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溫柔了我的時光散文

　　莫不靜好，為你吟唱冬日的生辰曲。

　　阡陌人事，且是你溫柔了我的時光。

　　——寫給雲初

　　素衣，雲水，白薇。想起你時，記憶的斑斕裡，沒有明豔的色彩，只是清清淺淺。你就像舊年的那一抹月牙白，純淨若水，在靜好的時光裡兀自盛放。花落，不為誰悲，花開，獨一人賞。往返於你的世界，那裡始終是安靜的。任來的人來，任去的人去。素顏若水，心似琉璃。你是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女子，沒有太多大喜大悲。你靜默的姿態，遺世而獨立，卻翩若驚鴻。你在你世外的桃源，用你手中的筆，畫著你心裡的斜陽芳草，古意流年。在你不經意的年月裡，就是這樣輕輕走近你。

　　你曾說，你是一慢半拍的姑娘。是我的執著，讓我慢慢走近了你的心裡。其實，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們的相遇了，也許是前世，也許是今生。有時，覺得記憶好像越來越差，忘記越來越多的人與事。你說你看見過我整個年少，那麼我呢，我看見的，又是否是你青春正好的時候。其實，看見與否又是否重要。也許，你曾經真的路過我的年華，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卻沒有看清你的神情，但如今，我們是真切的行走在彼此的世界裡。相望，不相忘。我想這是我們彼此的默契。

　　長長來路。認識你時我便知，你心裡的某個女子，幾乎佔據了你全部的愛與牽念，而你亦獲悉，我的山河永寂，還有我的戀戀追隨。我們都清楚，彼此都不是對方心裡最最重要的那個人，甚至，在經歷了許多情感的波折後，我們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執意，也沒有更多的熱烈可以交付。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會去看對方的文字，會和對方說一些自己的生活。在那些安靜的日子裡，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其實感情就是這樣簡單，而在一起，也沒有旁人想的那樣千山萬水。

　　不探究彼此的生活，不追問，不相疑，這是我們給彼此的信任與尊重。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輕鬆不壓抑，沒有緊張感。你是單純的姑娘，有著簡單的心思，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感情坦率而天真。和你在一起，是輕鬆的。站在你的世界之外，其實有很多的不瞭解。我不知道和我隔著網路對話聊天的姑娘是怎樣的面貌，怎樣的姿態，怎樣的成長，怎樣的經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但我能夠確定的是你的白衣如水，還有你的素心清簡，而這樣的你，是唯一的，沒有人能替代的。

　　冬之夜，喝一杯冷水，透心的寒涼穿破往事，劃過心間。想起你的時候，心緒輕而淺，其實，如今我所有的情緒都變得很淡。怨念，憤怒，焦慮，暴躁，這些變得都不會持久。有時，我甚至分不清自己還有些什麼情緒，因為我知道，無論怎樣，我所有的情感最後都會化作經年的憂傷，流遍身體裡的血液，侵染所有的傷懷。記憶的清愁從不曾忘卻，人生的那個出口，我想，我從來都沒有找到過。如今，看舊的人事，聽舊的曲調，在淡淡的年月裡，年華都老去，一生也就這樣漫長。

　　回憶不曾消散，曾經日夜遙望過的雲淡風輕，只我依舊不能企及。但當我看向鏡子時，我已經不再輕易的流出眼淚。青春裡眉梢眼角的燦爛美好，終究還是湮逝了。我想許多日子其實就是這樣流去的，在稍縱即逝的年華里，我們能夠握住的著實有限。擁有的時候，我們是真切的擁有。而失去的時候，也是真切的失去。如今，不再說追悔，不再說懷念，默然寂靜，以孤決的姿態接受了生命裡所有流離失所。只有那一把寒涼，在數不盡的無眠夜裡，依舊驚擾了過去，亂了浮生。

　　在大街小巷孤單的遊走，香樟樹下的過去，無人看見，也無人知曉。越來越想象不來當初的自己，就好像青春帶走了所有的堅持，也同時帶走了年少時的'熱烈。不哭喊，不找尋，不追逐，甚至不打電話找任何人來陪我度過這韶光。往後的道路，總要一個人來走，漸漸明瞭這樣的現實。似乎沒有一刻能夠忘記，這座城市沒有我的歸屬，也不是我的終點。一日日遊離，聞著那些樹木特有的清香，醉生夢死，我想到這樣的詞。竟不知道，我是在這平靜裡重生了，還是在這孤獨裡寂滅了。

