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柳宗元文言文原文註釋翻譯

《三戒》柳宗元文言文原文註釋翻譯

  在學習中,相信大家一定都記得文言文吧,文言文是中國古代的一種漢語書面語言組成的文章,“五四”運動以前漢民族所使用的語言。那麼問題來了,你還記得曾經背過的文言文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三戒》柳宗元文言文原文註釋翻譯,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作品簡介

  《三戒》是唐代文學家柳宗元謫居永州時所作的一組寓言,包括《臨江之麋》、《黔之驢》、《永某氏之鼠》三篇散文。三則分別寫了“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的三種表現:“依勢以幹非其類”,“出技以怒強”,“竊時以肆暴”。

  詳細參考:

  《三戒》:《臨江之麋》 《黔之驢》 《永某氏之鼠》

  作品原文

  三戒(序)

  吾恆惡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1),而乘物以逞(2),或依勢以幹非其類(3),出技以怒強(4),竊時以肆暴(5),然卒迨於禍(6)。有客談麋、驢、鼠三物(7),似其事,作《三戒》。

  臨江之麋

  臨江之人畋(8),得麋麑(9),畜之(10)。入門,群犬垂涎,揚尾皆來。其人怒,怛之(11)。自是日抱就犬(12),習示之(13),使勿動(14),稍使與之戲。積久,犬皆如人意(15)。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為犬良我友(16),牴觸偃仆(17),益狎(18)。犬畏主人,與之俯仰甚善(19),然時啖其舌(20)。

  三年,麋出門,見外犬在道甚眾,走欲與為戲(21)。外犬見而喜且怒,共殺食之,狼藉道上(22),麋至死不悟。

  黔之驢

  黔無驢(23),有好事者船載以入(24),至則無可用(25),放之山下。虎見之,龐然大物也(26),以為神(27)。蔽林間窺之(28),稍出近之(29),憖憖然,莫相知(30)。

  他日,驢一鳴,虎大駭,遠遁(31),以為且噬己也(32),甚恐。然往來視之(33),覺無異能者。益習其聲(34),又近出前後,終不敢搏(35)。稍近益狎(36),蕩倚衝冒(37),驢不勝怒(38),蹄之(39)。虎因喜,計之曰(40):“技止此耳(41)!”因跳踉大?(42),斷其喉,盡其肉,乃去(43)。

  噫!形之龐也類有德(44),聲之宏也類有能,向不出其技,虎雖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45),畏日(46),拘忌異甚(47)。以為己生歲直子(48);鼠,子神也,因愛鼠,不畜貓犬,禁僮勿擊鼠(49)。倉廩庖廚(50),悉以恣鼠(51),不問。

  由是鼠相告,皆來某氏,飽食而無禍。某氏室無完器,椸無完衣(52),飲食大率鼠之餘也。晝累累與人兼行(53),夜則竊齧鬥暴(54),其聲萬狀,不可以寢,終不厭。

  數歲,某氏徙居他州;後人來居,鼠為態如故。其人曰:“是陰類(55),惡物也,盜暴尤甚(56)。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貓,闔門撤瓦灌穴(57),購僮羅捕之(58),殺鼠如丘,棄之隱處,臭數月乃已。

  嗚呼!彼以其飽食無禍為可恆也哉!

