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古詩的意思及全詞翻譯賞析
玉樓春古詩的意思及全詞翻譯賞析
怎樣翻譯與賞析古詩?翻譯與賞析古詩是一門學問,掌握到了其中的精髓,那麼在閱讀古詩時就更能與作者產生共鳴。那麼應當怎樣翻譯呢? 小編整理的玉樓春古詩的意思及全詞翻譯賞析,參考一下。
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譯文] 在夕陽中手持美酒勸說你。人生苦短,歡樂即逝,讓我們暫且在花叢中留住那西斜的太陽吧。
[出自] 北宋 宋祁 《玉樓春》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註釋:
皺:即縐紗,比喻細細的水波紋。
棹:船槳,代指船。
浮生:人生短暫若泡沫浮生於水面。
肯愛:怎肯吝嗇。
晚照:晚日的餘輝。
譯文1:
城東的景色越來越美,微風吹皺了整個湖面,那漾動的碧波,是歡迎遊客的淺笑。清晨略帶些寒意,輕煙薄霧籠罩著翠柳,枝頭的紅杏爭鮮鬥豔,蜂飛鳥鳴,鶯歌燕舞,春意盎然。
平生只恨遺憾太多,歡娛太少,何必吝嗇金錢,輕視快樂?讓我們一起端起酒杯挽留斜陽,請他把美麗的餘暉在花叢間多停留會兒,讓歡樂在人間常駐吧!
譯文2:
城之東郊景色越來越好,絲綢般的水波粼粼閃光,迎接著遊人的船棹。嫩黃輕拂的春柳如煙籠罩,天際遠處的輕雲變化莫測虛幻縹緲。枝頭盛開的杏花也如遊人的興致,熱熱鬧鬧。
平生只恨歡娛太少,怎能只為金錢而輕忽了人生中歡樂的粲然一笑?為此,我端著酒杯規勸斜陽慢些歸去,且讓花間快樂的遊人們多享受分分秒秒。
譯文3:
東城外面的景色,越來越美了,春風吹來,湖面上皺起棉紗一樣的波浪,就像是歡迎客船的到來。綠楊翠柳,茂密如煙,只有拂曉時分,還有輕微的寒意,紅杏枝頭早已是蜂喧蝶舞,春意盎然,十分熱鬧。
常常悔恨人的一生歡樂的時光太少,何不花重金換取歡樂的生活呢。端起斟滿的酒杯,當著夕陽,喝一杯吧,希望那西斜的太陽能夠在美麗的花叢中多停留一會兒!
宋祁(998-1061),字子京,北宋時期安陸人。幼年同兄宋庠隨父在外地讀書,稍長離父還鄉。宋仁宗天聖二年(1024)與兄宋庠同舉進士,排名第一,兄宋庠第三。皇太后認為弟弟不可以在哥哥之前,因而改為宋庠第一。後來宋祁官作至工部尚書。兄弟二人都已能文著名,當時稱“二宋”。宋祁還曾經與歐陽修同修《新唐書》。《全宋詞》錄其詞六首。
宋祁生平見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賞析:
此詞上片從遊湖寫起,謳歌春色,描繪出一幅生機勃勃、色彩鮮明的早春圖;下片則一反上片的明豔色彩、健朗意境,言人生如夢,虛無縹緲,匆匆即逝,因而應及時行樂,反映出“浮生若夢,為歡幾何”的尋歡作樂思想。作者宋祁因詞中“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句而名揚詞壇,被世人稱作紅杏尚書。
起首一句泛寫春光明媚。第二句以擬人化手法,將水波寫得生動、親切而又富於靈性。“綠楊”句寫遠處楊柳如煙,一片嫩綠,雖是清晨,寒氣卻很輕微。“紅杏”句專寫杏花,以杏花的盛開襯托春意之濃。詞人以擬人手法,著一“鬧”字,將爛漫的大好春光描繪得活靈活現,呼之欲出。
