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秦觀拼音版

浣溪沙秦觀拼音版

  引導語:秦觀的《浣溪沙》作者用“輕描淡寫”的筆法,融情入景,明寫景,實寫人的愁怨,其構思之精巧,意境之優美,猶如一件精緻小巧的藝術品。下面我們來看一下拼音版《浣溪沙》。

  浣溪沙

  秦 觀

  mò mò qīng hán shàng xiǎo lóu ,

  漠漠清寒上小樓,

  xiǎo yīn wú lài sì qióng qiū 。

  曉陰無賴似窮秋。

  dàn yān liú shuǐ huà píng yōu 。

  淡煙流水畫屏幽。

  zì zài fēi huā qīng sì mèng ,

  自在飛花輕似夢,

  wú biān sī yǔ xì rú chóu 。

  無邊絲雨細如愁。

  bǎo lián xián guà xiǎo yín gōu 。

  寶簾閒掛小銀鉤。

  【作者】:

  秦觀(1049-1100)字少遊、太虛,號淮海居士,揚州高郵(今江蘇)人。曾任秘書省正字,兼國史院編修官等職。因政治上傾向於舊黨,被目為元佑黨人,紹聖後累遭貶謫。文辭為蘇軾所賞識,是“蘇門四學士”之一。工詩詞。詞多寫男女情愛,也頗有感傷身世之作,風格委婉含蓄,清麗雅淡。詩風與詞風相近。有《淮海集》、《淮海居士長短句》。

  註釋

  ①《浣溪沙》原唐教坊曲名,本為舞曲。“沙”又寫作“紗”。又稱《小庭花》、《滿院春》。另有一體五十六字。

  ②漠漠:像清寒一樣的冷漠。輕寒:薄寒,有別於嚴寒和科峭春寒。

  ③曉陰:早晨天陰著。無賴:詞人厭惡之語。窮秋:秋天走到了盡頭。

  ④淡煙流水:畫屏上輕煙淡淡,流水潺潺。幽:意境悠遠。

  ⑤絲雨:細雨。

  ⑥寶簾:綴著珠寶的簾子,指華麗的簾幕。閒掛:很隨意地掛著。

  【賞析】:

  這首詞以輕淺的色調、幽渺的意境,描繪一個女子在春陰的清晨裡所生髮的淡淡哀愁和輕輕寂寞。全詞意境悵靜悠閒,含蓄有味。

  每一次春來,就是一次傷春的體驗。詞人之心,很早就發出了“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的愁怨。然而他們的命運也往往是一年年地品嚐春愁。此詞抒寫的是淡淡的春愁。它以輕淡的色筆、白描的手法,十分熨貼地寫出了環境氛圍,即把那一腔淡淡的哀怨變為具體可感的藝術形象滲透出來,表情深婉、幽緲。“一片自然風景就是一種心情”。索漠輕寒中嫋嫋而升的是主人公那輕輕的寂寞和百無聊賴的閒愁。即景生情,因情生景,情恰能稱景,景也恰能傳情,這便是詞作的境界。

  每一次春來,就是一次傷春的體驗。詞人之心,很早就發出了“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的愁怨。然而他們的命運也往往是一年年地品嚐春愁。此詞抒寫的是淡淡的春愁。它以輕淡的色筆、白描的手法,十分熨貼地寫出了環境氛圍,即把那一腔淡淡的哀怨變為具體可感的藝術形象滲透出來,表情深婉、幽緲。“一片自然風景就是一種心情”。索漠輕寒中嫋嫋而升的是主人公那輕輕的寂寞和百無聊賴的閒愁。即景生情,因情生景,情恰能稱景,景也恰能傳情,這便是詞作的境界。

