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你可以自由地想象散文
哈薩克,你可以自由地想象散文
（一）
去過哈薩克的人都知道，哈薩克擁有世界上最完美的自然風光和人文風景。尤其是在哈薩克的南部地區，有一處最富盛名的旅遊景點，它非常壯觀、悽迷、蒼勁而雄偉。它就像是上蒼在茫茫的草原上撕開了一道狹長的裂縫，這就是哈薩克的恰倫峽谷。該峽谷形成於三千萬年前的早第三紀，當地的人們都將此美麗、神秘的峽谷比作美國的科羅拉多大峽谷。
當你來到它面前的時候，你就會有千百萬種感受流經心頭。你驚訝、你感慨、你內心那份狂嘯的感動，卻無法啟動你的指尖，來寫下它的美麗。哈薩克——一個歷史的哈薩克，叫我去如何書寫你的濃厚、熱烈、炫目、慾念和不可思議，以及那些至今仍撞擊著我的似水柔情？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人或事，都以各自的姿態存在於這片天空下，組成無法用言語解釋的複雜場景。如同不可調和的色彩，匯聚在眼前，讓你的心如小鹿亂撞一般。這樣的哈薩克，這樣的大峽谷，在你未踏上它的土地之前，你想象不到它會在你的身上發酵出一種什麼樣的情愫來。
在阿拉木圖落地的一瞬間，一陣北風迎面吹來，金色的晨光打在我們的臉上，頓時消除了一夜飛行的疲憊。前來接我們的是一輛越野吉普車，司機是哈薩克族人，他留著一把美麗的鬍鬚，鼻子紅紅的、大大的，特別得漂亮，立體的五官彰顯著草原漢子的形象。上車後他猛踩油門，車子在人煙稀少的公路上飛馳，沿途有很多具有中亞風情的別墅，形態各異，紅紅的房頂、尖尖的窗戶令你耳目一新。道路兩旁不遠不近還陳設著五顏六色的房車，這絕對是旅途中一道最靚麗的風景。來來往往的哈薩克人，他們行走在路，不緊不慢，悠然而自得。於是，我在想，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就是他們這種悠然的生活也融入了我們觀光的風景。這樣一個世界，當你身臨其境時會有許多的問題在你的腦海中出現，而每個問題卻又能很快找到答案，每一個答案都充滿了真實的感動。因為，這裡就是哈薩克……
在哈薩克，不同的想法，不同的信仰宗教，不同的興趣愛好，卻有著共同的生存環境，都在以其自然的狀態存在和發展著，並且非常得和諧。在這裡每一個人都自然而然地認為“彼此之間都可以存在差異，思想的不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對於我們這些什麼事情都要整齊劃一的中國人來說，其對我們思想的衝擊是很大的。有時候在哈薩克，我甚至會有愧於自己那種已經被禁錮了的常規思維而鬱悶著。
我們很快到了恰倫大峽谷，藍藍的天空、雪白的雲朵，還有一條曲折而又幹爽的砂石路擺在了我們的眼前，這也許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地平線。懷著一種朝拜的心情走向這片景色悽迷的山谷，看著溝壑縱橫、怪石嶙峋的峽谷感嘆不已。是啊！這就是繼美國大峽谷之後號稱世界第二的白樺林。在這裡你可以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想，你可以以為自己是自然界裡的塵粒，也可以以為自己是神寵愛的孩子。但不論你怎樣去思、去想，你的境界此刻已經超越了你自己。當你看到眼前這條細長的裂縫，還有峽谷對面另一側山崖裸露著被雨水侵蝕後的塊塊紅色巨石，如果這不是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那又能是什麼呢……
