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詩經愛情詩句的感悟

對詩經愛情詩句的感悟

  導語:《詩經》是我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大約於公元六世紀前後,就在社會上廣為流行了。下面小編將和大家分享對詩經愛情故事的感悟。歡迎大家閱讀。

  對詩經愛情詩句的感悟

  《詩經》雖說只有305篇,單所包括的時代很長,地域也非常遼闊,所反映的生活面及其廣闊,如果稱它為當時社會的一面鏡子,也不為過。愛情詩是其中的精華部分,它主要集中在《國風》裡,而《鄭風》、《衛風》的情詩最為有名,這些情詩主要是民歌,一般產生於下層人民中間,主人公大都是對愛情真摯、強烈的青年男女。他們毫不掩飾地歌唱自己心中的愛情,而蔑視當時的禮教,曾使當時及後世的“衛道者”大為惱火。這也說明這些詩具有積極的進步意義,對當時的奴隸制及封建制的禮教都有一定的衝擊意義。

  下面就從四個方面來論述《詩經》中愛情詩的思想內容,以求正於方家。

  1、快樂的戀愛生活

  古代的勞動人民自春天到夏天十月為農忙時期,這時奴隸集中在野外,從事耕作。約在冬天至初春為農閒家居時期,這時主要幹奴隸主家內的活,如《七月》所寫。在春耕之前的二月和三月初舉行各種祭祀儀式,也允許男女青年進行戀愛活動(見《周禮·地官·媒氏》)。他們的情歌也大都是這個時期唱出來的。如《鄭風·溱渭》就是一首情侶遊時唱的歌。

  溱與洧

  方渙渙兮。

  士與女,

  方秉蕳兮。

  女曰“觀乎?”

  士曰“既且。”

  “且往觀乎。

  洧之外,

  洵訐且樂。”

  維士與女,

  伊其相謔,

  贈之以勺藥。

  這是詩的第一章,第二章基本相同。古人說,鄭國的風俗,是在三月上旬的巳日,於溱水、洧水上聚會,祭鬼神求幸福,拂除不祥。雖有迷信活動,但那是勞動人民聚會的日子,男女青年也常在這時結為情侶。《溱洧》詩中寫的是一對青年男女遊春時,途中相遇,一見鍾情,經過共同遊玩,最後互贈勺藥而定情。詩人透過環境的渲染,透過敘述和對話,逼真、生動地寫出了一對青年戀人的幸福與歡樂。

  《邶風·靜女》寫一對情人幽期密會的歡樂,表現了一個男年的鐘情。全詩共三章:

  靜女其姝,

  俟我於城隅。

  愛而不見,

  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

  貽我彤管。

  彤管有煒,

  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

  洵美且異。

  匪女之為美,

  美人之貽。

  主人公看著手裡的紅管草,無限幸福地回味著幽會的情景。那靜女的活潑、男青年的鐘情淳樸,都透過戲劇性的情節表現得很充分。最後四句主人公的獨白,又十分形象地表現了男青年的一往情深。

  有很多青年男女,透過自由戀愛,結成幸福的夫妻,在《詩》中也有真實地反映。《唐風·綢繆》寫一對情人在新婚之夜的歡樂幸福之情,詩的第一章是:

  綢繆束薪。

  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

  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

  如此良人何!

  一對情人終於幸福地結婚了,詩人為幸福激動得不知如何形容這個新婚之夜。面對著美麗的新娘,也不知怎麼辦好!詩人的技巧實在高明,他用這麼簡潔的`問句,把人物的最幸福的感情充分表現了出來,而成為千古名句。

  《鄭風·女曰雞鳴》寫了一對夫婦,互相恩愛,相敬如賓、和諧溫暖的生活,詩的一、二章:

  女曰:“雞鳴。”

  士曰:“昧旦。”

  “子興視夜,

  明星有爛。

  “將翱將翔,

  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

  與子宜之。

  宜言飲酒,

  與子偕老。

  琴瑟在御,

  莫不靜好。”

  這是一對夫妻黎明前的對話,他們想象明天的美好生活,透過他們的想象,生動、形象地表現了獵人夫婦的恩愛,他們的愛情深深地紮根在勞動中。勞動生活給他們帶來無限的幸福。

  2、愛情的堅貞與相思的痛苦

  勞動人民的愛情,以真摯、堅貞為特點,與貴族的荒淫恰成對比。如《鄭風·出其東門》:

  出其東門,

  有女如雲。

  雖則如雲,

  匪我思存。

  縞衣綦巾,

  聊樂我員。

  這是詩的第一章。詩人採用反襯的寫法,表明他所愛的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姑娘,既不見異思遷,也不嫌她貧窮,形象地表現了他的真摯與堅貞。

  愛情的真摯、堅貞,往往造成相思的痛苦,如《周南·關睢》,這是《詩經》的首篇,寫的是一個男青年的真摯愛情的相思之苦。全詩共五章,首章寫道:

  關關睢鳩,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頭兩句既是興句又是景物描寫。男青年在河邊見了一個心愛的姑娘,於是便整天痴心的想她,睡夢裡也追求著她,以致於翻來覆去整夜睡不著覺,想象著與她彈琴歌唱交朋友,最後竟如痴如狂地想到與她結婚:

  參差荇菜,

  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

  鐘鼓樂之。

  這種狂想把主人公的痴情,表現得淋漓盡致。這首動人的情詩,不但文字美,音樂也可能好聽,連孔子聽了以後都說:“師摯之始,關睢之亂,洋洋乎盈耳哉!(《論語·秦伯》)

