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登鸛雀樓》的英譯淺析許淵衝的翻譯美學思想

從《登鸛雀樓》的英譯淺析許淵衝的翻譯美學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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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許淵衝的譯文對“意、音、形”三美的不懈追求獲得了眾多譯者及讀者的肯定。不可否認,譯文對原詩審美要素的成功保留和譯者本人所具有的翻譯美學思想是密不可分的。本文便透過對《登鸛雀樓》一詩三個英譯本的比較來淺析許淵衝在唐詩英譯實踐中所體現的翻譯美學思想。

  [關鍵詞] 唐詩英譯 翻譯美學 《登鸛雀樓》

  一、 譯詩譯美

  自許淵衝在《毛主席詩詞四十二首》英法文格律體譯文的序言中首次提出了詩詞翻譯的“三美”論以來,其翻譯實踐中無不體現著對“三美”的譯作效果的不斷追求。“意美”指譯文傳達原文內容所產生的一種意境或聯想的美。“音美”指譯文可以借用譯語詩人喜見樂用的格律,選擇和原文音似的韻腳,還可以藉助於雙聲、迭韻、重複等方法來表達原文的音美。“形美”主要指在詩句長短方面和對仗工整方面儘量做到形似。”(許淵衝,2003:85)

  從美學角度而言,許淵衝對譯作的“三美”追求與中國傳統儒家美學思想的核心(文質統一)是高度一致的。其在翻譯實踐中對意美、音美、形美三者的協調與兼顧更是中國傳統文藝美學中重視內容與形式的圓滿調和,和諧統一的美學思想的最好體現。筆者認為,在唐詩英譯的實踐中,許淵衝的譯本在意美、音美、或形美的單個形式的審美要素的價值再現上並不一定最出色,但卻是最能將三者完好結合,以和諧的形態將原詩意、音、形方面的審美價值作為一個整體進行審美再現的。以王之渙的《登高》的英譯為例:

  原詩: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譯文1.

  On the Stock Tower

  The sun along the mountains bows;

  The Yellow River seawards flows.

  You can enjoy a grander sight,

  If you climb to a greater height.(許淵衝)

  譯文2.

  On Top of Stork-Bird Tower

  As daylight fades along the hill,

  The Yellow river joins the sea.

  To gaze into infinity,

  Go mount another storey still. (John Turner)

  譯文3.

  Upward!"Westward the sun, ending the day’s journey in a slow decent behind the mountains. Eastward the Yellow River, emptying into the sea. To look beyond, unto the farthest horizon, upward! Up another storey! (翁顯良)

  首先,從意美角度來看,“依”與“入”這兩個動詞的英譯對原詩中前兩句審美要素的再現有很重要的作用。翁顯良的譯本顯然最能傳達原詩神韻和意境透過散體英譯的方式,原詩中夕陽西下和黃河入海的情景在譯本中都得到了具體充分的再現。首句中翁顯良的譯本除了運用擬人的修辭方法以外,“in a slow descent” 這一修飾狀語也把“依”字所傳達的緩緩而行的情狀生動地表現了出來。此外,譯者在譯文中新增的“西邊”和“東邊”兩個方位詞亦使原文圖景更加清晰。而 Turner的譯本則意似有餘,意美不足。“fades”和“join”二詞雖然忠實傳達了原文的字面意思,卻顯得略為普通乾澀。相較於翁顯良的譯作而言,許淵衝的譯作由於其韻體譯詩的方法所受的字數上的限制,意美的表達不如翁顯良的譯文般詳盡唯美,但是相較於Turner的譯文,意境美上的再現還是略勝一籌。特別是“bow”字的運用,既是採用了擬人的手法,令夕陽依山而落的形態躍然紙上,同時也是充分考慮到了譯入語讀者的審美經驗。因為英語之中慣用小詞並習慣透過轉義以提升原文的審美價值(毛榮貴,2005:135),“bow”詞對夕陽緩落的描寫形神兼備,能使譯文讀者有更深刻的體驗。

