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1

  原文:

  捲簾人睡起。

  放燕子歸來,商量春事。

  風光又能幾。

  減芳菲、都在賣花聲裡。

  吟邊眼底。

  被嫩綠、移紅換紫。

  甚等閒、半委東風,半委小橋流水。

  還是。

  苔痕湔雨,竹影留雲,待晴猶未。

  蘭舟靜艤。

  西湖上、多少歌吹。

  粉蝶兒、守定落花不去,溼重尋香兩翅。

  怎知人、一點新愁,寸心萬里。

  譯文

  捲簾人睡醒,放燕子飛進屋中,和它們商量春天的事情。還有多少春光能讓百花吐豔露紅?將逐漸葉殘色衰的預兆都含藏在賣花聲中。可眼前的花草並不憂慮將來的處境,它們披著嫩綠的顏色,把面容變得忽紫忽紅。它們感到這只是尋常的事情,把自己的命運一半交給小溪流水,一半交給喜怒無常的東風。

  苔蘚還帶著雨水沖刷過的痕跡,雲霧又在竹林中滋生,這天氣說雨不雨、說晴不晴。小船在岸邊靜靜地泊停,西湖上此刻有多少吹拉彈唱的歌聲。粉色的蝴蝶死守著落花不動,為貪尋花香它們寧可讓雙翅被雨水淋得沉重。誰能理解我心頭湧出的一點新愁,寸心之中牽掛著他萬里行程。

  註釋

  捲簾人:這裡指閨中人。

  賣花聲:此句謂捲簾人放燕子歸家商量春天訊息。而其青春不知不覺消逝。

  湔(jiān)雨:被雨沖洗。湔,洗滌。

  艤(yǐ):泊舟靠岸。

  賞析:

  這是一首摹寫春愁的作品。作者張樞,生活年代正值宋末,國家日益危殆,但張樞家道仍稱殷實,園苑歌姬相伴,生活優裕,因而其所作也僅以表現個人感觸為主,正如其詞集之名“寄閒”。該詞為其代表作。

  起頭三句,從燕歸帶來“春”字。但作者無意敘述春色,卻代以“風光又能幾”。不涉及風雨、花信,卻用“減芳菲”的賣花聲抹去種種嬌妍,流露了心中的惆悵之情,這樣從聽覺落筆,造成了虛實相參的意境,使春愁漸出。春,來也遲遲,去也匆匆,吟春、看春都尚未盡興,嬌豔花兒被嫩綠的葉子取代了,轉瞬之間眾花凋零,半被東風吹散,半落溪中與水相逐。下片進一步渲染和表現春愁。春雨綿綿,“苔痕湔雨,竹影留雲”,寫出春雨幽清雋秀。隨漢接“待晴猶未”一句。因雨,畫船停泊於岸邊,西湖上弦歌稍息。因雨,花間蝶兒粉溼翅重,眷戀花的餘香而不去。筆法婉轉反覆,寫景清冷悽傷,寫足連綿春雨,以寓春歸,而引動春愁。諸景物已帶現愁情,最後“怎知人、一點新愁,寸心萬里”,明點“愁”字,卻從粉蝶兒守定落花、欲留春住轉出。“怎知”字,表明人之痴勝於物之痴,以此結情,其情無盡。

  張樞這首《瑞鶴仙》除了寫春愁之外又有“傷別”的意味?“刻意傷春復傷別”是詞的傳統題材,此詞在傷春的基調上又有“怎知人、一點新愁,寸心萬里”之嘆,正是“復傷別”的況味。

  南宋風雅派詞人最擅長於體物賦情,張樞雖非名家,但從此詞看,亦非等閒之輩。姜夔、吳文英的作品以深婉查渺見長,然烹煉過度,粉飾尤甚,反缺少真趣,以至落於晦澀。此詞明快、婉麗,取姜、吳之長而棄其短。“吟邊眼底”,雖注重修飾,卻不顯雕琢。“移紅換紫”較之“綠肥紅瘦”(李清照《如夢令》),在雅緻之外,一為動態,一為“定格”;“苔痕湔雨,竹影留雲”則不似“宮粉雕痕,仙雲墮影”(吳文英《高陽臺》)那樣令人難解。雖未達到“字字刻畫,字字天然”(彭孫遹《金粟詞話》)之境,然琢煉而不失自然,亦足見匠心獨用。至其賦情之處,情景交融互生,有深婉流美之致。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2

  原文:

  溼雲粘雁影。望徵路愁迷,離緒難整。千金買光景。但疏鍾催曉,亂鴉啼暝。花悰暗省。許多情、相逢夢境。便行雲、都不歸來,也合寄將音信。

  孤迥。明鸞心在,跨鶴程高,後期無淮。情絲待翦。翻惹得,舊時恨。怕天教何處,參差雙燕,還染殘朱剩粉。對菱花、與說相思,看誰瘦損。

  譯文

  陰溼溼的濃雲粘著沉滯的雁影,遙望離人的征程愁情催亂,離緒難以調整。縱有千金來買芳華風景,但徐緩的鐘聲催促著黎明,亂飛的烏鴉啼喚著昏暝。感花傷別使我心緒暗省,多少深情,竟付與了相逢的夢境,即便是一片行雲,全宿肯歸來,也該寄個音信,讓我心寧。

  孤獨而又高遠呵,鸞鳳盟約我記在心間,乘鶴高飛跨上雲程,後會相期的願望沒有準定。待要快剪般剪斷情絲,反惹得舊時的怨恨在心中亂湧。只怕老天教他到了何處,像比翼參差的飛燕有了雙飛雙宿,忘了我這還染著殘朱剩粉的嬌容。對著菱花鏡,跟那鏡中人兒訴說相思情,看看誰有一副消瘦、憔悴的面容。

  註釋

  瑞鶴仙:詞牌名。《清真集》、《夢窗詞集》併入“高平調”。各家句豆出入頗多,茲列周邦彥、辛棄疾、張樞三格。雙片一百心字,前片七仄韻,後片六仄韻。第一格起句及結句倒數第心句,皆上一、下四句式。第三格後片增一字。

  溼雲:溼度大的雲。濃雲。

  整:指調整。

  光景:光陰;時光。

  暝(míng):日落,天黑

  花悰(cóng)暗省:悰,歡樂。指心頭所能回味的。

  竹雲:喻指所愛的人

  孤迥:孤獨而清高。

  盟鸞(luán)心在:指盟約記在心中。

  跨鶴:指成仙飛昇。

  翻惹得:反而引起。

  剩粉:殘餘的脂粉。謂餘香。

  菱花:即指菱花鏡。

  瘦損:消瘦。

  賞析:

  陸叡系紹定五年(1232)進士,曾做過沿江制置使參議、禮部員外郎、秘書少監、集英殿修撰、江南東路計度轉運副使兼淮西總領等高官。此首看來是他青年時代的作品。

  此詞營造的是一派悽迷、悲涼的意境,融鑄於意境中的是詞人一種煩亂、憂傷、悒鬱的心情。他大約是剛剛離開家鄉,奔波在千里迢迢的旅途。望長天灰雲漫漫,一行大雁正如自家一樣唳聲哀哀地飛向遠方的空茫。“溼雲粘雁影”中的“溼”、“粘”二字用得十分絕妙。雲溼,意味著將要落雨,它能將雁影“粘”住,表明雁飛得無力而緩慢,其實這都是詞人眺望雲空雁陣時的一種主觀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獨特的、準確的,因而當他用一個千錘百煉後的“粘”字將這種感覺貼切地表現出來時讀者就覺得非常新穎、觸目,立刻就和自身曾經有過體驗發生共鳴,不禁擊節叫絕。

  仰望雲天之後,詞人便放眼前瞻,前面長路漫漫,征塵迷濛,“愁遠”之情自然又湧上心來。家鄉是一步比一步離得遠了,親人的面影,昔日的溫馨紛亂如絲地在自己的心頭纏繞著,剪不斷,理還亂,又怎能整出個頭緒來呢?

