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析濟慈詩歌的生態學
簡析濟慈詩歌的生態學
簡析濟慈詩歌的生態學
摘 要:生態批評這一文學趨勢是在惡化的自然環境下產生的。生態批評關注的核心是讓人與自然的關係。濟慈作為浪漫主義的傑出代表,創作出了很多有關自然、人與自然的詩歌。透過對濟慈詩歌的細讀,我們能夠發現濟慈詩歌中包含了一些他本人的生態觀點,本文將從他對自然的熱愛、對人與自然關係的描述和人與自然的融合這三個方面進行闡述。濟慈的生態觀點對當今世界依然有著重要的意義,他的作品值得從生態批評的角度去閱讀,去思考。
關鍵詞:濟慈;生態批評;自然;人
隨著人們進入21世紀,經濟和科學技術高速發展,人類社會發展步伐空前之快,但與此同時,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卻不斷惡化,詩歌中的自然美景似乎成了非常遙遠的事物。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文學批評也有了生態批評這一與時俱進的新角度。作為浪漫主義的傑出代表,濟慈創作出了很多有關自然、人與自然的詩歌,站在當今生態批評的角度,我們可以發現在濟慈的詩歌中,包含了諸多他本人的生態觀點,甚至一些觀點具有一定的超前意識,值得讓當代讀者深思。因此本文從生態批評入手,來解讀濟慈的詩歌,分析他對自然的愛、對人與自然關係的認識。
生態批評簡介
生態批評學的英文為“Ecocriticism”,在上世紀70年代末期便已產生該術語,但直到90年代生態批評才成為文學批評領域的熱點。(Abrams, 87)它的發展非常迅速,甚至有了專門的研究機構ASLE,即文學和環境研究所以及專門的期刊ISLE,即文學與環境交叉學科研究。簡而言之,生態批評學的基本觀點是世界一切生物以及它們的生存環境,重要性與人類和人類的環境是一樣的,甚至具有同樣的價值、道義以及政治上的權力。
不難理解,生態批評的興起與社會發展所帶來的環境汙染有著緊密的聯絡。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由於科學技術的騰飛,人類社會發展可謂是走上了快車道,人類取得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就。這是在這種背景下,在人類社會中開始蔓延一種觀點,那就是人類可以控制自然的一切,人力比勝天。但這種想法很快被極度惡化的環境所打破,而環境惡化造成的種種惡果,首當其衝的就是人類自己。此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各個方面關心環境,生態批評主義也在文學批評領域應運而生。
生態批評最為核心的一點就是人與自然的關係。而恰好19世紀早期英國的浪漫主義時期正是西方人定勝天這一傳統思維的轉折點(Abrams,91),因此很多浪漫主義詩人都有諸多作品是關於自然以及人與自然之間的關係的。濟慈作為浪漫主義詩人的傑出代表,無不例外從自然中汲取了大量的創作靈感。當我們從生態批評的角度去閱讀他的詩歌時,不僅獲得了美感,更讓我們深思人與自然的關係。
濟慈詩歌體現出的生態觀點
1. 對大自然的熱愛
對於浪漫主義詩人來說,自然是一個不朽的話題,濟慈也不例外。在他的詩歌中,濟慈從不掩飾他的大自然熱切的愛戀。在《對於一個久居城市的人》這首詩中,前四行濟慈便描繪出了一副甜美的自然景象:對於一個久居城市的人,看天空的明媚的面貌,對著蔚藍的蒼穹的微笑,低低發聲禱告,多麼怡情!(Keats, 170)
從頭四行可見,詩人完全沒有關注城市裡的生活,而是從一開始就讚美自然給久居城市的人帶來的幸福感,這種感覺在接下來的詩中再次得到更強的抒發:他可以滿意地,懶懶躺在一片青草的波浪裡,讀著溫雅而憂鬱的愛情小說。有什麼能比這個更愉快?傍晚回家了,一面用耳朵聽夜鶯的歌唱,一面觀看流雲在空中燦爛地飄過,
