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的古詩賞析

辛棄疾的古詩賞析

  在現實生活或工作學習中,大家對古詩都再熟悉不過了吧,古詩按內容可分為敘事詩、抒情詩、送別詩、邊塞詩、山水田園詩、懷古詩(詠史詩)、詠物詩等。古詩的型別多樣,你所見過的古詩是什麼樣的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辛棄疾的古詩賞析,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鷓鴣天 送人》

  年代: 宋 作者: 辛棄疾

  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作品賞析

  【註釋】:

  這首詞見於四卷本《稼軒詞》的甲集,是作者中年時的作品。那時候,作者在仕途上已經歷了不少挫折,因此詞雖為送人而作,但是所表達的多是世路艱難之感。

  上闋頭二句 :“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上句言送別。《陽關三疊》是唐人上闋送別歌曲,加上“唱徹”、“淚未乾”五字,更覺無限傷感。

  從作者的性格看,送別絕不會帶給他這樣的傷感。他平日對仕途、世事的感慨一直,鬱積胸中,恰巧,遇上送別之事的觸動,便一湧而發,故有此情狀。下句忽然宕開說到“功名”之事,便覺來路分明。作者和陸游一樣,都重視為國家的恢復事業建立功名的。他的《水龍吟》詞說 :“算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認為建立功名是分內的事;《水調歌頭》詞說 :“功名事,身未老,幾時休?詩書萬卷,致身須到古伊周 。”認為對功名應該執著追求,並且要有遠大的目標 。這首詞中卻把功名看成身外“ 餘事”,乃是不滿朝廷對金屈膝求和 ,自己的報國壯志難酬,而被迫退隱、消極的憤激之辭;“且加餐”,運用《古詩十九首 》“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之句,也是憤激之語。“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寫送別時翹首遙望之景,景顯得生動 ,用筆也很渾厚,而且天邊的流水遠送無窮的樹色,和設想行人別後的行程有關;雨中陰雲埋掉一半青山,和聯想正人君子被奸邪小人遮蔽、壓制有關。景句關聯詞中的兩種不同的思想感情,不但聯絡緊密,而且含蓄不露,富有餘韻。

  下闋起三句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這裡的“離合”和“悲歡”是偏義複詞。由於題目“送人”與下闋頭句“今古恨”,的情景的規定,所以“離合 ”,就只取“離”字義 ,“悲歡”就只取“悲”字義。上闋寫送別,下闋抒情本應該是以“別恨”為主調的,但是作者筆鋒拗轉,說今古恨事有幾千般,豈只離別一事才是堪悲的?用反問語氣,比正面的判斷語氣更含激情。作詞送人而居然說離別並不是唯一可悲可恨的事,顯示出詞的思想感情將有進一步的開拓。緊接著下文便又似呼喊又似吞嚥地道出他的心聲:“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行人踏上旅途,“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杜甫《夢李白》),但作者認為此去的遭遇比它更險惡。那是存在於人們心中 、存在於人事鬥爭上的無形的“ 風波”;它使人畏,使人恨,有甚於一般的離別之恨和行旅之悲 。“瞿塘嘈嘈十二灘,人言道路古來難;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 。”(劉禹錫《竹枝詞》)其中的滋味,古人已先言之。作者在此並非簡單地借用前人的詩意,而有他切身的體會。他一生志在恢復事業,做官時喜歡籌款練兵,並且執法嚴厲,多得罪投降派,和豪強富家,所以幾次被劾去官。如在湖南安撫使任內,籌建“飛虎軍 ”,後來在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公事任內,即因此事實被劾為“ 奸貪兇暴 ”、“厲害田裡”而被罷官。這正是人事上的“風波惡”的明顯例證。作者寫出詞的最後兩句,包含了更多的傷心經歷,展示了更廣闊 、更令人驚心動魄的藝術境界,情已淋漓,語仍含蓄。李白《行路難》的“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同此悲憤;白居易《和實質。

  這首小令,篇幅雖短,但是包含了廣闊深厚的思想感情,它的筆調深渾含蓄,舉重若輕,不見用之跡而力透紙背,顯示辛詞的大家風度。

  辛棄疾:《醜奴兒》

  【年代】:宋

  【作者】:辛棄疾——《醜奴兒》

  【內容】:

  少年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得愁滋味,

  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帶湖閒居時的作品。通篇言愁。透過“少年”時與“而今”的對比,表現了作者受壓抑、遭排擠、報國無路的痛苦,也是對南宋朝廷的諷刺與不滿。上片寫少年不識愁滋味。下片寫而今歷盡艱辛,“識盡愁滋味”。全詞構思新巧,平易淺近。濃愁淡寫,重語輕說。寓激情於婉約之中。含蓄蘊藉,語淺意深。別具一種耐人尋味的情韻。

