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樹與白樺林優美散文

水杉樹與白樺林優美散文

  水杉與白樺,兩個本不相干的樹種,只因給了我人生旅途中不同的經歷,才在我的生命中烙下深深的烙印,並將它們緊緊地聯絡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孩提時期,因為家住偏遠的農村,對遙遠的縣城就有一種莫名的嚮往,但由於從未出過遠門,更不知如何才能到達縣城,去詢問常去縣城的父親,得到的答覆是:沿著栽有水杉樹的柏油路一直往北走,就到縣城了。然栽有水杉樹的路在哪?水杉樹什麼樣?縣城又在哪,走多久才能到?這些問題依然困擾著我,迷茫著我。直到上了中學後,週末和同學相約騎腳踏車去縣城,才第一次見到那神秘的水杉樹,但對於那時的我來說,因為尚年幼,以至於它並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印象,只覺得那條路好長,縣城好遠!路兩旁的水杉樹,印象中只不過是去縣城的路標而已。

  高中畢業後,我毅然選擇了投筆從戎,到了大西北高原。部隊營房駐紮在一個山溝裡,山上除了密不透風的灌木叢就是漫山遍野的白樺林,閒暇的時候,和戰友們相約爬山,想起電影中把白樺樹皮當紙寫信的情節,便也剝下一塊樹皮來,回到宿舍,小心地一層層揭開,果然如紙一樣輕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上面寫字感覺竟然比在紙上寫起來更流利更順暢,但那時還沒有女朋友,只好拿它當信紙寫給女同學,感覺比起電影中的主人公,浪漫便打了折扣。可惜的是不久部隊便搬到了城裡,從此便遠離了哨所,遠離了那片白樺林。

  如今,早已轉業回到地方工作,很多年再沒見過白樺林了,就好像是一個情結放在了心裡,那是一份美好的願望,也許有時願望和期待是一樣的美,與其讓它成為果實,還不如讓它一點點地生長,永遠的就成為了一種希冀。

  不記得哪一天,再走過邳蒼路,看著路兩旁的水杉,忽然怦然心動,有了一種異樣的感受,覺得那一排排水衫宛若威嚴齊整的儀仗隊,眉宇間透著高貴硬朗的氣質,正在接受著檢閱。它們都靜靜站立,伸展著自己整齊劃一的枝幹,從每一棵樹到每一根細小的枝條,就那麼筆直地仰首向著天空,朦朧中不管你變換成怎樣的角度去端詳,永遠像一個扁平而苗條的三角,所有的枝有序地排列著,從粗到細,從密到疏。像極了受閱的戰士,身上的裝束,手中的武器,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整齊劃一,那麼陽剛,那麼唯美。於是不可收拾地喜歡上了水杉,忍不住走近它,沒有濃郁的香氣,涓涓的晚風中只夾雜著一股淡極的清香。望出去,滿眼是疏落有致挺直的樹幹;抬起眼,只有無數沖天而上的樹尖和一粒粒悄然而出的嫩綠的芽苞。不禁喟嘆:原來曾經熟視無睹的水杉居然有如此大美!原來默默無聞的水杉居然既解風情更重陽剛!沒有芬芳的花朵,也沒有誘人的茂密,這未必不是別種風韻?

  看著眼前的水杉,想起遙遠的白樺,心中升騰起一種別樣的情愫。生我養我的地方,水杉屹立;工作戰鬥過的土地,白樺林立!水杉挺拔偉岸,白樺婀娜婉約;水杉粗礦豪邁,白樺細膩秀麗;水杉豪放不羈,白樺柔美知性。水杉像男人,寧折不彎,見了讓人豪氣陡生;白樺如女性,韌勁十足,想起不免柔腸繞指。它們各不相同,在我眼中卻和諧完美;它們毫無關聯,在我腦中卻深深紮根;它們風格迥異,在我生命中卻相得益彰;它們相隔千里,在我心中卻近在咫尺。

  我的人生因了白樺林而豐富,因了水杉樹而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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