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鸛雀樓》古詩王之渙
《登鸛雀樓》古詩王之渙
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學習中,大家都接觸過很多優秀的古詩吧,古詩準確地來說應該叫格律詩,包括律詩和絕句。還在苦苦尋找優秀經典的古詩嗎?下面是小編整理的《登鸛雀樓》古詩王之渙,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登鸛雀樓
唐 王之渙
白日②依③山盡④,黃河入海流。
欲⑤窮⑥千里目⑦,更⑧上一層樓。
【註釋】
①鸛雀樓:古名鸛鵲樓,因時有鸛鵲棲其上而得名,其故址在永濟市境內古蒲州城外西南的黃河岸邊。《蒲州府志》記載:“(鸛雀樓)舊在郡城西南黃河中高阜處,時有鸛雀棲其上,遂名。”
②白日:太陽。
③依:依傍。
④盡:消失。這句話是說太陽依傍山巒沉落。
⑤欲:想要得到某種東西或達到某種目的的願望,但也有希望、想要的意思。
⑥窮:盡,使達到極點。
⑦千里目:眼界寬闊。
⑧更:再。
【中文譯文】
夕陽依傍著西山慢慢地沉沒,滔滔黃河朝著東海洶湧奔流。
若想把千里的風光景物看夠,那就要登上更高的一層城樓。
太陽依傍山巒漸漸下落,黃河向著大海滔滔東流。如果要想遍覽千里風景,請再登上一層高樓。
【英文譯文】
On the Stork Tower
Wang Zhihuan
The sun beyond the mountain glows;The Yellow River seawards flows.
You can enjoy a grander sight;By climbing to a greater height.
【格律】
這首詩格律屬於首句不入韻仄起式。
白日依山盡,仄仄平平仄(白為入聲,故仄)
黃河入海流。平平仄仄平
欲窮千里目,仄平平仄仄
更上一層樓。仄仄仄平平(一為入聲,故仄)
【賞析】
這首詩寫詩人在登高望遠中表現出來的不凡的胸襟抱負,反映了盛唐時期人們積極向上的進取精神。其中,前兩句寫所見。“白日依山盡”寫遠景,寫山,寫的是登樓望見的景色,“黃河入海流”寫近景,寫水寫得景象壯觀,氣勢磅礴。這裡,詩人運用極其樸素、極其淺顯的語言,既高度形象又高度概括地把進入廣大視野的萬里河山,收入短短十個字中;而後人在千載之下讀到這十個字時,也如臨其地,如見其景,感到胸襟為之一開。首句寫遙望一輪落日向著樓前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視野的盡頭冉冉而沒。這是天空景、遠方景、西望景。
次句寫目送流經樓前下方的黃河奔騰咆哮、滾滾南來,又在遠處折而東向,流歸大海。這是由地面望到天邊,由近望到遠,由西望到東。這兩句詩合起來,就把上下、遠近、東西的景物,全都容納進詩筆之下,使畫面顯得特別寬廣,特別遼遠。就次句詩而言,詩人身在鸛雀樓上,不可能望見黃河入海,句中寫的是詩人目送黃河遠去天邊而產生的意中景,是把當前景與意中景溶合為一的寫法。這樣寫,更增加了畫面的廣度和深度。而稱太陽為“白日”,這是寫實的筆調。落日銜山,雲遮霧障,那本已減弱的太陽的光輝,此時顯得更加暗淡,所以詩人直接觀察到“白日”的奇景。至於“黃河”。當然也是寫實。它宛若一條金色的飄帶,飛舞於層巒疊嶂之間。
詩人眼前所呈現的,是一幅溢光流彩、金碧交輝的壯麗圖畫。這幅圖畫還處於瞬息多變的動態之中。白日依山而盡,這僅僅是一個極短暫的過程;黃河向海而流,卻是一種永恆的運動。如果說這種景色很美,那麼,它便是一種動態的美,充滿了無限生機的活潑的美。這不是所謂“定格”,不是被珍藏的化石或標本。讀者深深地為詩人的大手筆所折服。後兩句寫所想。“欲窮千里目”,寫詩人一種無止境探求的願望,還想看得更遠,看到目力所能達到的地方,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更上一層樓”。“千里”“一層”,都是虛數,是詩人想象中縱橫兩方面的空間。“欲窮”“更上”詞語中包含了多少希望,多少憧憬。這兩句詩,是千古傳誦的名句,既別翻新意,出人意表,又與前兩句詩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緊密;同時,在收尾處用一“樓”字,也起了點題作用,說明這是一首登樓詩。從這後半首詩,可推知前半首寫的可能是在第二層樓所見,而詩人還想進一步窮目力所及看盡遠方景物,更登上了樓的頂層。詩句看來只是平鋪直敘地寫出了這一登樓的過程,而含意深遠,耐人探索。這裡有詩人的向上進取的精神、高瞻遠矚的胸襟,也道出了要站得高才看得遠的哲理。就全詩的寫作特點而言,這首詩是日僧空海在《文鏡秘府論》中所說的“景入理勢”。有人說,詩忌說理。
