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付出的代價散文
不該付出的代價散文
農曆臘月二十五的那天,離新年的春節還有五天的時間,正在鎮上一家米廠上班的村民孫長明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開啟手機一看,是兒子孫曉晉上班的那家工廠打來的。打電話的人對孫長明說:“你們家的孩子孫曉晉生病了,你們家快來人看看吧!”
孫長明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孩子就回家了,怎麼就走這節骨眼上生病呢?孫長明急忙追問打電話的人孫曉晉得了什麼病?嚴重不嚴重?打電話的人說:“你們還是來一下吧,到這兒就知道了!”說完掛了電話。
孫長明放下手機,也無心再上班了,四肢發軟地騎上腳踏車回家來。他一到家就把孩子生病的事情告訴妻子。妻子一聽就癱倒在地,怎麼孩子偏偏在這時候生病,幾天前不是還打電話說,“過兩天我就回家了,還要帶幾瓶好酒回來給爸爸喝。”怎麼忽然就生了急病?這肯定不是好兆頭。妻子哭喊著說就:“快、快,我們現在就去吧……”
孫長明的親戚們很快就知道了事情,馬上都集中到孫家商議怎麼辦?此刻,大多數人的心裡都明白,孫曉晉肯定出什麼事情了,要不然廠家怎麼會在這時候急匆匆地打電話過來?孫曉晉在浙江蕭山市打工,離江蘇鹽城有一千多里的路程。大家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包一輛計程車,連夜去浙江蕭山那裡。
計程車上了高速公路飛快地向浙江奔去,只用了十幾個小時就到達了孫曉晉打工的那家工廠。一到那兒,工廠裡的領導都等在大門口迎接,還有好幾個警察站在那兒,每一個人都陰沉著臉。這下,孫家所有的人真的都明白了,孫曉晉肯定出大事了。
進入工廠領導的辦公室,廠長開門見山地說:“你們大概也清楚了,孫曉晉已經去世了,他的屍體現在在殯儀館裡。這是很不幸的事情,請你們親屬節哀吧!”接著工廠的一個副廠長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就在孫曉晉出事前的一天,因為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工廠就放了假,但由於還有兩個月的工資沒有發,工廠就對工人們說,願意在這兒等的就等兩天,錢一到賬馬上就將工資發了。如果不願意等的',就先回去過年,等春節過後來上班,再把工資發給大家,反正不會少大家一分錢。
聽了廠裡這樣的安排,很多工人一放假就回去了。可孫曉晉想,等就等兩天吧,反正過年前肯定到家的,把工資都領回去,多給父母買一些東西。於是,孫曉晉就和廠裡的幾個好朋友留了下來,等廠裡發工資給他們。
這天晚上,因為沒有什麼事情,幾個朋友就到了飯店吃飯,快過年了,大家辛苦了一年,都覺得應該慶祝慶祝。何況這年,孫曉晉又剛剛當起了師傅帶了徒弟,還升了車間的領導,更應該慶賀慶賀。於是,幾個人買了幾瓶好酒,他一杯你一杯地喝了起來,朋友們還不停地向孫曉晉敬酒。孫曉晉是個非常喜歡喝酒的人,雖然只有二十剛出頭,但朋友們都知道他能喝個斤兒八兩的,高興起來能喝一斤多白酒。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孫曉晉對敬酒是來者不拒。從開始到最後,孫曉晉斷斷續續地喝了一瓶多的白酒。
飯桌結束後,大家又開始打麻將。打了兩圈麻將後,孫曉晉說:“我頭有些昏,你們繼續打,我先回宿舍去了。”朋友說:“等一會兒我們一塊走吧,你喝了不少酒。”孫曉晉說:“我又沒有喝醉酒怕什麼啊,不要緊的!”朋友又勸了幾句,但孫曉晉就是沒有聽。那家飯店離孫曉晉的宿舍有兩三里路,孫曉晉獨自一人騎著電動車回宿舍了。
第二天,孫曉晉的朋友見孫曉晉遲遲沒有開門,就透過門縫往裡看,卻沒有看到宿舍裡有人。朋友覺得奇怪,四下裡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朋友想,孫曉晉有女朋友了,也可能到女朋友那兒去了,就沒有繼續再找。
時間一晃過了兩天,孫曉晉的那家工廠忽然來了好幾個警察,找到廠長說:“孫曉晉是你們工廠的嗎?”廠長說:“是啊,怎麼了?”警察說:“我們接到群眾的舉報,說在一條淺水溝裡發現了一具屍體,我們從屍體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工作證,正好是你們廠的,趕快去殯儀館看看吧。”
工廠的領導們趕到殯儀館一看正是孫曉晉。孫曉晉頭上身上到處是汙泥,而且嘴裡塞著汙泥。警察說:“根據我們初步勘驗,這個人是溺水身亡,那條水溝裡還有一輛電動車,可能是騎電動車不小心跌進溝裡的。”
警察問廠長:“孫曉晉在死亡前,有沒有跟你們工廠裡的人在過一起?有誰知道他最近的一些情況?”
這時候,孫曉晉的那幾個朋友就把兩天前那天晚上他們喝酒的事講給了警察。警察根據孫曉晉朋友們的講述,以及發生事故的地點(從那家飯店到孫曉晉宿舍的半路上)這些情況分析,孫曉晉就是當晚喝醉了酒,又騎電動車回去,不小心栽進了那條淺水溝裡,因為醉酒失去了自救能力,造成了意外的發生。警察還把孫曉晉的親屬帶到發生事故的地方看看,那裡分明還有電動車衝進水溝裡的痕跡。
孫曉晉死亡的真相大白。由於工廠方拖延發工資有一定的責任;同時孫曉晉大量喝酒,也有一定的過錯。最後在警方的調解下,工廠一次性賠償給孫曉晉的父母10萬元。
因為喝酒,孫曉晉白白丟送了年紀輕輕的生命,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啊!對於我們每一個年輕人、對於一個愛喝酒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麼深刻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