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這座高峰,以自然為魂魄

陶淵明這座高峰,以自然為魂魄

  引導語:歷來絕大多數中國文人,對此岸理想和彼岸理想都不認真,陶淵明對他們而言,只是失意之後的一種臨時精神填補。我們一起了解陶淵明以自然為魂魄是如何的?

  安靜,是一種哲學。在陶淵明看來,魏晉名士的獨立如果達不到安靜,也就無法長時間保持,要麼悽悽然當眾而死,要麼惶惶然重返仕途。中國歷史上出現過大量立誓找回自我並確實做出了奮鬥的人物,但他們沒有為找回來的自我安排合適的去處,因此,找回不久又走失了,或者被綁架了。陶淵明說,這個合適的去處只有一個,那就是安靜......

  歷來絕大多數中國文人,對此岸理想和彼岸理想都不認真,陶淵明對他們而言,只是失意之後的一種臨時精神填補。一有機會,他們又會雙目炯炯地遠眺三國群雄式的鐵血謀略,然後再一次次躍上馬背。過一些年頭,他們中一些敗落者又會踉踉蹌蹌地回來,順便向路人吟幾句“歸去來兮”。

  —— 餘秋雨《田園何處》

  看到這一篇的時候,讓我想起之前寫過的那篇關於“偽裝君子”的文章。歷史是一湍洪流,從先秦到當下,太多名士都曾感嘆過對歸隱的嚮往,但真正歸隱者極少。正如上文所說,他們所謂的歸隱,只是失意時一種臨時的精神藥劑,身隱而心不隱,雖說也會每天釣釣魚、種種菜,但眼睛時刻盯著外面,伺機再動。這頂多算作“偽遁”。

  魏晉之後,再無陶公。此話一點不假。最起碼這些個被寫進歷史的人裡,再沒有如陶淵明般真正的豁達。好比現在我們常聽人說、很想找個時間去寺院裡待幾天。究其緣故,也無非是一種“躲避”。世俗裡跑累了,來廟裡歇歇腳,歇好了再回去拼命。那麼寺院這個清淨之所,給予他的也只能是如陣痛藥劑般的臨時嗎啡,並不能淨化其心。

  真正的清淨與場地無關,而是一種內心的修煉。中國人常講“無欲則剛”。每天生活在塵擾之中,慾望比腦袋上的頭髮還多,自然是清淨不了。有人講了,人沒了慾望還活個甚,人生還有()何意趣。其實換一種角度去想,所謂的意趣,可能只是我們為自己建造的海市蜃樓。人生有大成者,萬分不及一,那麼豈不是絕大多數人都要鬱鬱寡歡、累累於世了?

  陶淵明為我們描繪了一個與“慾望”無關的.靜處。這個靜處不在遠山、不在泉林,而在於自我的心下,是心底的一脈清流。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這句詩一下就把很多“偽遁”的人打得原形畢露了。原來歸隱並非就是要住在山間,臥於林下。心地清明,人境亦是桃源。

  那麼如何實現內心的清明照徹呢?這就需要精神的給養和打理。但很多人好不容易想起翻書了,翻起的卻是一堆所謂的成功學、厚黑學。我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大家不喜歡讀聖賢。古之賢者已經用他們無數次的人生為我們驗證出了人生正確的活法,但咱們都不以為然,非要自己愣著頭再去試一次。

  陶淵明比我們聰明,他知道名聞利養並不是幸福的真諦,而是一種精神綁架。他的《桃花源記》講得很明白。武陵人雖偶入桃花源,見識到了這個與世俗完全”對立”的美好世界。但當他再想回來找時,就找不到了。其實不是找不到了,是那份兒心走失了。生活亦是如此,以清靜心待之,清淨自現;以凡濁之心待之,仍是凡濁。

  反觀這幾日名山大川裡到處的摩肩接踵,還真感受不到清淨。出遊人歆羨在家者,在家者又歆羨旅途人。羨來羨去,都是苦惱。倒不如我等俗客,且於這夜深人靜之時,煮清茗一盞,伴著陶公的詩詞飲下。

 

  陶淵明簡介:

  陶淵明(約365-427),又名潛,字元亮,自號五柳先生,死後其好友暗贈諡號靖節先生,潯陽人(一說宜豐人)。東晉著名文學家,田園詩人,辭賦家,散文家,漢族(歷史學家陳寅恪曾考證陶為奚族人,但其證據略顯薄弱)。(《宋書》隱逸傳雲:“陶潛字淵明,或雲淵明字元亮,潯陽柴桑人也。”)因宅邊種植五棵柳樹所以號五柳先生(未得到證實),諡稱靖節居士,宜豐縣澄塘鎮秀溪村人。宋代地理總志《太平寰宇記》有陶淵明"始家宜豐"的記載。

  宜豐舊《圖經》亦有此說。他出生於一個沒落的仕宦家庭。曾祖陶侃是東晉的元勳重臣,官至大司馬,都督八州軍事、荊江二州刺史,封長沙郡公。祖父陶茂作過武昌太守。父親早死,母親是東晉名士孟嘉的女兒。陶淵明29歲徙家柴桑,出任江州祭酒、鎮軍參軍。後任彭澤縣令。因不事權貴,棄官隱居慄裡(今星子縣境內)。52歲時偕少子陶佟迴歸宜豐故里,四年後返潯陽,逝於柴桑。陶佟留居故里。今澄塘鎮秀溪、故村等處陶姓人皆為陶佟之後裔。歷代方誌載宜豐境內有南山、柳齋、菊軒、東籬、洗墨池、藏書礅、故里橋、靖節橋、我公橋、舒嘯臺、賦詩灣、顧淵石、醉臥石、淵明洞、讀書堂、靖節祠等陶淵明遣跡及其紀念建築。

  入選中學課本的篇目有:初中《桃花源記》、《五柳先生傳》,高中《飲酒》、《歸去來兮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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