  以下詞人繼續抒寫旅途的辛勞和感懷。“疏鍾催曉,亂鴉啼暝”二句寫出他曉行夜宿的情狀,清晨曉鍾催他出發,黃昏亂鴉迎他寄宿。一個“催”字點出千金難買的光陰之倏忽不停;一個“啼”字點出在晝逝夜來的匆促行旅中心情之哀傷如亂鴉的悲鳴。其實“疏鍾”也無所謂“催曉”,“亂鴉”也無所謂“啼暝”,這“催”與“啼”不過是詩人的一種感覺,一種內心情緒的外化,是詩人主觀情緒對客觀外界景物的滲透。“花悰暗省”以下數句是詩人在行旅的寂寞中對昔日歡情追憶與眷戀,詩人與新歡的相逢只能在夢中恍惚的瞬間;而音書的久杳則更增添了心中的幽怨與悵恨……

  下闋進一步抒寫詞人客居異鄉的情懷。“孤迥”二字是一個總的概括,“迥”者,深遠也。孤寂因離家愈遠而愈深,真乃“離恨恰如芳草,更行更遠還生”者也。“盟鸞心在”數句表明詞人盟誓之心不變,但畢竟不能如仙人似地跨鶴出世,在茫茫紅塵之中前程尚難逆料,情絲還是趁早斬斷為好;然而正待剪時,反而惹得舊情更濃,懷恨更熾。這樣就把詞人對戀*罷不能的矛盾心情表現得淋漓盡致。“怕天教何處”三句是一個詩意的象徵和哲理性的感喟,從字面上說,詩人是吟歎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雙飛的燕子,就難免銜落花染蕊粉;實際上是指人,都難於逃脫男女之愛,而一旦為愛所持,便難於擺脫相思之苦,這是古往今來人類註定的宿命。因此接下來詞人便在想象中遙對他的所思者說:“咱們都對著菱花鏡瞧瞧吧,看誰在相思中瘦得最厲害?在外飄泊的我一點都不比你少瘦呵!”看來詞人陸叡實在是位情種,他的痴心並不比他閨中的所愛差呀!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3

  瑞鶴仙·臉霞紅印枕

  臉霞紅印枕,睡覺來、冠兒還是不整。屏間麝煤冷,但眉峰壓翠,淚珠彈粉。堂深晝永,燕交飛、風簾露井。恨無人說與,相思近日,帶圍寬盡。

  重省,殘燈朱幌,淡月紗窗,那時風景。陽臺路迥,雲雨夢,便無準。待歸來,先指花梢教看,欲把心期細問。問因循過了青春,怎生意穩?

  翻譯

  紅霞般的臉蛋印著枕痕,一覺剛剛醒來,衣冠零亂也懶得去整。彩屏內水墨丹青透著冷意,但見麗人緊鎖眉頭,盈盈淚珠打溼臉上脂粉。白晝漫長庭院深深,燕兒雙飛嬉戲在風簾露井。可恨身邊沒有一個人,能陪她訴說相思深情,近來衣帶寬鬆得叫人驚心。

  一再地回想當年的幽會,殘燈映照硃紅帷慢,淡淡月光從紗窗透進,那時情景多麼纏綿迷人。如今,通向他的路那麼遙遠,縱然想在夢中歡會,也一樣沒有定準。等到他歸來時,要先讓他去看敗落的花枝,再把心中期盼之情細細盤問。問他為何怠惰耽誤了青春,怎麼會那樣忍心?

  註釋

  臉霞:面上的紅潤光澤。

  覺:醒來。

  麝煤:制墨的原料,後又以為墨的別稱。詞裡指水墨畫。

  壓翠:指雙眉緊皺,如同擠壓在一起的青翠遠山。

  晝永:白日漫長。

  交飛:交翅並飛。

  露井:沒有蓋的井。

  帶圍寬盡:指形體日漸消瘦。

  朱幌:床上的紅色帷幔。

  風景:情景。

  陽臺:隱指男女歡會之地。用宋玉《高唐賦》中楚襄王夢會神女故事。

  迥:遙遠。

  雲雨夢:本指神女與楚王歡會之夢,引指男女歡會。

  心期:內心期願。

  因循:輕易、隨便。用同義。

  意穩:心安。

  賞析

  這是一首閨怨詞,把思婦的心理刻畫得惟妙惟肖、淋漓盡致。

  “臉霞紅印枕,睡覺來,冠兒還是不整。”女主人公剛剛睡醒起來,慵慵懶懶,雲髻微偏,花冠不整,那紅紅的臉頰上還印著幾道枕痕。這兩句明顯脫自白居易《長恨歌》中“雲髻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之句子,說佳人猶如當年的楊妃一樣嬌弱嫵媚,“臉霞紅印枕”句為詞人的創意,清新別緻,富有生活情趣。

  “屏間麝煤冷,但眉峰翠壓,淚珠彈粉。”唐·韓僵《橫塘》詩中有“蜀紙麝煤添筆媚,越甌犀液發茶香”之句。抬頭看到屏風上情郎親筆繪製的那幅水墨畫,女主人公翠眉緊鎖,眼淚簌簌地從粉臉上流下來。這三句描寫了美人觸景傷懷的黯然銷魂狀,表現了其相思之苦,意境幽美。

  “堂深晝永,燕交飛、風簾露井。恨無人,讜與相思,近日帶圍寬盡。”更進一層寫周圍的一切使她由冷漠而產生悵恨的感情。“深”與“永”是從空間與時間上表現出她空虛的感觸。廳堂幽深寂靜,白日漫長難捱,獨坐窗前,望著那雙紫燕親親熱熱地翩飛呢喃,不時地從簾下掠過,盤旋在水井旁邊,不禁愈發傷感起女主人公的孤寂來。女主人公縱有千種風情,萬般相思,卻無人可以訴說。終日飽受著相思之苦,眼看著自己日澌消瘦,那腰間的衣帶已寬鬆到了極點。這一切都刺激她產生孤寂失望情緒,而“恨無人與說相思”。作者運用這種反襯手法在加深了對少女內心痛苦情感的描寫之後,又進而從形體的變化寫她相思之深。“帶圍寬盡”四個字不僅發揮誇張的效果,加深對少女被病折磨的印象,而且將抽象思維具體化,讓讀者能從衣頻寬大去想象她曾經是體態豐滿、柳眉桃腮、笑容可掬的模樣,與現在的瘦削的形象作對比,更產生了對她因病重而弱不禁風的樣子的憐惜與哀嘆。

