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西都作原文及賞析大全

鷓鴣天·西都作原文及賞析大全

  《鷓鴣天·西都作》是北宋詞人朱敦儒作於西都(今洛陽)的詞。全詞表達了詞人對權貴的不屑和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理想和志向。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鷓鴣天·西都作原文及賞析,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鷓鴣天·西都作

  作者:朱敦儒

  朝代:清朝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懶慢帶疏狂。曾批給露支風敕,累奏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版本一)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版本二)

  譯文

  我是天宮裡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賦予我狂放不羈的性格,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雲,借走月亮。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哪兒能放在我的眼裡?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裡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註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玉樓金闕慵歸去:不願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願到朝廷裡做官。

  賞析:

  這是一篇以令詞寫成的熱愛自由、鄙棄功名的宣言。朱敦儒崇尚自然、不受拘束、有名士作風,這首詞正是他思想品格的自我寫照。

  上片,一開頭“我是”二句便以十分豪放的口吻宣告,我是天上掌管山水的郎官,我這種疏狂的性格是上天賦與的,實際上是說自己的疏淡狂放的性格是天生的,是不可改變的.,豪放之中又帶有剛強。“曾批”二句是第一句的註腳,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其職責一是批審給雨支風的檔案,二是屢上“留雲借月”的奏章,意謂風、雨、雲、月都由他管理調遣。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於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轉入對現實的描寫。“詩萬首”三句,大有詩仙李白之風:斗酒輕王侯!這是他的人生寫照,個性的表現。飲酒賦詩,輕慢王侯,氣幹虹霓。結尾“玉樓”二句,尤為動人心絃。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嚮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於“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這是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也是一種心曲的抒寫,但不是細膩與柔和的心曲,而是豪邁與狂放的心曲,所以它是一篇表白個性與品格的宣言。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後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閒曠,爵祿非所願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為此詞之目。“疏狂”者,放任不羈之謂也。詞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態度如此,故爾充分顯現其性格與生活態度的這首詞,藝術風格亦復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語“清都”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即傳說中天帝之宮闕者是。“山水郎”,顧名思義,當為天帝身邊主管名山大川的侍從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盡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個是“天教分付與疏狂”!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淵明之所謂:“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歸田園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淵明之後,隱逸詩人、山水詩人們各騁才力,所作名章雋語,即便不逾萬數,也當以百千計,但像朱敦儒這樣浪漫、超現實的奇妙構思卻並不多見。

  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為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又一個“謫仙人”。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當然不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

  由此愈加清楚地見出,上片云云,與其說是對神仙世界的嚮往,毋寧認作對玉皇大帝的狎弄。這倒也不難理解,感覺到人世的壓抑、渴望到天國去尋求精神解脫的痴人固然所多有;而意識到天國無非是人世的翻版,不願費偌大氣力,換一個地方來受束縛的智者亦不算少。詞人就是一個。他向何處去寄託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詩境與醉鄉了。於是有“詩萬首,酒千觴”,有“且插梅花醉洛陽”。洛花以牡丹為最。宋周敦頤《愛蓮說》雲:“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詞人志向高遠自然不肯垂青於自唐以來,頗受推崇的牡丹,而寧取那“千林無伴,淡然獨傲霜雪”(《念奴嬌》)的梅花了。清人黃蓼園曰:“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蓼園詞選》)故而詞人不說“且插牡丹醉洛陽”,偏雲“且插梅花醉洛陽”,蓋另有寄託。作者選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潔以自比。“高潔”與“疏狂”,一體一用,一里一表,有機地統一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不願與世俗社會沆瀣,才有種種“疏狂”。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後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註釋

  ①鷓鴣天:此調取名於唐人鄭喁詩句“春遊雞鹿寨,家在鷓鴣天”。又名思越人、思佳客等。雙調,五十五字,平韻。

  ②西都:指洛陽,宋朝時稱洛陽為西京。

  ③清都:相傳天帝的府地。山水郎:為天帝管理山水的郎官。

  ④疏狂:狂放不羈。

  ⑤累:數次。章:指上呈天帝的奏章。

  ⑥觴:古代盅酒的容器。

  ⑦玉樓金闕:指汴京的宮殿。

  創作背景

  據《宋史·文苑傳》記載,朱敦儒“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朱敦儒至京師,欲授以學官,朱敦儒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閒曠,爵祿非所願也。”終因鄙棄世俗和權貴,拂衣還山。此詞即為朱敦儒從京師返回洛陽後途中作,故題為“西都作”。

  鑑賞

  上片的首句以“山水郎”自居,寫自己熱愛山水乃出於天性。直抒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不喜塵世,流連山水。接下來“天教分付與疏狂”則聲稱自己懶散的生活方式和狂放的性格特徵亦屬天賦,因而無法改變。這兩句充分表現出了詞人的性格特徵,坦蕩直爽,豪氣四溢。 “曾批給雨”二句以天意抒懷抱,透露出作者遠避俗世,怡然自得的心理。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於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寫作者詩思的豐富,酒量的很大,隱逸生活的全部內容都表現為對詩與酒的鐘情。面對“侯王”幾曾看過,凸顯詞人對功名富貴的鄙夷,面對王侯的傲骨錚錚。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這二句表現出作者不願意返回京城官場,只想縱詩飲酒,與山水為伴,隱逸歸老。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嚮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於“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體現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梅花”是高潔的象徵,這裡意在言詞人的品性高潔。將高潔與疏狂的品性有機地統一起來,表現出不願與汙濁的社會同流合汙的狂放。

  全詞清雋婉麗,自然流暢,前後呼應,章法謹嚴,充分體現了作者蔑視權貴、傲視王侯、瀟灑狂放的性格特徵。

  作者簡介

  朱敦儒(1081-1159),宋代詞人,字希真,洛陽人。靖康、建炎間,屢召不起。紹興三年以薦補右迪功郎,紹興五年賜進士出身守秘書省正字。歷兵部郎中、臨安府通判、秘書郎、都官員外郎、兩浙東路提點刑獄,致仕,居嘉禾。晚落致仕,除鴻臚少卿,秦檜死,依舊致仕。紹興二十九年卒。有詞三卷,名《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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