  詞語註釋

  (1)推己之本,審察自己的實際能力。推,推求。

  (2)乘物以逞:依靠別的東西來逞強。

  (3)幹:觸犯。

  (4)怒:激怒。

  (5)竊時:趁機。肆暴:放肆地做壞事。

  (6)迨(dài)及,遭到。

  (7)麋(mí):形體較大的一種鹿類動物。

  (8)臨江:唐縣名,在今江西省清江縣。畋(tián):打獵。

  (9)麑(ní):鹿仔。

  (10)畜:飼養。

  (11)怛(dá):恐嚇。

  (12)自:從。是:這。日:天天、每天。就:接近。

  (13)習:常常。

  (14)使:讓

  (15)如:依照,按照

  (16)良:真,確。

  (17)牴觸:用頭角相抵相觸。偃:仰面臥倒。僕:俯面臥倒。

  (18)益:更加。狎:態度親近但不莊重

  (19)善:友好,友善。俯仰:低頭和抬頭。

  (20)啖(dàn):吃,這裡是舔的意思。

  (21)走:跑(過去)。

  (22)狼藉:散亂。

  (23)黔(qián):即唐代黔中道,治所在今四川省彭水縣,轄地相當於今彭水、酉陽、秀山一帶和貴州北部部分地區。現以“黔”為貴州的別稱。

  (24)好事者:喜歡多事的人。船載以入:用船載運(驢)進(黔)。船,這裡指用船的意思。

  (25)則:卻。

  (26)龐然:巨大的樣子。

  (27)以為神:以為,把……當做……。

  (28)蔽林間窺之:藏在樹林裡偷偷看它。蔽,隱蔽,躲藏。窺,偷看。

  (29)稍出近之:漸漸的接近它。稍:漸漸。近:接近。

  (30)憖(yìn)憖然:小心謹慎的樣子。莫相知:不瞭解它。莫,不。

  (31)大駭:非常害怕。遠遁:逃到遠處。遁:逃走。

  (32)以為且噬己也。以為:認為。且:將要。噬:咬。

  (33)然往來視之。然:然而,但是。往來:來來往往。視:觀察。

  (34)益:逐漸。習:熟悉。

  (35)終不敢搏:始終不敢撲擊它。搏:搏鬥,搏擊。

  (36)近:走進,靠近。狎:態度親近而不莊重。

  (37)蕩:碰撞。倚:靠近。衝:衝擊,衝撞。冒:冒犯。

  (38)驢不勝怒:驢禁不住發怒了。勝:禁得起,受得住。

  (39)蹄:名詞作動詞,踢。

  (40)計之:盤算著這件事。之:代驢子生氣只能踢的情況。

  (41)技止此耳:止:通“只”,只,僅。此:這(些)。

  (42)跳踉(liáng):跳躍。?(hǎn):同“吼”,怒吼。

  (43)乃:才。去:離開。

  (44)類:似乎,好像。德:道行。

  (45)永:永州,在今湖南省零陵縣。

  (46)畏日:怕犯日忌。舊時迷信,認為年月日辰都有兇吉,凶日要禁忌做某種事情,犯了就不祥。

  (47)拘忌異甚:禁忌特別奇怪;禁忌迷信特別多。

  (48)生歲直子:出生的年份正當農曆子年。生在子年的人,生肖屬鼠。直,通“值”。

  (49)僮:童僕,這裡泛指僕人。

  (50)倉廩(lǐn):糧倉。庖廚:廚房。

  (51)恣:放縱。

  (52)椸(yí):衣架。

  (53)累累:一個接一個。兼行:並走。

  (54)竊齧(niè):偷咬東西。

  (55)陰類:在陰暗地方活動的東西。

  (56)盜暴:盜吃食品、糟踏物品。

  (57)闔(hé):關閉。

  (58)購僮:這裡指“僱工”。

  作品譯文

  我常常厭惡世上的有些人,不知道考慮自己的實際能力,而只是憑藉外力來逞強;或者依仗勢力和自己不同的人打交道,使出伎倆來激怒比他強的對像,趁機胡作非為,但最後卻招致了災禍。有位客人同我談起麋、驢、鼠三種動物的結局,我覺得與那些人的情形差不多,於是就作了這篇《三戒》。

  臨江之麋

  臨江有個人出去打獵,得到一隻幼麋,就捉回家把它飼養起來。剛踏進家門,群狗一見,嘴邊都流出了口水,搖著尾巴,紛紛聚攏過來。獵人大怒,把群狗嚇退。從此獵人每天抱著幼麋與狗接近,讓狗看著習慣,不去傷害幼麋,並逐漸使狗和幼麋一起遊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狗都能聽從人的意旨了。幼麋稍微長大後,卻忘記了自己是麋類,以為狗是它真正的夥伴,開始和狗嬉戲,顯得十分親暱。狗因為害怕主人,也就很馴順地和幼麋玩耍,可是又不時舔著自己的舌頭,露出饞相。

  這樣過了三年,一次麋獨自出門,見路上有許多不相識的狗,就跑過去與它們一起嬉戲。這些狗一見麋,又高興又惱怒,共同把它吃了,骨頭撒了一路。但麋至死都沒有覺悟到這是怎麼回事。

  黔之驢

  黔地沒有驢子,喜歡多事的人就用船把驢運了進去。運到以後,發現驢子沒有什麼用處,就把它放到山下。老虎看到驢子那巨大的身軀,以為是神仙。就躲到樹林間暗中偷偷地看,一會兒又稍稍走近觀察,小心翼翼,但最終還是識不透驢子是什麼東西。

  一天,驢子大叫一聲,老虎非常害怕,遠遠地躲起來,以為驢子將要咬自己,極為恐懼。然而來回觀察驢子的樣子,覺得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本領。後來老虎更聽慣了驢子的叫聲,再走近驢子,在它周圍徘徊,但最終還是不敢上前拼搏。又稍稍走近驢子,碰撞、靠近、衝擊、冒犯它,驢子忍不住大怒,就用蹄來踢。老虎見了大喜,心中盤算道:“本領不過如此罷了。”於是老虎騰躍怒吼起來,上去咬斷了驢子的喉管,吃盡了驢子的肉,然後離去。

  唉!驢子形體龐大,好象很有法道,聲音洪亮,好象很有本領,假使不暴露出自己的弱點,那麼老虎雖然兇猛,也因為疑慮畏懼而終究不敢進攻;而此時卻落得這個樣子,真是可悲啊!