  “重省,殘燈朱幌,淡月紗窗,那時風景。此情此景不由讓女主人公回想起舊日一起歡聚的情景,靜謐的夜裡,硃紅的帷帳內燈燭幽暗,淡淡的月光照在綺麗的紗窗上,那正是你我良宵共度時。“殘”與“淡”給“燈”與“月”抹上一層傷別的色彩,景中有情,表現了少女對這難忘的時刻的回憶是痛苦的。這幾句寫佳人對美好往事的懷念,過片“重省”轉入對女主人公心理活動的刻畫。

  “陽臺路迥,雲雨夢,便無準。”陽臺、雲雨化用“巫山雲雨”的典故。如今與愛人遠隔萬里,只能期望在夢中相見,希望能像楚襄王會亞山神女一樣,但夢中之事又沒個定準。這三句由回憶轉到夢想,寫盡其幽思的無限。

  “待歸來,先指花梢教看,卻把心期細問。問因循、趕了青春,怎生意穩?”等他回來後,女主人公心想一定要先指著枝頭的花朵讓他看,讓他明白“花無百日紅”的道理,然後再仔細詢問他在分別後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遲遲不歸。還要質問他,為什麼就這樣讓大好的青春時光白白浪費。這幾句心理描寫細膩生動,表現了女主人公愛恨交加的心理狀態,設問機靈,俗中有雅,動人心魄。

  這首片語細緻入地展現了一位思婦因景傷懷——回憶往事——夢想——設想將來的心理發展軌跡,生動感人。全詞語句華美、脈絡清晰,是一首閨怨題材的佳作。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詞的背景,宋人陳鵠在《耆舊續聞》中有這樣一段記載:“南渡初,南班宗子寓居會稽,為近屬,士子最盛。園亭甲於浙東,一時座客皆騷人墨士,陸子逸嘗與焉。士有侍姬盼盼者,色藝殊絕,公每屬意焉。一日宴客,偶睡,不預捧觴之列。陸因問之,士即呼至,其枕痕猶在臉。公為賦《瑞鶴仙》,有‘臉霞紅印枕’之句,一時盛傳,逮今為雅唱,後盼盼亦歸陸氏。”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4

  原文:

  瑞鶴仙·捲簾人睡起

  [元代] 張樞

  捲簾人睡起。放燕子歸來,商量春事。風光又能幾?減芳菲、都在賣花聲裡。吟邊眼底,被嫩綠、移紅換紫。甚等閒、半委東風,半委小溪流水。

  還是,苔痕湔雨,竹影留雲,待晴猶未。蘭舟靜艤,西湖上、多少歌吹。粉蝶兒、守定落花不去,溼重尋香兩翅。怎知人、一點新愁,寸心萬里。

  譯文及註釋:

  譯文

  捲簾人睡醒,放燕子飛進屋中,和它們商量春天的事情。還有多少春光能讓百花吐豔露紅?將逐漸葉殘色衰的預兆都含藏在賣花聲中。可眼前的花草並不憂慮將來的處境,它們披著嫩綠的顏色,把面容變得忽紫忽紅。它們感到這只是尋常的事情,把自己的命運一半交給小溪流水,一半交給喜怒無常的東風。

  苔蘚還帶著雨水沖刷過的痕跡,雲霧又在竹林中滋生,這天氣說雨不雨、說晴不晴。小船在岸邊靜靜地泊停,西湖上此刻有多少吹拉彈唱的歌聲。粉色的蝴蝶死守著落花不動,為貪尋花香它們寧可讓雙翅被雨水淋得沉重。誰能理解我心頭湧出的一點新愁,寸心之中牽掛著他萬里行程。

  註釋

  捲簾人:這裡指閨中人。

  賣花聲:此句謂捲簾人放燕子歸家商量春天訊息。而其青春不知不覺消逝。

  湔(jiān)雨:被雨沖洗。湔,洗滌。

  艤(yǐ):泊舟靠岸。

  賞析:

  “捲簾人睡起。放燕子歸來,商量窗事。風光又能幾?減芳菲,都在賣花聲裡。”這幾句以人為中心,寫主人公在窗睡醒來後所聽到的兩種窗之聲,從窗睡中醒來,忙把簾櫳高卷,好放窗外那對呢喃私語的燕子進來,聽聽它們到底在商量些什麼窗事。外面的賣花聲此起彼伏,詞人不禁聯想到窗花的凋殘零落,暗惜起窗光的所剩無多來。這一部分中,“捲簾”句在章法上有總領全篇和開啟下文的作用。是交代“視點”,以下風景皆從此寫出。詞人聽到了兩種窗聲,喚起了他一喜一憂兩種情緒。燕子的呢喃私語使他興奮和好奇,而賣花聲則讓他感到了窗光的匆匆流逝,覺得窗天將最終消失在這些叫賣聲中。

  “吟邊眼底,披嫩綠,移紅換紫。甚等閒,半委東風,半委小溪流水。”這幾句描摹西湖四周的暮窗景象,邊沉吟邊觀望,但見湖畔四周一片綠暗紅稀,百般紅紫先後零落,一半被東風吹走,一半流落於溪水之中。這幾句渲染出一種“流水落花窗去也”的蕭瑟意境,但畫面又很悽美逼真,讓人如睹其色。“甚等閒”一詞表達出詞人對“匆匆窗又歸去”的深切惋惜。“移紅換紫”採用借代的修辭手法,表意生動而簡潔。“半委東風,半委小溪流水”與蘇軾《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楊花詞》中“窗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的筆法十分相近,清新而別緻。

  “還是,苔痕湔雨,竹影留雲,待晴猶未。”過片四句仍承上片之“吟邊眼底”寫詞人眼中的暮窗天氣。還有那碧綠的青苔,被窗雨滋潤和沖刷得愈發青翠鮮亮。天上雲捲雲舒,與疏疏的竹影相互映襯,打造出一片欲晴還陰的天氣。這裡對江南暮窗天氣的描繪也很逼真,而且也與詞人淡淡的喜悅與憂愁相雜的心情相吻合。

  “蘭舟靜艤,西湖上,多少歌吹。”此二句描繪西湖的繁盛迷人。西湖上游船如雲,有的在輕輕遊弋,有的正靜靜地泊在岸邊。悠揚的絲竹歌舞之聲陣陣傳入耳中。此幅畫面美麗而歡快。

  “粉蝶兒,守定落花不去,溼重尋香兩翅。”此二句為細節描寫,非常富有詩情畫意。窗雨之後落紅滿地,有一隻蝴蝶停在落花上雙翅輕扇,不肯離去。也不知是翅膀溼重難以飛去,還是眷戀花香不忍離開。此幅畫面既生動美麗,又暗含著詞人的惜花惜窗之意,非常耐人尋味。

  “怎知人,一點新愁,寸心萬里。”這三句回應篇首,從遠近景緻回到傷窗之人,虛虛淡淡地寫出此時此刻的內心感受。面對此情此景,詞人神思飄忽,心頭湧上萬千複雜的況味,其中便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哀愁。