  其次,從再現原詩音美角度分析,Turner在前兩句中並未押韻,但整首譯詩中採用的是“抱韻”的押韻方式,雖與原詩不相一致,但還是盡力保留了譯詩作為一首詩所應具備的音韻美。翁顯良的譯文采用了散體譯詩的方法,所以儘管其譯文最為傳神,一旦原詩的音韻美作為一個重要的審美要素在譯詩中全然無存,難免造成譯文審美價值上的一大缺失。而許淵衝作為韻體譯詩的有力倡導者和踐行者,在譯詩中再現原詩的音韻美的能力可稱卓群。首先,全詩押了aabb的尾韻,比起Turner的“抱韻”,該韻式是英詩中更為常見的押韻方式,更易於誦讀。其次,尾句中許譯不僅押了尾韻,而且“grander”和“greater” 以及“sight”和“height”各自分別押了頭韻和腹韻。在保留譯詩音韻美的同時更是對其可讀性和音樂性作出了不少努力。

  最後,從再現原詩形美的角度而言,Turner的譯文前兩句保留工整對仗,但是後兩句由於表意的需要,對仗的形美自然就消失了。翁顯良的譯文的前兩句中雖然同樣做到了形式上的對仗工整,但其作為詩體的基本形式已經消失殆盡了。許淵衝的譯詩則在整體上做到了對仗工整。

  由此可見,許淵衝英譯唐詩實踐中所追求的“三美”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三者和諧存在,不會得此而完全舍彼。把握整體,追求和諧基礎上的“三美”齊備正是許淵衝的唐詩英譯實踐中的美學追求所在。

  二、 譯詩譯情

  如果說西方文學由於受到希臘文學中史詩傳統的影響而以塑造人的性格,挖掘人的深層意識為特點的話,那麼中國文學則由於受到風騷傳統的影響,以情感表現擅長。因此,在唐詩英譯的過程中,如果譯者僅是關注唐詩字面意義的精準的話,是無法讓譯文讀者擁有與原文讀者同樣豐富的情感體驗的。由此唐詩英譯過程中“移情”的重要性自然也就凸顯了出來。

  首先,從英譯文中對應的選詞上來看,Turner將“窮”字譯為 “gaze”。原詩詩人字面上傳達了能眺望到遠景的期望,抱有更多欣賞和觀望的心情,此處用 “gaze”,其義為長久仔細地注視,與“窮”字的`情感色彩上就出現了偏差,意義上較原文更為“具體化”和“淺化”。但是“千里”譯為 “infinity” 是抓住了原文透過該詞所要體現的景色廣袤無垠的氣勢的。翁顯良的譯文中“窮”譯為 “look ”,意義上並不存在引起誤解的問題,但是情感上略顯單薄。“千里”譯為 “the farthest horizon” ,雖與字面義相差較遠,但卻成功地傳達了原詞所要表現的氣勢以及詩人的遠大抱負。再看對“層樓”一詞的處理,Turner和翁顯良的共同之處在於將該詞都英譯為 “story”,字面意義上顯然都是不存在偏差的。但是具體到詩歌情感的處理上則可以發現,原詩中的“層樓”實質上並非單純地指“一層樓”,而是對於個人更加上升一個高度的要求。所以在此處的具化做到了字面上的忠實,情感上的傳遞卻略有欠缺。

  許淵衝的譯文相較於前兩者而言可以說是另闢蹊徑。乍看之下並不十分忠實,原詩中“千里”,“層樓”的意象消失不見了,被淺化為 “height” 和“sight”,並且“窮”譯為“enjoy”與其字面意義也是相去甚遠。但仔細品味,不難發現這正是譯者對原詩“凝神觀照”以後準確把握原詩總體意旨的結果。原詩中“千里”和“層樓”本身也並非實指,“height”和“sight”正是巧妙把握了該兩個意象的實質,加上“greater”和 “grander”兩個修飾詞,更是形象傳達了原詩大氣的意境,做到了“得意而忘象”。總觀全句,許譯雖淺化了原詩字面的意義,原詩詩人所要抒發的情感及表達的哲思卻得到了忠實的再現。

  由上述可見,許淵衝的唐詩英譯實踐中充分體現了其作為審美主體對翻譯審美移情的重視和不斷追求。

  三、 結語

  透過上文對《登鸛雀樓》英譯本的對比分析可見,許淵衝的翻譯美學思想主要體現在其對“三美”的審美要素的整體把握以及對移情的重視上。而這兩點僅是其翻譯美學思想中的一部分,相信有更多方面值得我們進一步探討。

  參考文獻

  [1] 許淵衝, 文學與翻譯.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 許淵衝, 唐詩三百首. 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7.

  [3] 毛榮貴, 翻譯美學. 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5.

  [4] 劉宓慶, 翻譯美學導論. 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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