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難之處見真情的散文

危難之處見真情的散文

  如果有人問:在你的人生路上,最痛苦與最幸福的事是什麼時?我會不假思索地回答:最痛苦的是父親的英年早逝;最幸福的是石鋼鍊鋼廠工會向我伸出了一雙溫暖的手,圓了小妹的升學夢,它們都發生在1997年。

  對於我來說,死一直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事,可自從1997年3月9日以後,我對它卻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用觸手可及和近在咫尺這類詞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算過分。因為在那一天,我父親因腦出血突發,結束了他年僅57歲的生命。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面對自己親人的去世。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系列的難題,家裡的十幾畝地該怎麼耕種?體弱多病的母親又怎能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為此,我消沉了好些時日。每每想起這段刻骨銘心的往事都會淚眼模糊,不能自抑。

  8月初,小妹的一張石家莊衛生學校紅色入學通知書的`到來,還真讓我們一家人看到了一線希望,可它也僅僅是曇花一現,我們又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五彩繽紛的希望泡沫在風中慢慢地破滅了。對於小妹來說,這張通知書無異於改變命運的通行證,為了拿到這張通行證,小妹付出了多少,我最清楚。

  這還要先從小妹上初二時說起,那時,她和我家鄰居小英是同班同學,她倆的成績都很突出,可由於對新來的英語老師存有成見,用她們的話來說:就不給你學!再加上老師的認真負責,越是這樣老師對她們越是嚴格要求。有一次,在課堂上竟然和老師吵了起來。事後,兩人一商量,索性背上凳子回了家。雖說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都來了好幾趟,不乏苦口婆心的竭力勸說,可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恰巧家在外地的大姐家有了孩子,就讓輟學在家的小妹去帶。轉眼兩年過去了,忽然有一天,小妹來信:說後悔了,願意回去上學。這確實出乎家人的意料。回來後,又到鄉中去上初二,由於她的聰明勤奮,其它的課程沒問題,幾個月就趕了上來,可最頭痛是還是英語,因為原來沒認真學,幾乎是從頭再來。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背書,晚上12點前未睡過覺。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當年的期末考試中竟進了學校前三名,這讓家人和老師們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有了著落。

  由於家庭生活的拮据,一年5000元的學費讓人望而卻步。眼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湊夠學費去上學,要麼放棄。如果是後者的話,小妹一年多的努力將會付之東流,她會繼續留在村裡,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家生活畫面將會默默地展開。“學必須上,錢我想辦法!”為了不讓小妹重蹈我因交不起學費而放棄上大學機會的覆轍,翻來覆去地看著如火一樣燙手的入學通知書,我向無助的小妹撂下這樣一句話。

  說著容易做著難。那時的我剛上班不久,月收入600元左右,家裡的一切花銷都要從這裡出,一個月下來已所剩無幾。和我一樣,工友們大都來自農村,家境差不了多少。該怎麼辦呢?我陷入了絕境!

  車到山前必有路,可路又在何方呢?在同事的提醒和慫恿下,我第一次猶豫不決地敲開了石鋼鍊鋼廠工會的門。說明來意後,工會領導非常重視,立即與廠領導協調此事。在廠長辦公室,楊自華廠長拍著我的肩膀,深情地說道:“小夥子,要堅強起來!你做得對,家庭的重擔就要靠自己勇敢地挑起,錢的問題,由鍊鋼廠來解決!”這句話猶如寒冬臘月裡的一股暖流瞬時湧入了我心田,我再也抑制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中專畢業後,小妹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接連拿下了專科和本科的文憑,如今已順利地進入一家省級醫院,成為一名正式員工。

  18年匆匆而過,時間的流逝並沒有沖淡記憶,反倒愈加清晰了。每每想起這件事,都有一種近在眼前之感。在我最危難之時,是鍊鋼廠工會向我伸出了一雙溫暖的大手,讓我懂得了什麼才是血濃於水的人間真情,也教我學會了怎樣用一顆感恩的心去工作,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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