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課堂教學反思

《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課堂教學反思

  《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是宋代詞人辛棄疾的一首吟詠田園風光的詞,流露出詩人對豐收之年的喜悅和對農村生活的熱愛,展現了山村鄉野特有的情趣。下面是yjbys小編和大家分享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課堂教學反思,更多內容請訪問(www.ruiwen.com/wenxue)。

  每次完成一項任務,我就會覺得好像放下了很大的擔子,很輕鬆。我以為這次緊張的十分鐘講課也會是一樣的。因為在講課之前的一週,我確實是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我以為我會在講課結束後釋然很多,輕鬆很多。可是事實告訴我,這次是個例外。在走下講臺的那一刻,我一如平時的心靜,踏出教室的那一瞬,也是一如平時,沒有詫異的思緒。直到靜下心來,回顧整個講課的過程,從選擇要講的篇目一直到結束展示內容寫反思,我突然明白了:課堂十分鐘的結束並不是一項任務的完結,而是開始。這項任務就是教學,這是我在踏進實習講臺的一次演練,依舊在緊張的準備過程中,當然不會有完成任務之後的欣喜與輕鬆。教學,這項沒有結點的任務,終究會變成習慣,我希望它會變成好習慣,在不斷反思之後成長起來的好習慣。

  回顧講課十分鐘的展示,不論教學課文的選擇,還是教學設計的編排,教學展示內容的選擇,抑或是教學實踐展示,課後自我評價反思,都給我很大的啟發。幾位老師的點評指導,更使我受益頗多。我從教學設計、課程實踐、課後回顧等方面反思,總結以下幾點問題。

  第一,強權意味濃。

  意識之外忽略學生的自主性。這一點不僅在教學設計的過程中出現了,在實際教學中也有所表現。我把教學設計看成整個教學過程的先行者,是進行實際教學的前奏,一節好課與好的教學設計相聯絡。我花了很大工夫設計教案,在正式講課之前也是改之又改,直到臨近上課前兩天才最終確定下來。可是透過實際的教學,我發現,我的教案設計依舊是漏洞百出。首先是教案設計不由自主的落入“強權指導”之中。我一直堅持以學生為主導的原則,我自以為是地認為我在進行教案設計時,充分考慮到學生的需求,遵循了“以學生為主導,老師引導”的原則,實際情況是我依舊落入了教師強權主導的漩渦。我在

  梳理學生總結出來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的視聽觸嗅等感官感受時,不自覺地放入了圖片。本來只是想在學生作畫或寫作文段之前給他們一點總結提示,而事實是圖片的放置不僅沒有起到這個作用,反而弄巧成拙了。這些圖片在他們寫作之前就已經先入為主進入他們的腦子中了,無形中就限制了學生的想象力和創造力。而且,重要的是詩詞中的這些景物景象是根本無法用統一的語言或圖畫描述的。正所謂“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著不同的人生經歷和體驗的人對同一詩詞、同一意象的理解是不同的,特別是對詩詞中的這些意象及場景的解讀應該是學生髮揮想象力創作出來的個性化亮點,如果讓這些預先設計的他人的理解阻止了學生的創造力,就真的是有悖於個性化創新型人才培養的目標。在這個問題上,我應該充分考慮到學生個性化創作的需求,讓學生自己來說,自己體驗,自己寫作。為此,我將此環節改成小組討論交流,“說說我心目中的夏夜黃沙道之行”,讓學生相互交流,發揮學生的主動性,充分表達自己的想法,在與他人的交流中,取長補短,加深對詩詞的理解。

  這種強權的思想也體現在教學實踐中。我讓學生說說自己讀完詞後的感受、心情,預設學生會答“喜悅”或者“焦慮著急”等感受。當學生說出自己“愜意”的感受時,我不自覺地將其拉到自己的預設“喜”字上。“愜意”,“稱心、滿意,舒服、舒心”,轉換為“喜”之“愉快、高興”雖談不上扭曲,但確實有些突兀。這一點問題唐同學和林老師都給了我提示,非常感謝他們。我的突兀的做法是我太依賴預設,沒有考慮到靈活處理課堂變動的結果。其實,以後的教學活動就是靈活的展現,以學生為主導,就要充分尊重他們的想法,讓學生自由的思考發言。學生的思想變化多端,這就要考驗老師的應變能力。我覺得這是我今後需要加強的能力——靈活處理課堂突發事件的能力。

