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的事例簡介
朱自清的事例簡介
1.朱自清寧可餓死,不領美國救濟糧
朱自清是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1948年初,人民解放戰爭進入最後階段,6月,北平學生掀起了反對美國扶植日本軍國主義的運動。當時,朱自清身患重病,又無錢醫治,但他毫不猶豫地在寫著“為表示中國人民的尊嚴和氣節,我們斷然拒絕美國具有收買靈魂性質的一切施捨物資,無論是購買的或給予的”。的宣言上籤了自己的名字。8月初,朱自清病情加重,入院治療無效,12日逝世。那時他年僅50歲。臨終前,朱自清以微弱的聲音諄諄叮囑家人:“有件事要記住,我是在拒絕美國麵粉的檔案上籤過名的,我們家以後不買配合給的美國麵粉!”
吳晗1960年寫的《關於朱自清不領美國“救濟糧”》說:“這時候,他的胃病已經很嚴重了,只能吃很少的東西,多一點就要吐。面龐瘦削,說話聲音低沉。他有大小七個孩子,日子比誰過得都困難。但是他一看了稿子,毫不遲疑,立刻簽了名。”朱自清夫人也寫道:“我們家人口多,尤其困難。為了生活,佩弦(朱自清字佩弦)不得不帶著一身重病,拼命多寫文章,經常寫到深夜,甚至到天明。那時家裡一天兩頓粗糧,有時為照顧他有胃病,給他做一點細糧,他都從不一個人吃,總要分給孩子們吃。”在吳晗找朱簽名時,“他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嘔吐得厲害——醫生說應儘快動手術。”當天朱自清的日記中寫道:“此事每月須損失六百萬法幣,影響家中甚大,但餘仍決定簽名。因餘等既反美扶日,自應直接由自身做起,此雖只為精神上之抗議,但決不應逃避個人責任。”由此可見,吳晗說“毫不遲疑,立刻簽了名”顯然有誇張之嫌,朱自清至少也是咬牙決定的,以身作則的觀念使他決定犧牲家庭的生活必需。
2.朱自清的讀書生活
朱自清在上中學時,就極喜歡讀書。當時家裡每月給他一元零花錢,他大部分都交給家鄉一家廣益書局了,而且還常常欠賬。引發他對哲學興趣的一部《佛學易解》,就是從這家書局得到的。
1920年,是朱自清在大學最後一年。一次,他到琉璃廠去逛書店,在華洋書莊見到一部新版的《韋伯斯特大字典》,定價要14元。這錢對這部大書說來雖不算太貴,可對一個唸書的學生卻實在不是個小數目。自己手頭沒這麼多錢,可書又實在捨不得,思來想去,就自己的一件皮大氅還值點錢了。
這件大氅,是父親在朱自清結婚時為他做的,水獺領,紫貂皮。大氅雖是布面,樣式有點土氣,領子還是用兩副“馬蹄袖”拼湊起來,可畢竟是皮衣,在製作的時候,父親還很費了些心力。可當時實在捨不得那本“大字典”,又想到將來準能將大氅贖出,便在躊躇許久後,毅然將它拿到了當鋪。
當鋪在學校後門,轉身就到。朱自清並沒有過多考慮。因為想到將來贖回,便以書價作當價:14塊。大氅當然不止這個價,所以當鋪櫃上的人一點不為難,即刻付款。
拿上錢,朱自清馬上去把那本《韋伯斯特大字典》抱了回來。不料那件費了父親許多心力的大氅,卻終於沒有贖回來。
3.朱自清的最後歲月
逝世前半年,常年勞累的朱自清體力衰弱,經常連走一點路都很吃力。他感到自己驟然衰老,不過並不因此而消極。他把唐人的`詩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反其意而用之,改成“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作為對自己的鞭策,壓在書桌的玻璃板下。每天一清早就坐在桌前,讀書勤奮不息,工作毫不減輕。
在生命的最後兩個月,朱自清的身體已極度衰弱,體重低到77.6斤,且又“徹夜胃痛不止”,“不斷大量嘔吐”,病情日益危重。可他仍然編輯《聞一多全集》,編寫教科書,備課講授,演講吶喊。在這兩個月的日記中,他直接寫到讀書、買書、選書的日記竟有17篇之多。其中有他認真閱讀瞿秋白同志的《魯迅雜感集序言》和《大眾哲學》的記載。甚至在逝世前26天,他還在日記中訂了一個閱讀計劃,要求自己除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外,每天堅持輪流讀一本英文書和中文書,利用休息時間讀詩。說到做到,此後兩天,即訂出計劃的第一個星期一,他開始讀布林芬奇的《神話集》和《波羅剋夫的眼界》一文。
4.朱自清先生的一則逸事
根據上個世紀30年代清華的規定,教授們在校工作五年,就有一年的學術休假,由學校資助去外國訪問進修。朱自清時任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於1931年利用學術休假,在英國倫敦皇家學院和倫敦大學註冊旁聽。據《朱自清日記》於該年記述,他有兩次夜夢清華未能繼續聘他為教授,理由是他在外國文學上的學養上尚有不足;夢醒,全身冷汗,深感不發聘書頗有道理,於是他更加努力利用在倫敦的一切便利條件,來提高自己。俗語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謂“不足”,並非真的來自清華校方的壓力,而是朱先生對自己嚴格要求的反映。
5.函請接濟家父
魯修賢
蘆溝橋事變發生之後,朱自清先生轉往大後方,他寫信給當時在上海教書的李健吾,請他就近接濟自己住在揚州的老父親,李健吾自然不會讓老師失望。那麼,朱自清先生何以有信心如此重託他人呢?原來,這二人之間早已建立了深厚的師生情誼。——1925年暑假過後,朱自清先生應聘來到清華大學擔任了中國文學系的教授。李健吾這時剛好從北京師範大學附屬中學畢業,考取了清華大學中文系。上第一堂課,朱自清先生點名,點到李健吾時,問道:“李健吾,這個名字怪熟的,是不是常在報紙上寫文章的那個李健吾?”李健吾回答:“不敢瞞老師,是我。”確實是在師大附中讀書時,李健吾就和蹇先艾等組織了爝火社,從事新文學活動了。“那我早認識你啦!”朱先生高興地說。下課後,朱自清先生勸李健吾:“你是要學創作的,念中文系不相宜,還是轉到外文系去吧。”當時中文系只念古書,所以朱自清先生這麼說。李健吾聽了朱自清先生的話,第二年就轉到外文系去了。師生雖不在一個系,但李健吾寫了作品,都先送給朱先生看,始終把朱自清先生當作導師。朱自清先生也每次都字斟句酌地幫李健吾定稿。多年互動,使他們真摯的師生情篤定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