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書八月中秋寄相思散文
一封家書八月中秋寄相思散文
爸,媽:二老好!
么女、宏偉,攜你外孫智敏,在此一道向您們二老問安了。
爸,媽,您二老最近身體還好吧!——這話,雖然在我寫這信的前兩天電話裡已問過您好多遍了,但我在此,還是要再問一遍,再確認一遍。還有什麼能比,年邁的爸爸媽媽身體健康這件事,更讓兒女感到高興幸福的呢?更不要說我們這些遠嫁他鄉,千里之外,長年不在爸媽身邊的子女了。
爸、媽,女兒我想您們,有千言萬語。就像每次見面幾天幾夜總有嘮不完的話,但歸根結底總是匯成那一句話:見面時含淚說(當然是相聚喜悅的淚水),爸、媽,最近身體好吧?分別時,揮手說,爸、媽,我們走了,您們可要保重身體啊。想著又要不知多久的離別,鼻子一酸,不由轉身,任淚水噴薄而出,滴答成雨。真是聚也依依,別也依依。但只要看到您們二老身體健康,生活快樂,一切就都變得令人寬慰和喜悅了。
這是我們作為兒女的方面,也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心願。而您們作為父母的,為子女暗自操心思念掛心乃至揪心,我們做兒女的又怎能知道懂得、料想明白呢?有一個研究社會的大知識分子說過:“兒女的快樂和憂傷在父母那裡總是要翻倍的。”
我們的每一次的回家,姐和親戚們說,您們總是提前好多天早早的就討論準備開了。特別是我們快回來前的那些日子裡,您們總要往通往公交的那條小路上,每天來回不知要多走多少次,巡視多少次,生怕那崎嶇曲彎的小路上,哪兒下雨又多出個坑啦,哪兒夜裡又冒出棵絆腳的草啦,或哪兒又多出了個石塊或土塊啦?——該踢的踢,該拔的拔,該填的填,仔細的就像您們在家裡和麵做菜一樣。您二老要用您們覺得還能扛得過的、覺得還能行的、硬繃繃的身子骨,來為年輕的我們趟平一條道路來!您們這是幹什麼呀?!
我們的每一次分別,女兒我剛才說了,我是擋不住淚水嘩嘩的流淌,只能別過臉去,然後踏步離開。(真不知道當初選擇的路對還是錯?或許這裡就沒有什麼對與錯的分別,就像和麵,甜總要用苦來攪拌才更甜。)我走了,而您們——姐和親戚們說,您們可要討論幾天幾夜的。從來早睡的.您們,那接下來的幾天裡總要在睡前討論回憶,我們在一起的、這短暫的幾天裡的每一個細節,直至回憶不起,在迷糊中睡去,然後第二天晚上再來,接著第三天……
爸、媽,我知道您們愛女兒,尤其愛我。所以總想著我,總照應著我;小時候是這樣,我戀愛結婚決定遠嫁時是這樣,如今您們年邁了我到了您們當初的年紀想要回報時還是這樣!啥都顧著我,不讓我操心。這些都是時間這個可敬的老人慢慢告訴我,讓我體會出來的,而你們是從來不會用言語說出來的。可您們上次萬不該瞞我。要不是姐在電話裡說媽的手摔跤受傷了,我若不回來硬著送媽媽去醫院檢查治療,真不知道會留下怎樣的傷痛遺憾呢!手都錯位了,還在挺著,認為像普通感冒一樣歇兩天就會好的,瞞著我們,竟還忍著痛一隻手洗衣服。直至疼痛呲牙、涔涔冒汗才被姐姐看到。我每每想起,腦中模擬當時之情景,總要落淚,總要難過,您們卻不當回事!還算好,我回來了,否則將讓我如何安下這顆做兒女的心啊!爸、媽!
也許這是上蒼的安排,壞事換成了好事。在陪媽媽您住院的二十多天的時光裡,我和媽媽您朝夕相處,共眠一床,重新體念了一回年少時才有的,和媽媽在一起的溫馨日子的感覺。不過不同的是,先前少女的我瘋瘋癲癲覺察不出個什麼來,而今天已為人母的我,卻分明的感覺著這日子的溫馨,這滴滴答答的每一秒是多麼的美妙,又是多麼的值得珍惜!若不好好的在一起享受,她就會流逝,毫不留情的流逝。美妙裡突驚覺:媽媽您老了,年邁了。於是,歡悅裡又平添了些許憂傷;但總的,還是幸福;因為畢竟,是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那段時光,相信你和我一樣,都留下了美好的回憶。相信媽媽您,定也和我一樣,常常在夢裡不知多少次的不期相遇。
媽媽,我知道您總也閒不住,哪怕在病中,只要稍有力氣就要爬起床,不是洗就是曬,要不就是摸索、收拾、規整別的什麼。我在這也不勸您不要弄這些永遠也弄不完的家務事,我勸了也知道沒有用。只是我想說,您做這些個事情,能否等你身體好利索了,飯量正常了,力氣復原了再做,好嗎?這些事爸爸做起來也一樣呱呱叫的。我知道您又要反對,說,不順您眼什麼的;但您也總得給爸一個表現效勞的機會不是?爸說了,他早就特別願意效勞您呢!只等您開口了。以後呀,爸做這些事時,您就多鼓勵、多指點就是。