  下片寫倚窗所見,轉入對春愁的正面描寫。不期然而然中,他的視線移向了窗外:飛花嫋嫋,飄忽不定,迷離惝恍;細雨如絲,迷迷濛濛,迷漫無際。見飛花之飄緲,不禁憶起殘夢之無憑,心中頓時悠起的是細雨濛濛般茫無邊際的愁緒。本寫春夢之無憑與愁緒之無際,卻透過窗戶攝景著筆於遠處的飛花細雨,將情感距離故意推遠,越發感生出一種飄緲朦朧、不即不離之美。亦景亦情而柔婉曲折,是“雖不識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語”(《人玉屑》卷二十一引晁無咎語)的佳例。詞人將“夢”與“愁”這種抽象的情感編織在“飛花”、“絲雨”交織的自然畫面之中。這種現象,約翰·魯斯金稱為“感情誤置”,而這在中國詩詞中則為司空見慣。如“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詩人們心中存有一種感情,移情入景,便往往設想自然也帶著這份感情。“以我觀物,而物皆著我之色彩”。“自在飛花”,無情無思,格外惹人惱恨,而反襯夢之有情有思。最後,詞以“寶簾閒掛小銀鉤”作結,尤覺搖曳多姿。細推詞脈,此句應為過片之倒裝句。沉迷於一時之幻境,不經意中瞥向已經掛起的窗簾外面,飛花絲雨映入眼簾,這便引出“自在”二句之文。而在結構藝術上,詞人作如是倒裝,使得詞之上、下片對稱工整,顯得精巧別緻,極富迴環變化的結構之美。同時,也進一步喚醒全篇,使簾外的種種愁境,簾內的愁人更為分明,不言愁而愁自現。《續編草堂詩餘》曰:“後疊精研,奪南唐席。”正是對此章法技巧的高度評贊。句中“閒”字,本是形容物態,而讀者返觀全篇,知此正是全詞感情基調──百無聊賴的情感意緒。作為紅線貫串打通全詞,一氣運轉,跌宕昭彰。張炎說:“秦少游詞體制淡雅,氣骨不衰,清麗中不斷意脈,咀嚼無滓,久而知味。”(《詞源》卷下)試觀此作,正是如此。

  此詞以柔婉曲折之筆,寫一種淡淡的閒愁。在生活中,每個人都會擁有自己的一份閒愁。不知何時何處,它即從你心底無端地升起,說不清也拂不去,令人寂寞難耐。詞人們又總是能更敏銳地感受到它,捕捉住它,並流諸筆底。而此時,又必然會滲透進他們對時世人生的獨特感受。馮延巳的《鵲踏枝》寫出了人人心中皆有的這般閒情,卻也包蘊著一種由時代氛圍所釀成的說不清、排不開的愁緒。“古之傷心人也”的秦觀,年少喪父,仕途抑塞,於新舊黨迭為消長之際,一再受到排抑,滿腹滿腔人生的遭際感慨,泛化為一種悽怨感傷的心境意緒而瀰漫於詞作之中,呈現出含蓄蘊藉、窈深幽約之美。此詞曲折傳情而悽清婉美,《詞則大雅集》卷二稱“宛轉幽怨,溫韋嫡派”。作為婉約派詞人,他正是遠祖溫韋,近承晏柳,融各家所長為一體,成其細膩含蓄而又悽怨感傷之風格,吟唱出較“花間”、“尊前”更為綢繆悽婉的角聲,別具一番魅力。

  就思想內容來說,秦觀的詞多寫豔情,與晏幾道、柳永相似,但卻能以語言的翻新、情致的幽趣歷來受人激賞。這首詞寫的是春愁,一種細微幽渺的、不容易捉摸的感情,但作者以他非凡的功力,借具體的景物描寫和形象的比喻,將它表現了出來。最具代表性的`是它的“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它將細微的景物與幽渺的感情極為巧妙而和諧地結合在一起,使難以捕捉的抽象的夢與愁成為可以接觸的具體形象。沈祖棻《宋詞賞析》分析這兩句時,說:“它的奇,可以分兩層說。第一,‘飛花’和‘夢’, ‘絲雨’和‘愁’,本來不相類似,無從類比。但詞人卻發現了它們之間有‘輕’和‘細’這兩個共同點,就將四樣原來毫不相干的東西聯成兩組,構成了既恰當又新奇的比喻。第二,一般的比喻,都是以具體的事物去形容抽象的事物,或者說,以容易捉摸的事物去比譬難以捉摸的事物。但詞人在這裡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不說夢似飛花,愁如絲雨,而說飛花似夢,絲雨如愁也同樣很新奇。”這兩句用語奇絕,特別具有一種音樂美、詩意美和畫境美。

  在文學大家的筆下,對情、意表達的處理常見“舉重若輕”和“舉輕若重”兩種方式。它們都會有理想的表達效果,但秦觀在這裡的幽情輕吐卻有如此的效果,依賴於其善於渲染、語言精美、比喻神奇,但更關鍵的是內中的那種情致。馮煦稱讚說:“他人之詞,詞才也;少遊,詞心也。得之於內,不可以傳。”(《宋六十一家詞選例言》)秦觀的個人氣質與文體特徵已經融而為一。這首詞沒有一處用重筆,沒有痛苦的吶喊,沒有深情的傾訴,沒有放縱自我的豪興,沒有沉湎往事的不堪。只有對自然界“漠漠輕寒”的細微感受,對“曉陰無賴”的敏銳體察,對“淡煙流水”之畫屏的無限感觸。這春愁,既沒有涉及政治,又沒有涉及愛情、友誼,或者其他什麼。它其實只是寫了一種生活的空虛之感。在一個敏感文人的心裡,這種空虛寂寞伴隨生命的全程,它和願望、和理想、和對生命的珍視成正比,無邊無際,無計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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