過片兩句,意謂浮生若夢,苦多樂少,不能吝惜金錢而輕易放棄這歡樂的瞬間。此處化用“一笑傾人城”的典故,抒寫詞人攜妓遊春時的心緒。結拍兩句,寫詞人為使這次春遊得以盡興,要為同時冶遊的朋友舉杯挽留夕陽,請它花叢間多陪伴些時候。這裡,詞人對於美好春光的留戀之情,溢於言表,躍然紙上。
這首詞章法井然,開闔自如,言情雖纏綿而不輕薄,措詞雖華美而不浮豔,將執著人生、惜時自貴、流連春光的情懷抒寫得淋漓盡致,具有不朽的藝術價值。
本詞歌詠春天,洋溢著珍惜青春和熱愛生活的情感。上片寫初春的風景。起句“東城漸覺風光好”,以敘述的'語氣緩緩寫來,表面上似不經意,但“好”字已壓抑不住對春天的讚美之情。以下三句就是“風光好”的具體發揮與形象寫照。首先是“縠皺波紋迎客棹”,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向盈盈春水,那一條條漾動著水的波紋,彷彿是在向客人招手錶示歡迎。然後又要人們隨著他去觀賞“綠楊”,“綠楊”句點出“客棹”來臨的時光與特色。“曉寒輕”寫的是春意,也是作者心頭的情意。“波紋”、“綠楊”都象徵著春天。但是,更能象徵春天的卻是春花,在此前提下,上片最後一句終於詠出了“紅杏枝頭春意鬧”這一絕唱。如果說這一句是畫面上的點睛之筆,還不如說是詞人心中綻開的感情花朵。“鬧”字不僅形容出紅杏的眾多和紛繁,而且,它把生機勃勃的大好春光全都點染出來了。“鬧”字不僅有色,而且似乎有聲,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著一‘鬧’字而境界全出。”下片再從詞人主觀情感上對春光美好做進一步的烘托。“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二句,是從功名利祿這兩個方面來襯托春天的可愛與可貴。詞人身居要職,官務纏身,很少有時間或機會從春天裡尋取人生的樂趣,故引以為“浮生”之“長恨”。於是,就有了寧棄“千金”而不願放過從春光中獲取短暫“一笑”的感慨。既然春天如此可貴可愛,詞人禁不住“為君持酒勸斜陽”,明確提出“且向花間留晚照”的強烈主觀要求。這要求是“無理”的,因此也是不可能的,卻能夠充分地表現出詞人對春天的珍視,對光陰的愛惜。
拓展內容
玉樓春賞析
《玉樓春·別後不知君遠近》是宋代文學家歐陽修的詞作。此詞描寫思婦念遠的愁情。上闋寫思婦別後的孤悽苦悶和對遠遊人深切的懷念;下闋借景抒情,描寫思婦秋夜難眠獨伴孤燈的愁苦。全詞以景寓情,情景交融,詞境委婉曲折、深沉精細而又溫柔敦厚。
《玉樓春》原文
玉樓春⑴
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漸行漸遠漸無書⑵,水闊魚沉何處問⑶?
夜深風竹敲秋韻⑷,萬葉千聲皆是恨。故攲單枕夢中尋⑸,夢又不成燈又燼⑹。
《玉樓春》註釋
⑴玉樓春:詞牌名。《詞譜》謂五代後蜀顧夐詞起句有“月照玉樓春漏促”、“柳映玉樓春欲晚”句;歐陽炯起句有“日照玉樓花似錦”、“春早玉樓煙雨夜”句,因取以調名。亦稱“木蘭花”“春曉曲”“西湖曲”“惜春容”“歸朝歡令”等。雙調五十六字,前後闋格式相同,各三仄韻,一韻到底。
⑵書:書信。
⑶魚沉:魚不傳書。古代有魚雁傳書的傳說,這裡指音訊全無。
⑷秋韻:即秋聲。此謂風吹竹聲。
⑸攲(qī):斜,傾。單枕:孤枕。
⑹燼(jìn):燈芯燒盡成灰。
《玉樓春》原文翻譯
分別後不知你的行程遠近,滿目淒涼心中有說不盡的苦悶。你越走越遠漸漸斷了書信;魚書不傳我去哪裡問訊?