  夏承燾《唐宋詞欣賞》:他這首詞外表雖則婉約,而骨子裡卻是包含著憂鬱、沉悶不滿的情緒。……用“卻道天涼好個秋”這樣一句閒淡的話,來結束全篇,用這樣一句閒淡話來寫自己胸中的悲憤,也是一種高妙的.抒情法。

  深沉的感情用平淡的語言來表達,有時更耐人尋味。

  張碧波《辛棄疾詞選讀》:這首詞寫得委婉蘊藉,含而不露,別具一格。

  辛棄疾的詩句: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①,更吹落、星如雨②。

  寶馬雕車③香滿路。

  鳳簫④聲動,玉壺⑤光轉,一夜魚龍⑥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⑦,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⑧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⑨處。

  註釋:

  ① 花千樹:燈火極極多盛,如千樹繁花。蘇味道《觀燈》:“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② 星如雨:指漫天的焰火。

  ③ 寶馬雕車:形容馬車之華貴。

  ④ 鳳簫:相傳簫史善吹簫,能吹簫引鳳,故名。

  ⑤ 玉壺:白玉作的燈。

  ⑥ 魚龍:指魚形、龍形的燈。

  ⑦ 蛾兒雪柳黃金縷:古代婦女頭上的飾品,周密《武林舊事?元夕》:“元夕節物,婦人皆戴珠翠、鬧蛾、玉梅、雪柳。”

  ⑧ 驀然:忽然。

  ⑨ 闌珊:零落、冷清。

  賞析:

  炎樹銀花,流光溢彩滿是豔麗繁華景象,溫柔富貴氣,卻非詞人懷抱。追尋處,只有暗香縈繞而去。

  暮然句,峰迴路轉,才跳入幽遠意境,才知種種鋪金疊翠作的只是一暮華美之至的背景。燈火闌珊處,自是詞人感懷傷世之懷抱。跌宕至此,又是嫋嫋收回。

  生查子·題京口郡治塵表亭

  生查子·題京口郡治塵表亭

  悠悠萬世功,矻矻當年苦。

  魚自入深淵,人自居平土。

  紅日又西沈,白浪長東去。

  不是望金山,我自思量禹。

  譯文:

  大禹治水的功績留傳萬古,當年他奔波勞碌多麼辛苦!他使魚兒乖乖地遊進深淵,人們安安穩穩地定居在平土。

  一輪紅日又向西天沉沉下墜,江中的白浪卻永遠向東流去。我並非眺望金山,而是在緬懷大禹。

  註釋:

  1、京口郡治塵表亭:宋代鎮江府的官署設在京口,故稱京口郡治。塵表亭:鎮江亭名,今不存。

  2、矻矻(kū):勤勞不懈的樣子。《史記·夏禹本紀》:“禹傷先人父鯀功之不成受誅,乃勞神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

  3、“魚自”句:《老子》:“魚不可脫於淵。”

  4、“人自”句:《孟子·滕文公》:“《書》曰:‘洚水警餘。’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龍蛇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

  5、金山:《輿地紀勝》鎮江府景物:“金山,在江中,去城七里。舊名浮玉,唐李綺鎮潤州,表名金山。因裴頭陀開山得金,故名。”

  賞析:

  作品賞析

  【註釋】

  ①此作於嘉泰四年春至開禧元年夏(1204—1205)鎮江知府任上。郡治:郡府的官署所在地。京口為鎮江府郡的行政中心。塵表亭:亭名,餘不詳。 頌夏禹以自勵。上闋追憶夏禹治水不朽之萬世功業。下闋賦眼前之景,闊大壯麗,亦隱含日月升沉、歲月如流、古人不見、功績千古之意。結韻因景思人,應上闋起處作收。此詞前六句全用偶句,似五律作法。但上闋懷古,下闋寫今,則分明詞體結構特色。

  ②“悠悠”兩句:言夏禹當年辛勤治水,建立了萬世不朽的功業。悠悠:久遠,悠久。當年苦:據《史記·夏本紀》,禹父鯀因治水無功被誅,禹承父業,“勞身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終於馴服洪水。矻矻(kū枯):辛勤勞苦貌。

  ③“魚自”兩句:言魚和人各得其所,盛讚夏禹治水功業卓著。《老子》:“魚不可脫於淵。”《孟子·滕文公下》載:“禹掘地而注之海,驅蛇龍而放之菹(沼澤)。”又云:“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深淵:深水。平土:平地。