  這首詞寫景如畫,音韻諧美,情與景有機交融,讓人邊品味西湖窗景,邊窗思綿綿,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受。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5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

  宋朝 袁去華

  郊原初過雨。見敗葉零亂,風定猶舞。斜陽掛深樹。映濃愁淺黛,遙山眉嫵。來時舊路。尚巖花、嬌黃半吐。到而今,唯有溪邊流水,見人如故。

  無語。郵亭深靜,下馬還尋,舊曾題處。無聊倦旅。傷離恨,最愁苦。縱收香藏鏡,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沈沈、小閣幽窗,有時夢去。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譯文

  郊野上秋雨初晴,只見幾片零亂的落葉,風住了還在動盪不停。斜陽掛在遠樹之上,映照著遠山或暗或明,宛如美人微顰。來時曾經走過的舊路,當時尚有黃色的巖花開放爭榮。如今只有溪邊的流水,依舊來見故人。

  我默默無語,客舍中寂靜冷靜。我下馬開始找尋,從前在何處題詩抒情。奔波旅途的人本來無聊,感傷離別更令人愁苦不寧。縱然我儲存著她的香料和明鏡,可如今又有何用?等待他年重到那裡,人面桃花是否依舊,實在難以肯定。我思緒聯翩,眷戀著那個小樓幽窗中的美人,也只能有時在夢裡去尋找她的蹤影。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譯文二

  郊外原野剛下過一場雨,只見枯枝敗葉零亂,雨停風定後還在空中我舞。夕陽斜掛叢林樹梢,照得遠山如佳人微皺愁眉,顯得分外嫵媚悽楚。我沿著舊路重新走去,記得當時巖上有野花半吐。如今卻只有路旁溪水,好像與我一見如故。

  我默默無千。客舍裡寂靜無聲,下馬後我就仔細尋找,舊日曾經題詩之處。這真是無聊疲倦的旅行,終日裡感傷離愁別恨,最是讓人心中悲苦。即便是我還儲存著她的香鏡,但他年故地重返,誰能知她是否還在故居?我想念那深深庭院小樓幽窗,願在夢中尋她千百度。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註釋

  1、風定:風停。

  2、濃愁淺黛:喻指山色淺淺深深。黛,青色。

  3、媚嫵:西漢張敞為妻子畫眉,長安人說他“眉嫵”,這裡指嫵媚可愛。

  4、巖花:長在岩石旁的花。

  5、半吐:半開。

  6、郵亭:古時設在沿途,供遞送文書的人和旅客歇宿的館舍。

  7、舊曾題處:從愛題字的地方。

  8、收香藏鏡:晉賈充之女賈午愛韓壽,以御賜西域奇香贈之;漢秦嘉妻徐淑贈秦嘉明鏡。此處指將情人贈物收藏,借喻對於愛情的堅貞執著。收香,用晉代賈充之女竊其父所藏奇香贈給韓壽,後結成夫妻的典故。藏鏡,用南朝陳亡後,駙馬徐德言與妻子樂昌公主因各執半鏡而得以重圓的典故。這裡表示自己珍藏著愛情的信物和對愛情的忠貞。

  9、人面桃花:用崔護《題都城南莊》“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詩意。

  10、小閣幽窗:指女子居住之處。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賞析

  在南宋初期的詞壇中,袁去華是個不太受人重視的人物。正史裡沒有留下他的傳記,而且連他的生卒年代也無從考證。只知道他字宣卿,江西奉新人,是紹興十五年的進士,曾做過善化(今湖南省長沙市)和石首(今屬湖北省)的知縣,留下了《宣卿詞》一卷,共有九十八首,數量不算太少。

  這一首《瑞鶴仙》,其主題可以用詞中的兩句話概括,就是“傷離恨,最愁苦”。詞從寫景入手。“郊原”三句,寫郊外雨後之狀。在一望無際的荒郊原野上,一陣驟雨過後,風也停停了下來;但墜落的枯葉,卻還在空中飄舞。這雖然是秋日郊原常見的景象,但對於一個離人來說,卻顯得格外的觸目。這幾句乍看是純粹的寫景,但只要稍加體味,就會發現其中已融入了作者淒涼的情思。景是各人眼中所見之景,是各人觀照景物那一剎那思想感情的返照。因此透過這幾句詞所寫景物的外觀,讀者可以窺見作者衰頹、凌亂的心緒,而且還可以隱隱感到其中似乎含有某種暗示:那“風定猶舞”的敗葉,就像作者自己的身世、處境一樣。這樣,詞一開頭,就把人引到了悵惘的境界。

  “斜陽”三句,繼續描寫郊原景物。作者的視線移向了遠方,只見已斜掛在叢密的小樹林頂上的夕陽,它那金色的光線,把嫵媚的遠山照映得十分明顯。這幾句的感情色彩,比前面三句顯然要濃得多,它透過字面呈現給讀者的意象,是飽蘸著愁恨色彩的。本來,夕陽斜照,“遙山媚嫵”,這就是一種悅目的景緻。然而所作者所見到的,卻是一副“濃愁淺黛”的狀貌,這完全是移情作用的結果。黛青色的重疊的山峰,還可以使人聯想到作者緊皺的雙眉。北宋人王觀有一首《卜算子》,開頭兩句寫的是“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可供參閱。

  “來時舊路”至上闋結束,仍是寫郊原風光。這裡半是實景,半是虛景。“溪邊流水”是實在的,是眼前所見到的;而“嬌黃半吐”的“巖花”(生長在岩石旁的花)則是儲存在腦海中的印象,是來時所見到的。當日迎人的有巖花與流水,此時則流水“見人如故”而已,可見巖花已經凋謝了,不存在於現實之中了。這一實一虛,造成了一種生機蓬勃景象與蕭條蕭殺景象的對比,當日與此時的對比。走在來時的舊路上,作者早已愁緒滿懷,更是與那景物的蕭條蕭殺形成鮮明的對比。“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柳永《雨霖鈴》)古代人的情感大體相同。詞寫到這裡,一位離人眼中的秋日郊原景物,滲透了感傷的情緒,展現了讀者的面前了。