深夜裡風吹竹葉蕭蕭不停,千聲萬聲都是別愁離恨。我斜倚單枕想到夢中見你,誰知道夢沒有做成燈芯又燃盡。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別後相思愁緒之詞,是北宋歐陽修的早期所作,是以代言體形式表達閨中思婦離情別緒的作品。
《玉樓春》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的早期作品。詞是寫閨中思婦深沉悽絕的離愁別恨。發端句“別後不知君遠近”是恨的緣由。因不知親人行蹤,故觸景皆生出淒涼、鬱悶,亦即無時無處不如此。“多少”,不知多少之意,以模糊語言極狀其多。三四兩句再進一層,抒寫了遠別的情狀與愁緒。“漸行漸遠漸無書”,一句之內重複了三個“漸”字,將思婦的想象意念從近處逐漸推向遠處,彷彿去追尋愛人的足跡,然而雁絕魚沉,天崖無處覓尋蹤影。“無書”應首句的“不知”,且欲知無由,她只有沉浸在“水闊魚沉何處問”的無窮哀怨之中了。“水闊”是“遠”的象徵,“魚沉”是“無書”的象徵。“何處問”三字,將思婦欲求無路、欲訴無門的那種不可名狀的愁苦,抒寫得極為痛切。在她與親人相阻絕的浩浩水域與茫茫空間,似乎都充塞了觸目淒涼的離別苦況。詞的筆觸既深沉又婉曲。
詞篇從過片以下,深入細膩地刻畫了思婦的內心世界,著力渲染了她秋夜不寐的愁苦之情。“自古傷心唯遠別,登山臨水遲留。暮塵衰草一番秋。尋常景物,到此盡成愁。”(張先《臨江仙·自古傷心惟遠別》)風竹秋韻,原是“尋常景物”,但在與親人遠別,空床獨宿的思婦聽來,萬葉千聲都是離恨悲鳴,一葉葉一聲聲都牽動著她無限愁苦之情。“故欹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思婦為了擺脫苦狀的現實,急於入睡成夢,故特意斜靠著孤枕,幻想在夢中能尋覓到在現實中尋覓不到的親人,可是“千山萬水不曾行,魂夢欲教何處覓?”(韋莊《木蘭花·獨上小樓春欲暮》)連僅有的一點小小希望也成了泡影,不單是“愁極夢難成”(薛昭蘊《小重山·春到長門春草青》),最後連那一盞作伴的殘燈也熄滅了。“燈又燼”一語雙關,閨房裡的燈花燃成了灰燼,自己與親人的相會也不可能實現,思婦的命運變得和燈花一樣悽迷、黯淡。詞到結句,哀婉幽怨之情韻嫋嫋不斷,給人以深沉的藝術感染。
前於歐陽修的花間派詞人,往往喜歡對女性的外在體態服飾進行精心刻畫,而對人物內心的思想感情則很少揭示。歐陽修顯然比他們進了一大步,在這首詞中,他沒在使用一個字去描繪思婦的外貌形象,而是著力揭示思婦內心的思想感情,字字沉著,句句推進,如剝筍抽繭,逐層深入,由分別--遠別--無音信--夜聞風竹--尋夢不成--燈又燼,將一層、一層、又一層的愁恨寫得越來越深刻、悽絕。全詞寫愁恨由遠到近,自外及內,從現實到幻想,又從幻想回到現實。且抒情寫景兩得,寫景句寓含著婉曲之情,言情句挾帶著淒涼之景,表現出特有的深曲婉麗的藝術風格。
