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人已隨風飄去散文

依人已隨風飄去散文

　　題記：一個是英姿瀟灑，文韜武略的大將軍，一個是嫵媚多情，美豔動人的狐仙。十里桃林十里情，桃林的不經意邂逅，他們的愛情終究如這三月桃花，紅極一時，卻也隨風飄落成滿地哀愁。

　　多年征戰，他率領三軍，血浴沙場，所到之處勢如破竹，他被人們稱為戰神，劍眉星目，英武絕倫。為皇上征服天下。

　　他一襲銀盔戰甲，泛著清輝，白馬紅櫻，凱旋而歸，金鑾殿上，御賜鎮國大將軍，高官厚祿，他只如浮雲過目。

　　那一夜，月朗風颯，他一襲素衣白氅，策馬歸家。路經一處桃林，十里桃花迎風輕舞。星輝漫灑桃林，風掠過，滿目婆娑。

　　他駐足欣賞著靜謐的夜色，長年的戰火狼煙，刀尖碰撞的刺耳聲響，他早已厭倦，他靜靜的享受這份寧靜，也想起那個她。

　　那一日，他血浴沙場，身負重傷，白馬載他入桃林，鮮血染紅他的銀甲，殷紅的鮮血如這火紅的桃林，他斜倚一棵桃樹下，恍惚之際，他看見一襲紅衣飄然而至，帶來一縷幽香，他虛弱的倒在她的懷中。

　　次日清晨，他嗅到那一抹熟悉的幽香，他緩緩睜開雙眼，他看見那一抹紅衣披著晨霞，從庭院款款走來。絳紅的羽衣，襯著她如脂的肌膚格外的雪白。一碗熱騰的配製好的桃花湯，香甜可口。

　　幽幽桃林，輕簡堂，株株桃花，一縷縷清香。清晨共賞花凝露，徬晚醉眼看夕陽。幾日佳人相伴，世外桃源的日子，終究要離散，他不捨，但軍任在身，萬千黎民百姓的生死責任在身，他不得不走。

　　他說：“等我歸來，非卿不娶”她淡淡的笑著，不曾應答。

　　他走時，一場桃花雨灑，他白馬銀甲，她佇立花下。

　　戰亂已平，他策馬揚鞭，急奔桃林，桃林依然，桃花已卻只有零星點點，不見伊人。他令軍尋遍，她卻如清風而過，不見蹤跡。後來有人說，這桃林，有一紅衣狐仙，可能是她。

　　他不知，自他離去，她便離了桃林，去尋找法術最高的狐娘娘。她跪在她的面前，懇求做人的辦法，狐娘娘愛憐的看著她最疼愛的孩子，說：“要成為凡人，並不是沒有辦法，但要褪掉狐裘，法力盡毀，每日承受蝕骨之痛，你可能承受？”她說：“我願意”。狐娘娘把她摟在懷裡，輕撫她的長髮，說：“如果有一天，想回來就穿上狐裘”

　　一聲馬嘶，打破他的回憶，他翻身上馬，回到府中。多年來，他孑然一身，不曾婚娶，只因那一抹紅衣。

　　然而，他還是負了他的誓言。家父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你妹妹已到婚嫁的年紀，你這做哥哥的不娶，你妹妹如何嫁人啊”。他俊眉緊蹙，不願再想。

　　三日後，府上紅綢懸掛，歌舞昇平。慶祝大將軍迎娶夫人。可他並不開心。

　　那一夜，紅燭搖曳，羅帳輕垂，她一襲紅色的鳳冠霞帔，端坐紫雕床頭。他掀開她的紅巾，一含羞的清秀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居然有三分像極了她。然而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早點歇息吧，便轉身走出了房門。她怔怔的看著他離去，兩行清淚滑過臉龐，。

　　那一夜，喜酒漸涼，清風吹滅了紅燭，他黯然在桃林月下，她悽然的獨守空塌。

　　她知道他的心中有一個她，她為他在窗前移栽桃花，她為他穿上紅衣若霞。然而卻不曾留住他片刻的回眸。

　　斗轉星移，七夕佳節，他對她說帶她出門賞燈，她欣喜若狂，穿上他最愛的紅衣。

　　月光如水，街市上熱鬧非凡，燈火闌珊，善男信女們在碧波上放逐一朵朵的蓮花燈，她興奮的看著一盞盞花燈，楓橋上人來人往，他漫不經心的.走著，卻突然看見遠處一抹紅衣，他急步的走去，果然是她。她也看見了他，她對他嫣然一笑，眼中滿是思念和深情。

　　他說：“對不起，我尋了你好久，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

　　她悽然的笑著說：“那一日你走後，我尋求做人的辦法，法術已無，當我在尋到你的時候，你已喜衣著身，身旁有她，天命難違，因緣造化。

　　他看著眼前的她清瘦了，臉色蒼白了。他滿目的心疼，他緊緊擁住她說：你該知道，無論你是人，是妖，是仙，我都會娶你的。

　　她也輕輕的擁住他，在他耳邊說：如今你的身邊已有了她，伊人在旁，莫要負她，我願承受撕裂的蝕骨之痛，只想陪你身邊，我想這是做人的代價，怎奈我終是來遲一步。但求來世吧。說完她重新穿上狐裘，化作一隻紅狐，眼角留下一滴淚，落在地上凝結成晶。

　　待他轉過身去，看見同樣穿著紅衣拿著花燈的她，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她輕聲的說了一句：“將軍回家吧”。轉身之際也已淚水溼了衣襟。為了你我願扮做她的模樣，可怎奈我終究不是她。

　　七夕的夜空繁星點點，他站楓橋上，劍眉緊鎖，眼布淚光，久久地凝望遠處的那片桃林，在黑暗的夜色中若隱若無。如他此刻的心一樣，被夜色籠罩的若隱若無。

　　終究是：伊人已隨風飄去，明年桃花依舊紅。

　　朗誦者簡介：夏一鶴，山西呂梁70後，機關工作人員，愛好文學和朗誦。希望透過文字和聲音結識更多崇尚真善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