沿著護欄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向谷底，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陡立的山崖，怪石遍地，紅黃藍綠的顏色附著在岩石之上，除了歲月的痕傷，剩下的便是美麗。有一塊雄鷹一樣的巨石，矯健的雄姿栩栩如生，它給予你無限的想象，有一種展翅欲飛的力量，又像似從遠古的歲月裡剛剛飛來，我不知道大自然雕琢它的寓意是什麼，但我感覺到這片土地處處充滿了鷹的圖騰。行走在長長峽谷，心緒始終在感動中。沿著山谷的小路向前走，重拾古人“縱馬西域傲嘯天地”的感覺，真是痛快淋漓。突然一側的山崖上落下一物，驚恐間卻是蒼鷹在藍天上飛翔。它盤旋在我的頭頂，氣勢凜然動人，似領我扶搖直上九重天……
一路的行走，一路的感動，在幽幽的峽谷，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這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橫在路之盡頭，波濤滾滾，浪花歡歌，千里流沙猶如歲月的一首歌。河流的出現，給我們帶來了歡樂，是的，再荒涼的地方，只要有水，就有生命，就有希望。朋友對我說：“這就是恰倫江水，是峽谷的命脈，峽谷的神奇要有水的音樂，這就是我們哈薩克民族的生活。”朋友講了這些，而我陷入了深思。是啊！我們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生存，在向自然索取的同時以自身的思想以及由思想派生出的行動反饋於自然，難道這不是我們人類的責任嗎？
走出峽谷，我的心情依然陶醉在恰倫大峽谷裡，我也一直在思想，思想這座山，山裡的這峽谷，峽谷中那條會歌唱的河流。於是，我似乎來了靈感，便迅速從包中取出紙和筆，記錄下了今天，記下了哈薩克美麗的恰倫大峽谷。
（二）
離開恰倫大峽谷，經過兩天的旅行，我們來到了世界新八大奇觀之一的薩亞爾自然風景保護區。它位於北哈薩克的西部，是一處非常美麗壯觀的草原湖泊。它由瑙爾祖姆和科爾加爾辛兩個自然保護區組成，總面積達到了四十五萬多公頃。據朋友介紹說，這裡還有非常特別的沼澤地，對水鳥的遷徙非常得重要。而這裡存在著一些受到了全球性威脅的物種，如當今極其罕見的西伯利亞白鶴、卷羽鵜鶘、玉帶海雕等。
到達薩亞爾的時候，晨風吹拂，而濃霧仍未散盡，眼前迷朦的美景猶如夢境一般。除了湖面，大部分則是沼澤地。看過電視劇《東歸英雄》的人們應該都知道，那些東歸的英雄們在渥巴西和扎爾故的帶領下，十萬之眾的土爾扈特部族在前有雄師、後有追兵的情況下走入了死亡之海逃生，那些悲壯的鏡頭講的就是這裡的故事。當我們來到這裡，我隱隱約約地聆聽到了三百年前的那馬蹄聲和牛羊咩咩的呼叫聲。還能夠聽到那些沙俄軍隊層層堵截追擊的槍炮聲，以及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吶喊聲。我想到這些，也就是我來此旅遊的目的。那場面宏大，史詩般的氣質，感人淚下的情節，我在此默默地感悟著。
微波盪漾的湖面上，很多小船像陳設在水面上的建築一般，被主人裝飾出一副王公貴族的味道來。經過很多的船屋，它們都有各自的名字，繁複的鮮豔很有沙皇時期的王室之風。原來這些小船屋，早期的時候是俄羅斯人的傑作。從沙皇到蘇維埃，哈薩克臣服於蘇聯的統治，那時的俄羅斯王公貴族們想到此地避暑遊玩，便在水面構思了這些奇蹟。後來，哈薩克脫離了蘇聯，這些船被當作農家樂來經營，並且裡邊還可以當作旅館，這樣的傳統一直延續到今天。
這裡的一切一直以最初的面貌保持到現在，人們幾十年不變地傳承著逝去的生活，湖水不變地沿著河道流淌。所改變了的，只有時間和慢慢變老了的房屋，還有房屋的主人。這些很宮廷化的裝飾，每一個角落都那麼細緻而華麗，尤其是那盞掛在客廳正中央閃閃發亮的水晶燈，令你能感到王者的尊貴。復古的花瓶、椅子，還有深紅色的地毯、桃紅的紗窗簾，讓我開始遐想，這裡是否曾經居住著一位隱居的妃子，孤獨地坐在窗前，喝著僕人為她泡好的茶湯。
地板發出嘎嘎的響聲，吊燈會隨著船體晃動，這時你才會想起來，這是在薩亞爾湖的水面上，漂浮著的木船，房門只有簡單的栓子，薄薄的窗簾透出外面射來的微光，房間裡燈光明顯昏暗，躺在狹窄的床上，讓白被單蓋過自己的臉，逐漸地，你能感覺到水在身體下面盪漾，柔軟而幽暗地包裹著你、沉浸其中，幾乎不可察覺地，晃動起你紛亂的思緒。