這應當只是說,詩歌不要生硬地、枯燥地、抽象地說理,而不是在詩歌中不能揭示和宣揚哲理。象這首詩,把道理與景物、情事溶化得天衣無縫,使讀者並不覺得它在說理,而理自在其中。這是根據詩歌特點、運用形象思維來顯示生活哲理的典範。這首詩在寫法上還有一個特點:它是一首全篇用對仗的絕句。前兩句“白日”和“黃河”兩個名詞相對,“白”與“黃”兩個色彩相對,“依”與“入”兩個動詞相對。後兩句也如此,構成了形式上的完美。
沈德在《唐詩別》中選錄這首詩時曾指出:“四語皆對,讀來不嫌其排,骨高故也。”絕句總共只有兩聯,而兩聯都用對仗,如果不是氣勢充沛,一意貫連,很容易雕琢呆板或支離破碎。這首詩,前一聯用的是正名對,所謂“正正相對”,語句極為工整,又厚重有力,就更顯示出所寫景象的雄大;後一聯用的是,雖然兩句相對,但是沒有對仗的痕跡。所以說詩人運用對仗的技巧也是十分成熟的。
【寫作手法】
1、動靜結合
白日依山而盡,這僅僅是一個極短暫的過程,落日銜山,雲遮霧障,那本已減弱的太陽的'光輝,此時顯得更
加暗淡,可稱為靜景,為靜怡之美;黃河向海而流,這不是所謂“定格”,而是奔騰咆哮、滾滾南來,東流入海,充滿了無限的生機,雄壯氣勢存於永恆的運動中。兩句動靜結合,形成一幅溢光流彩、金碧交輝又瞬息多變的壯麗圖畫。
2、虛實結合
首句著筆遠景,天空一輪白日西沉消失在萬山叢中,次句由樓下近景奔流的黃河延伸,直至遠方的海洋。這樣,西邊的落日和東邊的流水,把看得見的落日和意念中的大海(詩人身在鸛雀樓上,不可能望見黃河入海)結合起來,把當前景與意中景巧妙溶合為一,由遠及近再及遠,使畫面無邊的寬廣和深遠,這樣著墨也為後兩邊詩詞安排了無窮的遐想。
3、景入理勢
日本遣唐使高僧空海在《文鏡秘府論》中強調“景入理勢”,意思是說詩歌不要生硬地、枯燥地、抽象地說理,而不是說在詩歌中不能揭示和宣揚哲理。這首詩,把道理與景物、情事溶化得天衣無縫,使讀者並不覺得它在說理,而理自在其中。這是根據詩歌特點、運用形象思維來顯示生活哲理的典範。
純粹的哲人以說教者的姿態出現,可以使人膜拜。而哲人似的詩人以朋友的身份說話,就足以使人感奮與追求。
4、全文對仗
該詩是一篇全篇都採用對仗的絕句。沈德潛在《唐詩別裁》中選錄這首詩時曾指出:“四語皆對,讀來不嫌其排,骨高故也。”絕色由四個五言句組成,共分為兩聯,絕句沒有對仗的硬性規定,所以一般可以不對仗。很多對仗的絕句也只是有一個對仗句了。而出現兩個對仗句式時很容易造成堆砌的感覺,處理不好會非常僵化。這首詩首聯採用正對,句式極為工整,後一聯用的是流水對,雖兩句相對,而沒有對仗的痕跡。詩人運用對仗的技巧也是十分成熟的。
【創作背景】
該詩是唐代詩人王之渙僅存的六首絕句之一。
作者早年及第,曾任過冀州衡水(今河北衡水)縣的主薄,不久因遭人誣陷而罷官,不到三十歲的王之渙從此過上了訪友漫遊的生活。寫這首詩的時候,王之渙只有三十五歲。
【相關評論】
《古今詩話》:河中府鸛雀樓,唐人留詩者極多,唯王之渙、李益、暢當詩最佳。
《唐詩解》:日沒河流之景,未足稱奇,窮目之觀,更在高處。
《唐詩選》:玉遮曰:不明說“高”字,已自極高。
《唐詩訓解》:結語天成,非可意撰。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敬曰:大豁眼界。
《唐詩摘鈔》:空闊中無所不有,故雄渾而不疏寂。
《詩境淺說續編》:前一句寫山河勝概,雄偉闊遠,兼而有之,已如題之量;後二句復餘勁穿札。二十字中,有尺幅千里之勢。
沈括《夢溪筆談》中記道:“河中府鸛雀樓三層,前瞻中條,下瞰大河。唐人留詩者甚多,惟李益、王之渙、暢當三首能壯其觀”。這三首中,李益的詩是一首七律;王之渙、暢當的詩則是五絕,均題作《登鸛雀樓》。其中以王之渙的《登鸛雀樓》最為膾炙人口,暢當的詩境也很壯闊,不失為一首名作,但有王之渙的這首詩在前,比較之下,暢當之詩終輸一籌,沒有王詩有韻律、有激情,不得不讓王詩獨步千古。
