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松樹的古詩

關於松樹的古詩

  松樹一年四季枝葉茂盛,生機勃勃,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關於松樹的古詩,歡迎參考閱讀!

  水龍吟·賦張鬥墅家古松五粒

  宋代:吳文英

  有人獨立空山,翠髯未覺霜顏老。新香秀粒,濃光綠浸,千年春小。布影參旗,障空雲蓋,沉沉秋曉。駟蒼虯萬里,笙吹鳳女,驂飛乘、天風嫋。

  般巧。霜斤不到。漢遊仙、相從最早。皺鱗細雨,層陰藏月,朱弦古調。問訊東橋,故人南嶺,倚天長嘯。待凌霄謝了,山深歲晚,素心才表。

  鑑賞

  《水龍吟》,又名《龍吟曲》、《莊椿歲》、《小樓連苑》。《清真集》入“越調”,《夢窗詞》集入“無射商”。

  張鬥墅,即張蘊,字仁溥,號鬥墅,揚州人,嘉熙(宋理宗年號,公元1237—1240年)間為沿江制置使屬官,公元1256年(寶祐四年)幹辦行在諸司糧料院。有《鬥墅支稿》。“古松五粒”,“粒”,言其細小。因而,在張鬥墅家的五株古松,實為盆栽之松。又說“粒”者鬣也,系音近,故稱者異。五鬣者,言如馬鬣形也,如李賀有《五粒小松歌》,岑參詩“五粒松花酒”,林寬詩“庭高五粒松”皆是。

  上片將盆栽古松與山野的古松作一對比。“有人”兩句,將盆中古松擬人化。此言盆景上怪石嶙峋如山兀立,古松栽於其旁,猶如人獨立於山間。古松雖是已有千年的樹齡,但是看起來仍舊是鬱鬱蔥蔥蒼翠欲滴。“新香”三句。言古松雖小,卻能散發出陣陣清香。在陽光照射下,松針濃密得如浸入在一片綠色之中。因此雖是千年古松,在時人的眼中,仍舊覺得它還是如青春年少般的嬌小可愛。以上敘盆中古松,下面轉述山野中的古松。“布影”三句,言山野上與盆松同齡的古松,如今必定是黛色參天,冠蓋蔽空。如果人們經過樹下,就會彷彿進入黑沉沉、冷清清的秋天凌晨一般。“駟蒼虯”三句,言山野古松枝幹粗大如蒼虯之張牙舞爪似的欲騰飛萬里。高大的主枝直插雲霄能與天風相抗衡。枝梢上還能夠引來鸞鳳停留其上而曼聲吟鳴。兩相對照之下,盆松佔“小”、巧兩字;野松則得其型態之雄偉,春花秋月各有所長。

  下片應題中“賦張鬥墅家古松”。“般巧”三句。此言盆松生得小巧可愛,還能夠免除掉遭受利斧砍伐之罪。詞人說:見到了盆中的松樹,我不由想到了漢代的赤松子。恐怕他是最早與松樹作伴的仙人了。“皺鱗”三句。言盆松雖長得小巧,但是細上看去,枝上鱗片蒼老如細雨密佈其上;松針層疊,使月光難以穿透。這一句又與上片“濃光綠浸”遙相呼應。“朱弦古調”句,化用唐劉長卿《聽彈琴》“泠泠七絃上,靜聽松風寒。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詩意。此言盆松可愛而誘人,宜騷人墨客為其彈奏《風入松》這首古琴曲。“問訊”三句,側寫盆中的假山景色。言盆中設有假山:有橋有嶺,又有泥俑站在嶺上倚天而嘯。“待凌霄”三句,顯出松樹本色。此言當凌霄花謝的時候,已是到了秋盡冬至之時。但到那個時候,古松會愈發顯得精神奕奕,真是“歲寒見松柏之長青”啊!此雖是在講松樹,而暗中卻隱隱以松樹之志自比,以此傲視世人。

  贈王桂陽

  南北朝:吳均

  松生數寸時,遂為草所沒。

  未見籠雲心,誰知負霜骨。

  弱幹可摧殘,纖莖易陵忽。

  何當數千尺,為君覆明月。

  賞析

  王桂陽可能就是當時的桂陽郡太守王嶸。吳均又有《贈王桂陽別詩三首》,其中說王桂陽“高華積海外,名實滿山東。自有五都相,非無四世公。”可見王的地位很高,又有“願持鷦鷯羽,歲暮依梧桐”等語,說明吳均頗有依附於他的打算。從這種關係推斷,這首詩很可能是他的自薦之作。

