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自然辯證法的科學方法論在詩歌中的運用論文

淺談自然辯證法的科學方法論在詩歌中的運用論文

  論文關鍵詞:自然辯證法 批評法 詩歌

  論文摘要:自然辯證法是自然科學與哲學之間的橋樑,它在完善知識結構方面有著不可替代和無可比擬的作用。無論是社會科學還是自然科學的研究者,都需要以此來構建最完善的知識結構。我們作為中國新詩研究所的研究生,在詩歌研究中我們同樣能尋找到二者在方法論上的契合點。

  詩歌是“文學中的文學”,自然辯證法理論知識對於詩歌研究、詩歌研究者是十分重要的,也是詩歌研究者應該掌握的一門學科。

  辯證法即對立統一法則,在自然、社會和人們的思維中普遍存在。文學是對生活進行藝術加工的產物,就必然程度不同地反映出對立統一的規律,形成文學藝術的辯證法。社會生活的辯證法反映於作家筆端,就形成了文學藝術的辯證法。批評方法則是文學藝術辯證法的一個分支,更是批評理論的一個重要方面。[1]古代詩論家根據中國古代詩歌的審美特點和規律,提出了“知人論世”、“以詩解詩”、“識鑑諸家”等重要批評方法,這些方法自成系統,不但對古代詩歌的創作、批評及鑑賞產生了重要影響,而且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實用意義。

  (一)客觀分析批評法在詩歌中的運用

  “以詩解詩”是王夫之提出的詩歌批評方法,它要求評詩者按照詩歌本身的特點、規律去客觀地評論詩歌。王夫之《姜齋詩話》雲:“以帖墊師之識說詩,遇轉則割裂,別立一意,不以詩解詩,而以學究之陋解詩,今古人雅度微言,不相比附。陋於學詩,其弊必至於此。”這樣解詩評詩,忽視了詩歌本身的審美特點,違背了詩歌的基本規律,勢必曲解詩意。中國古代詩歌具有言在此而意在彼的特點,若忽視這一特點,而拘泥於詩之字句形跡,則無法理解詩的真正意蘊。謝榛《四溟詩話》說:“詩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鏡花,勿泥其跡可也。”若“泥其跡”,只能割裂詩之本義精神。古代“不以詩解詩”者常有之,這種錯誤的評詩方法多為古人所指斥。如清代黃錫磺《漢詩總說》雲:“世之說漢詩者,好取其詩,牽合本傳,曲勘隱微,……執詞指事,多流穿鑿。又好舉一詩,以為此為君臣而作,此為朋友而作,此被讒而作,此去位而作;亦多擬度,失本詩面目。”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仍在於古代詩歌具有言簡意豐、言外有意等審美特點。[2]古代詩歌貴在含蓄,“寓意”曲折委婉、幽深微妙,若侷限於字面而“強解”,甚至考據式地解詩,不但無法把握這些詩的寓意,而且只能曲解其意。因而,詩“皆宜細參,不得強解”。

  “以詩解詩”,一是要求解詩者不能侷限於詩歌的表面文字,而應把握其幽深微妙的“寓意”;二是要以意為主,以韻為次,對於詩中“韻變而意不變者”,不能以韻害意;三是要避免以“擬度”、“強解”、“穿鑿附會”等方式解詩。而應入乎詩內,把握詩歌之本義、詩人之本義。這樣才能對詩歌作出正確評價。王夫之的“以詩解詩”說是一種十分科學的評詩方法,它體現了評詩應從詩歌本身特徵出發的客觀精神,它是根據古代詩歌自身審美特徵及古代詩歌批評的常見錯誤而提出來的。這種批評方法不但對於批評古代詩歌具有重要意義,對於其它文學樣式的批評,甚至對於今天的文學批評,也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二)社會歷史批評法在詩歌中的運用