2011年9月,根據武漢大學教授王兆鵬對唐詩影響力的研究,中華書局出版的《唐詩排行榜》一書。其中,《登鸛雀樓》排名高居第四位。
【軼事典故】
1、作者受疑
有人認為這首詩是盛唐處士朱斌所作,名之曰《登樓》,其依據是盛唐太學生芮挺章編選的《國秀集》。《國秀集》是現存最早的唐詩選本,在這本集子中還選錄了王之渙的詩三篇,唯獨沒有《登鸛雀樓》一詩。倘若朱斌的《登樓》詩是王之渙的作品,這種冒名頂替或編者的張冠李戴必為當時文壇所不容。清康熙年間修纂的《全唐詩》雖收入了王之渙《登鸛雀樓》一詩,但又加註雲:“一作朱斌詩”;同時也收入了朱斌處士的《登樓》詩,亦在詩下加註雲:“一作王之渙詩”。上海辭書出版社的《唐詩鑑賞辭典》注《登鸛雀樓》詩曰:“此詩作者一作朱斌,題為《登樓》。”
也有人認為此詩的作者是王文渙。因為北宋著名科學家沈括在《夢溪筆談》中說到:“河中府鸛雀樓三層,前瞻中條,下瞰大河。唐人留詩者甚多。唯李益、王文渙、暢當三篇能狀其景。”王文渙何許人也,沈括沒說。然而鸛雀樓上確刻有署名“王文渙”的詩篇。當時的彭乘《墨客揮犀》和李頎的《古今詩話》也有相同的記載。
2、王詩朱領
《登鸛雀樓》剛剛問世之際,人們只覺得此詩朗朗上口,意境非凡,並不知道作者是誰。那個年代是一個以詩取士的時期,女皇帝武則天,讀到此詩以後,也是喜不自禁,於是就問親信大臣李嶠:是哪位才子寫下了這首絕句,朕要好好封賞他。李嶠一聽,心生邪念,當即回答是自己的好友朱佐日。女皇帝立刻將朱佐日召來,賞給了綵綢百匹,並賜封了御史官銜,以示對天下才子的嘉獎和恩寵。[17] 而此詩的真正作者王之渙,卻因為無人器重,窮困潦倒到了極點。後人為他打抱不平,於是,又演繹出了王之渙、高適、王昌齡在酒樓伶人中打賭賽詩,最後王之渙拔了頭籌。[3] 這就是有名的“旗亭畫壁”的故事,在元代還被編成了雜劇上演。
3、名樓賽詩
儘管鸛雀樓上面題有王之煥的千古絕句,但後來的詩人總是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寫下了一首首佳篇美文,似乎要與王之煥一比高低,於是,鸛雀樓成了唐代詩人的賽詩樓,留下了許多才情洋溢的作品。
暢當是河東才子,曾應徵從軍,後來中了進士,終為果州刺史,頗富詩名。其詩曰:“迥臨飛鳥上,高出塵世間。天勢圍平野,河流入斷山。”(見暢當《登鸛雀樓》)
耿濰,字洪源,是唐代河東(今永濟)人,大曆十才子之一。其詩曰:“久客心常醉,高樓日漸低。黃河經海內,華嶽鎮關西。去遠千帆小,來遲獨鳥迷。終年不得意,空覺負東溪。”(耿濰《登鸛雀樓》)
司馬札是晚唐詩人,其詩曰:“樓中見千里,樓影入通津。煙樹遙分陝,山河曲向秦。興亡留白日,今古共紅塵。鸛雀飛何處,城隅草自春。”(司馬札《登河中鸛雀樓》)。晚唐,政治上宦官專權,藩縝割據,朋黨內訌,裙帶成風。很多有才華的詩人淪為江湖遊子,司馬札就是其中的一個,同樣是落魄文人,面對暮氣沉沉的時局,晚唐詩人們早沒有了盛唐詩人的豪氣和浪漫,自然而然,在他們的眼中,鸛雀樓不再是當年“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勝境,而變成了一處煙雲籠罩、陰影重重、夕陽日短、草木蕭條的傷心之地。
名詩傳千載,黃河萬古流。位於黃河岸邊的鸛雀樓承載了太多的詩歌傳統。
4、舊址新建
鸛雀樓始建於公元557-571年,由北周大將軍宇文護建造,為一座軍事戍樓,歷唐經宋存世約七百餘年,於元朝初年毀於戰火。數百年來,無數文人雅士只能望著滾滾而去的黃河水,空留遺憾。2001年7月,永濟市根據歷史資料,在其舊址附近恢復重建鸛雀樓。新樓於2002年9月正式對遊人開放,使慕名而來的遊人得以重新體味古人的登臨之感。
【作者簡介】
王之渙(688—742),唐代詩人。字季凌,祖籍晉陽(今山西太原),其高祖遷至絳(今山西絳縣)。講究義氣,豪放不羈,常擊劍悲歌。其詩多被當時樂工制曲歌唱,以善於描寫邊塞風光著稱。用詞十分樸實,造境極為深遠。傳世之作僅六首詩。[20]其中《登鸛雀樓》、《涼州詞》二首(其一)和《送別》三首皆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