  ④金山:在鎮江西北的長江中。據《輿地紀勝·鎮江府景物》:“舊名浮玉,唐李琦鎮潤州,表名金山。因裴頭陀開山得金,故名。”上有金山古剎,至今猶為鎮江遊覽勝景。

  原文

  《滿江紅·江行和楊濟翁韻》

  朝代:宋代

  作者:辛棄疾

  原文:

  過眼溪山,怪都似、舊時相識。還記得、夢中行遍,江南江北。佳處徑須攜杖去,能消幾緉平生屐。笑塵勞、三十九年非、長為客。

  吳楚地,東南坼。英雄事,曹劉敵。被西風吹盡,了無塵跡。樓觀才成人已去,旌旗未卷頭先白。嘆人間、哀樂轉相尋,今猶昔。

  譯文及註釋:

  譯文

  眼前的山山水水,都似曾相識。還記得在夢中已將萬里江山走遍。遊賞那些風景名勝,只需帶上手杖即可,耗損不了幾雙木屐。可笑我忙忙碌碌,卻有三十九年做得不對,長期做來去匆匆的過客。

  昔日一統江山,如今卻被分為南北兩半。曹操、劉備皆是當世的英雄。可惜那些英雄豪傑,都已成了舊事,如今已沒有一絲痕。樓臺剛剛建成,卻已不見人蹤;壯志未酬,我卻滿頭白髮。可嘆人世間的悲歡,不過是在迴圈往復,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註釋

  ⑴滿江紅:滿江紅,又名《上江虹》、《念良遊》、《傷春曲》。唐人小說《冥音錄》載曲名《上江虹》,後更名《滿江紅》。宋以來始填此詞調。《欽定詞譜》以柳永“暮雨初收”詞為正格。九十三字,前片四十七字,八句,四仄韻;後片四十六字,十句,五仄韻。用入聲韻者居多,格調沉鬱激昂,前人用以發抒懷抱,佳作頗多。另有平聲格,雙調九十三字,前片八句四平韻,後片十句五平韻。[3]

  ⑵溪山:辛棄疾的溪山情節。早在淳熙五年(1178),辛棄疾已經有了依稀朦朧的“溪山”意識。事實上,辛棄疾“溪山”意識出現的年代,還可以大大前推。如《滿江紅·建康史帥致道席上賦》詞雲:“且歸來、談笑護長江,波澄碧。”這首詞作於孝宗乾道四年(1168)或稍後,時為建康府通判。又《水調歌頭》詞雲:“散盡黃金身世,不管秦樓人怨,歸計狎沙鷗。明夜扁舟去,和月載離愁。”辛棄疾“溪山”隱逸情結產生,不能說這是消極頹廢的意識;不僅如此,恰恰相反,正說明詞人的積極主張收復、抗戰。只是在這種積極主張不能實現,在希望徹底破滅之後,才有了美人遲暮,英雄失路之感;更有了迷途實遠,昨非今非之慨。這是“溪山”隱逸情結產生的真正原因。怪:驚異,駭疑。而之所以如此,隱含有時光迅速,不覺間已是舊相識了的感嘆意味。按:稼軒南歸初期,曾有一段漫遊吳楚的生活經歷,通判建康後,也大體宦遊於吳楚一帶,故有此感。

  ⑶緉(liàng亮):一雙。屐(jī擊):木底有齒的鞋,六朝人喜著屐遊山。語出《世說新語·雅量》:祖士少好財,阮遙集好屐,並恆自經營,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詣祖,見料視財物。客至,屏當未盡,餘兩小簏箸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見自吹火蠟屐,因嘆曰:“未知一生當箸幾量屐?”神色閒暢。於是勝負始分。

  ⑷塵勞:風塵勞辛,指其宦遊生涯。三十九年非:回顧三十九年,一切皆非。《淮南子·原道訓》:“凡人中壽七十歲,然而趨舍指湊,日以月悔也,以至於死,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時稼軒年近四十,套用此語自嘆。

  ⑸“吳楚”兩句:此化用杜甫《登岳陽樓》詩意:“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杜詩極言洞庭湖寬廣,似將中國大地分裂為二。坼(chè徹):裂開。

  ⑹“英雄”兩句:謂圖英雄霸業者,惟曹操和劉備相與匹敵。是時曹公從容謂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先主方食,失匕箸。(《三國志·蜀志·先主傳》)此明頌曹、劉,暗揚孫權。蓋當時堪與曹、劉爭雄天下者惟孫權,而他正霸居吳楚一帶。稼軒《南鄉子》:“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與此暗合。敵:匹敵。

  ⑺“被西風”兩句:言歷史遺蹟被無情西風一掃而盡。

  ⑻“樓觀”兩句:感慨宦跡不定,事業未就而鬢髮先白。樓觀甫成:樓閣剛剛建成。蘇軾《送鄭戶曹》詩:“樓成君已去,人事固多乖。”此喻調動頻繁,難展才略。旌旗:戰旗。旌旗未卷:指戰事未休,喻復國大業未了。