  寫男或女相思或單戀的,還有《周南·漢廣》、《秦風·蒹葭》、《鄭風·子衿》等,都是膾炙人口的好詩。《漢廣》有比喻和暗示手法,很含蓄地表現了相思和失望的痛苦。《子衿》寫一個女子等候情人時的焦灼心情。《蒹葭》寫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單戀之情。詩人透過蒼蒼蘆花、清晨露水、曲折河流、水中小洲等景物描寫,烘托出一種蒼涼的意境和悽婉的情調,把戀人失望的痛苦表現得很充分。

  3、反抗禮教壓迫的情詩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國家的起源》中說:

  在整個古代,婚姻的締造都是由父母包辦,當事人則安心順從。……現代意義上的愛情關係,在古代只是官方社會以外才有。忒俄克里託斯和莫斯赫曾歌頌其愛情的喜悅和痛苦的那些牧人,郎格的達夫尼斯和赫洛婭,全都是不參與國家事務,不參與自由民生活的奴隸。

  恩格斯的話是符合周代的情況的。奴隸中的愛情關係的存在,是情詩產生的基礎。大約在《詩經》時代,統治階級規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逐漸干預到民間的愛情生活了,《齊風·南山》有詩句說“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就說明了禮教在當時的控制力量。《鄘風·柏舟》是一首反抗禮教壓迫的詩,詩的首章是:

  汎彼柏舟,

  在彼中河。

  髧彼兩髦,

  實維我儀。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

  不諒人只!

  一個女青年愛上了那個“髧彼兩髦”的男子,但她母親反對,可能還要另給她說親。她對母親的包辦婚姻堅決反對,誓死不從,反映了青年女子反抗禮教壓迫的鬥爭。

  《鄭風·將仲子》反映了自由戀愛受到禮教限制的痛苦,詩的首章說:

  將仲子兮,

  無逾我裡,、

  無折我樹杞。

  豈敢愛之,

  畏我父母。

  仲可懷也,

  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女主人公由於怕“父母之言”而不敢與情人幽會,說明“父母之命”的包辦婚姻對青年男女壓力很大。第二、三章詩句裡,有“畏我諸兄”、“畏人之多言”,說明當時已存在一種反對戀愛自由的社會輿論。這個女子的痛苦歌聲,實際上是對禮教的控訴。

  4、棄婦的怨恨

  《詩經》時代,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早已形成,宗法禮教雖不及封建社會中、後期那麼嚴密,但婦女因沒有獨立的經濟地位,婚後成為男子的附屬品已是社會的普通現象。作為社會弱勢群體的婦女,婚姻是她們惟一的依靠和出路,一旦夫妻間發生感情破裂,受害最深的往往是女子,遭棄後婦女生活更加悲慘。《詩經》中棄婦詩就是當時這種普遍社會問題的有力佐證。

  《詩經》棄婦中棄婦形象生動、性格鮮明,有其獨特的審美意義和社會意義,我們可以從中瞭解作為弱勢群體的婦女中最不幸的部分——棄婦——的生活、感受,洞察當時的婚姻家庭狀況,瞭解當時婦女的社會地位,體會上古時代女子的整體風貌和美德。

  在禮教壓迫下,婦女還常常被喜新厭舊的丈夫所遺棄。《衛風·氓》是棄婦辭中的名篇。詩寫女主人公從戀愛到被遺棄的全過程,比較細緻。詩一開始便是一個滿臉堆笑、和善忠厚的商販向女主人公表示情意。她被他的偽善迷惑住了,但並沒有立即答應他的婚事,一定要他找來媒人才訂了婚,從此她便一往情深地愛著他,最後又嫁給了他:

  乘彼垝垣,

  以望復關。

  不見覆關,

  泣涕漣漣。

  既見覆關,

  載笑載言。

  爾卜爾筮,

  體無咎言。

  以爾車來

  以我賄遷。

  她帶著對男子的深厚愛情嫁到男家。過了三年的貧窮生活,由於她的辛勤努力,家裡漸漸富了起來了;那男子從小商販一躍而為富商,於是他喜新厭舊、忘恩負義,拋棄了女主人公。詩人寫道:

  桑之落矣,

  其黃而隕。

  自我徂爾,

  三歲食貧。

  淇水湯湯,

  漸車帷裳。

  女也不爽,

  士貳其行。

  士也罔極,

  二三其德。

  詩人痛心地把棄婦比作黃落的桑葉兒,說明三年貧苦生活的煎熬,使她失去了青春美貌。她對丈夫是十分忠心的,然而她丈夫隨著經濟地位的變化,露出了喜新厭舊的本相。女主人公發現自己上當了,她不僅傷心、悔恨,而且憤怒地指責丈夫的忘恩負義,表現了她堅強的、敢於反抗的性格。但當時禮教的統治日益加強了,她得不到社會輿論的支援,連自己的史弟也抱著嘲笑態度,說明她的悲劇,正是自由戀愛與禮教衝突的結果。

  與《氓》有同樣題材的棄婦詩,還有《邶風·穀風》、《陳風·墓門》等。這些詩都塑造了不同性格的棄婦形象,從不同角度控訴了禮教的罪惡,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

  總之,《詩經》中的愛情詩,是《詩經》中的精華,是古代文學寶庫中的一朵奇花。它產生於下層勞動人民心中,表明了他們對理想的愛情的追求,對堅貞愛情的禮讚,對痛苦愛情的訴說,閃耀著“人文思想”的理念與光輝。三千多年來,在中國詩壇中一直佔有重要的地位,對後世的愛情詩創作具有標本性的示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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