  自薦的詩很難寫,自譽過高,未免有誇言幹乞之嫌,因而吳均這裡避開了正面的自我標榜,全以松作比喻。松樹雖可長成參天的大材,但初生之時不過數寸而已,甚至會被雜草埋沒,人們不知道它拔地千丈、籠聚雲氣的壯志,怎麼會明白它具有傲霜鬥雪的氣骨呢!前四句顯然以初生之松比喻自己的沉淪下僚、未見器重,而借形容松樹的性格,表明自己高遠的志向、堅貞的品質。“弱幹可摧殘,纖莖易陵忽”二句,更說小松枝幹嫩弱,易被摧殘,喻自己身處下位,易遭人欺凌與忽視,委婉地表達了向王桂陽求助的意圖。最後兩句則進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抱負,他說:當幼松一旦長成數千尺的大樹,則可籠雲覆月,庇護眾生,言外之意是說自己一朝出人頭地,就可建功立業、大濟蒼生,至於到那時不會忘記王桂陽的知遇之恩,也是不消說的,“為君”二字,便含有此意。

  這首詩通篇用比體,託物言志,句句寫松,卻句句落實到人,“數寸”、“草所沒”、“弱幹”、“纖莖”諸語,極說幼松之弱小易欺;“籠雲”、“負霜”、“千尺”、“覆明月”諸語,則極言松的前程遠大。兩者對照鮮明,使讀之者既痛惜於作者的懷才不遇,又凜然不敢對作者少存輕忽。雖是自薦之詩,氣格卻絕不卑下,這是詩品,也是吳均的人品。

  吳均的詩已開唐律之先河,元陳繹曾的《詩譜》就在“律體”中列有吳均之名,並以為他與沈約諸人是“律詩之源,而尤近古者’,即此便可說明他在近體詩形成中的作用了。如這一首詩,其音調雖未完全合律,然已頗有律詩的章法,中兩聯為對句,也合乎律詩的規律,這正是由古詩向律體過渡的形態。

  書院二小松

  唐代:李群玉

  一雙幽色出凡塵,數粒秋煙二尺鱗。

  從此靜窗聞細韻,琴聲長伴讀書人。

  譯文

  一雙幽暗的松樹在塵世出現,數粒稚嫩而翠綠的小松初生的枝葉掛在二尺高的松樹上。

  從此靜靜的書窗外可以聽這細微的松聲,如琴聲一般常伴著讀書人。

  鑑賞

  在我國古典詩歌中,或將蒼松聯想為飛龍,或賦貞松以比君子,這類詩篇數量不少。而李群玉的這首詩,卻別開生面,是其中富於獨創性而頗具情味的一首。

  第一句是運用絕句中“明起”的手法,從題目的本意說起,不旁逸斜出而直入詩題。句中的“一雙”,點明題目中的“二小松”。這一句,有如我國國畫中的寫意畫,著重在表現兩株小松的神韻。作者用“幽色”的虛摹以引起人們的想象,以“出凡塵”極言它們的風神超邁,不同凡俗。如果說這一句是意筆,或者說虛寫,那麼,第二句就是工筆,是實寫。“數粒秋煙”,以“秋煙”比況小松初生的稚嫩而翠綠的針葉,這種比喻是十分新穎而傳神的,前人似乎沒有這樣用過;而以“粒”這樣的量詞來狀寫秋煙,新奇別緻,也是李群玉的創筆,和李賀的“遠望齊州九點菸”的“點”字、有同一機杼之妙。張揖《廣雅》:“松多節皮,極粗厚,遠望如龍鱗。”詩中的“二尺鱗”,一方面如實形容松樹的外表,其中的“二尺”又照應前面的“數粒”,切定題目,不浮不泛,點明並非巨松而是“小松”。首二句,作者扣緊題目中的“二小松”著筆,寫來情味豐盈,以下就要將“二小松”置於“書院”的典型環境中來點染了。

  在作者們的筆下,松樹有遠離塵俗的天籟,如儲光羲《石子松》詩的“冬春無異色,朝暮有清風”,如顧況《千松嶺》詩的“終日吟天風,有時天籟止。問渠何旨意,恐落凡人耳”。“從此靜窗聞細韻”,李群玉詩的第三句可能從前人詩句中得到過啟發,但又別開生面。庭院裡的兩株小松,自然不會松濤澎湃,天籟高吟,而只能細韻輕送了。“細韻”一詞,在小松的外表、神韻之外,又寫出它特有的聲音,仍然緊扣題旨,而且和“靜窗”動靜對照,交相映發。“琴聲長伴讀書人”,結句的“琴聲”緊承第三句的“細韻”,並且將它具象化。“長伴讀書人”,既充分地抒發了作者對小松愛憐、讚美的情感,同時也不著痕跡地補足了題目中的“書院”二字。這樣,四句詩脈絡一貫,句連意圓,構成了一個新穎而和諧的藝術整體。

  松樹是詩歌中經常歌詠的題材,容易寫得落套,而此詩卻能翻出新意,別具情味,這就有賴於作者獨到的感受和寫新繪異的藝術功力了。

  贈從弟

  魏晉:劉楨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風。

  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

  冰霜正慘悽,終歲常端正。

  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譯文

  高山上挺拔聳立的松樹,頂著山谷間瑟瑟呼嘯的狂風。

  風聲是如此的猛烈,而松枝是如此的剛勁!

