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西都作》閱讀答案及翻譯賞析

《鷓鴣天·西都作》閱讀答案及翻譯賞析

  鷓鴣天·西都作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散漫與疏狂。曾批給露支風敕,累奏留雲借月章。

  詩萬卷,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註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

  玉樓金闕慵歸去:不願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願到朝廷裡做官。

  【注】①清都,傳說中天帝的居所。②山水郎,為天帝管理山水的侍從

  1.這首詞刻畫了一個怎樣的詞人形象?請簡要說明。(4分)

  2.有人評價本詞浪漫主義色彩濃厚,請簡要說明。(6分)

  參考答案

  1.①熱愛自然,支露支風,留雲借月;②傲視權貴,幾曾著眼看侯王;③品行高潔。(“山水郎”暗示,“疏狂”明言,“梅花”象徵)

  2.①想象豐富,說自己是為天帝管理山水的官,且能支露、留雲、借月;②誇張大膽,詩萬首,酒千觴;③抒情強烈,幾曾著眼看侯王,傲視權貴。(浪漫主義的基本特點:想象、誇張、抒情)

  二:

  【1】本詞運用了多種表現手法,試找出不少於三種加以分析。(5分)

  【2】全詞之眼,在“疏狂”二字,請分析其是如何統領全詞的,詞人“疏狂”的實質是什麼?

  【參考答案】

  【1】誇張:下片寫詞人作萬首詩、喝千杯酒,用誇張手法,表現詞人的狂放。(1分)

  反問:幾曾著眼看侯王?以反問手法表達詞人對達官貴人的不屑。(1分)

  擬人:上片,寫上天將疏狂交付給詞人,還曾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詞人也多次上奏留住彩雲,借走月亮。此處將天擬作人。(2分)

  象徵:詞人用天地間至清之物-----風、雨、雲、月、梅象徵其志向的高潔。(2分)

  (回答誇張、反問只能各得一分,若回答擬人、象徵可各得2分。)

  【2】疏狂即放任不羈之意。上闕詞人出口便狂,謂自己是天宮裡主管名山大川的官員,得天帝御批支配風雨的手令。以狂學科網譎荒誕的奇妙構思,表現詞人的狂放浪漫。(2分)

  下闕寫詞人只管作詩狂飲,連“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又怎肯拿正眼看王侯權貴呢,只願醉酒插梅花。(2分)

  實質:詩人以此種種“疏狂”來表現自己志向的高潔,不願與權貴為伍。“疏狂”與“高潔”,一表一里,有機地統一在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不願與世俗沆瀣,才有自命天官、賦詩醉酒、插梅等疏狂之舉。(2分)

  作者簡介

  朱敦儒

  (1081-1159)宋代詞人。字希真。洛陽人。靖康、建炎間,屢召不起。紹興三年以薦補右迪功郎,紹興五年賜進士出身守秘書省正字。歷兵部郎中、臨安府通判、秘書郎、都官員外郎、兩浙東路提點刑獄,致仕,居嘉禾。晚落致仕,除鴻臚少卿,秦檜死,依舊致仕。紹興二十九年卒。有詞三卷,名《樵歌》。

  翻譯

  我是天宮裡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賦予我狂放不羈的性格,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雲,借走月亮。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哪兒能放在我的眼裡?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裡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賞析

  鷓鴣天·西都作—這首詞作於西都,即洛陽,很具特色。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佳作,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後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閒曠,爵祿非所願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為此詞之目。“疏狂”者,放任不羈之謂也。詞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態度如此,故爾充分顯現其性格與生活態度的這首詞,藝術風格亦復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語“清都”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即傳說中天帝之宮闕者是。“山水郎”,顧名思義,當為天帝身邊主管名山大川的侍從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盡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個是“天教分付與疏狂”!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淵明之所謂:“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歸田園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淵明之後,隱逸詩人、山水詩人們各騁才力,所作名章雋語,即便不逾萬數,也當以百千計,但像朱敦儒這樣浪漫、超現實的奇妙構思卻並不多見。

  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為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又一個“謫仙人”。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當然不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

  由此愈加清楚地見出,上片云云,與其說是對神仙世界的嚮往,毋寧認作對玉皇大帝的狎弄。這倒也不難理解,感覺到人世的壓抑、渴望到天國去尋求精神解脫的痴人固然所多有;而意識到天國無非是人世的翻版,不願費偌大氣力,換一個地方來受束縛的智者亦不算少。詞人就是一個。他向何處去寄託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詩境與醉鄉了。於是有“詩萬首,酒千觴”,有“且插梅花醉洛陽”。洛花以牡丹為最。宋周敦頤《愛蓮說》雲:“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詞人志向高遠自然不肯垂青於自唐以來,頗受推崇的牡丹,而寧取那“千林無伴,淡然獨傲霜雪”(《念奴嬌》)的梅花了。清人黃蓼園曰:“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蓼園詞選》)故而詞人不說“且插牡丹醉洛陽”,偏雲“且插梅花醉洛陽”,蓋另有寄託。作者選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潔以自比。“高潔”與“疏狂”,一體一用,一里一表,有機地統一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不願與世俗社會沆瀣,才有種種“疏狂”。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後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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