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黃河大鐵牛經典散文
初見黃河大鐵牛經典散文
趁著三月的風漸暖、柳漸綠、花初開,吆喝幾個朋友,一起去永濟踏青。一路上互訴家中樂事,偶爾一個逗趣,也引得所有人開懷大笑,大概也是因為外面明媚的春天吧!我們一行五人來到永濟的蒲津渡遺址,大名鼎鼎的黃河大鐵牛就在此處。
黃河大鐵牛,早聞其名,不知其詳,它究竟如何能在歷史的濃墨重彩中留下一筆呢?走過園子兩旁栽滿冬青長長的小徑,抬頭就看到鐵牛矗立在高高的水泥臺上,碧藍的天空下,陽光緊緊包裹著四尊鐵牛。我緊抬腳步,五步並三步,走上高臺,來到鐵牛的身旁。光禿禿的水泥地上就那樣矗立著四尊鐵牛、四個鐵人還有一座鐵山幾根鐵柱,沒有花香草綠。它們在陽光下泛著鐵的質地,歲月的滄桑透過鐵鏽激盪在陽光下。在這厚重質樸的鐵牛前,我怔住了,那威武淳樸滿面滄桑的鐵牛征服了我這個淺薄的觀賞者,如果不是親見,我無法想象出曾經埋藏在深深黃河下的鐵牛會有這樣的韻味。
我懷著無比憧憬,而又膽怯的心,有些顫巍巍地走進鐵牛,伸出手小心的觸碰著唐代的聖物。我的指尖劃過鐵牛渾圓飽滿的腹部,初春的寒冷順著我戰慄的.指尖,在我周身傳遞,我顫抖著,伏在那健碩的鐵牛身上親吻,想讓我無法言說的激動和崇敬透過我溫潤的嘴唇傳遞給這千年的聖物,也想讓它身上的堅毅和滄桑傳遞到我的靈魂裡。我彷彿觸控到了滾燙,鐵牛的腹部似要一起一伏。我撫摸過鐵牛靈巧的耳朵、堅毅的犄角,那耳朵似要“撲稜”一下,然後打個響鼻,我開心地笑了,覺得它又是如此可愛。鐵牛睜著圓嘟嘟的眼睛,朝著前方,使出周身的力氣揹負起橫跨黃河的蒲津橋。我摸著它的籠繩,它又是如此乖巧,身有拔山力,也始終聽從身邊主人的召喚。手指輕滑過它的嘴唇,指尖戰慄又有些癢,它的鼻孔要噴出一股股熱氣,伸出舌頭舔舔我的手指。我反覆摩挲著,讓那種感動傳遍周身。我有種想哭的感覺,我用雙手抱著鐵牛的頭,再次親吻著鐵牛。我把手掌緊緊貼著鐵牛,順著鐵牛的頭部摸著頸部、腹部、鐵牛的尾巴。鐵牛的尾部是一根橫著的粗壯的鐵柱,鐵柱兩段有著漂亮的花紋,河水和雨水的侵蝕,使其生滿鐵鏽,有些模糊了,不過依然可以想象出當時蒲津橋的宏偉。八尊鐵牛各立兩岸,守著蒲津橋也守護著黃河兩岸的生靈。
蒲州,作為關中的側門,位居潼關背後,被人稱為“河東、河北陸道進入關中之第一鎖鑰”。於是,這座老城的存亡,命中註定與兩個因素有關:黃河,戰亂。城的榮辱,亦源自黃河與戰亂。蒲津橋的存在,則直接連通了黃河與戰亂。從某種程度上說,“關中鎖鑰”的命運,直接繫於蒲津橋之上。
古蒲津橋,有1900多年的歷史。時間雖久,卻始終是動盪的浮橋。到了開元十三年,為了加強對唐王朝的大後方河東地區及整個北方地區的統治,唐玄宗任命兵部尚書張說主其事,改木樁為鐵牛,易笮索為鐵鏈,疏其船間,傾國力對蒲津橋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直至宋一代,蒲律渡仍是黃河的重要渡口之一。金元之際,浮橋始毀於戰火,只剩下兩岸的鐵牛。後來因三門峽水庫蓄洪而使河床淤積,河水西移,鐵牛被埋入河灘。1988年,永濟縣博物館在縣委、縣政府的大力支援下,經過一年多的查訪勘探,於次年8月發現並出土了唐開元鐵牛、鐵人。
黃河鐵牛的前世今生恰似一部傳奇,記載了那段風煙歷史,它的出現不能等同於些建築優美、具有觀賞價值的石橋、木橋相比,但它是世界橋樑史上的傳世之寶。著名橋樑專家唐寰澄先生稱讚鐵牛、鐵人說;“這是一個具體的工程建設,有實際功能的藝術珍品,是技術和藝術有機結合的典型,是中國人民對世界橋樑、冶金、雕塑事業的貢獻,是世界橋樑史上唯我獨尊的永世無價之寶。”
面對承載如此厚重歷史的黃河大鐵牛,我又怎麼能不敬畏呢?鐵牛的輝煌雖已遠去,可我依舊看到了中國浩渺如煙深沉輝煌的過往,中國勞動人民的智慧在歷史的長河裡熠熠生輝。今日的鐵牛被陳列在古蒲津渡的遺址上,這裡歷史的天空裡曾經迴盪著金戈鐵馬、兩岸商貿繁華。現如今的天空一覽碧空、白雲悠然,和平的脈搏強勁有力,這裡面無不彰顯著現如今中華民族的智慧、勇氣、胸襟。
繞著鐵牛我走了一圈又一圈,心中如江河般翻滾,激盪著股股熱浪,直逼胸口,手指更加顫抖,想把心中所有對生我養我這片熱土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這鐵牛身上。昔日的開元盛世已經遺留在歷史的煙塵裡,今日的中國崛起在東方正朝著前方堅定快步走去。看著黃河大鐵牛,民族的自豪感讓我想大喊:“此生無悔入華夏,來生願在種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