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汴水流原文、翻譯及賞析

長相思·汴水流原文、翻譯及賞析

  長相思·汴水流 唐朝

  白居易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長相思·汴水流》譯文

  懷念丈夫的思潮,就像那汴水、泗水一樣朝著南方奔流,一直流到瓜州渡口,愁思像那江南群山,起起伏伏。

  思念呀,怨恨呀,哪裡才是盡頭?除非你歸來才會罷休。一輪皓月當空照,而我倚樓獨自憂愁。

  註釋

  長相思:詞牌名,調名取自南朝樂府“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句,多寫男女相思之情。

  汴水:源於河南,東南流入安徽宿縣、泗縣,與泗水合流,入淮河。

  泗水:源於山東曲阜,經徐州後,與汴水合流入淮河。

  瓜州:在今江蘇省揚州市南面。

  吳山:泛指江南群山。

  悠悠:深長的意思。

  《長相思·汴水流》賞析

  這首詞是抒發“閨怨”的名篇,構思比較新穎奇巧。它寫一個閨中少婦,月夜倚樓眺望,思念久別未歸的丈夫,充滿無限深情。詞作採用畫龍點睛之筆,最後才點出主人公的身份,突出作品的主題思想,因而給讀者留下強烈的懸念。

  上片全是寫景,暗寓戀情。前三句以流水比人,寫少婦丈夫外出,隨著汴水、泗水向東南行,到了遙遠的地方;同時也暗喻少婦的心亦隨著流水而追隨丈夫的行蹤飄然遠去。第四句“吳山點點愁”才用擬人化的手法,婉轉地表現少婦思念丈夫的愁苦。前三句是陳述句,寫得比較隱晦,含而不露如若不細細體會,只能看到汴水、泗水遠遠流去的表面意思,而看不到更深的詩意,這就辜負了作者的苦心。汴水發源於河南,古汴水一支自開封東流至今徐州,匯入泗水,與運河相通,經江蘇揚州南面的瓜州渡口而流入長江,向更遠的地方流去。這三首是借景抒情,寓有情於無情之中,使用的是暗喻和象徵的手法。“吳山點點愁”一句,承“瓜洲古渡”而入吳地,而及吳山,寫得清雅而沉重,是上片中的佳句。“吳山點點”是寫景,在這裡,作者只輕輕一帶,著力於頙的“愁”字。著此“愁”字,就陡然使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吳山之秀色不復存在,只見人之愁如山之多且重,這是一;山亦因人之愁而愁,這是二;山是愁山,則上文之水也是恨水了,這是三。一個字點醒全片,是其筆力堪稱強勁。

  下片直抒胸臆,表達少婦對丈夫長期不歸的怨恨。恨”且“悠悠”,無窮無盡,思念之深、等待之久,亦由此可知。而要此恨消除,除非愛人歸來,所以詞中說“恨到歸時方始休”,——這一句既是思婦的心理活動,也是詞人揆情度理給她的思念所作的結論。“月明人倚樓”句,或解釋為愛人歸來之後雙雙倚樓望月,即把這一句作為“恨到歸時方始休”的補充句;或解釋為思婦對著汴泗懷念愛人的時間、地點。在這兩種解釋中,本文取後者。月明之夜,思婦難寐,正是懷人念遠之情最濃重的時刻。這個結句極富意境,有深化人物形象和昇華主題的作用。

  這首詞體現了作者純熟的寫作技巧。他以月下脈脈的流水映襯、象徵悠悠綿綿的離情別緒,深沉的思念和由此而產生的怨恨情緒;外景中明明的月光,長長的流水,點點的遠山,與思婦內心世界中悠悠的思怨,極為和諧地統一在一起;且又頻用疊字疊韻,句句押韻,再配上那柔和的民歌風味,就自然形成了一種行雲流水之致,這與寫“流水”、“相思”十分貼切。所以這首詞雖然只有三十六個字,卻不失為一件玲瓏剔透的藝術珍品。

  《長相思·汴水流》鑑賞

  在朦朧的'月色下,映入女子眼簾的山容水態,都充滿了哀愁。前三句用三個“流”字,寫出水的蜿蜒曲折,也釀造成低徊纏綿的情韻。下面用兩個“悠悠”,更增添了愁思的綿長。特別是那一派流瀉的月光,更烘托出哀怨憂傷的氣氛,增強了藝術感染力,顯示出這首小詞言簡意富、詞淺昧深的特點。

  相思是人類最普遍的情感之一。也是歷代詩家文人付諸歌詠的最佳題材之一。古詩中多用“長相思”三字,如《古詩十九首》中就有“上言長相思”、“著以長相思”、“行人難久留,各言長相思”等。南朝陳後主、徐陵、江總,唐李白等都有擬作。內容多寫女子懷念久出不歸的丈夫。至於白居易這首《長相思》,則有其特定的相思物件,即他的侍妾樊素。

  樊素善歌《楊柳枝》,因又名柳枝。因為種種原因,樊素自求離去,白氏在《別柳枝》絕句中說:“兩枝楊柳小樓中,嫋嫋多年伴醉翁。明日放歸歸去後,世間應不要春風。”可見作者對於樊氏的離去十分傷感。這首《長相思》詞也表達了相同的情感。

  詞的上闋寫樊素回南必經之路。因為她是杭州人氏,故作者望吳山而生愁。汴水、泗水是一去不復回的,隨之南下的樊素大概也和河水一樣,永遠離開了他。所以作者想象中的吳中山脈,點點都似愁恨凝聚而成。短短几句,把歸人行程和愁怨的焦點都簡括而又深沉地傳達了出來。儘管佳人已去,妝樓空空,可作者一片痴情,終難忘懷,他便於下闋抒發了自己的相思之痛。兩個“悠悠”,刻畫出詞人思念之深。這種情感的強烈,只有情人的迴歸才能休止。然而那不過是空想,他只能倚樓而望,以回憶昔日的歡樂,遣散心中的鬱悶而已。

  這篇作品形式雖然短小,但它卻用迴環復沓的句式,流水般汩汩有聲的節奏,貫穿於每個間歇終點的相同韻腳,造成了綿遠悠長的韻味,使相思之痛、離別之苦,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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