　　活在過去裡久了，有時會忽略很多。當我看到你的家門緊閉的時候，心瞬間便抽緊，然後我發現我找不到你更多的聯絡方式。給你留言，跟你說話，後來漸成了一種習慣，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也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離去，甚至，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丟下了我。只是當我看到你又開始更新心情，換了名字的時候，心裡湧起的，是一種難以言語的久別重逢後的欣喜。你是淡而清淺的存在，一旦抽離，卻又帶著宛如空氣般的失落與傷感。如今只是覺得，你回來了，一切真好。

　　回望舊時的你，和今時沒有什麼兩樣。人潮擁擠，卻還是能夠一眼就辨認出你的氣息，因為世間之上，只有一個你。人生是一條漫長的旅程，道阻且長，但我想，是你溫柔了我的時光。你給的情，不熱烈，不張揚，卻帶著你專屬的素簡與清淡。彷彿從相遇初始，我們之間便是這樣的恆久與平淡。沒有深情，沒有爭吵，沒有過多的大喜大悲。在細水長流的靜好裡，只是有一種清晰的感覺，想要和你牽著手一起走下去。就像依姐姐說的，靜靜陪伴，勿需熱切，只是守望內心的一份堅持。

　　[後記]

　　阮雲初，冬至日，生日快樂。一紙清淺，只為紀念。我們都是可以為了一段感情奮不顧身的女子，如今年華殤淡，唯願我們還能攜手走下去。不說長遠，只說相依走過的每一天。

　　在你生日這一天，寫封情書給華年。

　　寫給——湮湮

　　夢裡不知身是客。顛簸的年華，且行且歌。不知不覺竟已走過了四年。初相遇，你是湮落，還是個只有16歲的小姑娘，四年後的如今，你已20，逐漸長成清冷與溫暖並行的女子。只是時光再怎樣變。你還是湮落，還是我的湮湮。在歲月的輾轉中，我們變得愈加沉默，或者，這只是我獨自的寂靜。沒有言語，沒有對話，沒有交流。沉默著見證你的蛻變和成長，就好像陪你走過一程遙遠的旅途。看著你拍的天空，雲朵，植物，山水，看著你寫的文字，小說，遊記，還有你的心情，碎語，儘管時光流轉，但我想我們是一直在一起的。

　　這些日子總會想起我們最初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這個與你有關的重要日子的來臨。我想起四年前的我們，那時每天從外面跑業務回到公司，和你說的最多的話好像就是熱死了，外面真熱。然後聽你跟我說笑，我叫你湮湮，你叫我瑜瑜姐。現在想一想，從前那樣的心情，還有那種日子真是越來越遙遠了。如今，你已經不是那年失意蒼白的小女孩了，我也不再和從前一樣天真不知世故。你說，這是成長，還是蒼老呢。而我想，這成長是你，這蒼老是我。我想見到的，始終是你能夠像孩子一樣笑，像孩子一樣天真喜樂。

　　翻看舊年的記憶，是你與我說過，希望我長成清靜安和的女子。如今，我看著自己的眉眼，神情，只是苦笑。如果四年前的我，是天真的，莽撞的，而四年後的我，則被生活打磨的暴躁，怨懟，知世故。靜水流深，曾經，我愛極了這樣的境界，以為日子總能洗盡鉛華，變成不染纖塵的摸樣。但如今，生活給我的只是一段又一段失望，還有時間讓我看到的不堪與骯髒。她說，出淤泥而不染。而我只是害怕，在反覆中，有一天我會不會也變了另一個摸樣。而那一個摸樣，定是你不喜，而我也厭倦的。

　　越來越沉默。有時，只是因為內心的卑微，還有那些缺失，從來不曾圓滿過。從前，我一直不懂自己這樣那樣的情緒，會忽然暴躁，忽然流淚，忽然發脾氣，忽然神經質。在一個清晨，我看著水杉的葉子從我的眼前飄落，我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水杉凜冽的枝幹，那一刻，我終於看清楚，其實，我只是不滿，羨慕，甚至嫉妒。我說，幸福都是別人的，我只是個看客。你聽這話其實多酸。別人什麼都有，而我什麼都沒有。小心翼翼觀望著旁人的幸福生活，要做個微笑的看客，還得時不時鼓掌叫好。你看多小心眼的我。

　　世事瑣碎難辨，在糾結中，走過一年又一年。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另一個世界的美好。是的，美好。而你的美好讓人嫉妒不起來，甚至只想要給你更多的溫暖，想要不問因由不計較多少隻是陪在你身邊。從前我和你說，我想聽你講講校園的生活。其實我只是想要彌補自己心裡的那個缺憾，想要感知大學的氛圍，學子的樂趣。如今，我在日復一日的沉默日子裡，看你的心情，還有你更新的相片，就好像觸控到你瑣碎的生活，看到你成長的印記。真好，原來你是這樣長大的。我對自己說。

