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的旅行散文
驚險的旅行散文
一
一九五八年世界博覽會在比利時首都布魯賽爾召開,為了迎接世界性的尖端科學會議,比利時政府決定在首都以原子結構為原型,建造一座宏偉而又特殊的建築物,又稱原子博物館。它一共有9個球,每個球直徑達18米,最高的球離地面102米,球與球之間有管道相通。管道里還安裝有電梯,供遊人上下。球體連成的立體化學原子結構式的龐然大物,正當中的一個球體最大,每個球體內是一個大廳,整個原子大廈無磚瓦水泥,純鋼鐵焊接而成。設計新穎醒目,造型奇特,氣勢磅礴。我不甚讚歎比利時人敢想敢為的創新精神,原子大廈的建築震撼了遊人的心。
原子大廈屹立在布魯賽爾市內大片空曠的開闊地上,旁邊陪伴的一組大型人工噴泉。噴泉噴出的水柱和水霧有二十多米高。噴泉外側有大塊伸向遠方的.綠色草坪。這塊綠色地毯顯得有些“陳舊”,近看是星星點點的小“窟窿”。草坪兩邊有寬敞的大馬路。馬路外側有枝葉繁茂的樹林,襯托出原子大廈那高大的原子球的身軀,遠遠高出樹林的樹梢,顯得原子能大廈更加雄偉和壯觀。
當我們來到原子大廈,這裡已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在排隊購票__這是我們此次歐洲四國之行第二次購買門票參觀。女兒只為我倆購了票,說他們幾個在下面外圍看看,坐歇等著我們。我倆隨遊客步入直升電梯,到達中央最大球體的大廳,廳內周圍、過道有各種建造原子大廈施工時拍下的照片、圖片資料,讓遊人感受當時施工人員在高空作業的情景。當然有工程設計師們和技術人員如何構思這座大廈的過程。接著導遊領我們登上空間窄小的園形通道,那又高又陡、全封閉的手扶電梯。當電梯徐徐上升時,我不免有膽怯之感,覺得電梯正在把我們送上另一個星球,去遙遠的宇宙空間似的!
二
回到大廳觀看原子大廈從設計、建造及施工過程的錄相帶。看了幾分鐘,我突然想起了家人在下面等候我倆,急忙對老伴說:“我們不能看完和大家一同走,我們要提前下去,女兒他們會等急了!”電梯在哪兒?我倆找不到出口,怎麼辦?於是我們在廳內、過道,尋來覓去,見門就拉,好容易有一扇門被我拽開了,是簡易的露天之字型鐵梯,頓時心想,我們可以提前下去了,免得家人久等,一門心思就想著有梯就能下,什麼也不顧及,別的啥也沒想。
當我跨出門檻,腳踏鐵梯,滿腦思緒,視而不見的一古轆往下走,走,才走下幾步,突然神經質似的,哇!發現我倆是在幾十層樓一百多米高的簡易的鐵梯上往下走,階梯系一塊塊懸空透光的鋼板連線,階梯兩邊的護欄亦是幾根鋼條構成,比建築工人攀爬的腳手架還要空空蕩蕩,兩邊連塑膠網都沒有,我試圖“管住”眼睛,不視外景,可視線不聽“指揮”,還是透過階梯和護攔寬敞的縫隙,下面的景物還是送到了眼睛裡,加之那天天高氣爽,碧空藍天,布魯賽爾城市景觀,清晰地呈現在我的視覺裡,自己像是懸在半天雲端。瞬間,毛孔收縮,恐懼感油然而生,越看越頭暈目眩,忐忑不安,腦子有些管不“住”了。幸虧,我倆都無心臟病,也沒有高血壓,要是一個有“三高”症,那後果不堪設想。不過想到親人們在下面等候我們,設法排除心裡障礙,管不住眼睛,加強意念,管好腦子,不能膽怯,不能猶豫,壯大膽子,拿出勇氣,勇往直前。
當我們下到離地面約五六層樓高時,地上景物由小變大,開始復原,我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快到地面了。我倆下到一層,我想,“快到地面,這下好了”。還有約八九步階梯的樓梯口時,不料麻煩又來了,好容易來到了出口,但門是鎖著的。樓梯口有道柵欄鐵門,“鐵將軍把門”可不好辦!
今天我們怎麼了?乘興而上,驚恐而下,鬼使神差,走錯了門,邁錯了梯,禍不單行,現在有門,又上了鎖,有門出不了,成了籠中鳥,你說窩囊不窩囊。
奇怪的是,這麼快就集聚了十幾位歐洲朋友,在樓梯的出口處,說得好聽的他們是在“關注”我倆,其實在七嘴八舌:有看笑話的,也有同情者,還有“這對老人怎麼搞的,從簡易的備用梯子下來,多危險呀!”“他們為什麼不走正規電梯下來,要冒險嗎?”“也可能是誤入了出口……估計議論什麼的都有,言論“自由”嘛!我倆已經成了眾目睽睽的目標和言論自由的中心話題。
他們幾哩咕嚕在議論著,反正我也聽不懂,管他們議論什麼,裝著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想的是,他們中間要是有位中國遊客多好啊,因為平常幾乎都能遇上一兩個國內同胞,今天怎麼一個也沒有碰上,太不巧了!否則,場面就不會如此尷尬。由於語言障礙,有的打著手勢,我心領神會,是“告訴我們”門被鎖了!有的揮手,打著向上的手勢,好像是叫我們返回上去(乘電梯下來)!噢!我心驚膽戰,毛骨悚然,頭昏眼花,好容易從半天雲中來到了地面,再返回上去!!那不要命了!我想,反正我是再也不上去了,打死我,也不上去啦!下,才是目的。
我仔細瞧了那柵欄和門框,高度不超過一米五,我想叫老伴先幫我一把,我準備爬越門欄,這是惟一的、而且是可行,又沒有任何風險,就是有點“違規”罷了。這點違規與那種冒險上去比較,已是微不足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罰點款,能讓我倆平安出來,那也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地面上的歐洲朋友,瞧著我倆這對東方老人,他們的視線是那麼集中、那麼專著,我倆成了他們關注和議論的“活靶子”。其中一位中年女士,表情和藹,高舉著手,走近我們,指著鐵鎖。我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說“你倆不要急,攀爬有危險,我們找人來們給你們開鎖。”然後見她和另一個人說話後,那人走了。沒過幾分鐘,真的找來了原子大廈管理人員,打開了鎖。哇!終於腳踏地面,如釋重負,我倆上演驚險懼恐的一幕終於結束了!
啊,我倆既沒有返回上去,也沒再次違章爬越柵欄,這是友好的比利時朋友,為我倆解了圍。這場尷尬不已的局面,多虧了那位比利時女士,我倆對她表示了深深的謝意!
原來,這種露天的簡易鐵梯,是緊急情況時備用的,平時上鎖被封。
這是我倆在歐洲旅遊中又一奇聞軼事。是奇聞,不是軼事。這次對我倆來講,不論是對我們身體和意志,還是年齡都是一次最大的甚至超出極限的考驗和挑戰。看來旅遊瀟灑,風險也在所難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