  任它滿天冰霜慘慘悽悽,松樹的腰桿終年端端正正。

  難道是松樹沒有遭遇凝重的寒意?不,是松柏天生有著耐寒的本性!

  鑑賞

  劉楨的詩剛勁挺拔,卓犖不凡。曹丕稱“其五言詩之善者,妙絕時人”。《贈從弟》共三首,為其代表作,尤以第二首著稱於世。

  《贈從弟》(其二)貌似詠物,實為言志,借青松之剛勁,明志向之堅貞。全詩由表及裡,由此及彼,寓意高遠,氣壯脫俗。

  起首二句,即以松的高潔之態動人情思,風的肅殺之聲逼人警覺。用“亭亭”標示松的傲岸姿態,用“瑟瑟”摹擬刺骨的風聲。繪影繪聲,簡潔生動。又以“谷中”映襯“山上”,更突出了位居全詩中心的青松的傲骨。

  起首二句以客觀描寫為主,三四兩句則加強了抒情的氛圍。而且在似乎不相關的松和風之間衝突頓起,令聽者心驚,觀者顏開。兩個“一何”強調作者感受的強烈,一“盛”一“勁”表現衝突的激烈和作者的感情傾向。第三句詩順接第二句,第四句呼應首句,章法綿密,展開有序。

  五六兩句,由風勢猛烈而發展到酷寒的冰霜,由松枝的剛勁而拓寬為一年四季常端正,越發顯出環境的嚴酷和青松歲寒不凋的特性。詩的意境格外高遠,格調更顯得悲壯崇高。松樹和環境的對比也更分明,而松樹品性的價值也更加突現出來。

  最後兩句變換句式,以有力的一問一答作結。作者由外而內,由表層到深層,把讀者眼光從“亭亭”“端正”的外貌透視到松樹內在的本性,以此表明松樹之所以不畏狂風嚴寒,是因為有堅貞不屈的高風亮節。

  全詩以松樹為中心,寫得集中緊湊。反覆詠歌,卻不平板單調。用詞樸素無華,風骨雄健,氣勢有力。不重在工筆細描,而以層層深入事物的核心見長。

  這 首詩名為“贈從弟”,但無一語道及兄弟情誼。我們讀來卻頗覺情深誼長,而且能同作者心心相印。這是因為作者運用了象徵手法,用松樹象徵自己的'志趣、情操和 希望。自然之物原本自生自滅,與人無關。但一旦作者用多情的目光注入山水樹木、風霜雷電,與自然界中某些同人類相通的特徵一撞擊,便會爆發出動人的火花。 這種象徵手法的運用,劉楨之前有屈原的桔頌,劉楨之後,則更是屢見不鮮,且形成中國古典詩歌的傳統特徵之一。

  劉楨如果直接抒寫內心情感,很易直露,便借松樹的高潔來暗示情懷,以此自勉,也藉以勉勵從弟。全詩關於兄弟情誼雖“不著一字”,但味外之旨卻更耐人品嚐。

  歲暮

  南北朝:謝靈運

  殷憂不能寐,苦此夜難頹。

  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

  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

  鑑賞

  用精細工緻的筆法描繪南方山川奇秀之美,是大謝詩的主要特色。有趣的是,他的兩聯最出名的警句卻並不以工筆細描見長,而是以“自然”見稱。“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一聯,固然是作者自詡“有神助”的得意之句,此篇的“明月”一聯更被詩論家推為“古今勝語”的代表。鍾嶸《詩品序》說:“至於吟詠情性,亦何貴於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臺多悲風’,亦惟所見;‘清晨登隴首’,羌無故實;‘明月照積雪’,詎出經史?觀古今勝語,多非補假,皆由直尋。”這段話不僅表達了鍾嶸論詩的一個重要觀點,也道出了“明月”一聯的高妙之處——直尋,即對生活(包括自然景象與社會人事)的直接真切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詩歌的直接感發力量。