他會哀悼白天這樣短暫。(Keats, 170)
在這裡,濟慈提出了一個設問句:“有什麼能比這個更愉快?”或者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法理解為,實際上濟慈就在問“什麼是最愉快的”。而濟慈給我們的答案,就是這個久居城市的人躺在青草的懷抱中讀書,而當他要重返城市時,他便會哀悼白天如此短暫。詩人並未直接對比城市生活和自然生活,但他對返璞歸真的熱愛以及對城市生活的厭倦都可見一斑。
濟慈最為出名的詩歌之一的《哦,孤獨!》中,也有類似的情感表達。在這首詩歌中,濟慈首先提出了一種假設,那就是“哦,孤獨!假如我和你必須同住”,在這種假設的前提下,濟慈強烈地表達他願與自然相伴的意願:哦,孤獨!假如我必須和你同住,可別在中層疊的一片灰色建築裡,讓我們爬上山,到大自然的觀測臺去……(Keats, 166)
同《對於一個久居城市的人》一樣,濟慈並沒有直接抨擊城市生活,而是透過具有感情色彩的措詞,如“灰色”“層疊”等,來表達自己對城市生活的厭倦。與此同時,他從不吝惜對大自然的讚美,若是必須孤獨生活,必要與自然為伴。 可以說,濟慈骨子裡的'浪漫主義讓他從不缺少發現自然之美的眼睛,而自然的美給了他靈感。
2. 天力勝人力
正如上文所提到,生態批評的一大核心就是人與自然的關係,在濟慈的名作《秋頌》中,他更是體現除了超前的意識,看到了在人與自然的關係中,天力可勝人力。
縱觀整首《秋頌》,我們不難看出這首詩雖然讚美的是豐收,但其主體並非是喜獲豐收的人們,而是為人們送來豐收的“秋女神”。在這首詩出,處處都是“秋女神”的痕跡,而詩人本人或是其他具體的人類形象則不見蹤影。可見,濟慈之於豐收,更多是對自然饋贈的感謝之情,某種程度上也體現出他有著“天力勝人力”的觀念。 如果是在《秋頌》中由於沒有人類形象的出現,濟慈的這種觀點還不太明顯的話,那麼在他1817年的作品《詠海》中,可讀出他認為自然是比人類地位更高的。在《詠海》中他寫道:假如你的雙目迷惑、厭倦;假如你的耳朵苦於喧騰,或嫋嫋之音,請坐在洞邊默默深思吧,直到你一驚:放佛有海中仙女在唱歌!
在這幾句中,詩人表達出了自然具有能使人平靜、能使人深思的力量,可以解讀為自然便是迷茫者的救世主,可見在濟慈心中,自然是勝於人類的。
3. 人與自然和諧共處
濟慈的很多詩歌都傳達出了自然有影響人類的力量的觀點,與此同時,他也倡導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甚至是合二為一。
在《給G.A.W》中,濟慈寫道:在一套中哪個神奇的剎那,你最可愛?是否當你在說話,一片甜蜜的語調令人沉迷?或者是看你在安靜的思索,默默出身?或者突然起了床,你披著長衫,出去迎接晨光,一路縱跳,不願意踩踏花朵?
在這首詩中,濟慈描繪出一個可愛的女人(弟媳)形象,她會為了晨光而高興,像迎接朋友一般去迎接它,而在這一路上,她竟然不願意踩踏任何一支花朵。從中我們不難看出,濟慈對自然萬物都懷有一顆像對待人那般的態度,並且他主張人不應損害自然,哪怕是一朵花。濟慈這種觀點放之於現代,依然閃耀著巨大的光芒,值得我們去思考。
結論
實際上在濟慈所在的19世紀,生態批評並未誕生。濟慈完全用自己的眼睛發現了大自然的美並對此讚美有加,這種對自然純樸的愛奠定了他的生態觀點之基礎。實際上,他在很多方面都具有了些超前的意識,即便濟慈的生態自然觀與生態批評者所倡導的自然觀並不完全一致,他已經顯示出了生態理想――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徐玉鳳,耿寧:45)
經典之所以成為經典,必然有其穿越時代而閃光的魅力。今天當我們閱讀濟慈的詩歌,不僅僅被他筆下美麗的自然所動容,更可以站在生態批評的角度審視自身、審視我們所處的社會。他的作品不僅是文學界的財富,更是對當今社會具有著非常積極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