  下片另換場景,由郊原轉入對郵亭(古時沒設官道上供過往行人歇宿的館舍)的'描寫。“無語”四句,勾畫出作者來到郵亭前面,下馬投宿的動作畫面;他那“無語”的外在表觀,揭示出他正在咀嚼淒涼悲哀的心靈活動。所謂“舊曾題處”,倒不一定非要理解為他曾經在這裡留下過翰墨(詩詞之類),只不過是說他曾經在這裡歇宿過而已。這種重臨舊地而境況完全不同的情景,是最容易勾起人們的愁緒滿懷,因此他的默默無言,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無聊倦旅”三句,由寫景敘事轉入抒情的描寫,直接點出了“傷離恨,最愁苦”的這一主題,這是在“深靜”的舊日郵亭中安頓下來之後必然產生的思想情感。這“離恨”的內容具體是指什麼呢?從“縱相逢”三句,可知是作者不得已而離別了他的心上人,深恐他今生今世不能再與其相見的思想情感。“收香藏鏡”是指自己對愛情的忠貞不二。(“收香”用的是晉代賈充之女賈午竊其父所藏奇香贈給韓壽、因而結成夫婦的典故,見《晉書·賈充傳》。“藏鏡”用的是南朝陳亡後,駙馬徐德言與妻子樂昌公主因各執半鏡而得以重圓的典故,見孟棨《本事詩·情感》)。“人面桃花在否”是擔心不能再與女方相見的思想情感的表露。(用崔護在長安城南遇一女子,明年再來而“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典故,亦見孟棨《本事詩·情感》)愛情的遇合與否決定於雙方的主客觀因素,使自己能夠忠貞不二,又安知對方的情況如何呢!惆悵之情,溢於言表。既然現實已不一定能夠相見,那就只好寄希望於夢中了。“念沉沉”三句,具體展示出這一想象中的夢尋之狀。深沉的“小閣幽窗”,是佳人居所:“有時夢去”,本來是夠虛無飄渺的,但慰情聊勝於無,總比連夢中也不得一見要好。宋徽宗被擄北行時想念故宮,也是嘆息“和夢也新來不做”(《燕山亭》)。晏幾道說得好:“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鷓鴣天》)夢中尋歡,也是夠浪漫詩意的;並且以“念”字領起,又見出多少無奈之情。

  這首詞當是作者與意中人分別以後抒寫離恨而寫的。宋代都市繁華,歌妓眾多,無論是官妓、私妓還是家妓,偶然的遇合,就往往以她們的色相、伎藝,贏得了為科舉功名而奔波計程車子們的期盼,這是那時普遍的現象。其《荔枝香近》、《卓牌子近》、《長相思》、《宴清都》等,都是他和歌妓們聚時歡會或別後相思的記錄。此詞大約也是為此而寫的。這一類詞要說有很大的社會意義,那也不一定;不過兩性關係總容易觸動到感情的深處,往往使人蕩氣迴腸就是了。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賞析二

  這首詞是作者旅途借宿,產生的相思離愁之情,透過描寫郊原途中的悽美景色,來表達作者的離愁別緒。

  上片寫風雨後黃昏之景,為抒離情渲染環境。“郊原初過雨,見敗葉零亂,風定猶舞”三句寫了郊原秋景的概況,剛剛下過一場雨,看見零亂的枯黃的葉子飄落在地,風停下來了,但枯葉仍在空中盤旋。如此開篇,一開始就將全詞籠罩在一種悵然若失的氛圍中。詞人以寫景開篇,為下文轉入抒情創造氣氛。在郊外平原上,剛下過一場秋雨。秋風、秋雨,向來逗人生愁,何況見敗葉凋零,風定尚紛紛墜落,更觸起詞人心裡的煩惱。這一情境宛似屈原《九歌·湘夫人》中的著名詩句“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用飄墜的樹葉襯托出思人紛亂不安的心情。只不過此詞意境像南朝謝貞《春日閒居》的詩句“風定花猶落”,乃靜中見動景象;而與屈原所作前兩句純為動態描寫略顯不同。以上三句,兼示各種聲響——雨聲、落葉聲和斷斷續續的風聲。接下去才著力勾畫斜陽、深樹和遠山等靜物,從中渲染出一段“濃愁”。因為斜陽使人生遲暮之感;深樹隱映,益見暗淡。遠山一抹深青色,恰似佳人眉黛呈嫵,更逗人相思,更添人愁苦。“斜陽掛深樹,映濃愁淺黛,遙山媚嫵”三句接下來寫遠望的景色,斜陽掛在密密的樹林之上,映照著遠山,好似一個多愁的人蹙著雙眉,其中“掛”字形象地寫出了雨後斜陽的偏狹角度。“映濃愁淺黛”一句,則展現了雨後空氣艨朧,遠山的山形走勢如空濛的山水畫,只有淡淡的墨痕。“來時舊路,尚巖花、嬌黃半吐。到而今,唯有溪邊流水,見人如故。”詞人不禁回顧來時的舊路,見巖前的黃花仍含嬌半吐,只不見人面何處。隨著時間的流逝,事物都發生了變化;到而今不變的,似乎只有溪邊的流水,待人如故。這當然純屬詞人的主觀想法,並不符合流水的實際情況。但詞人目的在強調一切有情物都在變化;而流水之所以不變,乃由於它專於情。從這裡可以看出:詞人的審美判斷完全取決於感情的需要;一切物象都透過詞人感情的三稜鏡而折射出種種奇光異彩。這是詞人們不同於科學家們的所在。同時,“來時”與“今日”相對比,含蓄地將作者要表達的愁緒蘊含其中,惟妙惟肖。

  “郊原”六句以落葉、深樹、遙山意象組合成寒秋風雨過後悽豔而衰亂的景象,“亂”、“愁”二字於遠山嫵媚之美景中已顯示出風雨摧蝕的暗淡痕跡,亂葉零落,樹色濃淡、濃者枯黃暗淡如愁容,淡者青綠如眉黛。以移情手法將深樹喻為佳人,反射詞人心跡,映襯出人生風雨飄搖,心緒之凌亂和情思之愁鬱。“來時”四句以“巖花”、“流水”互文交映,追憶當初來此舊路時,巖花爛漫,流水潺潑,而今重來巖花凋謝。唯有流水伴我如故,寫出落花流水變化無常的淒涼之感。

  下片抒相思尋舊之情。寫詞人下馬探尋往昔與戀人遊樂歡娛之舊蹤,與敗葉流水相對,物我寂然,無語凝噎之狀。“無語”一頓,無語之中包含著千言萬語,承上片探尋往昔的痕跡,承上啟下。“無語”,既是上片回思萬千而不得其解的結果;又是下片種種行為、思考和感慨的契機。“郵亭深靜,下馬還尋,舊曾題處。”這就是詞人“無語”後的第一個行動。“深靜”二字點出詞人居深處靜之孤獨,寂寞境況。“舊曾題處”乃所尋舊日雙雙題詩傳情,幽期密會之地。郵亭,是古代傳遞函件和書信的地方。而今它靜悄悄,說明伊人音信杳無。詞人往日可能曾偕伊人一同在此題寫過什麼;而今她既然杳無音訊,詞人便退一步想尋得往日題寫的所在,以訪伊人舊蹤,以當重晤。結果他有沒有尋見,詞中並未明言,讀者自可任意思考。但事實是,無論詞人尋得與否,都無補於他心靈的空虛。因此詞人深深感到:“無聊倦旅。傷離恨,最愁苦。”後兩句六個字,作者鬱結心中的愁苦之情再也按捺不住,一湧而發,直抒胸臆,揭出本篇主旨:人在旅途,儘管已十分疲憊,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而每每離別所帶來的感傷,則最令人愁苦。“收香藏鏡”,收香、藏鏡,暗用了兩則典故。前則用晉代韓壽故事,韓壽年少貌美,為賈充的女兒所愛。賈充的女兒暗把皇帝賜給賈充的西域奇香送給他。此事後來被賈充發覺,賈充無可奈何,只好將女兒嫁給韓壽。後則用徐德言和樂昌公主的故事,徐德言娶了陳後主妹妹樂昌公主。在陳亡之前,他們把一面鏡子破成兩半,各執其半以為信物。陳亡之後,他們終因破鏡相合而得重網。詞人反用這兩則典故,目的在強調即使信守前盟,他年重到,也未必就能會合。正如崔護《題都城南莊》所詠:“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同時,這三句暗寫前途未卜的憂慮和悲觀的推測。即使把戀人所贈的異香或半鏡珍藏好,等待著她的再次到來,可是將來能再見到她嗎,也不知那位桃花般美麗的姑娘是否還在。“念沉沉”,既說明佳人居室之深遠幽暗。又表現詞人相思之悠悠深長,相思深切之時。唯有夢中去“小閣幽窗”,尋覓她的芳蹤,徒增更深的空虛與渺茫。詞人用夢境結束全詞,說明除了夢境之外,他的企求在現實中是無法實現的。