  第二,亮點太多,不能捨,捨不得。

  學生透過反覆朗讀,說說自己從詞中獲得的感受。說到聽覺感受,學生很容易找到“蟬鳴”“風聲”“說豐年”“蛙聲”,但是卻容易忽略“鵲啼”,這就要老師說明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的對偶互文句式,指導學生理解這裡的“驚”和“鳴”不是分別指“鵲”和“蟬”,而是說“鵲蟬驚鳴”;在提到“說豐年”時,學生容易將“說豐年”的主體理解為農人或者作者,而往往會忽略蛙聲作為主體的存在,這就需要提出“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倒裝句式,“稻花香裡,蛙聲一片,如說豐年”。這樣的設計看起來很充實,仔細想來確實有點問題,知識簡單一提,學生只是知道互文和倒裝的概念,至於說掌握多少,真的很難說。好的願望反而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這就叫做過猶不及。就像鄭老師說的:一個文字的價值可以有很多,我們應該考慮到實際教學的限制,自覺選擇有所取捨,選擇一個點突破,其他的點可以利用其它文字展現。是的,語文教學重在培養學生的能力,選擇一個點能突破,遠勝過平鋪多個點而無所得。語文老師要做到這一點,有選擇性地選擇文字中的價值進行教學,如何才能找出有價值的點來教學?這對語文老師又提出了一個很大的挑戰。

  第三,單個亮點,整體佈局。

  我覺得《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中“說豐年”的解讀很有亮點,於是就在學生體驗聲音“說豐年”時設定一個小組討論——“究竟是誰在‘說豐年’”。這個小組討論單看好像是能激發學生的興趣,發揮學生的主動性進行合作探究,培養學生的個性解讀能力,但是與教學目標“培養學生有意識地記錄自己的感受的能力”結合起來看,就顯得格格不入,也就說這個小組討論落在此處不合時宜。這是我沒有把握全域性的結果。後來,在聽了林老師的意見之後,我又進行了思考,重新調整一下各個環節,將這個“說豐年”的亮點弱化,集中力量達成目標“培養學生有意識地記錄自己的感受的能力”,把原本的小組討論換成“說說你心目中的夏夜黃沙道”,與前面學生反覆朗讀體驗、在老師引導下的情景體驗相承繼,一步步將學生的激情激發出來,從朗誦接觸到思考再到表達,直到不能自已,想把這種感受寫出來,這也就達到了有意識記錄感受的目標。由此思路,我也將“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對偶互文句式和“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倒裝句式轉換為“稻花香裡,蛙聲一片,如說豐年” 的解讀提到了理解句式的環節,為學生理解情景交融時掃清障礙。

  剛才提到語文老師可以自主的選擇有價值的文本價值進行教學,這看似賦予語文老師很大的權利,有很大的靈活性,但是這種選擇並不是無限制地亂選,而是有意識的選擇,是建立在語文老師對整體佈局的把握基礎之上的選擇。只有有把握全域性的姿態,才能遊刃有餘地充分利用文字將各種價值充分挖掘出來。這就是對語文老師的一個全域性觀念的考驗。

  這個全域性觀念也體現在詩歌教學中。正像鄭老師說的,詩歌教學有一個層次:話語——形象——意蘊。講的太細太碎會使詩歌喪失美感、意蘊。我一直欽羨程翔老師的吟誦教學,想透過吟誦來達到教學的目標。在設計課程時,我有意識地將這種整體吟誦中體驗感受的觀念融入教學中,一節課至少利用一半時間誦讀,透過指導誦讀,體會作者的感情。但是實際設計中仍有出入,更加之它有太大的靈活性,必須要放到實際的教學中去嘗試,去磨合才能看出效果,它對教師基本的朗誦水平要求很高等各方面的限制,如果要進行嘗試,仍需一個很艱難的歷程。

  第四,體驗中的堅持與收穫。

  從選課到準備教案,選要將的段落、講課到反思,這個過程的體驗本身就是一種收穫。不管結果如何,它就是我對自己的交代。想到王廣傑師兄談到他的經歷時曾說過一段話,對我啟發很大:教學要有自己的個性教法,即使不被認可也要堅持,即使將來發現一直堅持的東西是錯的,也會收穫很多,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你認真思考了,你始終保持著自我,這就是你的收穫。教學本來就是一個個性化的過程,如果一味兒地模仿,依附於別人,模仿的沒了自我,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是更不要太自我,能從別人的批評中思考自我,找到自己的不足,查漏補缺才是重要的。

