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飛行散文

逆光飛行散文

  午後的陽光伴隨著雲霞漸漸落去,一抹深沉的逆光打在大廈上,突然讓人感覺頓然失聲,看著雲霞快速從大廈的玻璃上穿梭而過,全世界瞬間寂靜。想哭……忘記了愛情這一頁,連曾經最愛的人都記不起來,原來自己已經走得那樣遠,遠得連自己都變得面目全非。

  原來一切都可以變得如此簡單,最終簡單到來年的自己都變得陌生。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能夠的呢?消失的感情,模糊的溫暖,最終一點點冰涼地沉默在金錢和物質之上,再無其他。我們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嚮往的理由,甚至一絲光明和希望,感覺多麼像冰冷的機器,再也沒有了情感,沒有綠色潮溼的心靈,缺氧得令人窒息,原來世界未曾毀滅,往往是人類先毀滅了自己。

  曾經某年的那段情感流向了何方?為何再也找尋不到過去的影子?午日逆光,獨自飛行,獨自空洞,猶如無法猜測的香味,如同幻緲無蹤的瞬息變化,我們來年終究會去往何方?

  耳邊是嘈雜不安的聲音,別人說著無光緊要的話題,卻要意味深長地浪費時間來探討。做著不喜歡的事物,談論著不喜歡的話題,究竟還有什麼是能夠留給自己的呢?不能再做那個隨性簡單的自己,原來終究要面對一切的現實和無奈,終究要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突然抬頭,這才發現天空頓然開朗,原來午日的逆光是如此令人暢快,透露著一絲自由的味道。我在問自己是否能夠換種方式生存?是否可以毫不在意,什麼都可以不再變得重要?

  於是淺淺一笑,這才發覺人活在世上總是逃不脫一些宿命未了,可是什麼樣的宿命才能稱其為宿命呢?或許你的妥協,你的懦弱終究註定了所謂宿命的無奈,而我們總是無奈地活著也不願屈服。終究要尋求一種什麼樣的方式才能逃脫彼此的糾纏?為何世界就不可以安靜下來,讓人好好呼吸?為何許多的事物最終變得如此世俗不堪?難道這才是生活的本來樣貌?難道我們與一開始的那個自己早已分道揚鑣?難道所有懷揣的'夢想其實只是殘缺的屍骸?難道所有看似溫暖的愛情其實都不如一場物質盛宴來得充沛?

  我們……或許已經所剩無幾,就連自己都最終要被丟棄。昨夜的故事已不復存在,曾經的愛人也成為過客,餘下的時光裡,我們還能在宿命的盡頭淘到什麼?愛情的殘骸?別人的笑話?自己的不甘?或者舊愛的碎夢。無論是什麼都再也喚不醒我們的心,最終可以明白不用再去緬懷和祭奠什麼,甚至在離開的時候無須惋惜和難捨,無論什麼人什麼事,從開始到結束都已經可以坦然面對,畢竟沒有什麼會伴隨自己一輩子,我們都只是過客一般的來過,愛過恨過,也不過如此而已。廣闊的藍天,其實早已把舊日的味道帶走,深深呼吸,才發覺自己已經離從前好遠好遠,遠得令人感到陌生和惶恐,猶如面臨一場世界末日的終結,猶如從未承認過失去自己一般。曾經的哪個年少是否安好?曾經的情愛是否流浪得筋疲力盡仍不肯認輸?曾經的我們在哪兒?現在的彼此真的令人感到唏噓不已。

  以為過得很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在我耳邊抱怨生活不如意,甚至後悔如今的選擇,曾經值得她在乎的東西現在已經成為一種累贅,而現在她全心全意所付出和追求的或許也會成為她日後的懊悔。不過誰又知道呢?原來命運的時針可以讓人失真,原來命運的齒輪可以碾碎人們所有美夢。子非魚,終究不知道魚是否快樂。其實我們都過得不好,其實我們都很疲憊。

  舊日的朋友慢慢疏遠,最終親密的就只剩下那麼幾個,後來的後來似乎也各忙各的,再無把彼此心事透露的必要,於是漸漸地連惋惜和心痛也沒有了,只是在突然見面的時候發覺彼此又都陌生了。一直以為自己還站在原地,原來不知不覺中也已經走得很遠。一直以為會有默契,原來熟悉的面孔下卻早已成為陌生的靈魂。大家的心還在哪兒呢?有的飄向了遠方,有的已經埋葬,有的麻木著,有的極端掙扎著,最終都會如同沼澤裡的一隻飛鳥,掙扎著,墜落著。

  還剩下多少時間?從我們笑著說青春年少的那刻起,從我們為彼此生日祝福的那時起,從一滴眼淚滑過耳邊的那日起,原來我們手中的青春早已所剩無幾,只不過在肆意地揮霍和茫然著,終究提不起傷痛,提不起勇氣去面對一切。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選擇現在的路走。這是朋友說的一句話,我以為她的歸屬可以堪稱為童話般的美滿,原來在她的心靈深處有著深深的一道傷痕,我們終究缺少點什麼?在人生的道路上丟掉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關乎於心靈悸動的東西,一種微妙感覺的觸動。有些情感雖然只是一種記憶,卻仍舊令人念念不捨,有些感覺明知道不可重來,卻依舊苦苦掙扎不放。其實我們彼此都已經走遠,只不過還記得曾經的模樣罷了。

  心痛,無力承受的事物太多,最終彼此都會在逃避之中選擇屈服。做著不喜歡的事情,不開心的活著,我們的生命終究還有什麼?還剩下什麼?老了……有些話題也最終不去想,不去說。可是內心深處仍舊無法忘記,隱隱作痛,週而復始,只在夢魘裡彼此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或許我們追求得太多,終究丟掉了情感裡最重要的一頁,只是我們都不懂得,其實懂得了依然無法得償所願,於是終究無法在宿命的課題裡斤斤計較什麼了。

  讓內心歸於平靜,不受物質和情感的左右,其實這很難,沒有人能做得到。

  我想我們都是一道道光芒,只能在午日逆光中飛行,哪怕哭泣,哪怕如此寂寞流浪,仍渴望擺脫宿命的束縛,渴望一點點生命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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