  這是一首歲暮感懷詩,時間又是在寂靜的長夜。在這“一年將盡夜”,作者懷著深重的憂慮,輾轉不寐,深感漫漫長夜,似無盡頭。詩的開頭兩句,以夜不能寐托出憂思之深,用一“苦”字傳出不堪禁受長夜難眠的折磨之狀。但對“殷憂”的內涵,卻含而不宣。《詩經·邶風·柏舟》有“耿耿不寐,如有隱憂”之句,謝詩這一聯當化用其意,但“殷憂”的具體內涵自然根於作者的生活、遭際與思想性格。謝靈運是一個自視很高而性格褊激的貴族文人。劉宋王朝建立後,“朝廷唯以文義處之,不以應實相許。自謂才能宜參權要,既不見知,常懷憤憤。”後來不僅受到徐羨之的排擠,出為永嘉太守,而且因自己的“橫恣”與統治集團內部的傾軋而遭殺身之禍。這首詩據“年逝覺已催”之句,當作於其晚年(他死時年僅四十九歲),詩中所謂“殷憂”,除了下文已經明白揭出的“運往”“年逝”之悲外,可能還包含“亹亹衰期迫,靡靡壯志闌”(《長歌行》)之慨,和“晚暮悲獨坐,鳴鶗歇春蘭”(《彭城宮中直感歲暮詩》)之憂。總之,它並非單純的對自然壽命的憂慮,而是交織著人生追求、社會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複雜思緒。用“殷憂”來概括其深重複雜的特點,是非常切當的。

  三四兩句是殷憂不寐的作者歲暮之夜所見所聞。明月在一般情況下,是色澤清潤柔和的物象,詩中出現明月的意象,通常也多與恬靜悠閒的心態相聯絡;即使是憂愁,也常常是一種淡淡的哀傷。但明月映照在無邊的皚皚積雪之上的景象,卻與柔和清潤、恬靜悠閒完全異趣。積雪的白,本就給人以寒凜之感,再加以明月的照映,雪光與月光相互激射,更透出一種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給人以高曠森寒的感受,整個高天厚地之間彷彿是一個冷光充溢、冰雪堆積的世界。這是一種典型的陰剛之美。這一句主要是從色感上寫歲暮之夜的凜寒高曠之象。下一句則轉從聽覺感受方面寫歲暮之夜所聞。“朔風”之“勁”,透出了風勢之迅猛,風聲之淒厲與風威之寒冽,著一“哀”字,不僅如聞朔風怒號的淒厲嗚咽之聲,而且透出了作者的主觀感受。兩句分別從視、聽感受上寫出歲暮之夜的高曠、蕭瑟、寒凜、悽清,作為對冬夜的即景描寫,它確實是典型的“直尋”,完全是對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由於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與境界,給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但這兩句的真正妙處,卻不僅僅是直書即目所見,而且由於它和殷憂不寐的作者之間存在一種微妙的契合。作者是在特定的處境與心境下猝然遇物,而眼前的景象又恰與自己的處境、心境相合,情與境合、心與物愜,遂不覺而描繪出“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的境界。明月映照積雪的清曠寒冽之境象,似乎正隱隱透出作者所處環境之森寒孤寂,而朔風勁厲哀號的景象,則又反映出作者心緒的悲涼與騷屑不寧。在這樣一種淒寒凜冽的境界中,一切生命與生機都受到沉重的壓抑與摧殘,因而它也不妨看作作者所處環境的一種象徵。

  五六句即由“積雪”“朔風”的摧抑生機而生:“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運,即一年四季的運轉。隨著時間的執行,四季的更迭,一切景物都不能長留,人的年歲也迅速消逝。值此歲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無情的催逼。這兩句所抒發的歲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是自屈原的“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的慨嘆以來,歷代作者一再反覆詠歎的主題。大謝詩中,這種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經常出現,成為反覆詠歎的基調。這首詩則比較集中地抒寫了這種感情。由於這種遲暮之感與作者的“壯志”不能實現的苦悶及“鳴鶗歇春蘭”的憂慮聯絡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由“明月”二句所描繪的境界作為烘托,這種感慨並不流於低沉的哀吟,而是顯得勁健曠朗、沉鬱凝重。

  皎然《詩式》說:“‘池塘生春草’,情在言外,‘明月照積雪’,旨寓句中,風力雖齊,取興各別。”這兩聯雖同具自然、直尋的特點,但同中有異。“池塘”句的妙處必須結合上下文,特別是久淹病榻、昧於節侯,褰簾臨眺,忽見池塘春草已生的特殊背景方能領會,妙在於不經意中突然有所發現與領悟,皎然說它情在言外是十分切當的。而“明月”一聯雖亦即目所見,但它本身已構成一個帶有象徵色彩的意境,能引發讀者對作者處境、心態的豐富聯想,故說“旨寓句中”。同時,“池塘”一聯純屬天籟,“明月”一聯卻是錘鍊而返於自然,“照”字“勁”字“哀”字都有經營錘鍊的功夫。只不過這種錘鍊並不露雕琢之痕罷了。許學夷《詩源辯體》說:“五言至靈運,雕刻極矣,遂生轉想,反乎自然。……觀其以‘池塘生春草’為佳句,則可知矣。”“明月”一聯正體現為由雕刻而返於自然的又一例證,但它距“池塘生春草”式的天籟似乎尚隔一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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