  在這次教學實踐中我有一個意外的收穫:我的聲音終於不再飄了。雖然教學實踐中有很多的缺點,但是當我聽到同學對我說“我在教室外面就聽到你的聲音了,壓過了對面教室的男老師的聲音”時,我確實很高興。我去北國練聲,堅持一段時間果有成效。高興的原因不僅於此,更在於這讓我明白了,平時好好鍛鍊自己,真正用到時方不急,當進取變成一種習慣時,就不會有太多的藉口。就像這教學反思,當它變成一種習慣時,便不會那各種各樣的藉口反駁,一點一滴的成長總會在其中。反思不生動,有一點可以肯定,我正走在把它變成一種習慣的路上。

  拓展閱讀:辛棄疾相關介紹

  主要成就

  辛詞以其內容上的愛國思想,藝術上的創新精神,在文學史上產生了很大影響。與辛棄疾以詞唱和的陳亮、劉過等,或稍後的劉克莊、劉辰翁等,都與他的創作傾向相近,形成了南宋中葉以後聲勢浩大的'愛國詞派。後世每當國家、民族危急之時,不少作家從辛詞中汲取精神上的鼓舞力量。

  文學成就

  思想內容

  辛棄疾有許多與陸游相似之處:他始終把洗雪國恥、收復失地作為自己的畢生事業,並在自己的文學創作中寫出了時代的期望和失望、民族的熱情與憤慨。在文學創作方面,他不像陸游喜歡寫作詩歌尤其是格式嚴整的七律,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詞這一更宜於表達激盪多變的情緒的體裁。

  辛棄疾在詞史上的一個重大貢獻,就在於內容的擴大,題材的拓寬。他現存的六百多首詞作,寫政治,寫哲理,寫朋友之情、戀人之情,寫田園風光、民俗人情,寫日常生活、讀書感受,可以說,凡當時能寫入其他任何文學樣式的東西,他都寫入詞中,範圍比蘇詞還要廣泛得多。而隨著內容、題材的變化和感情基調的變化,辛詞的藝術風格也有各種變化。雖說他的詞主要以雄偉奔放、富有力度為長,但寫起傳統的婉媚風格的詞,卻也十分得心應手。如著名的《摸魚兒·淳熙亥己……》,上闋寫惜春,下闋寫宮怨,借一個女子的口吻,把一種落寞悵惘的心情一層層地寫得十分曲折委婉、迴腸蕩氣,用筆極為細膩。他的許多描述鄉村風光和農人生活的作品,又是那樣樸素清麗、生機盎然。如《鷓鴣天》的下闋:

  “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以及《西江月》的下闋:“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於簡樸中見爽利老到,是一般人很難達到的境界。所以劉克莊《辛稼軒集序》說:“公所作,大聲鞺鞳,小聲鏗鍧,橫絕六合,掃空萬古,自有蒼生以來所無。其穠纖綿密者,亦不在小晏、秦郎之下。”這是比較全面也比較公允的評價。

  辛詞和蘇詞都是以境界闊大、感情豪爽開朗著稱的,但不同的是:蘇軾常以曠達的胸襟與超越的時空觀來體驗人生,常表現出哲理式的感悟,並以這種參透人生的感悟使情感從衝動歸於深沉的平靜,而辛棄疾總是以熾熱的感情與崇高的理想來擁抱人生,更多地表現出英雄的豪情與英雄的悲憤。因此,主觀情感的濃烈、主觀理念的執著,構成了辛詞的一大特色。

  藝術風格

  宋詞在蘇軾手中開創出一種豪放闊達、高曠開朗的風格,卻一直沒有得到強有力的繼承發展。直至南渡之初張元幹、張孝祥、葉夢得、朱敦儒等人以抗金雪恥為主題的詞,才較多繼承了蘇軾的詞風,起到一種承前啟後的作用。但他們的這一類詞作,主要是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為內心激情所支配的結果,而沒有成為有意識的藝術追求,也沒有更大幅度地向其他題材拓展,所以成就不是很高。到辛棄疾出現在詞壇上,他不僅沿續了蘇詞的方向,寫出許多具有雄放闊大的氣勢的作品,而且以其蔑視一切陳規的豪傑氣概,和豐富的學養、過人的才華,在詞的領域中進行極富於個人特色的創造,在推進蘇詞風格的同時也突破了蘇詞的範圍,開拓了詞的更為廣闊的天地。

