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葉紅時獨自來抒情散文

柿葉紅時獨自來抒情散文

  已經臨近深秋,氣溫依然有些高,彷彿今年的秋天來得晚些。

  如果不是在那個正午偶然走進裡口山,真的不知道秋天已經悄悄來臨……而此時我們行進在通往裡口山的路上,正在悄然感受著那種“月苦蟬聲嗄,鍾清柿葉幹”的秋天的境界。

  “七月哩核桃,八月哩梨,九月柿子紅了皮”,往年的這時候早就和朋友一起到山裡去賞柿子了,並不單單是為了去品味,更多的是去欣賞,去感受裡口山中那獨特的秋天之美。

  車近王家疃村西時,意外地看到小河邊一棵柿子,遠遠的金燦燦的就跳躍在你的眼前。在這秋風起,秋水涼,落葉蕭條天蒼蒼的季節裡,真的是應了那句古詩“柿葉添紅景,槐柯減綠陰”,萬花凋謝,百葉枯黃,唯獨這山裡的柿子卻唱起秋天裡火紅的歌謠,它美的是那樣自然,美的是那樣盈實,在豐收的季節裡透著一種亮堂堂的喜氣。

  我於是下了車,掏出隨身攜帶的'相機,讓朋友先行而去,自己一個人在那棵柿子樹前駐足。柿樹不是很高大,卻結滿了柿子,一對對,一枝枝,一簇簇,大多黃燦燦的,有的已經紅透了,似乎伸手可及,差一點兒口水就流了出來。

  我一邊變換角度,一邊不停地拍攝。只見那一顆顆紅柿子,在黃綠相間的葉片之間躍躍欲出,像幾百盞掛在樹幹上的紅燈籠。

  我曾讀過劉禹錫的《詠紅柿子》:“曉連星影出,晚帶日光懸。本因遺採掇,翻自保天年”,但感覺真的就沒有自己看到的這麼美,那柿子從綠到青,由青而黃,直到金紅,是因為孕育了春雨、夏光和秋霜,因此才美得這麼動人。你才能看到“柿葉翻紅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紅樓”這麼美妙的秋色。

  記得小時候,外婆的窗後一戶人家院裡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樹,每當春天,那些綠油油、毛茸茸的葉子就伸展開來,整棵樹就像一個巨大的綠傘。應該說那些幸福的柿子是在孩子們的眼光的觸控下漸漸長大的,每當颳風,有些綠色的小柿子就會墜落下來,而那時我最喜歡的就是揀起來,用線穿成一串,掛在脖子上,享受著白居易筆下的那種:“紅袖織綾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的境界。我很喜歡那可愛的小柿子,豐滿而又晶瑩,充滿著童年的樂趣。

  柿子可分為甜柿和澀柿兩種。甜柿果子成熟後即可吃,澀柿必須經過人工加工後脫澀,才能吃,柿子果味甜、汁多肉細、適口,古人贊它:“色勝金衣,甘逾玉液”。

  外婆知道我最喜歡吃柿子,每年都給我曬很多柿餅,用刀割了,用繩掛了,幾經太陽的暴曬,漸漸讓那些青柿子變黃,黃柿子變紅,然後讓水分一點點脫去,最後竟然成了帶著一層茸毛一樣的白霜,甚是甜蜜。為了保證柿子餅軟硬適可,外婆用一個罈子把它們一個個仔細地放起來,封好,這樣既不會幹燥也能保證那層薄薄的白霜不會脫落,吃起來口感也好。

  人近中年,那年秋天我去看外婆,沒想到近90高齡的外婆用顫抖的手從床底下搬出了那個伴隨她一生的罈子,看到那帶著白霜的柿餅,我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父母去世後我一直很少流淚,這帶著外婆親情的柿子餅,突然讓我感覺到是那麼溫暖、甜蜜而又親切……

  我喜歡一個人在秋天的山野裡獨自行走,不知道從何時起,我愛上了寫作,愛上了攝影,愛上了到自然中去感受和回味過去一切美好的往事,有時,我想我或許就是那一個掛在枝頭上的柿子,而那被命運染紅的就是我那顆熱愛生活的心。

  十月離家秋不語,柿葉紅時獨自來。柿子紅了的季節,當我們重返自然,重返家鄉,在那棵熟悉的老柿子樹下,你或許就能找回你失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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