夕陽為船屋塗上奢華的金光，美得把我驚呆了。爬上船屋頂，金光蔓延在岸邊的樹葉上，整個天際變成層層疊疊的橘紅色，像一筆一筆塗上去的濃墨重彩。前方青黛色的山上，出現了彩虹，霞光萬丈，把湖面盡情地染成了藍金色。一艘小船輕輕劃過，彷彿淹沒在這樣濃郁的黃昏裡，水的波紋濃得化不開，在哈薩克這樣的國度，也許是由於人們的信仰，總會驀然感受到神靈的存在。
深夜的湖面沒有燈光，漆黑一片，安靜得令人顫悠。清晨時分，悠遠的歌聲從耳邊掠過，那低吟的嗓音沉穩、幽怨，穿透力是如此之強，帶著微弱的哭腔。被這樣的'聲音喚醒，會回憶起許多令人難忘的往事。傷心的、複雜的心事，甚至是懺悔。
那是附近伊斯蘭清真寺裡傳來的誦經聲。在薩亞爾，大部分人信仰伊斯蘭教，這就是歸屬權紛爭的原因所在。在達爾湖附近，就有當地最大的清真寺，去參觀的時候，男士的衣著可以隨意，因為男士的服裝沒有外露。而女士則不可過於處露。如果是遊客沒有準備，清真寺的人會給你準備好一切的，會給你裹上一條長長的袍子，一直拖到腳面的袍子，把你的整個身體都完全遮蓋住後，就可以進入清真寺了。
清晨五點我們就爬起來，去水上市場趕集。船工很積極地已經等在船屋外，市集離我們的船屋也並不太遠，大概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這是熱鬧的另一番景象，在清晨的霧靄中，幾十條小船擁擠在一起，船上有日常生活用品，或者是鮮花、青菜、土豆，甚至還有鮮肉。大家亂中有序地開始了買賣，有的在討價還價，有的在招徠生意，兜售花種子的人湊過來，說他的花在哪裡都會開，跟他說我不會種，他說，不用懂，它自己就會開。
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獨自撐著一條小船，裝著一些貨物，向附近的浮島劃去，單薄的小小身體，逐漸消失在微微綻放的霞光中。薩亞爾湖和浮島，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住處和糧倉，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就像這既凌亂又有規矩的水上集市。迷霧當中，年輕的船工沒有一絲的睏意，精神抖擻地取笑著我們樂，他說：“這裡有鱷魚！”他抖動著身體，讓船身搖晃起來。晨曦中，一個長得很帥的黑髮男子迎面划船舶過來，衝著我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對哈薩克人的熱情我是從這一刻開始認識到的。一個喧囂的清晨，在陽光遍灑湖面時，悄悄地散去。
一大群倦鳥在金黃色的樹枝上，大風吹起樹梢，被驚動的鳥兒們呼一下全部飛起來，遍灑金光閃閃的落霞中，我知道我已在這裡沉醉一天了。巨大的紅色落日散發出最後的光芒，緩緩落下，再一次讓我感受到了這裡純樸的自然。在這樣濃稠的天色裡，疲憊的鳥兒、擁擠的人群、來往的船隻、不斷按著喇叭的汽車，還有附近賣水果的小販，集中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百感交集的畫面。
每到這樣的時刻，我就會舉起相機，不停在按動，用這樣下意識的行為，來掩飾心中的激動和無所適從。一個擦身而過的賣彩色氣球的男人，從半個夕陽下走過，神一般的光芒照射著他孤單的背影，而他手中的氣球，飄揚在暮色中，卻顯得那麼神采飛揚……
（三）
中亞五國之一的哈薩克，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和傳奇的典故。如今該地區因了擁有豐富的油氣資源、凸顯的地緣政治位置，成為大國競相角逐、戰略博棄的地區。因此，加強與中亞的經貿往來，密切與中亞的關係，將中亞納入中華經濟圈的戰略舉措正是我國的追求與希望……
因此，在我的思想裡這樣感慨到，美麗的哈薩克，我還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