  在他的詞中,如“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賀新郎》),“夜半狂歌悲風起,聽錚錚、陣馬簷間鐵。南共北,正分裂”(《賀新郎》),乃至 “恨之極,恨極銷磨不得。萇弘事、人道後來,其血三年化為碧”(《蘭陵王》),都是激憤不能自已的悲怨心聲,如“天風海雨”,以極強烈的力度震撼著讀者的心靈。辛棄疾也信奉老莊,在詞中作曠達語,但他並不能把衝動的感情由此化為平靜,而是從低沉甚至絕望的方向上宣洩內心的悲憤,如“元龍老矣,不妨高臥,冰壺涼簟。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水龍吟》),“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賀新郎》), “身世酒杯中,萬事皆空。古來三五個英雄,雨打風吹何處是,漢殿秦宮”(《浪淘沙》),這些表面看來似曠達又似頹廢的句子,卻更使人感受到他心中極高期望破滅成為絕望時無法銷磨的痛苦。

  而他的英雄的豪壯與絕望交織紐結,大起大落,反差強烈,更形成瀑布般的衝擊力量。如《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從開頭起,一路寫想象中練兵、殺敵的場景與氣氛,痛快淋漓,雄壯無比。但在“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之後,突然接上末句“可憐白髮生”,點出那一切都是徒然的夢想,事實是白髮無情,壯志成空,猶如一瓢冰水潑在猛火上,令人不由得驚慄震動。

  在意象的使用上,辛棄疾也自有特點。他一般很少採用傳統詞作中常見的蘭柳花草及紅粉佳人為點綴;與所要表達的悲涼雄壯的情感基調相吻合,在他的筆下所描繪的自然景物,多有一種奔騰聳峙、不可一世的氣派。如“峽束蒼江對起,過危樓、欲飛還斂”(《水龍吟》),“誰信天峰飛墮地,傍湖千丈開青壁”(《滿江紅》);他所採摭的歷史人物,也多屬於奇偉英豪、宕放不羈,或慷慨悲涼的型別,如 “射虎山橫一騎,裂石響驚弦”的李廣(《八聲甘州》),“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劉裕(《永遇樂》),“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的孫權(《南鄉子》)等等。這種自然和歷史素材的選用,都與詞中的感情力量成為恰好的配合,令人為之感奮。

  所以,同屬於豪放雄闊的風格,蘇軾詞較偏於瀟灑疏朗、曠達超邁,而辛詞則給人以慷慨悲歌、激情飛揚之感。

  不過,以上只是指辛棄疾詞中主流部分的藝術風格而言。

  辛棄疾和蘇軾在詞的語言技巧上都是有力的開拓者。前人說蘇軾是以詩為詞,辛棄疾是以文為詞,這當然有些簡單化,但確實也指出:到了辛棄疾手中,詞的語言更加自由解放,變化無端,不復有規矩存在。在辛詞中,有非常通俗稚拙的民間語言,如“些底事,誤人那。不成真個不思家”(《鷓鴣天》),“近來愁似天來大,誰解相憐?誰解相憐,又把愁來做個天”(《醜奴兒》),也有夾雜許多虛詞語助的文言句式,如“不知雲者為雨,雨者云乎”(《漢宮春》),“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賀新郎》);有語氣活躍的對話、自問自答乃至呼喝,如“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南鄉子》),“杯,汝來前!”(《沁園春》)也有相當嚴整的對句,如“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破陣子》)……。概括起來說,辛詞在語言技巧方面的一大特色,是形式鬆散,語義流動連貫,句子往往寫得比較長。文人詞較多使用的以密集的意象拼合成句、跳躍地連線句子構成整體意境的方式,在辛詞中完全被打破了。但並不是說,辛棄疾的所謂“以文為詞”不再有音樂性的節奏。在大量使用散文句式、注意保持生動的語氣的同時,他仍然能夠用各種手段造成變化的節奏。如《水龍吟》中“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意義聯貫而下,在詞中是很長的句子,但卻是頓挫鮮明,鏗鏘有力,決不是把一段文章套在詞的形式中而已。

