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嫻言情小說《我的愛如此麻辣》第十五章

張小嫻言情小說《我的愛如此麻辣》第十五章

  引導語:張小嫻,著名言情小說家,著有《我的愛如此麻辣》,下面是小編收集的小說的第十五章原文,歡迎大家閱讀!

  銅鑼灣的小混混:

  看到你寄來的照片。熊貓很可愛,旺旺長得很漂亮……明明是一個父親生的,可為什麼?呃,我什麼都沒說。

  這裡沒有電視,也沒有報紙,地震的訊息是後來才知道的,關於地震的資料也不多。老王說,

  汶川地震的強度是九九年臺灣那場地震的五倍,知道之後很難過,真正體會到生命的脆弱無常,永遠把握不住。所有的喜怒哀樂,悲傷苦惱,如同空中鳥跡,過去不留,永遠拉不回來了。你的熊貓姐姐是真正懂得活在當下。

  短期出家可以選擇剃頭或是不剃頭,生活就跟出家人一樣。你也贊成我去當和尚麼?我好好考慮考慮。

  幹嘛妒忌孩子們又圓又大的眼睛呢?你的眼睛已經夠大了,黑白分明,也很聰慧。難道你希望你的眼睛比嘴巴大嗎?

  猢猻樹足足有幾隻長頸鹿疊起來那麼高,樹幹粗壯肥大,可以挖出一個巨洞來。直到十九世紀初,還有人是住在這些樹洞裡的。這種樹的樹枝光禿禿的,向四而八方伸展,不像樹枝,反而像樹根,整棵樹好像倒轉過來似的,的確有點“樹倒猢猻散”的意味。

  猢猻樹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有時會看到兩棵猢猻樹纏在一起長,彷彿已經這樣站了幾百年,彼此挨著,一起看過無數的日出日落,也看過天空上數不清的飛鳥往復,還會一直看到永遠。

  我們種包心菜、芥菜、番茄、洋蔥、蘿蔔、馬鈴曹、南瓜等等,因應季節不同而種不同的菜。在這裡,是學習順應自然生活,跟著季節的步伐走。

  自己種的菜足不夠吃的,我有時會帶著幾個大孩子到市集去採購。上產的水果和蔬菜很便宜。市集也有其他東西賣,五金雜貨、衣服鞋子都不缺。來這裡之後我也跟你一樣,變得很邋遢了,來來去去都穿那幾件衣服。從香港帶來的鞋子穿爛了,我在市集買了一雙涼鞋。攤販看到外地人通常會獅子大開口(他們可真的是都見過獅子大開口!)。那天我殺了一輪價,大概花了港幣八塊錢,涼鞋穿在腳上挺舒服的。

  我甚至會用本地人說的齊切瓦語殺價。小方比我早三年來孤兒院,她疼愛孩子,對他們很有耐心。我的齊切瓦語是她教的。我的國語的確也進步了。

  你問我,蘇里族的女人怎麼吃東西?她們能說話嗎?下雨怎麼辦?睡覺時只可以仰睡麼?

  嘴巴比臉大,吃東西還不容易嗎?一口就可以吃掉一個披薩。

  沒有人知道薇雅能活多久。要是她能活過五歲,已經是奇蹟。孤兒院裡有好幾個孩子都是愛滋病帶原。愛滋病帶原的病人差不多佔馬拉威全國人口百分之四十,在這裡,愛滋病就像感冒一樣普遍,愛滋病人也因此受到最平等的待遇,沒有人會歧視他們。

  非洲號稱人類的發源地,這裡的人卻仍然像野生動物般活著。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女人。一個女人可以跟不同的男人生下一窩孩子,每個孩子的父親都不同。要是父母其中一個死去,剩下來的那個又會帶著孩子去找別人。在一個家庭裡,孩於們甚至是不同父不同母的。

  這些孩子長大之後,也像他們的父母,不斷繁殖。養不起一個孩子,就把他丟出去乞討,由得他自生自滅。所以愛滋病才會這麼猖狂吧?

  外人很難說他們是對或錯,這就是他們的生活。這些人未經文明的洗禮,覺得一切有如天經地義般。

  這裡六點鐘已經天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你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麼不停生小孩子了吧?

  馬拉威的雨季是從十一月開始到第二年的三月。下雨的時候挺涼快。我和孩子們有時也會坐在迴廊上看雨。有一天,我也會想念這些看雨的日子吧?

