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能成為茶香女子散文

願你能成為茶香女子散文

  父親曾對我說過,茶經乃人生之道,願你能成為茶香女子。

  我便記下他的話,時時提醒自己遠離浮躁,做一個清新淡雅又芳香滿溢的女子。

  小時候常常躲在父親身後,欣賞他與朋友茗品香茶,感悟人生。他一生嗜賭戀茶,多少有些玩物喪志,倒也不曾為此真正潦倒,大玩與小雅之間拿捏穩當,為人便懂得分寸。

  如今我不再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雖極少給父親泡茶,卻珍藏了父親丟棄的四個白色小瓷杯子,那是父親在人生最高峰時喝的功夫茶的杯子,如今境況不一樣,怕他睹物傷感,便偷偷藏了起來。

  曾經對一個逝去的朋友說,為自己最愛的男人泡紅茶,茶暖則心意相通;給喜歡自己的朋友泡綠茶,色純而情誼深深。她牢記著我的話至死也只為那個溫暖的男子泡茶。她的愛情多少讓我羨豔,可是宿命又偏偏喜歡奪人所愛。如今見她深愛的男子形影相弔,內心多少有些滄桑感。那日他開演唱會,邀請圈內一些好友。我便深深記得平素並無多少好感的女星說了一句讓人動容的話。如果人生連愛情都不能執著,那麼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去執著呢?

  於是我問他是不是願意為此終老一生。

  他淡淡地笑,沒有回答我,徑直在後臺泡茶。我知道他還在懷念愛的氣息。

  我想自己是愛茶之人,卻不曾靜下心來品茶,當然對茶文化多少還是陌生。除了會花哨地玩弄一下果茶或者功夫茶,除此之外並沒有更深的研究。因為厭倦塵世,從競技場裡退出,在繁華都市的背後開了一家奶茶店,因為鋪面選址錯誤,最後也是血本無歸。人生陷入谷地的時候,父親給我打來電話,約在一家茶樓見面。

  茶樓位於東風路上,是許多本土藝術愛好者集中的地方。見面的還有一位從事文學創作三十幾年的老編輯。雖然他在文學創作上並無多大的收穫,但是他對我說的那句話值得琢磨。文學是一個痛苦爬行的過程,我們都獨愛悲劇,因為明白慈悲與苦難同行。

  他與父親喝的是西湖龍井,而我喝的是洞庭毛尖。他們的茶葉沉入水底,而我的茶葉一根根浮在水面。龍井色澤微暗,而毛尖色澤清亮,雖顏色不一口感有異,可卻都是茶中佳品。那一刻,便豁然開朗。常說殊途同歸,卻始終沒有滲透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如有頓悟,便如佛燈彈過,不再為一時得失而計較。

  再次迴歸商場,雖說仍然是為他人做嫁衣,卻多了平和,多了寬容,因為真正明白有容乃大的人生哲學。很多朋友都問我,為什麼從來都不說自己是作家,浪費一生才華。因為知道寫作於我,是生活的部分,與之分秒不離,便不再值得炫耀。如今許多大成之者出來罵人,是怕別人遺忘。其實歷史自有見證,我們不會忘記李杜之才,自然也不會忘記清照之情,那麼沉澱在歷史長河裡的,不都是一杯杯芳香四溢的香茗嗎?口味不一,自然情感也會有深有淺。

  迴歸主流後,那日與他約在香格里拉見面。他戴著普通的墨鏡,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於是笑他明星也不過如此。他說,人只有站在舞臺上時,別人才會是你的粉絲。臺下,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的眼睛仍然是那樣的`明亮,臉上新長了幾顆豆豆。他摸了摸我的頭髮,感慨地說,認識你那麼多年,交過無數的朋友,只有你從來沒有利用過我的名氣。

  我笑著說,我們都不是喜歡算計的人,而往往算計的開始就會失去朋友,所以我們都心甘情願地過這樣的生活。

  他說,我是他一生最愛的綠茶。我便收穫了單純的友誼。幸福有時只是一種態度。

  如今我與父親的隔閡漸少,身邊有真正的知已,還有一個想愛的人,便真正成為了一個茶香女子,雖然平淡卻暗香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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