  辛詞在語言技巧方面的又一大特色,是廣泛地引用經、史、子各種典籍和前人詩詞中的語彙、成句和歷史典故,融化或鑲嵌在自己的詞裡。這本來很容易造成生硬艱澀的毛病,但是以辛棄疾的才力,卻大多能夠運用得恰到好處、渾成自然,或是別有妙趣,正如清人劉熙載《藝概》所說:“任古書中理語、廋語,一經運用,便得風流”。以《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一篇為例,百餘字的篇幅,敘及孫權、劉裕、劉義隆、拓跋燾、廉頗五個歷史人物的事蹟,而與作者所要表達的主觀情感、意念絲絲入扣;不僅內涵極為豐厚,而且語氣飛動,神情畢露,實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當然,辛棄疾的詞時常也有過分散文化、議論太多,以及所謂“掉書袋”即用典用古語太多的毛病,但不管怎麼說,他確實把詞大大地改造了; 他的詞不僅是 “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而且是任何“意”和“事”都能表達得很自由很充分。這樣,詞的創作才完全擺脫了羈絆,進入了自由的境界。

  藝術造詣

  辛詞現存六百多首,是兩宋存詞最多的作家。其詞多以國家、民族的現實問題為題材,抒發慷慨激昂的愛國之情。如《水龍吟》(渡江天馬南來)、《水調歌頭》(千里渥窪種)、《滿江紅》(鵬翼垂空)等,表現了恢復祖國統一的豪情壯志;《駕新郎》(細把君詩說)、《菩薩蠻》(鬱孤臺下清江水)、《破陣子》(醉裡挑燈看劍)等,表現對北方地區的懷念和對抗金斗爭的讚揚。《水龍吟》(楚天千里清秋)、《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賀新郎》(老大那堪說)、《鷓鴣天》 (壯歲旌旗擁萬夫)、《永遇樂》(千古江山)等,表現對南宋朝廷屈辱苟安的不滿和壯志難酬的憂憤。這些作品大都基調昂揚,熱情奔放。

  此外,其描寫農村景物和反映農家生活的作品,如《清平樂》(茅簷低小)、《西江月》(明月別枝驚鵲)、《玉樓春(三三兩兩誰家女)等,都富有生活氣息,給人以清新之感。其抒情小詞,如〈醜奴兒〉(少年不識愁滋味)、〈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等,寫得儲蓄蘊藉,言短意長。辛詞繼承了蘇軾豪放詞風和南宋初期愛國詞人的戰鬥傳統,進一步開拓了詞的境界,擴大了詞的題材,幾乎達到無事無意不可入詞的地步,又創造性地融匯了詩歌、散文、辭賦等各種文學形式的優點,豐富了詞的表現手法,形成了辛詞的獨特風格。

  辛詞以豪放為主,但又不拘一格,沈鬱、明快、激勵、嫵媚,兼而有之。他善於運用比興手法和奇特想象,對自然界的山、水、風、月、草、木都賦予情感和性格,並有所寄託。他還善於吸收民間口語入詞,尤其善於用典、用事和引用前人詩句、文句,往往稍加改造而別出新意。但也有些作品因用典、議論過多而顯得晦澀、呆滯。《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其詞慷慨縱橫,有不可一世之概,於倚聲家為變調,而異軍突起,能於剪紅刻翠之外,屹然別立一宗。”吳衡照《蓮子居詞話》說:辛稼軒別開天地,橫絕古今,論、孟、詩小序、左氏春秋、南華、離騷、史、漢、世說、選學、李、杜詩,拉雜運用,彌見其筆力之峭。”

  書法成就

  故宮博物院藏南宋辛棄疾的《行書去國帖》為紙本,行書十行,為酬應類信札。末署“宣教郎新除秘閣修撰權江南西路提點刑獄公事辛棄疾札子”。中鋒用筆,點畫規矩,書寫流暢自如,於圓潤爽麗中不失挺拔方正之氣象。曾經過元朝趙孟頫,明黃琳、項元沛,清朝永理等鑑藏,《書畫鑑影》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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