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乞丐張福旺作品散文

觀望乞丐張福旺作品散文

  東風凌厲刮來,緊緊裹著棉衣,僕僕風塵冷冷中急步,在大街擁擠人群裡穿梭,東繞西繞向前……

  繁華的城市街道上,沒有夜晚的霓虹閃爍,交錯行人是耐看的動態風景。站牌下依然人氣最旺,扎堆焦急等待中也不乏有些人互相睥睨,用下眼斜視不佔優勢的同乘車者。路人服飾的高雅,襯托出我衣履的陳舊,櫥窗洋人模特身上標籤的高價定位,讓肝膽驚顫弱力。其實誰是富者,誰過得幸福,誰活得有滋味,外表掩飾著一些真實。沖天的高樓,對比出人影如蟻。男女們亮麗的穿著,擁有物品的價比,擊碎了無數人平靜之心,有人慌忙與零亂,在自卑中感嘆自己像乞丐一樣。因為城市裡有乞丐,一部分人優勢比較中消除了落底的疼痛,反而堅定了生活信心。

  世人,起早貪黑中辛勤,擔驚受怕冒風險,熙熙攘攘皆有所思、皆有所為。迎面而來,一群學生唧唧喳喳討論發財之怪路;異地疲憊的揹包客打聽著目的之路;急欲出行者在停車場東張西望尋找出路;提包推銷者正愁思取勝門路;遠望有乞丐高站臺階之上,背對著陽光,擋住了別人的行路;我踩著黃色的盲道窄路,思索工資消耗應劃分幾路……

  在農業銀行門口邊,那乞丐穿著破舊的老式軍用黃大衣,背對大路彎腰垂手,像一隻鴕鳥靜止,低頭納悶似乎發現了螞蟻王國的秘密。那蓬亂的長髮,衣服上的油漬與泥土的斑點,遠遠超乎行為藝術者的構思繪製。他腳下的快餐紙筒殘杯,已不冒氣的多半個包子,顯示著古城人給予乞丐的一份特殊關愛,或者只算偶然一次豐盛。

  老乞丐鬍子拉茬,皺紋深刻額上,頭髮髒亂凝結,年齡估計五十多歲,神情呆滯,眯眼、搖頭的形態,有點像農民歌手朱之文。心裡思酌,看不像裝的,這乞丐老人冬天在外遊蕩,無家可歸真可憐。在無人疼憐中瘦身抖瑟,衣裳破爛似蓑衣,“老來世路渾諳盡,露宿風餐未覺非。”誰是他的兒女,誰又為他將來舉行葬禮?思緒幻想無限,當兩目相撞,一雙眼睛流離避讓、一雙眼睛黯淡無光,瞬間我想到:他腦子有一枚直針,可能是專研太細、痴情太深、太真誠的'結果,紮下了忘不掉的人與事。人們投去的零散善意,是解不開其思想鑽入牛角尖的凝結。老者對我懸望,如飢如渴的眼神裡,猜不透經歷了多少風雨如晦,分明又在期盼空中能射下光亮。他突然轉身,眼光收斂在固點凝落,嘴角那一絲苦笑,經一場思想漩渦後又把自己置入往事的線團中。不知道這位黃大衣老哥,家在哪裡,又因為何事瘋?只能胡亂猜測一些苦命的遭遇和糾葛。

  看天上氣象,又望地上生靈。“風捲殘雲幕雪晴,江湖洗盡柳條輕。”落葉的飄零,也有風的無情。

  我站在高處目向乞丐,他在萬眾之中甚是微小,只算社會巨樹上一顆青澀之落果,其不如一些寵養的貓狗能多攬眼分。閒觀旁人反應,路人多顯露出木人石心之態,漠視這一位乞丐,一位老者的存在。女士們經過多閉氣、吞聲、顰眉繞開。男人們行步如風,多是、箭步、側身、茫然疾走。看他鼻涕長流,不知昨夜冷風猛吹,醒時可經霧霜打?再看他面掛炭色,腳跟有厚垢,腳趾鞋外露,風燭殘年飄搖如燈燭,錯步趄行,極易吹滅,有搖籃繩斷之險,已無鐵樹開花之時,嘆,歲月不待人呀!

  社會的物質不斷如樓爭搶高壘,道德卻如石油深陷越下需要深挖。世人,寧可千金一擲看芳春,誰願送遞留下硬幣情。也想象自我無錢的亂竄,處處可能遭受尷尬,或許骨子裡不如這位乞丐嚴峻條件下的耐性。

  理想未達、路上太滑、時間不到、擁有太少、獲得不多等理由,都會成為一種放棄善意的藉口。當與灰塵同浮,溶入渾濁,天地間灰塵迷漫揉著眼睛也分不清善與惡,甚至對著鏡子,也全然不認識自己。

  螞蟻是管不了世界的;蟬只能嘶聲聒鳴;一隻青蛙是益蟲,一年能吃掉多少蚊子;看家狗是鬥不過大象的;河中貝只能在殼裡自磨珍珠,修煉自己照亮別人;是雞的基因,可以裝扮成鳳凰,是飛不到鷹的高度;當一種形態像圓球,連自己都在外力下滾動,“hoid不住”自己難以立足,又能馱負住什麼呢?

  我站在風裡呆若木雞,把自己與縮在牆角乞丐歸於一類。平庸之人,受到法律的捆綁,具有家庭責任與約束,反而欠缺是乞丐的自由與獨行的自然。突然覺得自己像雞,在城市水泥地裡刨食,常在痛苦中撲稜;有時像狗,除了亂叫,誰喂跟誰走;沒有技藝,也像一頭笨驢,揹負沉重而行。不提著愛馬仕,不揹著LV,不把薄板“蘋果”握在手裡,不把實力顯擺在車上,不把餐飲提高檔次,我心裡也“堵”,有些空虛,儘管相信浮躁是愛慕虛榮在做崇,因為修養境界不深,軀體內一直有螞蟻在噬心!

  手放在兜裡,能堅守的,只有內心的一些善良。觀望乞丐,胃溢位窮酸之味道,向不平凡的世界唏噓長嘆。漸行漸遠中目向乞丐,小腳走善路,告訴自己“人生自古有落魄,留些愛心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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