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與王昌齡的《從軍行》閱讀答案對比賞析

陳羽與王昌齡的《從軍行》閱讀答案對比賞析

  從軍行

  陳羽

  海畔風吹凍泥裂,梧桐葉落枝梢折。

  橫笛聞聲不見人,紅旗直上天山雪。

  從軍行

  王昌齡

  琵琶起舞換新聲,總是關山舊別情。

  撩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

  注:

  (1)海:當時天山附近的大湖。(2)關山:山川關隘。指山川阻隔的故鄉。

  ⑴陳羽的《從軍行》刻畫了一幅什麼樣的圖畫?(2分)

  ⑵請指出這兩首詩中有關征人的形象有何不同?(4分)

  ⑶兩首詩在抒發感情上採用了同一種表現手法,請聯絡詩句內容作簡要分析。(4分)

  參考答案:

  ⑴《從軍行》兼有詩情畫意之美,莽莽大山,成行紅旗,雪的白,旗的紅,山的靜,旗的動,展示出一幅壯美的風雪行軍圖。

  ⑵陳詩中的將士們不畏嚴寒,勇登天山,精神振奮,豪情萬丈,積極樂觀;王詩中的徵人背井離鄉,感情蒼涼、悲愴,心中充滿離愁別恨。

  ⑶都運用了烘托的藝術手法刻畫人物。陳詩透過對環境的描寫,用環境的惡劣來襯托戍邊將士無所畏懼的精神,用“橫笛”“紅旗”等意象烘托徵人們的壯志和豪情,全詩具有詩情畫意之美;王詩不直接抒寫徵人的離愁別恨,而是透過琵琶曲聲、悽清的“秋月”等景物來烘托感情,深沉感人。(答映襯或襯托也可)

  對比賞析

  陳詩

  這是一首寫風雪行軍的仄韻絕句,全詩寫得十分壯美。一、二句寫從軍將士面對的環境極為嚴酷:天山腳下寒風勁吹,湖邊(“海畔”)凍泥紛紛裂開,梧桐樹上的葉子已經刮光,枝梢被狂風折斷。就在這一嚴酷的背景上,映出皚皚雪山,傳出高亢嘹亮的笛聲。詩人以這一笛聲,使人產生這裡有人的聯想,同時又將人隱去,以“不見人”造成懸念——那風裡傳來的笛聲究竟來自何處呢?從而自然轉出末句:尋聲望去,只見在天山白雪的`映襯下,一行紅旗正在向峰巔移動。風雪中紅旗不亂,已足見出從軍將士的精神,“直上”的動態描寫,更使畫面生機勃然,高昂計程車氣、一往無前的精神,盡在這“直上”二字中溢位。

  這首詩在藝術上善於映襯與妙用指代。一、二句對環境的描寫,竭力突出自然環境的惡劣,用濃重氛圍映襯從軍將士無所畏懼的精神風貌。試想,如果是在風和日麗、山明水淨的條件下行軍,又怎能見出士氣的昂揚堅強呢?適應氛圍描寫的需要,在押韻上採用了入聲的韻腳,一、二、四句末一字入韻,“裂”、 “折”、“雪”都是入聲“屑”韻字,韻尾為舌尖音,收音短促,適宜於抒寫或悲或壯的詩情。

  前兩句的氛圍描寫與入聲韻的選用,為抒寫壯美的詩情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映襯畢竟是陪賓,描寫的成敗,關鍵在於作為主體的三、四兩句。後兩句意在寫人,卻不正面寫出,更不和盤托出,而只是拈出與人相關的二物——“橫笛”、“紅旗”,不言人而自有人在。這種指代手法的運用,既節省了筆墨,又豐富了作品的藝術容量,給了讀者廣闊的想象的空間。軍中物品無數,只寫笛、旗二者,不僅出於只有笛聲、紅旗才會被遠處發現,還因為只有此二物最足以表見行軍將士的精神。在寫法上,先寫“橫笛聞聲”,後寫“紅旗直上”,符合人們對遠處事物的注意往往“先聲後形”的一般習慣。特別巧妙的是“不見人”三字的嵌入。“聞聲”而尋人,尋而“不見”,從而形成文勢的跌宕,使末句的動人景象更為顯豁地突入人們的眼簾之中。

  這首《從軍行》兼有詩情畫意之美,莽莽大山,成行紅旗,雪的白,旗的紅,山的靜,旗的動,展示出一幅壯美的風雪行軍圖。

  王詩

  從題材看,這是一首格調沉鬱的邊塞詩。

  此詩截取了邊塞軍旅生活的一個片斷,透過寫軍中宴樂表現征戍者深沉、複雜的感情。

  “琵琶起舞換新聲”。隨舞蹈的變換,琵琶又·翻出新的曲調,詩境就在一片樂聲中展開。琵琶是富於邊地風味的樂器,而軍中置酒作樂,常常少不了“胡琴琵琶與羌笛。”這些器樂,對征戍者來說,帶著異域情調,容易喚起強烈感觸。既然是“換新聲”,總能給人以一些新的情趣、新的感受吧?

  “總是關山舊別情”。邊地音樂主要內容,可以一言以蔽之,“舊別情”而已。因為藝術反映實際生活,征戍者誰個不是離鄉背井乃至別婦拋雛?“別情”實在是最普遍、最深厚的感情和創作素材。所以,琵琶儘可換新曲調,卻換不了歌詞包含的情感內容。《樂府古題要解》雲:“《關山月》,傷離也。”句中“關山”在字面的意義外,雙關《關山月》曲調,含意更深。

  此句的“舊”對應上句的“新”,成為詩意的一次波折,造成抗墜揚抑的音情,特別是以“總是”作有力轉接,效果尤顯。次句既然強調別情之“舊”,那麼,這樂曲是否太乏味呢?不,“撩亂邊愁聽不盡”,那曲調無論什麼時候,總能擾得人心煩亂不寧。所以那奏不完、“聽不盡”的曲調,實叫人又怕聽,又愛聽,永遠動情。這是詩中又一次波折,又一次音情的抑揚。“聽不盡”三字,是怨?是嘆?是贊?意味深長。作“奏不完”解,自然是偏於怨嘆。然作“聽不夠”講,則又含有讚美了。所以這句提到的“邊愁”既是久戍思歸的苦情,又未嘗沒有更多的意味。當時北方邊患未除,尚不能盡息甲兵,言念及此,征戍者也會心不寧意不平的。前人多隻看到它“意調酸楚”的一面,未必十分全面。

  詩前三句均就樂聲抒情,說到“邊愁”用了“聽不盡”三字,那末結句如何以有限的七字盡此“不盡”就最見功力。詩人這裡輕輕宕開一筆,以景結情。彷彿在軍中置酒飲樂的場面之後,忽然出現一個月照長城的莽莽蒼蒼的景象:古老雄偉的長城綿亙起伏,秋月高照,景象壯闊而悲涼。對此,你會生出什麼感想?是無限的鄉愁?是立功邊塞的雄心和對於現實的憂怨?也許,還應加上對於祖國山川風物的深沉的愛,等等。

  讀者也許會感到,在前三句中的感情細流一波三折地發展(換新聲——舊別情——聽不盡)後,到此卻匯成一深沉的湖水,盪漾迴旋。高高秋月照長城既是寫景,又是抒情。以此將征戍者複雜的內心世界和豐富的思想感情表達的入木三分。此詩之臻於七絕上乘之境,除了音情曲折外,這絕處生姿的一筆也是不容輕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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