  隨信附上一張照片,是最近和幾個孩子合影的。孩子們都很喜歡照相,一看到照相機,自然就會擺好姿勢,笑得很燦爛。我手裡抱著的是薇雅,站在我兩邊的是愛瑪和阿旺。七歲的愛瑪很像小時的你,她很聰明,最喜歡跟男孩子打架。你瘦了呢。難道廚師只做飯不吃飯的嗎?你那讓人一眼就認出來的標記到底是什麼?你你願意用底料的秘方跟我交換麼?那個秘方會不會是乾貝?我最喜歡乾貝的味道。

  浩山

  二〇〇八年七月三日

  作家張小嫻:我的愛是悠長低迴的麻辣

  談起愛情,無論是豆蔻年華的少男少女,還是已白髮蒼蒼的老人,眼中總是會閃過一絲溫柔的光亮,這就是它的魔力,讓生活中的人們為了得到它而煞費苦心,讓走在寫作之路上的作家們為了說盡它而窮盡一生筆尖的才華。可就是這份蕩氣迴腸卻又讓人流連忘返的感情,卻並非人人都擅長,正如金庸所說:“關於愛情你應該要問張小嫻。 ”

  在闊別文壇3年後,日前,張小嫻帶著新作《我的愛如此麻辣》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她的文字依然打動人心,她筆下的愛情也依然如同饗宴,而不同的是,這次的愛情主角是兩位80後的年輕人,可他們的愛情卻是透過書信建立起來的――而不是電子郵件――以此重拾失落已久的情感。兩顆隔著千山萬水碰撞的心,在張小嫻的筆下,是那樣的溫暖而又麻辣。

  近日,張小嫻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談起了她在寫作中的變化,她對愛情的態度,簡潔的言語中,依然相信愛情的張小嫻,對人生並沒有更多的苛求,在寫作中,仍在努力尋找還未出現的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作家都是既多情又無情

  《麵包樹上的女人》、《三個A Cup的女人》、《我在雲上愛你》、《永不永不說再見》等作品,都將張小嫻的名字幾乎等同於了愛情的代名詞,彷彿只有她寫出的愛情才是那樣美好,但在她的新作《我的愛如此麻辣》中,張小嫻的筆端不僅青睞了愛情,還眷顧了親情。在這樣的一種轉變中,也預示著張小嫻風格的某些變化和對自我寫作的一種挑戰。

  記者:您的新書《我的愛如此麻辣》依然關注了愛情,作家一定要很多情嗎?

  張小嫻:作家都是既多情也無情的吧?若不多情,不可能會愛上寫作,卻也因為無情,所以才會不停拋棄昨日的自己,希望每一本書也跟以前的不一樣。我一直都在探索和改變,從來就不喜歡跟著固定的路線走。寫作的快樂就是可以不拘一格、天馬行空;沒有不能寫的故事,只有寫得好和不好的。寫作的痛苦卻也一樣,想要不拘一格、想要挑戰自己和超越自己,老是跟自己過不去,那是在消耗生命啊。

  記者:這本新書與您之前的風格有哪些不同呢?

  張小嫻:好幾年前寫的《離別曲》,還有《吸血盟1藍蝴蝶之吻》和《吸血盟2花開魔幻地》的風格跟我以前的作品其實已經很不一樣(《吸血盟2花開魔幻地》內地版尚未推出)。作品跟著作家走,作家跟著他的閱歷走,這幾年間,對於愛情和親情,我有了更多的體悟,最美好的愛情不也像親情嗎?親情卻也有它很像愛情的時候。《我的愛如此麻辣》寫的是愛情,也是親情和友情。人間的感情,千姿百態,也許,就像吃麻辣鍋那樣,百般滋味,卻還是可以放在一起的。

  記者:《我的愛如此麻辣》採用的是書信體,是什麼樣的一種靈感,讓您選擇書信這種比較傳統而浪漫的方式來結構故事呢?

  張小嫻:在《我的愛如此麻辣》裡,書信體是敘述故事的方式,也是故事本身。小說中的女孩用一封信打開了一段封存了的友情,收信的男孩遠走非洲,原是為了療傷,誰讓他當時把這份友情變成了愛情?看到她的信,他驚喜交加,提筆回信給她。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長達一年的書信往返中,他們竟然比以前能見面的時候更親密。她漸漸愛上了他,而他,一直都愛她。在這部小說裡,他和她由始至終沒見到面,在信紙上發生的愛情故事,就是故事本身,沒有比書信體更適合的方式了。

  科技改變了愛情的步伐

  隨著科技的發達,現代人談戀愛的方式已經不是書信和電話就能表達的了,可當注入網路這種新鮮事物在靠近愛情的時候,愛情是否又會發生變化呢?一直擔任著多部書籍“總導演”的張小嫻對現代人愛情觀的改變有著“複雜”的理解,但無論怎樣變化,愛情美好的那一面卻總是會為有心人、有情人綻放。

  記者:愛情在您的筆下可以說是場永不落幕的演出,對於現代人的愛情觀您是如何看待的呢?

  張小嫻:什麼是現代人的愛情?是相對古代而言?還是相對於十年前或是二三十年前?從前的人交筆友,現在的人交網友,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科技改變了通訊的方式。正因為通訊方式改變了這個世界,改變了人與人之間聯絡的方式,也因為科技進步,整個文明世界的步伐都變快了,連愛情也無可避免走快了,變複雜了,也就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悠長。

  記者:對於愛情而言,現代的女性是否更為幸福呢?

