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湖上初晴後雨原文及賞析
飲湖上初晴後雨原文及賞析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譯文
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西湖水微波粼粼,波光豔麗,看起來很美;雨天時,在雨幕的籠罩下,西湖周圍的群山迷迷茫茫,若有若無,也顯得非常奇妙。
若把西湖比作美人西施,淡妝濃抹都是那麼得十分適宜。
註釋
湖:即杭州西湖。
瀲灩(liàn yàn):水面波光閃動的樣子。
方好:正是顯得很美。
空濛:迷茫縹緲的樣子。
西子:西施,春秋時代越國有名的美女,原名施夷光,或稱先施,居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蟬、楊玉環)之首。家住浣紗溪村(在今浙江諸暨市)西,所以稱為西施。
相宜:也顯得十分美麗。
賞析
這是一首讚美西湖美景的詩。此詩不是描寫西湖的一處之景、一時之景,而是對西湖美景的全面描寫概括品評,尤其是後二句,被認為是對西湖的恰當評語。作者暢遊西湖,從早到晚,一邊欣賞美麗的湖光山色,一邊飲酒構思,意篤八極,神遊萬仞。於是乎寫就了這首傳誦一時的佳作。
詩的前兩句既寫了西湖的水光山色,也寫了西湖的晴雨時的不同景色。“水光瀲灩晴方好”描寫西湖晴天的水光: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西湖水波盪漾,波光閃閃,十分美麗。
“山色空濛雨亦奇”描寫雨天的山色:在雨幕籠罩下,西湖周圍的`群山,迷迷茫茫,若有若無,非常奇妙。從第一首詩可知,這一天詩人陪著客人在西湖遊宴終日,早晨陽光明豔,後來轉陰,入暮後下起雨來。而在善於領略自然並對西湖有深厚感情的詩人眼中,無論是水是山,或晴或雨,都是美好奇妙的。從“晴方好”“雨亦奇”這一讚評,可以想見在不同天氣下的湖山勝景,也可想見詩人即景揮毫時的興會及其灑脫的性格、開闊的胸懷。上半首寫的景是交換、對應之景,情是廣泛、豪宕之情,情景交融,句間情景相對,西湖之美概寫無餘,詩人蘇軾之情表現無遺。
詩的後兩句進一步運用他的寫氣圖貌之筆來描繪湖山的晴光雨色,而是遺貌取神,只用一個既空靈又貼切的妙喻就傳出了湖山的神韻。蘇軾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把西湖之美與西施之美相比,當然無可非議。但,我們知道,歷史上還有不少女子,其美與西施相比,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可蘇軾為什麼偏偏要選西施來比西湖呢?我想是不是有兩個原因:一是西施的家鄉在浙江,而且離西湖不遠;二是西施和西湖,都有個“西”字,這真是個天作之合。至於稱西施為西子,恐怕不僅是為了尊重,還與平仄有關係(第三句最後一個字要求仄聲字,而“施”是平聲字)。現在,西湖也叫西子湖,就是源於蘇軾這首詩。對這個比喻,存在有兩種相反的解說:一說認為詩人“是以晴天的西湖比淡妝的西子,以雨天的西湖比濃妝的西子”;一說認為詩人是“以晴天比濃妝,雨天比淡妝”。兩說都各有所見,各有所據。但就才情橫溢的詩人而言,這是妙手偶得的取神之喻,詩思偶到的神來之筆,只是一時心與景會,從西湖的美景聯想到作為美的化身的西子,從西湖的“晴方好”“雨亦奇”,想象西子應也是“淡妝濃抹總相宜”,當其設喻之際、下筆之時,恐怕未必拘泥於晴與雨二者,何者指濃妝,何者指淡妝。欣賞這首詩時,如果一定要使濃妝、淡妝分屬晴、雨,可能反而有損於比喻的完整性、詩思的空靈美。
創作背景
蘇軾於1071年—1074年(宋神宗熙寧四年至七年)任杭州通判,曾寫下大量有關西湖景物的詩。這組詩作於熙寧六年(1073年)正、二月間。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並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