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作家汪曾祺簡介文學常識

當代作家汪曾祺簡介文學常識

  基本介紹

  汪曾祺(1920年03月05日——1997年05月16日),江蘇高郵人,當代作家、散文家、戲劇家。早年畢業於西南聯大,歷任中學教師、北京市文聯幹部、《北京文藝》編輯、北京京劇院編輯。在短篇小說創作上頗有成就。著有小說集《邂逅集》,小說《受戒》《大淖記事》,散文集《蒲橋集》,大部分作品,收錄在《汪曾祺全集》中。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作品特色

  散文特色

  汪曾祺的散文沒有結構的苦心經營,也不追求題旨的玄奧深奇,平淡質樸,娓娓道來,如話家常。汪曾祺曾說過:“我覺得傷感主義是散文的大敵。挺大的人,說些姑娘似的話……我是希望把散文寫得平淡一點,自然一點,家常一點的。”因此品讀汪曾祺的散文好像聆聽一位性情和藹、見識廣博的老者談話,雖然話語平常,但饒有趣味。如《葡萄月令》。

  汪曾祺的散文寫風俗,談文化,憶舊聞,述掌故,寄鄉情,花鳥魚蟲,瓜果食物,無所不涉。在《夏天的昆蟲》中,他向讀者介紹了蟈蟈、蟬、蜻蜓、螳螂的品種、習性和孩童捕捉昆蟲的情形。如他說:“叫蛐子(蟈蟈的俗稱)是可以吃的。得是三尾的,腹大多子。扔在枯樹枝火中,一會兒就熟了。味極似蝦”。說北京的孩子在竹竿上塗上黏膠捉蟬。作者小時候用蜘蛛網捉蟬"選一根結實的長蘆葦,一頭撅成三角形,用線縛住,看見有大蜘蛛網就一絞,三角里絡滿了蜘蛛網,很黏。瞅準了一隻蟬,輕輕一捂,蟬的翅膀就被粘住了。"讀到此處,不覺會心一笑,好像說的就是我自己童年的情形。

  文如其人,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質樸,不事雕琢,緣於他心境的淡泊和對人情世故的達觀與超脫,即使身處逆境,也心境釋然。在被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觀念的灌輸,但發人深思。如《吃食和文學》的《苦瓜是瓜嗎》,其中談到苦瓜的歷史,人對苦瓜的喜惡,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後談到文學創作問題:“不要對自己沒有看慣的作品輕易地否定、排斥”“一個作品算是現實主義的也可以,算是現代主義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個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說它是瓜也行,說它是葫蘆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價值意義

  當今社會,由於複製技術造成的那種虛擬幻化的“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因為它們的虛幻和刻板,已經不再具備可體驗的審美特徵。真正具有可體驗的美的特徵的,恰好是真實的.個體生存中的無時無刻不在的“小文化”“小話語”“小敘事”。汪曾祺在中國當代文壇上的貢獻,就在於他對“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的解構,在於他對個體生存的富有人情味的真境界的昭示和呼喚,在於他幫助人們發現了就在自己身邊的“凡人小事”之美。美在身邊,美在本分。汪曾祺散文的精神氣質和藝術神韻之所以能對讀者產生強大的魅力,就在於他對“凡人小事”的審視,能做到自小其“小”,以小見大,而不是自大其“小”,以小媚“大”。必須指出,汪曾祺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蘊著他獨特的人生體驗,但其效用並不只是自娛一己的性情,他強調自己的作品還應於世道人心有補,於社會人生有益,決不是要把個人與社會隔離開來,對立起來。

  他的作品間或也流露出道家主張的隨緣自適、自足自保的悠然任化的意趣,但斷然有別於魏晉文人的清談和頹廢,在本質上他對人生的理解和描繪是樂觀向上的,相信“人類是有希望的,中國是會好起來的”。現代藝術,太多的誇飾,太多的刺激,太多的藉助聲光電氣。汪曾祺則是要從內容到形式上建立一種原汁原味的“本色藝術”或“綠色藝術”,創造真境界,傳達真感情,引領人們到達精神世界的淨土。

  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身邊的“凡人小事”還沒來得及完全呈現自己的意義就被拋到記憶的背後。由此看來,人們除了被“忙”包裹、擠壓之外,似乎根本體驗不到人生還有什麼其他樂趣。汪曾祺的散文在向人們發出這樣的籲請:慢點走,欣賞你自己啊!

  小說特色

  汪曾祺的小說充溢著“中國味兒”。他說:“我是一箇中國人”,“中國人必然會接受中國傳統思想和文化影響”。儒、道、佛三家,“比較起來,我還是接受儒家的思想多一些”;不過,“我不是從道理上,而是從感情上接受儒家思想的”。正因為他對傳統文化的摯愛,因而在創作上追求回到現實主義,回到民族傳統中去。在語言上則強調著力運用中國味兒的語言。這是他藝術追求的方向,也是他小說的靈魂。曾祺小說中流溢位的美質,首先在於對我們民族心靈和性靈的發現,以近乎虔敬的態度來抒寫民族的傳統美德。他說:“我寫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而美與健康的人性,不論在多麼古老的民族傳統中,永遠是清新得如同荷風露珠一般。為此他寫成了膾炙人口《受戒》和《大淖記事》。《受戒》中一對活潑可愛的小兒女之間萌發的天真無邪的朦朧愛情,蘊含著對生活和人生的熱愛,洋溢著人性和人情的歡歌。這種內在的歡樂情緒同古代樂府和民間情歌相同。《大淖記事》的愛情故事略為曲折。娟美可人的巧雲和年輕風流的錫匠十一子純真赤誠的愛情遭到野蠻的蹂躪,然而無比堅貞的愛竟可使生者死、死者生,使所有人為之敬佩,文中描寫的錫匠形象尤為鮮明。這是令作家“嚮往”和“驚奇”的美,它深藏在民間,深藏在我們民族的傳統中。

