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愛爾蘭咖啡散文

寂寞的愛爾蘭咖啡散文

  今晚月色真好,又是一輪圓月掛在穹宙中。

  月亮像是羞澀的新娘,遲遲不肯扯下臉上的半面黑紗,又總是悄悄地露出半個面龐,向世人多情地笑著,貪婪地窺視著大地。

  我坐在靠近窗子的書桌前,和月亮對視著。書桌的右上角擺著一杯愛爾蘭咖啡,正湧著濃濃的清香,摻和著月光的溫馨,直竄入我的心脾。月亮抖動著迷人的身軀,片片銀葉從視窗撒了進來,鋪在了書桌上,濺入了咖啡裡,溶進了我心田。琥珀色的杯沿閃著光亮,杯壁是一個月亮的笑臉,格外典雅美觀。我用勺子輕攪著咖啡,很濃;細抿了一口,很香。感覺中是帶著絲絲的'苦澀,彷彿是青年的率真與靈動。我記得我是放了糖的。

  我在給雨欣寫信,她是我的女朋友,喜歡喝愛爾蘭咖啡,喜歡聽愛爾蘭音樂,喜歡月亮的一個女孩子。我說,想你的時候,就像在喝愛爾蘭咖啡,甜笑中帶著羞楚,溫馨中夾著苦澀。傳說,愛爾蘭咖啡是女神雅典娜的眼淚,被海王波塞冬所縛時流下的。她是想到自己的情人了嗎?我知道你又在壞壞地笑,笑我的天真與浪漫。其實,我是真的想你了。

  月亮終於鼓起勇氣將面紗揭掉。當我抬起頭時,看到她正向人間嫵媚地笑著,這多情而又惹人多情的月亮。月光將室內照得如同白晝,剛寫的東西還來不及遮掩,月亮就好奇地湊上前來,想要看個究竟。我關上臺燈,暗了下來,字跡勉強可辨。我嘲笑著月亮,她悄悄地退回去了。

  講個故事給你聽:

  兩個塵埃在劇院門口相遇了,劇院裡有一首很好聽的曲子,一個塵埃問另一個這首曲子的名字,另一個去劇院裡打聽,沒人知道。於是它就對那個塵埃說,你在劇院門口等我,我去別的地方打聽,它問了很久,很久,世事也經歷了一代又一代。有一天它知道了曲子的名字,等它到劇院的地方,劇院成了塵埃。原來的那個塵埃已經不見了。這是鄭淵潔的童話《塵埃》。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像那個尋求曲名的塵埃,你會說它蠢,是嗎?但你允許我有它的執著嗎?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咖啡廳裡,愛爾蘭音樂,愛爾蘭咖啡。你悄悄地告訴我說你喜歡愛爾蘭咖啡,愛爾蘭音樂,還有就是月亮。我說我也是。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答應你要帶你到月亮上。你笑了,說我傻瓜,月亮只是個騙人感情的藍色星球,怎麼能居住啊?我說我行的,請相信我。你攪和著咖啡低下頭沒說話。那晚的月亮很圓很美,就像今天的一樣,還記得嗎?

  我放下筆,月光湊上來,帶來一陣蟲子演奏的小夜曲,那像是愛爾蘭音樂。愛爾蘭人也喜歡月亮,就像你喜歡月亮一樣。民歌中唱道:月亮啊/攪著羈旅的客人/何時能見我的新娘。

  月光舔著盤子裡的勺子。我記得你喜歡跟我爭一個勺子攪咖啡,我極不情願。後來你還是拿走了我的勺子,把你的勺子又送給了我。你說,這樣喝咖啡時就會想起我來。

  我笑著用勺子將咖啡攪和一下,喝了一口,涼的,不變的苦澀與甜蜜。

  可惜月亮不能反射笑容,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在快樂與失意的時候對著月亮微笑與哭泣,你會與我分享你的歡快與苦楚嗎?如果可能,我希望將月亮換作你的笑臉,這樣,我就經常能看到你了。

  十八歲開始蒼老。你又不知道我何所云了。朋友問我年齡,我說十八。他很驚訝,說怎麼這麼老。我說怎麼啦?他說十八歲開始蒼老,云云。我看到月亮臉上起了皺紋,我開始擔心起你來。

  希望月亮伴你一個好覺,愛爾蘭咖啡不寂寞。

  我把信封入信封,喝光了剩餘的咖啡。月亮仍興致勃勃的注視著我。悄悄帶上門,我走了出去,融入這美妙月色中。

  月亮啊/攪著羈旅的客人/何時能見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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