  ⑼“嘆人生”兩句:謂哀樂相循,古今同理。言外之意,大可不必計較。轉相尋:迴圈往復,輾轉相繼。

  賞析:

  作者:佚名

  此詞可分三層。

  上片為第一層,由江行沿途所見山川引起懷昔遊,痛惜年華之意。長江中下游地區山川秀美,辛棄疾南歸之初,自乾道元年至三年,曾漫遊吳楚,行蹤遍及大江南北,對這一帶山水是熟悉的。乾道四年通判建康府,此後出任地方官,調動頻繁,告別山水長達十年。此時復見眼中川“都似舊時相識”了。“溪山”曰“過眼”,看山卻似走來迎,這是江行的感覺。“怪”是不能認定的驚疑感,是久違重逢的最初的感觸。往事雖“還記得,卻模糊、記不真切,真象一場舊夢。

  “還記得、夢中行遍,江南江北”,“夢中”雲者不僅有烘托虛實之妙,也是心理感受的真實寫照,這種恍惚的神思,乃是多年來雄心壯志未得實現。業已倦於宦遊的結果。反覆玩味以上數句,實已暗伏“塵勞”、覺非之意。官場之上,往往如山水一般舊曾相識虛如幻夢不如遠離,同時也就成了一種強有力的召喚,來自大自然的召喚。所以,緊接二句寫道:“佳處徑須攜杖去,能消幾兩平生屐?”要探山川之勝,就得登攀,“攜杖”、著“屐”(一種木底鞋)是少不了的。

  《世說新語·雅量》載阮孚好屐,嘗曰:“未知一生當著幾量(兩)屐?”意謂人生短暫無常,話卻說得豁達幽默。此處用來稍變其意,謂山川佳處常在險遠,不免多穿幾雙鞋,可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所以結尾幾句就對照說來,“笑塵勞、三十九年非”乃套用蘧伯玉(春秋時衛國大夫)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的話(語出《淮南子·原道訓》),作者當時四十歲,故這樣說。表面看,這是因虛度年華而自嘲,其實,命運又豈是自己主宰得了的呢。“長為客”三字深懷憂憤,語意曠達中包含沉鬱。實為作者於四十年年來之感慨,年已四旬,南歸亦久,但昔日的志願,卻無一件得以實現,感慨,今是昨非,一生勞碌,原來“長為客”無絲毫是自己左右的。

  這片六句另起一意為第二層,由山川地形而引起對古代英雄事蹟的追懷。揚州上游的豫章之地,歷來被稱作吳頭楚尾。“吳楚地,東南坼”化用杜詩(《登岳陽樓》:“吳楚東南坼”),表現江行所見東南一帶景象之壯闊。如此之山川,使作者想到三國英雄,尤其是立足東南北拒強敵的孫權,最令他欽佩景仰。曹操曾對劉備說:“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三國志。先主傳》)而孫權堪與二者鼎立。此處四句寫地靈人傑,聲情激昂,其中隱含作者滿腔豪情。“被西風吹盡,了無陳跡”二句有慨嘆,亦有追慕。恨不能起古人於九泉而從之的意味,亦隱然句中。

  結尾數句為第三層,是將以上兩層意思匯合起來,發為更憤激的感慨。“樓觀才成人已去”承上懷古,用蘇軾詩“樓成君已去,人事固多乖”(《送鄭戶曹》)意,這裡是說吳國基業始成而孫權就匆匆離開人間。“旌旗未卷頭先白”承前感傷,由人及己,“旌旗”指戰旗,意言北伐事業未成,自己的頭髮卻先花白了。

  綜此二者,於是詞人得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結論:人間哀樂從來迴圈不可琢磨(“轉相尋”),“今猶昔”。這結論頗帶宿命色彩,乃是作者對命運無法解釋的解釋。更是作者對命運不如已願,人事多乖的感嘆。

  詞中一方面表示倦於宦遊——“笑塵勞、三十九年非”,另一方面又追懷古代英雄業績,深以“旌旗未卷頭先白”為憾,反映出作者當時矛盾的心情。雖是因江行興感,詞中卻沒有著重寫景,始終直抒胸臆;雖然語多含蓄,卻不用比興手法,純屬直賦。這種手法與詞重婉約、比興的傳統是完全不同的。但由於作者是現實政治感慨與懷古之情結合起來,指點江山,縱橫議論,抒胸中鬱悶,驅使古人詩文於筆端,頗覺筆力健峭,感情彌滿。所謂“滿心而發,肆口而成”,自具興發感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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