付之東流。雖然沒有團隊,缺少經費,但是他們依然在田裡守望。“以前什麼樣子都沒有,現在還可以。”天天在田裡轉啊轉,連吳光煋也覺得育種有點意思了。“不喜歡,你根本做不下去。”
“你不來也行,休息一下!”每天打早同去田裡的吳光煋,不時勸著黃秀泉。可他聽到的回答總是:“不行,我也要來!”
“制 種”
培育一個水稻新品種談何容易。但是,良種是農業之根基,也是群眾過上更加幸福生活的源頭。一番心血,贏得萬家收穫,是黃秀泉這位共產黨員的“誓言”。
育種是要經過一個非常繁瑣、漫長的週期,期間需要投入大量時間與精力。每年種一季的情況下,一個品種從開始雜交到穩定一般需要6至8年的時間,從穩定後製種並參加區域審定又要5年時間。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想育出一個好的水稻新組合,困難可想而知。穗長、千粒重……這些檢驗種子質量和作物考種的專業術語,如今他的妻子周國瓊也耳熟能詳。
“他管種,我管收!”在和黃秀泉認識之前,她對種子知道得並不多。雖然自己的工作,也和糧食有關,是做糧食購銷、儲備的。不過,正是因為種子,千里姻緣一線牽,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
種子,是他們的共同話語。他們的這段婚姻,自然是種子製成的。黃秀泉遠在這頭閩山閩水的沙縣,而她遠在貴州黔南那頭。他們上網聊天,好像就是在“制種”。“修成正果”的黃秀泉笑言,自己的老婆是“網購”回來的。
水稻新品種區域試驗,每次都必須從每包種子中一粒一粒精選出好的種子,每袋只裝100多粒,要裝1500多袋,而且都要寫上編號,登記在《田間記載簿》上並錄入電腦。
“他這是有初心的,沒這病幹得更瘋,無非不要拿放大鏡而已。”說起黃秀泉,他的很多同事都會隨口這麼接上一句:在電腦前,一手拿放大鏡,一手拿筆,記錄、整理和分析資料……
這有些令人發笑的“怪模樣”,已經成了黃秀泉在大家眼裡的“標準照”。不知道的人,看了會發笑;知道的人,更多的是心疼。視力嚴重下降,是黃秀泉生病多年以來的“副產品”,也就是併發症之一。
看不下去的妻子周國瓊,也主動幫他的忙。畢竟,就算晚上弄到凌晨一時,早上五時黃秀泉又要出門。“當天的工作當天就要完成。如果明天推明天,那不就沒完沒了?”黃秀泉總是這樣告訴心疼他的妻子。
“‘定時炸彈’放在身上,沒想到還能活這麼久!”黃秀泉感慨的不僅是生命的奇蹟,還有沙縣上上下下尤其是單位和同事們,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生的希望。至於因病沒法生育孩子,他並沒有覺得有多少遺憾。
“種子就像我的娃。”共產黨員黃秀泉說。如今,已經是沙縣農科所副所長、高階農藝師的他,總是一頭紮在試驗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