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閣序的典故

滕王閣序的典故

  王閣序的典故1、

  “徐孺下陳蕃之榻”。徐孺(97-169),名稚,字孺子。江西豐城人。東漢時名士,滿腹經綸而淡泊名利,時稱“南州高士”。徐孺子小時候就很聰明。十五歲時來到今豐城、南昌、進賢三縣交界的山,拜當時著名學者唐檀為師。唐檀去世以後,徐孺子便在山過起長期的隱居生活,一面種地,一面設帳授徒。他曾一度外出遠遊,向大儒樊英、黃瓊請教,得益非淺,使他成為當時頗有名望的學者之一,受到地方官員多次舉薦,但他都謝絕了。徐稚非常清高自持。據《資治通鑑》載,徐稚早年拜黃瓊為師,可當黃瓊做了大官之後,徐稚就主動與黃瓊斷絕了來往,專心在家務農而不再交遊士林。至黃瓊死後,稚往吊之,哭得很傷心,但他不通報姓名,以至在場的人六七千人都不認識他。東漢名臣陳蕃到豫章做太守(147),立志做一番大事,一到當地就急著找名流徐孺子請教天下大事,隨從勸諫應該先到門去,結果被他臭罵。當時徐稚已年過50歲,當陳蕃派人將他從山請來時,專門為他準備了一張可活動的床,徐稚來時放下,走後掛起。因此王勃在《王閣序》中說“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把徐稚作為江西“人傑地靈”的代表。今南昌市有名勝孺子亭,原是徐孺子垂釣之處,為豫章十景之一。1979年建成孺子亭公園

  這個典故主要是說徐孺子的,因為他是江西人,而陳蕃是河南人,是透過陳蕃的禮賢下士來陪襯徐孺。順便說到,將徐孺子稱為徐孺是古漢語中的節縮,節縮的目的是為了使結構勻稱、節奏整齊。節縮在古漢語中多用於姓名。本篇下文還有“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楊意”是“楊得意”的節縮,“鍾期”是“鍾子期”的節縮

  王閣序的典故2、

  “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西漢梁孝王劉武,劉邦的孫子,文帝的兒子,景帝的同胞兄弟,被封於梁,以開封為都城。他在歷史上最有名的就是建了一座很大的'梁園,即課文中說的“睢園”。梁孝王自小享盡榮華富貴,也為保衛漢室江山立下了大功。平息了七王之亂後,遂在梁國大興土木。他以睢陽為中心,依託自然景色,修建了一個很大的花園,稱東苑,也叫園,後人稱為梁園。《漢書》載:“梁孝王築東苑,方三百餘里”。梁園中的房舍雕龍畫鳳,金碧輝煌,幾乎可和皇宮美。睢水兩岸,竹林連綿十餘里,各種花木應有盡有,飛禽走獸品類多,梁王經常在這裡獰獵、宴飲,大會賓朋。天下的文人雅士如枚乘、嚴忌、司馬相如等雲集梁園,成了梁孝王的座上賓。俗成語“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就是來自這個典故。彭澤指陶淵明,他曾做過彭澤令,喜歡飲酒,所以說“彭澤之樽”。《歸去來辭》中有“攜幼入室,有酒盈樽”的句子。文中引用這兩個典故,是為了表示在座的賓客好比是當年聚集在睢園(梁園)裡的文人雅士一樣飲酒賦詩,他們豪爽善飲的氣超過了陶淵明

  王閣序的典故3、

  “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這個分句是借詩人曹植、謝靈運來比擬參加宴會的文士。“鄴水朱華”用了曹植的典故,曹植曾作過《公宴詩》,詩中有句“朱華冒綠池”。朱華,字面是紅色的花,這裡指荷花(芙蓉)。曹植是建安文學之集大成者,有七步之才,《詩品》說曹植的詩“骨氣奇高,詞采華茂”,如:“明月澄清景,列宿正參差。秋蘭被長坂,朱華冒綠池。潛魚躍清波,好鳥鳴高枝”,一連三聯對偶,後兩聯尤為工整;“被”字,“冒”字見出作者選詞用字的匠心。“鄴水朱華”兩句是寫宴會之文,意思是說,參加宴會的文人學士,就像當年的曹植,寫出“朱華冒綠池”一般的美麗詩句,其風流文采映照著謝靈運的詩筆,意謂可以和謝靈運相比。臨川,指南朝山水詩人謝靈運,他曾任臨川內史。這裡稱謝靈運是稱官職,和稱王安石為王臨川(籍貫)不同。曹植與謝靈運分處魏晉時代的首尾兩端,植是出漢音,啟魏響,靈運是出東晉,啟宋端;二人身世相似,命途多舛,其詩歌承繼亦有淵源。鍾在《詩品》中說:“宋臨川太守謝靈運(詩),其源出於陳思。”謝靈運對曹植的才華非常崇拜,曾說過一句比較狂的話:“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所以這裡將曹植和謝靈運兩人的事蹟一起引用,是很恰當很自然的

