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銘》古詩詞
《陋室銘》古詩詞
詩詞,是指以古體詩、近體詩和格律詞為代表的中國漢族傳統詩歌。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陋室銘》古詩詞,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原文:
《陋室銘》
唐代:劉禹錫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譯文:
山不在於高,有了神仙就會有名氣。水不在於深,有了龍就會有靈氣。這是簡陋的房子,只是我品德好就感覺不到簡陋了。苔痕碧綠,長到臺上,草色青蔥,映入簾裡。到這裡談笑的都是博學之人,交往的沒有知識淺薄之人,可以彈奏不加裝飾的琴,閱讀珍貴的經文。沒有弦管奏樂的聲音擾亂耳朵,沒有官府的公文使身體勞累。南陽有諸葛亮的草廬,西蜀有揚子云的亭子。孔子說:這有什麼簡陋的呢?
註釋:
陋室:簡陋的屋子。銘:古代刻在器物上用來警戒自己或稱述功德的文字,叫“銘”,後來就成為一種文體。這種文體一般都是用駢句,句式較為整齊,朗朗上口。
在:在於,動詞。
名:出名,著名,名詞用作動詞。
靈(líng):名詞作動詞,顯得有靈氣。
斯是陋室(lòu shì):這是簡陋的屋子。斯:指示代詞,此,這。是:表肯定的判斷動詞。陋室:簡陋的屋子,這裡指作者自己的屋子。
惟吾德馨(xīn):只因為(陋室銘)的銘文(就不感到簡陋了)。惟:只。吾:我,這裡是指(陋室銘)的銘文。馨:散佈很遠的香氣,這裡指(品德)高尚。《尚書·君陳》:“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苔痕碧綠,長到階上;草色青蔥,映入簾裡。上:長到;入:映入。
鴻儒(hóng rú):大儒,這裡指博學的人。
鴻:同“洪”,大。儒,舊指讀書人。
白丁:平民。這裡指沒有什麼學問的人。
調(tiáo)素琴:彈奏不加裝飾的琴。調:調弄,這裡指彈(琴)。素琴:不加裝飾的琴。
絲竹:琴瑟、簫管等樂器的總稱,“絲”指絃樂器,“竹”指管樂器。這裡指奏樂的聲音。
之:語氣助詞,不譯。用在主謂間,取消句子的獨立性。
亂耳:擾亂雙耳。亂:形容詞的使動用法,使……亂,擾亂。
案牘(dú):(官府的.)公文,文書。
勞形:使身體勞累(“使”動用法)。勞:形容詞的使動用法,使……勞累。形:形體、身體。
南陽:地名,今河南省南陽市。諸葛亮在出山之前,曾在南陽臥龍崗中隱居躬耕。諸葛亮,字孔明,三國時蜀漢丞相,著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出仕前曾隱居南陽臥龍崗中。
揚雄:字子云,西漢時文學家,蜀郡成都人。
廬:簡陋的小屋子。
孔子云:孔子說,雲在文言文中一般都指說。
何陋之有:即“有何之陋”,屬於賓語前置。之,助詞,表示強烈的反問,賓語前置的標誌,不譯。
談笑有鴻儒:談笑間都是學識淵博的人。鴻:大。
鑑賞:
銘是古代一種刻於金石上的押韻文體,多用於歌功頌德與警戒自己。明白了銘的意思,也就明白了題意,作者託物言志,透過對居室的描繪,極力形容陋室的不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這一中心,實際上也就是借陋室之名行歌頌道德品質之實,表達出室主人高潔傲岸的節操和安貧樂道的情趣。
《陋室銘》即開篇以山水起興,山可以不用高,水可以不在深,只要有了仙龍就可以出名,那麼居所雖然簡陋,但卻因主人的有“德”而“馨”,也就是說陋室因為有道德品質高尚的人存在當然也能出名,聲名遠播,刻金石以記之。山水的平凡因仙龍而生靈秀,那麼陋室當然也可借道德品質高尚之士播灑芬芳。此種借力打力的技巧,實為絕妙,也可謂作者匠心獨具。特別是以仙龍點睛山水,構思奇妙。“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由山水仙龍入題,作者筆鋒一轉,直接切入了主題,看引論鋪下了基礎。也點出了陋室不陋的原因,其原因是德馨二字。