  “知人論世”是我國最早的詩歌批評方法,由孟子提出。《孟子·萬章下》雲:“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知人”,就是要了解詩人的生平、身世、思想狀況等;“論世”就是要了解詩人所處的時代社會背景。“知人論世”要求批評家必須對詩人及所處時代有比較全面地瞭解把握。這一觀點的理論基礎是作品與作者及時代三者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孟子認識到了詩歌創作受時代社會因素的影響,時代社會影響著詩人的思想感情,詩人的思想感情影響著詩歌作品,即時代→詩人→詩歌。詩歌受時代社會背景和詩人思想感情的制約,因而,只有把詩歌與詩人的身世及所處時代緊密聯絡起來,才能對作品作出正確的評價。這種批評方法將詩歌批評與社會歷史聯絡起來,不但具有較高的理論價值,而且具有很強的實用性。古今學者在研究、評論具體作品時,都離不開對作者身世遭遇歷史背景的研究。很多詩歌只有“知人論世”,才能理解其本義內涵,如柳宗元的名篇《江雪》,寫寒江獨釣的漁翁,若不瞭解柳宗元當時的遭遇、處境、背景,就很難能理解此詩的真義。不知其人、論其事,對詩歌就無法“得其義、知其味、會其精神之妙”。[3]“知人論世”不但是詩歌批評方法,也是其它文學樣式的批評方法,不但對古代文學作品的批評有重要意義,對於現在的文學批評也有重要的意義。

  (三)橫向比較批評法在詩歌中的運用

  選詩是古人表述自己詩歌審美態度的`一種方式,如徐陵選《玉臺新詠》、殷選《河嶽英靈集》、方回選《瀛奎律髓》等,選詩也是一種詩歌批評,體現著一定的批評標準。選家選詩須“識足以兼諸家”,這樣才能進行比較、鑑別,從而選出符合自己審美理想的作品。兼通諸家而進行橫向比較,以顯示出優劣高下,也是古人進行詩歌批評的常用方法。如鍾嶸的《詩品》將122位詩人的詩歌分為三品,主要就是用橫向比較法。《文心雕龍》中多處運用比較法,陳子昂、杜甫、蘇軾、嚴羽、張戒等也多用此法評前人作品。橫向比較法主要有不同作品之比較,不同詩人的成就、風格之比較,不同時代的詩歌之比較等。

  詩歌作品之比較。將不同詩人的作品進行比較,從而在對比中見出作品的不同思想內容、藝術特徵、風格特點等,是最常見的比較法。較早運用此種方法進行詩歌批評的是著名史學家司馬遷,《史記·屈原賈生列傳》雲:“《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誹而不子厚發纖禾農於簡古,寄至味於淡泊,非餘子所及也。”[4]這也是將不同詩人進行廣泛比較。此外,嚴羽、張戒、劉熙載等也都屢用此法。

  不同時代詩歌之比較。不同時代的詩歌有不同的特色,透過比較,而能見出不同時代詩歌的特色。如劉勰《文心雕龍·明詩》篇,曾將西晉詩歌與建安、正始詩歌進行對比,雲:“晉世群才,稍入輕靡,張潘左陸,比肩詩衢,採縟於正始,力柔於建安。”劉勰透過對這三個時代詩歌的對比,指出了西晉詩歌有“輕靡”、“採縟”、“力柔”等毛病,無法與建安、正始詩歌相比。嚴羽將詩歌分為詞理意興等要素,透過對比,而指出了南朝詩“尚詞而病於理”,宋詩“尚理而病於意興”,各有毛病,而漢魏盛唐詩才詞理意興俱佳。[5]不同時代詩歌的比較,更具有宏觀比較批評的特點,其概括性也更強。

  這三種批評方法內涵不同,各有特點。這是中國古代最重要的三種詩歌批評方法,它們涵蓋了從詩歌生成的社會背景到詩歌文字及橫向比較的多維度批評的宏觀視野,構成了中國古代詩歌批評方法論的基本理論框架。

  參考文獻:

  [1]楊玉輝.現代自然辯證法原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P212.

  [2]張豐.中國曆代詩學論著選集[M].南昌: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5,P78.

  [3]傅傑.王國維論學集[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P387.

  [4]謝無量.中國大文學史[M].上海:中華書局,1918,P131.

  [5]曾毅中國文學史[M]上海:仄東圖書局,1927,P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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