名家點評
唐圭璋評曰:此首寫別恨,兩句一意,次第顯然。分別是一恨。無書是一恨。夜聞風竹,又攬起一番離恨。而夢中難尋,恨更深矣。層次深入,句句沉著。(《唐宋詞簡釋》)
《玉樓春》作者介紹
歐陽修(1007-1072),北宋文學家、史學家。字永叔,號醉翁、六一居士,吉州吉水(今屬江西)人。天聖進士。官館閣校勘,因直言論事貶知夷陵。慶曆中任諫官,支援范仲淹,要求在政治上有所改良,被誣貶知滁州。官至翰林學士、樞密副使、參知政事。王安石推行新法時,對青苗法有所批評。諡文忠。主張文章應明道、致用,對宋初以來靡麗、險怪的文風表示不滿,並積極培養後進,是北宋古文運動的領袖。散文說理暢達,抒情委婉,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詩風與其散文近似,語言流暢自然。其詞婉麗,承襲南唐餘風。曾與宋祁合修《新唐書》,並獨撰《新五代史》。又喜收集金石文字,編為《集古錄》,對宋代金石學頗有影響。有《歐陽文忠集》。
玉樓春組詩
《玉樓春.春寒夜思》
東風料峭春無計,山月不知心底事。
桃花開後燕歸來,楊柳蔭中枝窣地。
前塵回首如千里,且莫天涯書一紙。
斷橋離恨幾時休?波上寒煙愁暗起!
《玉樓春.醉春》
一分春色三分醉,醉醒吟詩窗下睡。
寒鷗落落白蘋洲,蓑雨綿綿芳草地。
樓高四面風聲起,只怕心聲無處寄。
徵人已去覓魚書,青鳥不來傳雁字。
《玉樓春.霧裡看花》
東風吹盡千山雪,弦上相思能幾疊。
若無疏雨恨連綿,只有丁香愁寸結。
秋雲已散音塵絕,春夢無痕容易別。
窗前滴露淚闌干,霧裡看花情切切。
《玉樓春.花月吟》
人間只羨雙棲蝶,枕上春花江上月。
月明何日照歸雲,花好不知誰共折!
桃花落落堆香砌,檢點相思無處說!
東風又作卷珠簾,千里音塵容易絕。
《玉樓春.春夢了無痕》
桃花人面知何處?豔滿春城千萬樹。
柳煙愁起杜鵑啼,暗逐行雲朝與暮。
東牆莫問誰家女,西子舊遊芳草路。
意憑風絮夢難尋,枕簟涼生殘點雨。
《玉樓春.元宵賞花》
閒花落盡因無果,流景匆匆思想過。
來如春夢去無蹤,散似秋雲愁似我。
東城雨後東風破,月下西樓心上鎖。
無情芳草碧連天,卻愛桃花紅勝火。
《玉樓春.燕子花》
山前杜若開無主,燕子飛來花不語。
年年知得為誰生?一片芳心無覓處。
生塵黯黯情辛苦,幾度夢魂煙水路。
天涯千里不曾行,明月樓高凝暗佇。
《玉樓春.紅豆》
東籬滿地黃花瘦,疏影娉婷迎雪袖。
山頭雲繞袂生煙,樓上簾招詩作酒。
人間何處收紅豆,紅豆相思人去後。
酸風雨過最銷魂,吹綠汀洲春水皺。
《玉樓春.踏春》
桃花和淚偎人顫,浮動暗香春淺淺。
天涯芳草最無情,叵奈韶光身有限。
孤煙愁起迷人眼,雙燕飛來楊柳岸。
一聲燕語是離歌,四面風吹醒酒面。
《玉樓春.春夢》
橫斜疏影香浮動,何處梧桐棲綵鳳?
