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散文集好段摘抄

朱自清散文集好段摘抄

  朱自清(1898年11月22日—1948年8月12日),原名自華,號秋實,後改名自清,字佩弦。中國現代散文家、詩人、學者、民主戰士。

  朱自清散文集好段摘抄(一)

  1、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裡呢?

  2、洗手的時分,日子從水盆裡過來;吃飯的時分,日子從飯碗裡過來;默默時,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來。

  3、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裡,沒有聲響,也沒有影子。

  4、作者把自己八千多日子的流逝作了高度的概括,使時間匆匆而去的抽象化為“如輕煙”“如薄霧”,比喻共同,聯想新奇。輕煙、薄霧瞬息被“吹散了”,被“蒸融了”,日子就是如此稍縱即逝。

  5、那電燈 下的人物,只覺像螞蟻一般,更不去縈念。這是最後的夢;可惜是最短的夢!黑暗重複落在 我們面前,我們看見傍岸的空船上一星兩星的,枯燥無力又搖搖不定的燈光。我們的夢醒了,我們知道就要上岸了;我們心裡充滿了幻滅的情思。

  6、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分;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分;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分。但是,聰明的,你通知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

  7、他的從容,他的沉默,他的獨斷獨行,他的一去不回頭,都是力的表現,都是強者適者的表現。決不婆婆媽媽的,決不粘粘搭搭的,一針見血,一刀兩斷,這正是白種人之所以為白種人。我真是一個矛盾的人。無論如何,我們最要緊的還是看看自己,看看自己的孩子!誰也是上帝之驕子;這和昔日的王侯將相一樣,是沒有種的!

  8、過來的日子如輕煙,被和風吹散了,如薄霧,被初陽蒸融了;我留著些什麼痕跡呢?

  9、等到燈火明時,陰陰的變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像夢一般;那偶然閃爍著的光芒,就是夢的眼睛了。

  10、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

  11、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地開著旳,有羞澀地打著朵兒旳;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裡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彷彿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

  12、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襯著藍蔚的天,頗像荒江野渡光景;那邊呢,鬱叢叢的,陰森森的,又似乎藏著無邊的黑暗:令人幾乎不信那是繁華的秦淮河了。但是河中眩暈著的燈光,縱橫著的畫舫,悠揚著的笛韻,夾著那吱吱的胡琴聲,終於使我們認識綠如茵陳酒的秦淮水了。

  13、走到那邊月臺,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

  14、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

  15、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事也交了卸,,真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父親奔喪回家。

  16、我向來總覺得孩子應該是世界的,不應該是一種,一國,一鄉,一家的。我因此不能容忍中國的孩子叫西洋人為“洋鬼子”。但這個十來歲的白種的孩子,竟已被撳入人種與國家的兩種定型裡了。他已懂得憑著人種的優勢和國家的強力,伸著臉襲擊我了。這一次襲擊實是許多次襲擊的小影,他的臉上便縮印著一部中國的外交史。他之來上海,或無多日,或已長久,耳濡目染,他的父親,親長,先生,父執,乃至同國,同種,都以驕傲踐踏對付中國人;而他的讀物也推波助瀾,將中國編排得一無是處,以長他自己的威風。

  17、到徐州見著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18、作者把自己八千多日子的流逝作了高度的概括,使時間匆匆而去的抽象化為“如輕煙”“如薄霧”,比喻共同,聯想新奇。輕煙、薄霧瞬息被“吹散了”,被“蒸融了”,日子就是如此稍縱即逝。作者用全身心去感受光陰的流逝。

  朱自清散文集好段摘抄(二)

  1、教育者須對於教育有信仰心,如宗教徒對於他的上帝一樣……我斥責那班以教育為手段的人!我勸勉那班以教育為功利的人!我願我們都努力,努力做到那以教育為信仰的人。

  2、因為人生有限,我們若能夜夜有這樣清楚的夢,則過了一日,足抵兩日,過了五十歲,足抵一百歲;如此便宜的事,真是落得的。至於夢中的“苦樂”,則照我素人的見解,畢竟是“夢中的”苦樂,不必斤斤計較的。

  3、這年頭人們行樂的機會越過越多,不在乎等到逢年過節;所以年情節景一回回地淡下去,像從前那樣熱狂地期待著,熱狂地受用著的事情,怕只在老年人的回憶,小孩子的'想象中存在著罷了。

  4、艙前的頂下,一律懸著彩燈;燈的多少,明暗,彩蘇的精粗,豔晦,是不一的。但好歹總還你一個燈綵。這燈綵實在是最能鉤人的東西。夜幕垂垂地下來時,大小船上都點起燈火。從兩重玻璃裡映出那輻射著的黃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縷縷的明漪。在這薄靄和微漪裡,聽著那悠然的間歇的槳聲,誰能不被引入他的美夢去呢?只愁夢太多了,這些大小船兒如何載得起呀?

  5、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樹上的蟬聲和水裡的蛙聲;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6、在歐亞兩洲的交界處,有一段路頗有些中國意境,綿延不斷的青山與悠然流著的河水,在幾里路中只隨意曲了幾曲。山高而峻,不見多少峰巒,如削成的一座大圍屏。車在山下沿著河走;河岸也是高峻,水像突然掉下去似的。從山頂到河面,是整整齊齊的兩疊;除曲了那幾曲外,這幾里路中都是整齊的。整齊雖已是西方的好處,但那高深卻還近乎中國的山水詩或山水畫。河中見一狹狹的小舟,一個人坐著緩緩地划槳,那船和人都灰暗的顏色;這才真是中國畫了。

  7、北來以後,不知怎樣,夜夜有夢,而且不一其夢。但我究竟是新升格的,夢儘管做,卻做不著一個清清楚楚的夢!成夜地亂夢顛倒,醒來不知所云,恍然若失。最難堪的是每早將醒未醒之際,殘夢依人,膩膩不去;忽然雙眼一睜,如墜深谷,永珍寂然——只有一角日光在牆上痴痴地等著!我此時決不起來,必凝神細想,欲追回夢中滋味於萬一;但照例是想不出,只惘惘然茫茫然似乎懷念著些什麼而已。雖然如此,有一點是知道的:夢中的天地是自由的,任你徜徉,任你翱翔;一睜眼卻就給密密的麻繩綁上了,就大大地不同了!

  8、東風裡,掠過我臉邊,星呀星的細雨,是春天的絨毛呢。

  9、我以為藝術的女人第一是有她的溫柔的空氣;使人聽著蕭管的悠揚,如嗅著玫瑰花的芬芳,如躺著在天鵝絨的厚毯上。她是如水的密,如煙的輕,籠罩著我們;我們怎能不歡喜讚歎呢?這是由她的動作而來的;她的一舉步,一伸腰,一掠鬢,一轉眼,一低頭,乃至衣袂的微揚,裙幅的輕舞,都如蜜的流,風的微漾,我們怎能不歡喜讚歎呢?

  10、只剩飄飄的清風,只剩悠悠的遠鍾。眼底是靡人間了,耳根是靡人間了。

  11、區區一衣帶水,卻分開了兩般人。但輪到藝術,兩岸可是各有勝場,我們不妨說整個兒巴黎是一座藝術城。從前人說“六朝”賣菜傭都有煙水氣,巴黎人誰身上大概都長著一兩根雅骨吧。你瞧公園裡,大街上,有的是噴水,有的是雕像,博物院處處是,展覽會常常開;他們幾乎像呼吸空氣一樣呼吸著藝術氣,自然而然就雅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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