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價值散文

　　我在微信上看到過一則很簡單的小故事，一位曾經是老師的男人邀請自己的學生來家中做客。吃完飯後，學生們都提出要幫老師洗碗，但是他拒絕了。他從房間裡扶出了他九十多歲的老母親，等著她慢悠悠地洗好後又扶她進屋，然後自己又默默地拿出碗架上的碗，就著燈光重新洗了一遍。

　　看完學生們接下來的問題和男人的回答，我瞬間就明白了外公外婆一直要求留在老家幹活的理由了。

　　他們在找存在感，在找自己的價值。

　　他們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老，已經沒有能力再為子女打拼。於是他們選擇了農村，選擇了土地。他們希望我們把他們當成當年年輕的他們。

　　他們不停地播種收割，把受自己支配的土地一點一點地擴大範圍，所以一年四季都會有人打電話來叫我們去拿新一季的蔬菜；他們不停地期待假期，不停地握住手機希望電話那頭傳來兒女要回來的'訊息；在我們回去之後他們不停地穿梭於家裡的每個角落，希望燒的菜還是從前的味道，住的房間還有回憶的氣息，他們還是從前有價值的他們，他們所做的一切都還留得住我們這些他們會害怕生疏的人。

　　我每次打電話給他們，聽到他們在電話那頭說他們新種的一季蔬菜味道很好時那種欣喜而寬慰的語氣時，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媽媽總是跟我抱怨他們不肯和我們住一起，總是說他們這麼大年紀了可以留在家裡享清福了。說什麼他們其實什麼都不用做，說他們種的蔬菜和採茶葉賺的錢我們都可以直接給他們。我很想說媽媽你錯了，他們要的不是錢，他們苦了大半輩子，相對於錢來說，他們更在意的應該是自己的價值吧？！

　　我們每個人都依賴價值而活，廚子在為別人提供佳餚好菜裡找到價值，老師在教學生成長中找到價值，環衛工人在乾淨的街道上找到價值，演員在一張張哭笑的表情裡找到價值……而外公外婆他們的價值應該埋在一片一片的黃土地裡，那些都是支撐他們得以找到自己價值的支點。

　　所以我們該做的或許真的不是一味地叫他們歇下來，而應該多去誇誇他們，誇誇他們還像從前那樣，還是我們身後支撐我們不怕艱難挫折的那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