　　錯落的風景，遺失的河岸。生命裡總有些失去，是我們窮盡畢生也不能再找回的。有時，我想起你的名字就會覺得疼。因為我聽你說過，在你遙遠的幼年，你的涼平曾和你說，文字是這世界最為華麗的盛典。為著她說過的那些話，多年以後，你迷戀文字，安之若素。且煙花落盡，名為湮落。我不知道後來涼平的下落是怎樣，只是我想到你就會想起你的涼平，就像想到顏顏就會想起她的喬。人為什麼總是要失去，我找尋了許久，都沒有再找回那些丟失的人，也找不到那些答案。如今，那未央的幻影，何日再成真。

　　曾經，我很擔心。因為你寫過的一篇字，隱約是和父親出了問題。但我沒有問你，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對於父親這個敏感的字眼，那時我還是很介懷的。後來，你刪除了那篇。再後來，也再未聽你提到過。於是我想，一切總歸是朝著好的方向的，我願意這樣來想。其實，我只是期望你過好的生活。有平淡但是安定的家世，溫暖的家庭環境，父母的寵愛。我想起那年初夏看到你們全家出去遊玩，馬車上你們的笑容。我想那麼幹淨，那麼明澈的笑容會讓看到的人一眼就難忘記。

　　新疆，是從小就嚮往的地方。也許是因為迷戀那邊少數民族的服飾，也許只是簡單的被那邊遼闊的遠景所吸引，想要在草原上奔跑，騎馬，高歌。這些映象一次次出現在我的夢境裡，給我蒼白的人生增添了一份明亮的色彩。如今，那裡依然是嚮往的地方。因為我想看看你出生的地方，去看你說過的天空盛大的嬰兒藍，還有賽裡木的湖水是不是真的就像北國的一滴淚，和你拉著手在草原上奔跑累了就直接倒在草地上睡。但我想，此生願景何日才能實現。一切只在幻覺中，甚至想要見你一面都是萬水千山。

　　從前，我和你說過，我總愛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因為我知道自己註定只能是失望。有時我會覺得自暴自棄，在各種的艱難中，不想努力，不想堅持，只是破罐破摔。生活的折磨遠比我想的還要厚重，而年少時失去的那段感情，似乎也帶走了我所有的熱情。為什麼而活，我越來越找不到這個答案，也許，只是因為我已沒有勇氣，沒有面對生的勇氣，卻也沒有了放棄自己的勇氣。我時常想到母親的淚水，還有她近乎請求的話語，而我想，這樣的生大概只是為了一個母親的願景。但我並不喜歡，時時刻刻都在厭世。

　　去年的夏天，你和母親的西南之旅，途徑湖北，但我們終究是錯過。你說，你會爭取在第二年來看我。我心裡動容，為你這一句話。哪一年才能相見，而見面又是怎樣的光景，有時會在心裡幻想。我想起那次你說，你不要第一次見我就是在我的婚禮上我要嫁人。如今，婚姻之事似乎被家裡提上了日程。甚至打電話回去，得知家裡安排了相親似乎只等我到家就見面，我大發脾氣，最後結束通話電話只是哭。一生一世，真的一定是要和另外一個人過麼。而我只是覺得，婚姻讓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我不確定，你有沒有見過我暴躁的時刻。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是個脾氣性格各方面都不討喜的女子。有時，我只是害怕，揮別涼薄的文字，回到世俗的生活裡的自己，沒有一絲美好，註定要讓人失望。你在有光的世界裡，活的燦爛美好，而我只能在純黑之境，凝望你。四年，你在我的眼裡，心裡一點也沒有變。如今我也看到，你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寬廣，你的道路變得越來越長遠。記憶裡的無殤女子，是你，流嵐泣露，宛若蝴蝶。我只想在你遙遠的方向靜靜守望你，做一朵小花，開在你經過的路途，知你冷暖，知你安好。

　　舊字，不曾別。舊情，不能忘。這一首鳥之詩，是我在你那裡聽到的第一首音樂，這一張圖片，荒原裡寂靜的女子，是你給我最初的印象。而這一篇話語，是我給你的祝福。2009年裡你的生日，我說，千月葬，長夢眠，傾城花開。2010年你的生日，我說，琴聲莽華年，給不起你太平盛世，但願許你此生依靠。2011年你的生日，我說，湮湮，生日快樂，日子寥落成了空白。2012年你的生日，我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以後的每個生日，每一段年華，我都想牽你的手，暮暮朝朝。湮湮，生日快樂。給20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