  王閣序的典故4、

  “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這兩句直譯就是:“向夕陽西下之處遠望長安,在雲霧繞之間遙看吳郡。”表面上就是站在王閣可以登高望遠,往西可以望見長安,往東可以望見蘇州。吳會,課本無注,當指吳郡的都會,即江蘇省蘇州市。一說“會”讀kuài;,秦漢時會稽郡的郡治在吳縣(即今蘇州),郡、縣相連,稱為吳會。而從對仗角度看,不如前解工整(“長安”對“吳會”,單個地名對單個地名)。但它同時又是用典,還應有深層含義。教參書認為“日下”一典源出《世說新語·夙惠》:晉明帝數歲,坐元帝膝上。有人從長安來,元帝問洛下訊息,然流涕。明帝問何以致泣?具以東渡意告之。因問明帝:“汝意謂長安何如日遠?”答曰:“日遠。不聞人從日邊來,居然可知。”元帝異之。明日叢集臣宴會,告以此意,更重問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爾何故異昨日之言邪?”答曰:“舉目見日,不見長安。”此典多比喻嚮往帝都而不得至,寓功名事業不遂,希望和理想不能實現之意(參見《常用典故詞典》,上海辭書出版社),和王勃的身世、心境是一致的,但光這樣理解還不夠,它只能說明上句,不能說明下句,即不能解釋為何“日下”與“雲間”相對。其實另有一典源出自《世說新語·排調》:荀鳴鶴、陸士龍二人未相識,俱會張茂先坐。張令共語。以其並有大才,可勿作常語。陸舉手曰:“雲間陸士龍。”荀答曰:“日下荀鳴鶴。”說的是:晉代文學家陸雲(字士龍)、荀隱(字鳴鶴)兩人互不相識,一起在張華(字茂先,任過中書令,右光祿大夫)家中會面。張華讓他們交談,因為兩人都有突出的才學,要他們別說平常的俗話。陸士龍拱手說:“我是雲間的陸士龍。”荀鳴鶴回答:“我是日下的荀鳴鶴。”西晉兩位名人陸雲和荀隱初次會面時的“脫口秀”是一副藝術性頗高的人名對,有人認為這是中國對聯的濫觴。士龍、鳴鶴分別是二人的表字,構成了天然的對偶。因為風從虎,雲從龍,所以才思敏捷的陸士龍自稱“雲間陸士龍”。荀隱是洛陽人,洛陽是西晉都城。《辭源》:“封建社會以帝王比日,因以皇帝所在之地為日下。”故荀隱自稱“日下荀鳴鶴”。陸雲是松江(今上海)人,因為這一副“對聯”,後來上海得到一個雅稱“雲間”。也因為這副對聯的有名,以“雲間”對“日下”,成為詩家常用的語。清李漁《笠翁對韻》:“名動帝,西蜀三蘇來日下;壯遊京洛,東吳二陸起雲間。”由於用典,此二句就有了表裡兩層意思。表層就是說站在王閣,可以登高望遠,遊目騁懷,視野開闊,此意可和上文的“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呼應。如果知道有關背景知識,就還知道作者在此借典故來含蓄地表達自己象陸機一樣少年高才,而同時又流露了仕途坎坷,報國無門的感慨。此意可和下文“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等句相呼應。這樣理解,完全符合王勃的性格和遭遇,也能更好地貫通上下文。王勃原本年少氣盛,再加上自己才華橫溢,很容易產生心高氣傲的心理。後來,果然一篇《英王雞》的文章,得罪了高宗皇帝,被逐出京城,還連累老父也被貶官受罰。一時間,使王勃有一種從雲端裡跌落下來的感覺。為懷才不遇而傷感,為前途渺茫而黯然,故而遙望京都長安如在天邊一樣遙遠,指看吳會也似乎遠在飄渺的雲海之間一般虛無。這正是王勃當時對政治前途傷心失落情緒的真實表現。如果只是“西望長安,遙看吳會”,怎能傳達出這種複雜的情感呢?用典的好處之一是言簡意豐,以少勝多,能“寓萬於一”,較好地傳達出豐富、複雜的思想感情