聞琴一曲鳳求凰,煮酒梅花輕捻弄。
等閒離別東風送,誰把相思紅豆種。
應無尺素與蠻箋,只有鴛鴦蝴蝶夢。
玉樓春翻譯賞析
「作者」
元好問,金末元初文學家。字裕之,號遺山,世稱遺山先生。是金末元初最有成就的作家和歷史學家,文壇盟主,是宋金對峙時期北方文學的主要代表,又是金元之際在文學上承前啟後的橋樑。其詩、文、詞、曲,各體皆工。詩作成就最高,“喪亂詩”尤為有名;其詞為金代一朝之冠,可與兩宋名家媲美;其散曲雖傳世不多,但當時影響很大,有倡導之功。有《元遺山先生全集》,詞集為《遺山樂府》。
「原文」
驚沙獵獵風成陣,白雁一聲霜有信。琵琶腸斷塞門秋,卻望紫臺知遠近。
深宮桃李無人問,舊愛玉顏今自恨。明妃留在兩眉愁,萬古春山顰不盡。
「譯文」
朔風驚沙,白雁一聲,報道了霜天的降臨,昭君戎裝騎馬,手抱琵琶,一路彈奏著思歸的曲調,昭君當初寂寞宮中,無人過問,一向顧惜自己的美豔容顏,雖然豔如桃李,卻只能空自凋謝,直到決定嫁給呼韓邪單于。廣大閉鎖深宮的女子的怨與恨停留在的雙眉之間,就像萬古春山在眉宇之間綿綿無期。
「賞析」
作者深廣的憂憤和沉重的悲涼,並不靠誇張的叫囂和慨嘆,而是借玉言桃李、青山眉黛這些詞的傳統意象表現出來的。瀏亮宛轉的音節,卻能造成沉鬱頓挫的氛圍;綺麗溫潤的字面,卻能傳達出震撼人心的力量,可謂寓剛健於婀娜,變溫婉成悲涼。
詞的上片開始寫道:“驚沙獵獵風成陣,白雁一聲霜有信。”“獵獵”形容風聲或風吹動旗幟等的聲音。宋代梅堯臣在《泛舟城隅呈永叔》詩中寫道:“孤舟穿綠荷,獵獵新雨過。”“信”即誠實,不欺騙。“驚”即震動。這兩句的意思是說,北風吹起沙塵,白雁一聲,報道了霜天的降臨。其中的“白雁”,不僅點明瞭時令,而且渲染了秋的悽清氛圍。王昭君就是在這揪心的悲秋時節出塞的。接著寫道:“琵琶腸斷塞門秋,卻望紫臺知遠近。” “卻”即“退”,這裡是回頭。“卻望”即回頭遠望。“紫臺”即紫宮,指長安宮廷。“遠近”即偏義複詞,意思在於“遠”。詞人懸想昭君出塞的情景。意思是說,王昭君戎裝騎馬,手抱琵琶,一路彈奏著思歸的曲調,回頭遠望著紫臺,一步一步地走遠。詞人透過“卻望”一詞,把王昭君遠離故土的情感給表現得淋漓盡致。
過片兩句寫道:“深宮桃李無人問,舊愛玉顏今自恨。”這裡,詞人思維轉換了,一下拉回到過去,說昭君當初在寂寞宮中,無人過問。其中,“桃李”這裡比喻人的青春年少,美貌如花。“玉顏”形容美麗的容貌,多指美女。戰國楚宋玉的《神女賦》中說“貌豐盈以莊姝兮,苞溫潤之玉顏。”《後漢書·南匈奴列傳》中說:“入宮數歲,不得見御,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因此,遠嫁匈奴,故自恨其有此“玉顏”。我們從“深宮桃李無人問”一句中,感受到詞人注重了百千宮女的生活。詞人說過:“深宮桃李,自不只謂昭君一人。”這樣的宮女的悲劇,在唐代,詩人元稹的《行宮》寫道:“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 白居易的長詩《上陽白髮人》(原詩略),寫洛陽上陽宮的一個老宮女的痛苦生活,詩歌直接批判了封建社會嬪妃制度,揭示了封建帝王為了滿足自己的淫慾,強選民女,幽閉深宮,剝奪並葬送了她們的青春和幸福的罪惡。也就是說,由於嬪妃制度的存在,多少閉鎖深宮的女子,雖然豔如桃李,卻只能空自凋謝,年復一年,花開花落,終此一生,慘淡無比。在詞人看來,這些宮女們並不比王昭君更幸福,結局同樣是可悲。所以,詞人結尾兩句寫道:“明妃留在兩眉愁,萬古春山顰不盡。” “顰”表示皺眉,如一顰一笑、東施效顰。意思是說,王昭君留在兩眉間的愁緒,似如重重疊疊的遠山。這裡,以山喻眉,表現出連綿不絕而又沉重的愁緒。其中,“萬古春山顰不盡”中,“萬古”一詞,不但揭示了昭君悲憤之深,也揭示了這種悲劇的歷史延續性。我們從整體上看,這首詞所斥的不僅一個漢元帝,詩人所同情的,也不是一個王昭君。可以說,內中蘊含著千千萬萬個漢元帝,千千萬萬個王昭君。這樣,詞作不僅延展了內容,更加強了情感的表達。