媽,您打小就教育我,女孩子一定要吃苦耐勞,把自己的家務事做細做好,家窮咱不怕,就怕懶惰和邋遢,到了夫家被人瞧不起。媽,您這話對著嘞,我認同。雖然您這話放到現在社會上,許多年輕的有文化有學歷的小媳婦們身上,她們會笑死的不說,至少她們會笑您這種教育是:迂腐、陳舊、老套、不懂與時俱進。現在基本上婆媳關係是倒置的。有一種說法叫,我父母養我這麼多年不是來你家當老媽子伺候人的!——媽,讀到這您別生氣。我不是忘了您從小對我的教誨,我的本意是,我們有的時候不能因為看不慣而大包大攬家務事,男人是做事粗心些,但您多指點指點慢慢的不就行了,也要叫他們男人多動動,否則我們只會培養懶人。他們就是有做事的心,做了也不被您說好,反倒挨批評,下次還會主動想著去做嗎?媽,您說呢?所以呀,人沒有十全十美的,您要多多原諒鼓勵爸爸喲!媽,我是突然發現宏偉做事也像爸爸了,才驚覺出上面這段話來的。讓我們娘倆一起努力吧。
說完了媽媽您,再來說說爸爸您咯,嘻嘻,反正您們不是說我不管說啥您們都愛聽嗎,那就乾脆多嘮叨幾句,您們就權當沒事在樹下看報紙聊八卦了吧,不過我嘮叨的話肯定沒有新聞或故事來得好看有趣味噢。只要您不煩就好。沒事愛看報,這點宏偉倒和爸爸您挺對路的,現在沒報紙,老愛拿個手機看八卦,煩死了。
首先,爸,您這個煙能不能不要再抽了!您不知道,您呼吸起來“嘰呴嘰呴”的,聲音聽得人直犯毛。這氣急的呼吸您不難受嗎?還是不要再吸了,這對您的身體傷害有多大呀!所以您這輩子也“吃”不到我買給您的煙——請不要怪我。還有,爸爸,您耳朵不太好使了,就去縣上配個助聽器吧。這要自己去的,好除錯,不要捨不得錢;錢缺了,三個女兒問誰要都行,姐姐們肯定和我想法是一樣的,不要考慮誰多了誰少了的事情,獨生子女還不照樣過。
爸,我知道您大度。所以在媽媽面前我就直言不諱的說您。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不在身邊的日子,媽媽體質較虛,一家的重擔全靠您扛著,裡裡外外的,有事還不願意和我們說。對此,三個女兒都感謝您——爸爸。爸爸,媽媽比您大,她老了,愛嘮叨,您就受著點吧,她不跟您說跟誰說去呀!您裝多了,裝滿了,沒處說,就和我們說吧。總之大家要和和美美生活著,是不是,爸爸。
好了,爸,媽,我就嘮叨這麼多了,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就像每次回家一樣,幾天幾夜也說不完的,這一點我又和媽媽一樣了,嘻嘻,
宏偉說他也想說兩句,下面就讓他說兩句吧。
爸,媽,我猜您們可能會驚訝——咋我們又想到給您們寫信了?這都多少年沒有寫過信了。是這樣的,這個信呀,是我們張家港政府為了鼓勵外地人加入張家港的新市民,讓他們在這裡好好工作,這不,馬上就要到八月十五了麼,讓這些新加入張家港的市民寫封信給家鄉的親人,政府呢每人連信一起寄月餅過來。我和中琴倒不是為了什麼月餅,我們也不是什麼新市民了,也未必符合這項活動的政策。只是這活動提醒了我們,我們也確實想寫封信給二老,聊聊衷腸,電話哪有這傳統信件油墨文字更能表達心裡的思念和想法呢。我這裡也沒有什麼更多的話可講,只是說,中琴的話就是我的話。您們一要保重身體;二,需用錢可不要客氣。錢,中琴管著,我是甩手掌櫃,又沒太多的錢,何樂而不為呢?關鍵是,中琴從來對她自己很省,對我,還有他兒子智敏,照顧的很好,有啥吃的總是先想著我們,她寧願少吃或不吃。所以她當這個家,我們是絕對的服從。突然的我想起了第一次來爸媽您們家的時候,您們對我對中琴說的話來了。
爸,您暗自私下對我說,叫我對中琴好點,等我老了年紀大了她會伺候照料好我。爸,我能懂得您的這句,要對中琴她好是什麼意指。我當初回答叫您放心,現在想想應該有新的內涵,頓覺我還沒有做好,更需努力,更多的努力,才對得起我當初對您的回答。這也好,一直在常新中。
媽,您對中琴說的話我也聽到了。您說,既然選擇了他,以後不管怎樣到哪都要跟隨著他,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就是哪天他要飯了,你也得跟著他後面拿個碗、拖根棍,不棄不離。這是您教給您們女兒的婚姻準則。我當初就感動,真的;現在更感動,真的!前幾天我和您外孫討論他今後找女朋友的事,說,假如智敏也能找到像他媽媽這樣的女孩子就好了。您們知道智敏咋說?他說,現在像媽媽這樣又吃苦、又能幹,還肯幹,又節省不亂花錢的女孩子沒有了,媽媽是現代社會的絕品。他這話雖然絕了點,倒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想想現代家庭裡教育出來的女孩子,肯吃苦耐勞,又簡樸節約的實在難找了。所以,我更感謝爸爸媽媽您們了。您們是平凡當中不平凡的人。我因有您們而高興,幸福。所以我更要祝您們身體健康,快樂幸福。
快八月中秋了,我們在此預祝您們中秋快樂噢!再聊。
此致
敬禮!
宏偉,中琴敬上
2016年8月28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