  此詞以“斜陽”始,以“幽夢”止,巧妙挽合今昔悲歡,寫景寓情,敘事懷人,抱收香藏鏡之痴,抒人去閣空之恨。全詞風格委婉、含蓄,語言卻甚流暢。雖然接連用了好幾個典故,但不致使人感到晦澀難解。綜合袁去華現存全部詞作,足以看出其風格是多樣的。他的詞有些近於豪放,有些近於婉約;而豪放不至於粗,婉約不至於晦。在南宋初期的眾多詞人中,袁去華顯然據有一個雖小而頗為獨特的席位。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創作背景

  這首詞當是作者分別意中人以後抒寫離恨之作。宋代都市繁華,歌妓眾多,往往她們的以色相、伎藝,就贏得了為科舉功名而奔走道路計程車子們的垂盼,這是當時普遍的現象。其《荔枝香近》、《卓牌子近》等,都是他和歌妓們聚時歡會或別後相思的記錄。此詞大約也是為此而作。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6

  原文:

  溼雲粘雁影,望徵路,愁迷離緒難整。千金買光景,但疏鍾催曉,亂鴉啼暝。花悰暗省,許多情,相逢夢境。便行雲都不歸來,也合寄將音信。

  孤迥,盟鸞心在,跨鶴程高,後期無準。情絲待剪,翻惹得舊時恨。怕天教何處,參差雙燕,還染殘朱剩粉。對菱花與說相思,看誰瘦損?

  譯文

  陰溼溼的濃雲粘著沉滯的雁影,遙望離人的征程愁情迷亂,離緒難以調整。縱有千金來買芳華風景,但徐緩的鐘聲催促著黎明,亂飛的烏鴉啼喚著昏暝。感花傷別使我心緒暗省,多少深情,竟付與了相逢的夢境,即便是一片行雲,全不肯歸來,也該寄個音信,讓我心寧。

  孤獨而又高遠呵,鸞鳳盟約我記在心間,乘鶴高飛跨上雲程,後會相期的願望沒有準定。待要快剪般剪斷情絲,反惹得舊時的怨恨在心中亂湧。只怕老天教他到了何處,像比翼參差的飛燕有了雙飛雙宿,忘了我這還染著殘朱剩粉的嬌容。對著菱花鏡,跟那鏡中人兒訴說相思情,看看誰有一副消瘦、憔悴的面容。

  註釋

  瑞鶴仙:詞牌名。《清真集》、《夢窗詞集》併入“高平調”。各家句豆出入頗多,茲列周邦彥、辛棄疾、張樞三格。雙片一百二字,前片七仄韻,後片六仄韻。第一格起句及結句倒數第二句,皆上一、下四句式。第三格後片增一字。

  溼雲:溼度大的雲。濃雲。

  整:指調整。

  光景:光陰;時光。

  暝(míng):日落,天黑

  花悰(cóng)暗省:悰,歡樂。指心頭所能回味的。

  竹雲:喻指所愛的人

  孤迥:孤獨而清高。

  盟鸞(luán)心在:指盟約記在心中。

  跨鶴:指成仙飛昇。

  翻惹得:反而引起。

  剩粉:殘餘的脂粉。謂餘香。

  菱花:即指菱花鏡。

  瘦損:消瘦。

  賞析:

  此詞為思婦閨怨之作。上片寫別後離愁。望長天灰雲漫漫,一行大雁正如自家一樣唳聲哀哀地飛向遠方的空茫。“溼雲粘雁影”中的“溼”、“粘”二字用得十分絕妙。雲溼,意味著將要落雨,它能將雁影“粘”住,表明雁飛得無力而緩慢,其實這都是詞人眺望雲空雁陣時的一種主觀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獨特的、準確的,因而當他用一個千錘百煉後的“粘”字將這種感覺貼切地表現出來時讀者就覺得非常新穎、觸目,立刻就和自身曾經有過體驗發生共鳴,不禁擊節叫絕。仰望雲天之後,詞人便放眼前瞻,前面長路漫漫,征塵迷濛,“愁遠”之情自然又湧上心來。家鄉是一步比一步離得遠了,親人的面影,昔日的溫馨紛亂如絲地在自己的心頭纏繞著,剪不斷,理還亂,又怎能整出個頭緒來呢?

  以下詞人繼續抒寫旅途的辛勞和感懷。“疏鍾催曉,亂鴉啼暝”二句寫出他曉行夜宿的情狀,清晨曉鍾催他出發,黃昏亂鴉迎他寄宿。一個“催”字點出千金難買的光陰之倏忽不停;一個“啼”字點出在晝逝夜來的匆促行旅中心情之哀傷如亂鴉的悲鳴。其實“疏鍾”也無所謂“催曉”,“亂鴉”也無所謂“啼暝”,這“催”與“啼”不過是詩人.的一種感覺,一種內心情緒的外化,是詩人.主觀情緒對客觀外界景物的滲透。“花悰暗省”以下數句是詩人.在行旅的寂寞中對昔日歡情追憶與眷戀,詩人.與新歡的相逢只能在夢中恍惚的瞬間;而音書的久杳則更增添了心中的幽怨與悵恨。

  下闋進一步抒寫詞人客居異鄉的情懷。“孤迥”二字是一個總的概括,“迥”者,深遠也。孤寂因離家愈遠而愈深,真乃“離恨恰如芳草,更行更遠還生”者也。“盟鸞心在”數句表明詞人盟誓之心不變,但畢竟不能如仙人似地跨鶴出世,在茫茫紅塵之中前程尚難逆料,情絲還是趁早斬斷為好;然而正待剪時,反而惹得舊情更濃,懷恨更熾。這樣就把詞人對戀情慾罷不能的矛盾心情表現得淋漓盡致。“怕天教何處”三句是一個詩意的象徵和哲理性的感喟,從字面上說,詩人.是吟歎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雙飛的燕子,就難免銜落花染蕊粉;實際上是指人,都難於逃脫男女之愛,而一旦為愛所持,便難於擺脫相思之苦,這是古往今來人類註定的宿命。因此接下來詞人便在想象中遙對他的所思者說:“咱們都對著菱花鏡瞧瞧吧,看誰在相思中瘦得最厲害?在外飄泊的我一點都不比你少瘦呵!”看來詞人陸叡實在是位情種,他的痴心並不比他閨中的所愛差。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7