  永某氏之鼠

  永州有某人,怕犯日忌,拘執禁忌特別過分。認為自己出生的年分正當子年,而老鼠又是子年的生肖,因此愛護老鼠,家中不養貓狗,也不準僕人傷害它們。他家的糧倉和廚房,都任憑老鼠橫行,從不過問。

  因此老鼠就相互轉告,都跑到某人家裡,既能吃飽肚子,又很安全。某人家中沒有一件完好無損的器物,籠筐箱架中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吃的大都是老鼠吃剩下的東西。白天老鼠成群結隊地與人同行,夜裡則偷咬東西,爭鬥打鬧,各種各樣的叫聲,吵得人無法睡覺。但某人始終不覺得老鼠討厭。

  過了幾年,某人搬到了別的地方。後面的人住進來後,老鼠的猖獗仍和過去一樣。那人就說:“老鼠是在陰暗角落活動的可惡動物,這裡的老鼠偷咬吵鬧又特別厲害,為什麼會達到這樣嚴重的程度呢?”於是借來了五六隻貓,關上屋門,翻開瓦片,用水灌洞,獎勵僕人四面圍捕。捕殺到的老鼠,堆得象座小山。都丟棄在隱蔽無人的地方,臭氣散發了數月才停止。

  唉!那些老鼠以為吃得飽飽的而又沒有災禍,那是可以長久的嗎?

  作品賞析

  文前的小序,已經點明瞭文章的`主旨所在。作者借麋、驢、鼠三種動物的可悲結局,對社會上那些倚仗人勢、色厲內荏、擅威作福的人進行辛辣的諷刺,在當時很有現實的針對性和普遍意義。三篇寓言主題統一而又各自獨立,形象生動而又寓意深刻,篇幅短小,語言簡練而又刻畫細緻、傳神,在藝術上達到了很高的境界。

  《臨江之麋》寓意

  該文是《三戒》中的第一篇。按作者在“序”中所說,“臨江之麇”所諷刺的是“依勢以幹非其類”,就是倚仗他人勢力求得與對方要好的那種人。“至死不悟”四個字,既表達了作者的厭惡之情,也勾畫出麋的可憐與可悲。這則寓言故事在寫法上突出的是細緻逼真的細節描寫和心理描寫,如“群犬垂涎,揚尾皆來”,寫出犬吞食弱者的本性;“外犬見而喜且怒”用擬人的筆觸刻畫犬的心理活動。

  《黔之驢》寓意

  該文旨在諷刺那些無能而又肆意逞志的人;聯絡作者的政治遭遇,又可知該文所諷刺的是當時統治集團中官高位顯、仗勢欺人而無才無德、外強中乾的某些上層人物。此外,以“三戒”為三篇文章的總題目,並以“黔之驢”為該文的題目,也表明作者諷刺意圖的指向。但讀者也可以不從驢被虎吃掉的角度,而從虎吃掉驢這一相反的角度,來理解該文的寓意:貌似強大的東西並不可怕,只要敢於鬥爭,善於鬥爭,就一定能戰而勝之。

  《永某氏之鼠》寓意

  凡是害人的東西,即使一時可以找到“保護傘”,這種庇護也是不可能長久的,最終還是沒有好下場。對待那些壞人壞事,決不能姑息、妥協,要勇於面對、堅決予以打擊,決不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暗喻小人得志雖能囂張一時,卻不能長久。這則寓言,深刻有力地諷刺了封建剝削階級醜惡的人情世態,諷刺了縱惡逞兇的官僚和猖獗一時的醜類。

  作者簡介

  柳宗元(公元773年—公元819年),字子厚,漢族,河東(現在山西芮城、運城一帶)人,唐宋八大家之一,唐代文學家、哲學家、散文家和思想家。世稱“柳河東”、“河東先生”,因官終柳州刺史,又稱“柳柳州”。柳宗元與韓愈並稱為“韓柳”,與劉禹錫並稱“劉柳”,與王維、孟浩然、韋應物並稱“王孟韋柳”。

  柳宗元一生留詩文作品達600餘篇,其文的成就大於詩。駢文有近百篇,散文論說性強,筆鋒犀利,諷刺辛辣。遊記寫景狀物,多所寄託,有《河東先生集》,代表作有《溪居》、《江雪》、《漁翁》。