  張小嫻:做為一個現代女性是比以前幸福。現代女性有更多機會走出去,更獨立自主,擁有更多的選擇權,也更懂得追求自己的生活。她們有更大的自由度去選擇愛情和男人,不會那麼容易妥協,也不肯將就。人生的歸宿也不見得只有婚姻。人在這世上,除了愛情,還是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值得去追尋。但是,那並不代表我們不再渴望和需要愛情。我常常覺得,當我們擁有更多的自由和選擇,而我們仍然願意為某個我們愛上的人而放棄其它,願意為他停下匆促的腳步,那不是更美的愛情嗎?

  自稱仍然相信愛情

  寫過這麼多愛情故事的張小嫻,對於愛情是什麼樣的態度?張小嫻說:“我仍然相信愛情,可誰又會全然瞭解愛情呢?”在她對待愛情不再那麼執拗的背後,有更多是打動自己和他人的一個個故事。

  記者:在寫作這麼多年的愛情小說、散文過程中,您對愛情的理解是否有過變化,如果有的話變化最大的是什麼呢?

  張小嫻:最大的變化,應該是沒有以前那麼執拗吧。人隨心境變,對待愛情或是生命裡其它的一切,也是會改變的。我仍然相信愛情,可是,誰又會全然瞭解愛情?近年我對愛情的理解也跟以前有點不一樣。愛別離苦,以前不覺得愛是慾望,而今都瞭解了。人在慾望裡生死流轉,都是苦的。可這就是紅塵,就是世俗,千年的修行,有時就是偏偏跨不過這道坎兒。既然跨不過,只好從中瞭解無常與虛空。

  記者:對於很多的.作家而言,寫愛情都是最難的,因為這種感情是人人都渴望又人人都正在或曾經經歷的,所以要想把這種感情寫到深、寫到濃是很需要功力的,那您又是如何做到筆下愛情故事個個都能打動讀者的呢?

  張小嫻:要打動別人,先要打動自己。最重要還是出於真情吧?惟有真情能夠抵人心。我的知心朋友都說我是個用情很深的人,可我外表看上去卻好像一個很冷淡的人。我常常笑著跟他們說,我是因為知道自己多情,所以才要努力無情,不讓自己受傷和失望。可是,一旦下筆寫作,那是無法掩藏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寫作

  寫作中的張小嫻認真而又投入,甚至有時候會為了讓作品看起來更為豐滿和真實,自己還會去學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這些都因為,寫作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份工作,而更是她的生活。

  記者:在現實生活中,您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方式呢,寫作是一種“隨遇而安”的狀態嗎?

  張小嫻:寫作是很需要自律的,因為沒有人管你;可是,寫作也是需要靈感的,也許就像你說的“隨遇而安”吧!我是個矛盾體,很想隨遇而安,有時也很懶散,但我知道必須遵守紀律,否則永遠寫不出書來。我的生活就是寫作,這份工作沒有上班下班的時間,它超越了工作,它根本就是我的生活。我做的一切,即使是去學一件事情,到頭來好像都是為了寫作。

  記者:對您寫作影響比較大的作家是哪位?

  張小嫻:有很多啊!每個作家也有值得學習的地方,當然,即使想學也不一定學得來。對我影響最大的,是加西亞?馬爾克斯,讀他的《百年孤獨》,我突然明白,小說原來是可以這麼寫的。只要寫得好,怎麼寫都可以。我也喜歡茨威格,他是說故事的高手,他所有短篇都精彩絕倫。我喜歡的作家,太多太多了,遺憾我永遠成不了他們,我沒有那麼棒的天分,那我就做我自己吧。

  最滿意的作品還沒寫出來

  幾乎每一部作品都會榮登暢銷書榜,剛開微博5個月就擁有了200萬以上粉絲的張小嫻,對自己的作品卻仍舊不夠滿意,在她看來,雖然她自己也認為不應該對人生再有什麼苛求了,卻也仍走在做的更好的路上。

  記者:您的很多作品中的話語都成為了愛情中的金句,不知這些話其中的深味是如何體會到的呢?

  張小嫻:血肉成書啊!最好的書,都是血淚寫成的。

  記者:算上您新出版的《我的愛如此麻辣》和《想念》這兩本書,在你所有的作品中,自己最滿意的是哪本,為什麼?

  張小嫻:最滿意的作品應該還沒有寫出來吧?寫每一本書的時候,我都愛它;可是,寫完了,我卻會看到它許多的瑕疵,那麼,我還愛它嗎?我應該盲目地愛它還是做出更好的東西?就像人生沒有圓滿,假使圓滿了,早就死了。這個世界充滿了遺憾,對我來說,永遠沒有完美和最滿意,只有遺憾相對較少的。

  記者:無論是作為作家,還是作為雜誌的總編輯,你的每一面留給人們的印象都是“成功”兩個字,不知道你如何定義一個女人的成功,認為自己現在是否成功?

  張小嫻:成功就是可以過自己理想的生活吧。我現在過著的生活,是我小時候沒有想象過的。生命的千變萬化,誰又能想象的到呢?無數次,當我坐在自己家裡,看著餐桌上方我喜歡的那盞漂亮的吊燈,回首來時路,我知道,對於人生,我也不應該再有什麼苛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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