在藝術上,首先,歷史與形象的結合,提高詠史抒懷效果。其次,音節宛轉的,語言的沉鬱頓挫,增強抒情氛圍。再次,風格溫婉,基調悲涼。第四,延展深入,提高詞作批判性。
玉樓春古詩鑑賞
玉樓春
錢惟演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
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
情懷漸覺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
昔時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
此為作者暮年遣懷之作。詞中以極其悽婉的筆觸,抒寫了作者的垂暮之感和政治失意的感傷。作品中的“芳草”、“淚眼”、“鸞鏡”、“朱顏”等意象無不充滿絕望後的濃重感傷色彩,反映出宋初纖麗詞風的藝術特色。
上片起首兩句,從城上和城下兩處著墨,聲形兼備、富於動感地描繪春景,勾勒出一幅城頭上鶯語陣陣、風光無限;城腳下煙波浩淼、春水拍岸的圖畫,使讀者隱然感覺到主人公的傷春愁緒,從而為下文的遣懷抒情作好了鋪墊。
上片結末兩句轉而抒情,言綠楊芳草年年生髮,而詞人已是眼淚流盡,愁腸先斷,愁慘之氣溢於言表。從表現手法上講,用綠楊芳草來渲染淚眼愁腸,也就達到了情景相生的效果,情致極為悽婉。此二句由景入情,詞意陡轉,波瀾突起。
過片兩句,從精神與形體兩方面感嘆老之已至,抒寫了詞人無可奈何的傷感情懷。從中可以窺見,一貶漢東,默默無聞,大勢已去,這對於曾經“官兼將相,階勳、品皆第一”的作者來說,打擊是多麼巨大。結拍兩句將借酒澆愁這一司空見慣的題材賦予新意,敏銳而恰切地扣住詞人對“芳尊”態度的前後變化這一細節,形成強烈反差,由景入情,畫龍點睛,傳神地抒發出一個政治失意者的絕望心情。宋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卷二雲:“侍兒小名録雲:”錢恩公謫漢東日(指錢惟演晚年謫隨州),撰《玉樓春》詞曰:“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情懷漸變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往年多病厭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淺。”每酒闌歌之,則泣下。後閣有白髮姬,乃鄧王歌鬟驚鴻也。遽言:“先王將薨,預戒挽鐸中歌木蘭花引紼為送。今相公亦將亡乎。果薨於隨州。”可為此詞註腳。
玉樓春原文及賞析
原文:
寂寂畫堂樑上燕,高卷翠簾橫數扇。
一庭春色惱人來,滿地落花紅幾片。
愁倚錦屏低雪面,淚滴繡羅金縷線。
好天涼月盡傷心,為是玉郎長不見。
輕斂翠蛾呈皓齒,鶯轉一枝花影裡。
聲聲清迥遏行雲,寂寂畫梁塵暗起。
玉斝滿斟情未已,促坐王孫公子醉。
春風筵上貫珠勻,豔色韶顏嬌旖旎。
賞析:
①翠簾:窗簾。橫數扇:窗開。
②雪面:粉面。
③涼月:疑為“良夜”之訛。盡:猶競。
【評解】
暮春時節,梁燕雙飛,落紅滿地。愁倚錦屏,春色惱人。