  創作背景

  《三戒》作於柳宗元被貶官永州之後,這時作者經歷過複雜的鬥爭,有了更豐富的社會閱歷和更深切的人生體驗,於是將其中足以垂戒世人的現象,寫成寓言,以示勸懲。

  文學賞析

  《三戒》前的小序,點明瞭文章的主旨所在,說明了寫作動機。

  《臨江之麋》一篇以揶揄的口吻諷喻了社會上“依勢以幹非其類”的人。“忘己之麋”任性妄為,冒犯外物,以尋得快樂,可當它失去了主人的庇護,輕而易舉地就被外犬“共殺食之”。更加可悲的是它至死還沒有明白箇中原因。古往今來,行事不知推己之本,躺在別人懷抱裡討口飯吃還自鳴得意的人,並不少見。從一種普遍的社會現象中揭示出深刻的諷喻意義,正是它以小見大的藝術魅力所在。

  《黔之驢》是這三篇中最廣為流傳的一篇。它深刻地批判了無才無能卻又慣於逞能炫耀的“叫驢”式人物。結合柳宗元當時的遭遇,可見他是針對政敵而寫,諷刺了當時統治集團中官高位顯、仗勢欺人而無才無德、外強中乾的某些上層人物。柳宗元透過想象、誇張的手法,抓住了驢、虎之物類的特徵,刻畫社會中某些人“出技以怒強”的行徑,生動形象。同時,這篇寓言也為後人留下“龐然大物”、“黔驢技窮”兩個成語。

  《永某氏之鼠》嘲諷了社會上“竊時以肆暴”的一類人。這類人抓住僥倖得到的機會肆意胡作非為,以為能夠“飽食無禍為可恆”,讓人深惡痛絕。這則寓言,深刻有力地諷刺了縱惡逞兇的官僚和猖獗一時的醜類,巧妙地批判了封建社會醜惡的人情世態。

  這三篇寓言在藝術表現上有一些共同特點:

  第一,狀物摹形生動形象,情景如見。如《臨江之麋》寫主人抱幼麋歸家,一入門,“群犬垂涎,揚尾皆來”,八個字活畫出群犬一擁而上,急欲啖食之態。下文寫麋與犬狎戲,說“犬畏主人,與之俯仰甚善,然時啖其舌。”寫犬畏主人,一面與麋周旋,一面垂涎三尺之狀,也十分傳神。《永某氏之鼠》寫在主人放縱下,群鼠猖獗之狀說:“某氏室無完器,橇無完衣,飲食大率鼠之餘也。晝累累與人兼行,夜則竊齧鬥暴,其聲萬狀,不可以寢”,可謂淋漓盡致,窮形盡相。

  第二,雖屬寓言,狀寫動物,敘寫卻入情入理。見出作者體味物情之細,文字敘述之工。如《臨江之麋》寫麇與犬相熟過程,開始入門,群犬垂涎,所以主人叱喝。之後,主人抱麋與犬習熟,由開始之不動,漸至與犬戲耍。進一步寫麋漸大,與犬已熟,隨意戲鬧,竟忘了己之為麋,這個發展過程是完全合乎情理的。《黔之驢》中對虎的心理描寫也極其細膩逼真。開始“虎見之,龐然大物也,以為神”,所以“蔽林間窺之”。次後,“稍出近之”,然而“愁愁然莫相知”。下面寫初聽驢嗚,大駭遠遁,以為要吃自己。及至往來觀察,終覺其似乎沒有什麼突出本事,於是做各種試探。到了摸清底細,乃跳踉大咽,盡食其肉而去。一筆筆寫來,自然而真實。

  第三,寓意深厚,對諷喻之意不作詳盡展開,主要透過故事和形象本身體現出來,可讓讀者從不同角度玩味受教。如《臨江之麋》末尾只一句收束,“麇至死不悟。”寓意深沉。《永某氏之鼠》結尾:“嗚呼!彼以其飽食無禍為可恆也哉!”也是意味深長,只有《黔之驢》結尾議論較透一些。

  作者借麋、驢、鼠三種動物的可悲結局,對社會上那些倚仗人勢、色厲內荏、擅威作福的人進行辛辣的諷刺,在當時具有現實的針對性和普遍意義。三篇寓言主題統一而又各自獨立,形象生動而叉寓意深刻,篇幅短小,語言簡練而又刻畫細緻、傳神,在藝術上達到了比較高的境界。

  名家點評

  1、清·學者浦起龍《古文眉詮》卷五十四:節促而宕,意危而冷。猥而深,瑣而雅,恆而警。

  2、清·學者常安《古文披金》卷十四:糜不知彼,驢不知己,竊時肆暴,斯為鼠輩也。

  3、清·文學家孫琮《山曉閣選唐大家柳柳州全集》卷四:讀《三戒》,真如雞人早唱,晨鐘夜警,喚醒無數夢夢。妙在寫糜、寫犬、寫驢、寫虎、寫鼠、寫某氏,皆描情繪影,因物肖形,使讀者說其解頤,忘其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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