  原文:

  環滁皆山也。

  望蔚然深秀,琅琊山也。

  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

  翁之樂也。

  得之心、寓之酒也。

  更野芳佳木,風高日出,景無窮也。

  遊也。

  山餚野蔌,酒冽泉香,沸籌觥也。

  太守醉也。

  喧譁眾賓歡也。

  況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太守樂其樂也。

  問當時、太守為誰,醉翁是也。

  譯文

  環繞著滁州城的都是山。遠遠望過去樹木茂盛,又幽深又秀麗的,是琅琊山。沿著山上走六七里,有一個四角翹起,像鳥張開翅膀一樣高踞於泉水之上的亭子,是醉翁亭。太守欣賞山水的樂趣,領會在心裡,寄託在喝酒上。野花開了,美好的樹木繁茂滋長,天高氣爽,霜色潔白,四季的景色不同,樂趣也是無窮無盡的。

  遊玩的時候,野味野菜,用釀泉的泉水來釀酒,泉水清,酒水甜,酒杯和酒籌互動錯雜。太守喝醉了,而人們時坐時起,大聲喧譁,是賓客在盡情歡樂。而且宴會喝酒的樂趣,不在於彈琴奏樂,太守以遊人的快樂為快樂。當時的太守是誰?是醉翁歐陽修。

  註釋

  瑞鶴仙:詞牌名。

  環滁:環繞著滁州城。滁州,今安徽省東部。

  皆:副詞,都。

  蔚然:草木繁盛的樣子。

  琅琊山,在滁州西南十里。

  山:名詞作狀語,沿著山路。

  翼然:四角翹起,像鳥張開翅膀的樣子。

  得:領會。

  寓:寄託。

  芳:花草發出的香味,這裡引申為“花”,名詞。

  山餚:用從山野捕獲的鳥獸做成的菜。

  野蔌(sù):野菜。蔌,菜蔬的總稱。

  洌(liè):清澈。

  泉,指釀泉,泉水名,原名玻璃泉,在琅邪山醉翁亭下,因泉水很清可以釀酒而得名。

  觥(gōng):酒杯。

  籌:行酒令的籌碼,用來記飲酒數。

  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宴會喝酒的樂趣,不在於音樂。絲,指絃樂器。竹,指管樂器。

  樂其樂:樂他所樂的事情。樂:以…為樂。樂:樂事。

  醉翁:指歐陽修(1007-1072年),自號醉翁。

  賞析:

  文章起始,開門見山,這是作文的傳統,一種早有定論之法。常為文者都習慣守此規矩,精簡筆墨,少說題外之語,以儘快直奔主體。據說,這個常規最初是總結歐陽修文章得來的,與滁州有直接關係。宋代朱熹《朱子語類》139卷,曰:歐公文亦多是修改到妙處。頃有人買得他《醉翁亭記》稿,初說滁州四面有山,凡數十字。末後改定,只曰:“環滁皆山也”。五字而已。歐陽修講究文字簡潔,不述廢語,不置閒墨,他同宋祁等人合編《新唐書》,曾以“其事增於前,其文省於舊”而被誇耀。《唐宋八家叢話》曾記述這樣一個故事:歐陽公在翰林時,與同院出遊,有奔馬斃犬於道。公曰:“試書其事。”同院曰:“有犬臥通衢,逸馬蹄而死之。”公曰:“使子修史,萬卷未已也。”問:“內翰以為何如?”答:“逸馬殺犬於道。”此事雖屬於文人墨客茶餘飯後之閒敘,但流傳甚廣,其內涵引起文學界語言界的關注,經過許多人切磋琢磨,後來演變出六種表達方法:一、有奔馬斃犬於道;二、有犬臥通衢,逸馬蹄而死之;三、逸馬殺犬於道;四、有奔馬踐死一犬;五、馬逸,有黃犬遇蹄而斃;六、有犬死奔馬之下。這雖是個古老而陳舊的故事,卻反映了歐陽修對漢語修辭的重視和嚴謹,直到當代陳望道在著述《修辭學發凡》時,還對此津津樂道。他說:“依我看來,這都出於意思有輕重,文辭有賓主之分,所以各人的意見不能齊一。”

  歐陽修注重修辭,千錘百煉,反覆修改自己的作品。《詩人玉屑》卷八記載:新詩改罷自長吟。文字頻改,功夫自出。近世歐公作文,先貼於壁,時加竄定,有終篇不留一字者。《四友齋叢話》卷23又記,歐陽公晚年,竄定平生所為文,用思甚苦。夫人止之曰:“何自苦如此,當畏先生嗔耶!”公笑曰:“不畏先生嗔,卻畏後塵笑。”此亦名言。歐陽修這種不滿足現狀,不滿足自己,刻苦用功、精益求精,對讀者對後人負責的精神,永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然而,這麼一個嚴以責己,認真為文的一代宗師,也有認識偏頗、偶爾失誤之時。唐張繼《楓橋夜泊》詩:“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佳句廣傳,使古寺名聲遠揚。但歐陽修不以為然,未加實地考究,就在《六一詩話》中說:“句則佳矣,其實三更不是打鐘時。”這話說錯了。姑蘇的寺廟在唐代是要敲分夜鐘的,遠在六朝,就有廟宇夜半鳴鐘的記載。可見為文之人,光講修辭是不夠的。常言功夫在詩外,需要注意的方面還很多。

  即使是修辭,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中有說不盡的奧妙。歐陽修的《醉翁亭記》,經過認真推敲,反覆打磨,人與自然和諧,情與山水相融,堪稱散文經典,是千古絕唱,使讀者無不為之傾倒。但是遇到了與蘇軾齊名的北宋詩人書法家黃庭堅,他卻大膽將其縮寫成了一首歌詞,合以聲律,被之管絃,詞牌名為《瑞鶴仙》:環滁皆山也。望蔚然深秀,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翁之樂也,得之心,寓之酒也。更野芳佳木,風高日出,景無窮也。遊也,山餚野蔌,酒冽泉香,沸觥籌也。太守醉也,喧譁眾賓歡也。況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太守樂其樂也。問太守謂誰?醉翁是也。黃庭堅的這首《瑞鶴仙·醉翁亭記》其骨架是歐陽修的,文學價值也不能同散文《醉翁亭記》類比。它的好處是將歐文的400餘字,縮寫改寫不到100字,篇幅僅是原文的1/3,而主題卻概括了進去。散文《醉翁亭記》,連用了21個虛詞“也”字,《瑞鶴仙》亦以“也”字押韻,既保留了《醉翁亭記》的風格,又適應詞的格律要求,確實是文壇上的異想天開,另一種別開生面。

  歐陽修的刻意創新值得我們學習,黃庭堅不懼權威的敢作敢為,對我們也是一種啟發。

瑞鶴仙原文翻譯及賞析8

  原文:

  瑞鶴仙·環滁皆山也

  宋代: 黃庭堅

  環滁皆山也。望蔚然深秀,琅琊山也。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翁之樂也。得之心、寓之酒也。更野芳佳木,風高日出,景無窮也。