好天良夜而玉郎不見,不禁淚滴繡衫。小詞透過春景的描繪,抒寫春宵懷人之情。
意境優美,婉麗多姿。
【集評】
元遺山《遺山集》:魏承班詞,俱為言情之作。如《玉樓春》詞,明淨自然,不著
意雕琢而意境全出。
陳廷焯《別調集》卷一:“悽警”。“語意爽朗”。
玉樓春原文賞析
[宋]歐陽修
樽前擬把歸期說
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
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陽花
始共春風容易別
作品賞析:
這首詞開端的“樽前擬把歸期說,欲語春容先慘咽”兩句,是對眼前情事的直接敘寫,同時在其遣辭造句的選擇與結構之間,詞中又顯示出了一種獨具的意境。“樽前”,原該是何等歡樂的場合,“春容”又該是何等美麗的人物,而在“樽前”所要述說的卻是指向離別的“歸期”,於是“樽前”的歡樂與“春容”的美麗,乃一變而為傷心的“慘咽”了。在這種轉變與對比之中,隱然見出歐公對美好事物之愛賞與對人世無常之悲慨二種情緒以及兩相對比之中所形成的一種張力。
在“歸期說”之前,所用的乃是“擬把”兩個字;而在“春容”、“慘咽”之前,所用的則是“欲語”兩個字。此詞表面雖似乎是重複,然而其間卻實在含有兩個不同的層次,“擬把”仍只是心中之想,而“欲語”則已是張口欲言之際。二句連言,反而更可見出對於指向離別的“歸期”,有多少不忍念及和不忍道出的宛轉的深情。
至於下面二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是對眼前情事的一種理念上的反省和思考,而如此也就把對於眼前一件情事的感受,推廣到了對於整個人世的認知。所謂“人生自是有情痴”者,古人有云“太上忘情,其下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所以況周頤在其《蕙風詞話》中就曾說過“吾觀風雨,吾覽江山,常覺風雨江山之外,別有動吾心者在”。這正是人生之自有情痴,原不關於風月,所以說“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此二句雖是理念上的思索和反省,但事實上卻是透過了理念才更見出深情之難解。而此種情痴則又正與首二句所寫的“樽前”“欲語”的使人悲慘嗚咽之離情暗相呼應。所以下片開端乃曰“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再由理念中的情痴重新返回到上片的樽前話別的情事。“離歌”自當指樽前所演唱的離別的歌曲,所謂“翻新闋”者,殆如白居易《楊柳枝》所云“古歌舊曲君休聽,聽取新翻楊柳枝”,與劉禹錫同題和白氏詩所云“請君莫奏前朝曲,聽唱新翻楊柳枝” 。
末二句卻突然揚起,寫出了“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的遣玩的豪興。歐陽修這一首《玉樓春》詞,明明蘊含有很深重的離別的哀傷與春歸的惆悵,然而他卻偏偏在結尾寫出瞭如此豪宕的句子。
在這二句中,他不僅要把“洛城花”完全“看盡”,表現了一種遣玩的意興,而且他所用的“直須”和“始共”等口吻也極為豪宕有力。然而“洛城花”卻畢竟有“盡”,“春風”也畢竟要“別”,因此在豪宕之中又實在隱含了沉重的悲慨。所以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論及歐詞此數句時,乃謂其“於豪放之中有沉著之致,所以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