在此點看出,作者寫此隨筆是經過反覆思考的,絕對不是一時的靈感衝動。絕句可以是靈光乍現,而連線無暇卻是平時的功底積累和反覆推敲了。四到七句刁難下祭出此文,並將其刻於石上,具有很強烈的針鋒相對的性質。從全文的寫作手法來看,通篇以“比”的手法一氣呵成,而不是烘托。那麼“苔痕”和“談笑”二句究竟在說什麼呢?青苔在石階上(照樣)綠意盎然,野草在荒地裡(依然)郁郁青青。言下之意是什麼呢?我劉禹錫在哪裡都不改本色,我所交往的都是有修養的飽學之士,沒有(你們這些)無學之輩。作者以青苔和野草來比喻自己獨立的人格,這是氣節的寫照,是不屈的宣言。
如果說本文的一到三句是一種鋪墊,那麼四到七句則進入了真正的對抗。作者以詩一般優美的語言展示了自己的錚錚傲骨,同時,也對勢利小人進行了無情的鞭撻。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作者借諸葛亮的草廬,西蜀揚子云的玄亭作類比,引出自己的陋室,以及兩人為自己的楷模,希望自己也能和他們一樣擁有高尚的德操,反映自己以古代賢人自況的思想,同時暗示了陋室不陋。實際上劉禹錫這樣寫還有另一層深意,即諸葛亮是閒居臥龍草廬以待明主出山。而揚雄呢?卻是淡薄於功名富貴,潛心修學之士,雖官至上品,然他對於官職的起起落落與金錢的淡泊,卻是後世的典範。作者引用此二人之意,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榮辱不驚、處危不屈、堅守節操的意思。既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汙,又想逢明主一展抱負,若無明主,也甘於平淡的那種志向。這結合作者官場的起起落落,是比較符合實際情況的。
結句引用“孔子云:何陋之有?”,引古人之言,收束全篇,說明陋室“不陋”。表達了他對當時封建禮教的最高道德品質的追求。用聖人肯定的操守來規範要求自己,也許就是劉禹錫對自己的道德品質的最高要求。這樣的結句,不說其中的內容是何種意思,但結合題意,卻是妙手天成。因為封建禮教是以儒家的道德標準為最高道德標準的,孔聖人的肯定,也就為他道德品質的論注下了最好的定論,論文當有論據,而引孔聖人言作為論據,無疑在當時是最好的論據,充分而不可辯駁。
拓展:
簡介:
劉禹錫(772—842),字夢得,洛陽(今河南洛陽市)人,中唐詩人。出仕後,其主張革新,被貶。後複用,至禮部尚書。《全唐詩》編其詩十二卷。其詩高亢激昂、意氣縱橫,語言剛健,筆鋒犀利。晚年與白居易酬唱頗多。白居易《劉白唱和集解》稱:“彭城劉夢得,詩之豪者也。其鋒森然,少敢當者……如夢得‘雪裡高山頭白早,海中仙果子生遲’、‘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之句之類,真謂神妙,在在處處,應當有靈物護之。”他有寫時事之作,如《平齊行》、《城西行》、《平蔡州》等。另外,他感世傷懷、託物寓情之作甚多,如《養鷙詞》、《聚蚊謠》、《讀張曲江集作》、《有獺吟》、《戲贈看花諸君子》、《再遊玄都觀》等,都反映他雖受打擊而氣骨桀驁、毫不屈服的精神。他的懷古詩語言平易、意境深遠。如《金陵懷古》、《西塞山懷古》、《金陵五題》等,皆為人們傳誦,而尤為後人稱道的是他學習民歌的成績卓著,所作《楊柳枝詞》、《竹枝詞》、《浪淘沙》等,都含思宛轉,語調清新,有濃郁的生活氣息。他的哲理散文也頗有新意。生平詳見《新唐書》卷一六八。有《劉賓客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