  王閣序的典故5、

  “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南溟”,指南方的大海,出自《莊子·逍遙遊》:“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溟),南冥者,天池也。”“天柱”,傳說中的擎天之柱,出自《山海經·神異經》:“崑崙有銅柱焉,其高入天,所謂天柱也。圍三千里,員周如削,銅柱下有屋,壁方百丈。”天柱,極言其高。“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兩句,透過玄想宇宙的廣漠洪荒,來襯托人生的渺小,從而引發下文的感慨

  王閣序的典故6、

  “懷帝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帝指天帝,指守門人。帝就是天帝的守門人。《列子·湯問》:“操蛇之神聞之,懼其不已也,告之於帝。”此“帝”亦指天帝。帝原是屈原辭賦中想象的神靈。《離騷》:“吾令帝開關兮,倚闔而望予。”(我叫天門守衛把門開啟,他卻倚靠天門把我呆望。)詩人在想象中上下求索,來到天界,他去叩帝,然而帝卻拒絕為他通報,這天上實際是人間的象徵,表明詩人重新獲得楚王信任的道路被徹底阻塞。前人常用“叫帝”“叩帝”等來表達忠於朝廷、希望君臣遇合,或能將民情達於聖聽之意。揚雄《蜀都賦》:“選巫咸兮叫帝”。張衡《思玄賦》:“叫帝使闢扉兮,天皇於瓊宮。”杜甫《塞蘆子》:“誰能叫帝,胡行速如鬼。”袁崇煥《浣衣裡》:“精誠叩帝,願化一寸鐵。”“帝”在王勃文中實際上是指稱國君或朝廷,就像借“陛下”稱天子一樣。因為前為“懷”而不是“叫”“叩”,後又接“不見”;且與下句“宣室”相對稱,都是暗指當朝皇上。教參譯“懷帝而不見”為“思念皇宮卻看不見”,不如譯作“懷念朝廷卻不得召見”。“奉宣室”的典故,意在嘆息難以接近朝廷、效忠皇帝,同時巧妙地為下文“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作鋪墊。宣室:西漢未央宮的正殿,是皇帝召見大臣議事的地方。賈誼貶謫長沙四年後,漢帝曾召他回長安,在宣室中問以鬼神之事。事見《史記·屈原賈生列傳》。這兩句是說,自己懷念朝廷,可是什麼時候才能侍奉國君呢

  王閣序的典故7、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馮唐的事蹟見《史記·張釋之馮唐列傳》,《漢書·馮唐傳》亦載。馮唐身歷文、景、武帝三朝,一直只做到郎官,至武帝時,有人舉薦了他,可是他己九十多歲,不能再做官了。後世遂用“馮唐易老、馮唐已老、老馮唐、嘆馮唐”等慨嘆生不逢時,命運不好,或表示身已衰老,再不能有所作為。史記上對馮唐主要記載了一件事,馮唐和漢文帝在有旁人在場時聊天,談到古代名將,認為廉頗和李牧很有指揮才能。文帝大發感慨,說我要有廉頗和李牧這樣的人做將領就好了。馮先生馬上說你就是有了廉頗和李牧也不會任用他們。文帝大怒,拂袖而去。不過文帝在皇帝中是一個脾氣特別好的人,換了別人做皇帝,馮唐差不多就要殺頭了。等了一會文帝又回來,說你就是批評我也應該在私下裡說,怎麼大庭廣眾不給面子呢?馮唐說,陋之人,不懂得忌諱迴避。我認為陛下對士兵太差了,獎賞太輕,懲罰太重。雲中郡守魏尚只多報了六個腦袋,陛下就把他免了職,判處一年刑期。由此說來,陛下即使得到廉頗、李牧,也是不能重用的。文帝恍然大悟,馬上任命馮唐為特使去雲中郡赦免了魏尚。這就是蘇東坡詞《江城子·密州出獵》中“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的典故由來。景帝上任之後,馮唐做了楚相,後來被景帝免了職。到武帝上臺後,馮已經九十多了。這就是“馮唐易老”的典故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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