  然而,它在展示美與健康的人性的同時,也常常對人性的醜惡發出深沉的嘆喟。 《釣人的孩子》反映的是貨幣使人變魔鬼,《珠子燈》揭示的是封建貞操觀念的零落,《職業》寫的是失去童年的“童年”和人世多辛苦,《陳小手》更揭示了封建主義、男權專制的殘暴。當然,作者也無意掩飾我們民族心理和性格的弱質。《異秉》中對市井平民沿襲為常的僵硬刻板生活,於生無望而求助於“異秉”的猥瑣心理,也進行了不無調侃的諷刺:《八千歲》中米店老闆的心理自我調節也頗似阿Q。

  對於自卑、平庸、麻木的心理狀態,作者都有所針砭,但畢竟同情與悲憫要多於批判。因為在作者看來,今天寫過去的事,需要經過反覆沉澱,除淨火氣,特別是除淨感傷主義。所以即使在《八月驕陽》中寫老舍之死時,也只是將一腔憤懣深藏在悽清和冷寂中。除淨火氣、感傷,達到恬靜、淡泊,可說是汪曾祺小說的主要風格,也是他自己饒有特色的“抒情現實主義的心理基礎”。但也誠如林斤瀾所說:“‘除淨火氣’,也可能除淨了‘血氣’。除淨了‘感傷’,也可能除淨了‘創傷’。”

  作品介紹

  主要作品

  短篇小說:《受戒》《大淖記事》《雞鴨名家》《異秉》《羊舍一夕》;

  小說集:《邂逅集》《晚飯花集》《茱萸集》《初訪福建》;

  散文集:《逝水》《蒲橋集》《孤蒲深處》《人間草木》《旅食小品》《矮紙集》《汪曾祺小品》;

  20xx年05月12日,汪曾祺先生的《榆樹村雜記》由新華文軒北京出版中心·華夏盛軒圖書出版。[3]

  藝術小品集:《汪曾祺:文與畫》;

  文學評論集:《晚翠文談》;

  劇本京劇:《沙家浜》(主要編者之一);

  京劇:《范進中舉》;

  文集:《汪曾祺自選集》(1987年);《汪曾祺文集》(共四卷,《小說卷》《散文卷》《文論卷》《戲曲劇本卷》1993年,江蘇文藝出版社);《汪曾祺全集》(共八卷,《小說卷》《散文卷》《戲劇卷》《其他卷》1998年,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汪曾祺》(共五卷,《說戲》《五味》《談師友》《文與畫》《人間草木》,山東畫報出版社)。

  《端午的鴨蛋》被選錄人教版初二下冊語文教材。

  人物評價

  汪曾祺,資深文化界名人。汪曾祺同別人不一樣之處,在於他接受過西南聯大正規的高等教育,當屬科班出身。他雖也喜歡做學問,但同那些大學者不同的是,他多半陶醉於辭章考辨之類的“小學”,做的是闡幽發微的工作。他喜愛《世說新語》和宋人筆記,繼承明清散文傳統和五四散文傳統,傾心晚明小品集大成者張岱的文章,同晚明公安派“獨抒性靈、不拘格套”的文學主張也息息相通。中國傳統文化修養深厚、從事過京劇編劇的汪曾祺,深諳“絢爛之極歸於平淡”的東方古訓和布萊希特標榜的“間離效果”的西方現代理論,加上個人身世浮沉的滄桑之感,促使他不去追求反映時代精神的最強音,而是以含蓄、空靈、淡遠的風格,去努力建構作品的深厚的文化意蘊和永恆美學價值。他長於江南,定居於京城。翻閱他的作品,不乏風和日麗、小橋流水的江南秀色和小四合院、小衚衕的京城一景,極少見到雷霆怒吼、闊大無比的壯觀場景。汪曾祺憑著對事物的獨到穎悟和審美髮現,從小的視角楔入,寫凡人小事,記鄉情民俗,談花鳥蟲魚,考辭章典故,即興偶感,娓娓道來,於不經心、不刻意中設傳神妙筆,成就了當代小品文的經典和高峰。

  汪曾祺博學多識,情趣廣泛,愛好書畫,樂談醫道,對戲劇與民間文藝也有深入鑽研。他一生所經歷的轟轟烈烈的大事可謂多矣,例如啟蒙救亡、奪取政權、反右鬥爭、精神疲憊而頓感其樂融融嗎?汪曾祺把自己的散文定位於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正是適應了中國讀者文化心態和期待視野的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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