  遊也。山餚野蔌,酒洌泉香,沸籌觥也。太守醉也。喧譁眾賓歡也。況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太守樂其樂也。問當時、太守為誰,醉翁是也。

  譯文:

  環滁皆山也。望蔚然深秀,琅琊山也。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翁之樂也。得之心、寓之酒也。更野芳佳木,風高日出,景無窮也。

  環繞著滁州城的都是山。遠遠望過去樹木茂盛,又幽深又秀麗的,是琅琊山。沿著山上走六七里,有一個四角翹起,像鳥張開翅膀一樣高踞於泉水之上的亭子,是醉翁亭。太守欣賞山水的樂趣,領會在心裡,寄託在喝酒上。野花開了,美好的樹木繁茂滋長,天高氣爽,霜色潔白,四季的景色不同,樂趣也是無窮無盡的。

  遊也。山餚野蔌,酒洌泉香,沸籌觥也。太守醉也。喧譁眾賓歡也。況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太守樂其樂也。問當時、太守為誰,醉翁是也。

  遊玩的時候,野味野菜,用釀泉的泉水來釀酒,泉水清,酒水甜,酒杯和酒籌互動錯雜。太守喝醉了,而人們時坐時起,大聲喧譁,是賓客在盡情歡樂。而且宴會喝酒的樂趣,不在於彈琴奏樂,太守以遊人的快樂為快樂。當時的太守是誰?是醉翁歐陽修。

  註釋:

  環滁(chú)皆山也。望蔚(wèi)然深秀,琅(láng)琊(yá)山也。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翁之樂也。得之心、寓之酒也。更野芳佳木,風高日出,景無窮也。

  環滁:環繞著滁州城。滁州,今安徽省東部。皆:副詞,都。蔚然:草木繁盛的樣子。琅琊山,在滁州西南十里。山:名詞作狀語,沿著山路。翼然:四角翹起,像鳥張開翅膀的樣子。得:領會。寓:寄託。芳:花草發出的香味,這裡引申為“花”,名詞。

  遊也。山餚(yáo)野蔌(sù),酒洌(liè)泉香,沸籌(chóu)觥(gōng)也。太守醉也。喧譁眾賓歡也。況宴酣(hān)之樂、非絲非竹,太守樂其樂也。問當時、太守為誰,醉翁是也。

  山餚:用從山野捕獲的鳥獸做成的菜。野蔌:野菜。蔌,菜蔬的總稱。洌:清澈。泉:指釀泉,泉水名,原名玻璃泉,在琅邪山醉翁亭下,因泉水很清可以釀酒而得名。觥:酒杯。籌:行酒令的籌碼,用來記飲酒數。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宴會喝酒的樂趣,不在於音樂。絲,指絃樂器。竹,指管樂器。樂其樂:樂他所樂的事情。樂:以…為樂。樂:樂事。醉翁:指歐陽修(1007-1072年),自號醉翁。

  賞析:

  全詩起句全用《醉翁亭記》首句原文。起筆寫出環滁皆山之空間境界,頗有一份大自然懷抱之中的慰藉感,從而覆蓋全篇,定下基調。下一個“也”字,已露唱嘆之情。“望蔚然深秀,琅琊山也。”用原作句意,詞句更省淨,直指環山中之琅琊。蔚然一詞更言深秀,倍加令人神往。“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三句,以便裝句法,移植原作中“山行六七里,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於兩峰之間者,釀泉也。峰迴路轉,有亭翼然臨下泉上者,醉翁亭也”等句的句意直點出意境核心之所,而語句更加省淨。“翁之樂也。”此一句拖筆,變上文之描寫而為抒情,詞情遂愈發曳生姿。這句是詞人統攝原意而自鑄新辭,筆力之巨,顯然可見。接下來“得之心、寓之酒也。”二句概括原作中“醉翁之意不酒,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醉翁之意不酒”原作文眼之句,而山谷卻寧舍此不用,可謂獨具慧眼。境由心生,故謂之得。酒為外緣,故謂之寓。此句較“醉翁之意不酒”,更為內向,更為深刻。“更野芳佳木,風高日出,景無窮也。”此三句,囊括原作“若夫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巖穴暝,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水落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朝而往,暮而歸,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一節,於朝暮一節僅以日出二字點出,其餘略去,而著力寫四季。這是因為寫四季尤可開拓意境之時間深度,從而與上文環滁皆山的空間廣度相副,境界遂愈感闊大遙深,此類筆法,深得造境之理。只言景無窮,而樂無窮實已寓於其中,這又深得融情之法。詞人運思之自由靈活由此可見一斑。

  過片,將原文“至於負者歌於途,行者休於樹,前者呼,後者應,傴僂、提攜,往來而不絕者,滁人遊也”一節,盡行打併“遊也”這兩字短韻的一聲唱嘆之中,筆墨精煉絕倫。下邊著力寫太守與眾賓客之遊樂。“山餚野蔌,酒冽泉香,沸籌霾。”籌,是用來行酒令、飲酒計數的籤子。此三句,移植原作中的意境、句意泉香酒洌,系泉洌酒香,倒裝為的是增強語感之美。山餚泉酒之飲食,及此處略寫的非絲非竹之音樂,正是野趣、自然之趣的體現。極寫此趣,實透露出作者憤世之情。眾人之樂以至於沸,又正是眾人與太守同一情趣之證明。“沸”字添得有力,足見詞人文思之奇。人心既與自然相合,人際情趣亦復相投,所以“太守醉也。喧譁眾賓歡也。”太守遭貶謫別有傷心懷抱,故返歸自然容易沉醉。眾人無此懷抱,故歡然而已。一醉一歡,下字自有輕重。此二句移植原作中“起坐而喧譁者,眾賓歡也。蒼顏白髮,頹然乎其間者,太守醉也”幾句句意。下邊,“況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太守樂其樂也”三句,揉合“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及“人知從太守遊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太守遊宴,不用樂工歌妓彈唱侑酒,因有釀泉潺潺水聲助興。其所樂者何?眾人不知,但太守實以與民共樂為樂。“問當時太守為誰,醉翁是也。”結句亦隱括原文結語:“太守謂誰?廬陵歐陽修也。”《醉翁亭記》以雍容而平易之文情,表現了超越而深沉的哲思,即天人合一、與民同樂的樂觀精神。

  此詞隱括原文,盡得文之精神,故全篇處處能表現樂於自然、樂於同樂之情景。尤其上片雲“翁之樂也。得之心、寓之酒也”,下片雲“太守醉也”,又云“太守樂其樂也”,反覆暗示寄意所,處處都能於隱括之中不失其精神。

  黃庭堅的這首《瑞鶴仙·醉翁亭記》其骨架是歐陽修的,文學價值也不能同散文《醉翁亭記》類比。它的好處是將歐文的400餘字,縮寫改寫不到100字,篇幅僅是原文的1/3,而主題卻概括了進去。散文《醉翁亭記》,連用了21個虛詞“也”字,《瑞鶴仙》亦以“也”字押韻,既保留了《醉翁亭記》的風格,又適應詞的格律要求,確實是文壇上的異想天開,另一種的別開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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