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雨巷》與中國人物畫創作古典意境的統一性

論《雨巷》與中國人物畫創作古典意境的統一性

  《雨巷》是戴望舒的作品。時鐘描寫了狹窄陰沉的雨巷,在雨巷中徘徊的獨行者,以及那個像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論《雨巷》與中國人物畫創作古典意境的統一性。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論《雨巷》與中國人物畫創作古典意境的統一性

  摘 要:戴望舒的《雨巷》是他熔鑄古典詩詞藝術和現代詩歌手法的代表作,他為我們創造出了同中國畫一樣的具有深厚文化積澱的典型古典意境。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中國詩表現出的意境與中國畫創作的構圖與情緒有著十分相似之處,可它稱為古典意境的統一性。

  關鍵詞:戴望舒 《雨巷》 畫是無聲詩 古典意境 統一性

  中國詩與西洋詩不同,中國畫與西洋畫也區別明顯。但中國詩表現出的意境卻與中國畫創作的構思與情緒有著十分相似之處,我把它稱為古典意境的統一性。這個統一性往往是民族傳統審美的一種表現,融合了地域的、種族的、社會的、哲學道德的種種審美因素在其中。王國維說過:“以我觀物,物皆著我之色彩。”很多時候,我們把主觀作為貶義詞使用,然而,主觀是我們思維的特徵,我們只能無限接近客觀,而脫離不了主觀。古典意境就是我們對客觀存在的一種主觀寫照。

  比如說下雨時,我們的心境也會因雨而變化。一個雨天,特別是苦盼多日的雨,它讓我們感到像是清除浮躁的一滴清涼油。江南的春天是多雨的季節:春雨瀟瀟,春雨濛濛,春雨霏霏,春雨綿綿,有聲,有色,有形,有態,那是一種水墨畫般的意境和情趣。於是,便有了“清明時節雨紛紛”、“梅子熟時家家雨”的絕唱。雨季自然離不開雨具,而傘則因為使用方便,又具有裝飾味和美感,成為男女老幼、城市鄉村使用最為廣泛的雨具。川流不息的人流,張開的各式雨傘,彷彿一條湧動的花溪。

  如果我們雨天讀著《雨巷》,不用刻意感覺詩人的情緒,就會由此產生一種久違的心境。根本不去想整首詩在描寫什麼,而只抓住了其中的“彷徨”、“憂愁”、 “芬芳”……就像音樂中也有主旋律,其他的部分都是在行進中的鋪墊,文字中也有高潮,只一二字便可讀出感悟來。讀詩可以脫離它的意境,而單從文字所喚起的生活積累而產生感悟,自然的力量是偉大的,一個輕微的改變可以劇烈地改變人的行為。

  戴望舒具有典型的江南詩人氣質,為人誠摯敏感,感情細膩深沉,既對中國古典詩詞藝術有著厚博的學養和深深的眷戀,也對西方現代詩歌特別是法國象徵主義詩歌情有獨鍾,他善於利用古典詩詞的意境來表現自己的情感,常把中國古典詩性美和法國象徵主義詩歌創作手法結合起來,熔鑄為具有現代意味的詩情。《雨巷》正是他熔鑄古典詩詞藝術和現代詩歌手法的代表作,“替新詩的音節開了一個新紀元”。他的《雨巷》充分利用了李璟的《攤破浣溪沙》一詞的意境,李璟的《攤破浣溪沙》表現的是古人的“傷春”的情緒,而《雨巷》則表現的是現代人的寂寥、憂鬱、彷徨和感傷。李璟詞雲:“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風裡落花誰是主,思悠悠。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回首綠波三楚暮,接天流。”戴望舒對這首詞的意象進行了現代式的詮釋和擴充,其中“雨”被擴充成“撐著油紙傘”“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構成了本詩的典型情境,而“丁香”和原詞中的抒情主人公結合起來,變成了“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特別是原詞中的“愁”“春恨”等情感意味,得到了極大的豐富和擴充,詩中出現了“愁怨”“哀怨”“冷漠”“悽婉”“惆悵”等字眼,使原詞中的情感變得更加具體、深沉、細膩。當然,戴望舒是一位深受法國象徵主義影響的現代詩人,是處於中國現代社會的抒情歌手,他不僅善於利用古典詩詞的意境,而且善於把這種古典意境轉化為現代詩情,表現現代人的情感世界。一般認為這首詞現代性轉化的主要標誌就在於詩歌的音樂性:“它迴盪的旋律、流暢的'節奏、音色交錯的美感,魏爾倫、蘭波等主張詩對音樂性的追求在戴望舒這首詩裡得到了刻意的響應。”

  在中國傳統人物畫的創作中,一幅畫作的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也取決於畫作所蘊涵的古典意境的創造是否成功。中國畫意境,就是畫家透過描繪景物表達思想感情所形成的藝術境界。它能使欣賞者透過聯想產生共鳴,思想感情受到感染。繪畫是否具有意境,這是作品成功與否的重要因素。

  比如齊白石的繪畫,除了在表現技巧方面有獨到之處外,耐人尋味的意境也是作品不朽的原因。老舍先生曾請白石老人作畫,並要求以查初白詩句“蛙聲十里出山泉”為題。畫面如何才能反映此句詩的意境呢?老人思考了好多天,終於畫成了我們現在見到的作品。看過這幅作品的人,無不拍手稱絕。畫面以淋漓的水墨畫出了山巒映襯的山澗,亂石中清泉湧出,六尾蝌蚪搖曳著尾巴順流而下。作品使人們自然地聯想到清泉潺潺,流水將至十里之外;由六尾活潑的蝌蚪自然地聯想到在山澗裡生活著無數的青蛙;由山泉和蝌蚪便聯想起青蛙和蛙聲,聯想中蛙聲又伴隨著山泉的水流聲組成動人的交響曲。以虛寫實,畫中體現了深邃的意境。

  李可染先生也曾說:“意境是藝術的靈魂,是客觀事物精粹的集中,加上人的思想感情的陶鑄,經過高度藝術加工達到情景交融,從而表現出來的藝術境界,詩的境界。”

  意境在中國畫中包含的內容很多。中國畫要求筆與墨合、情與景合,現實中無限豐富的景象,給畫家以強烈的形象感染力。畫家憑藉著這種感受,頓生描繪這些景象的激情,於是作品作為情景相生的複寫而重現,使情景交融在一起。至於氣韻生動,即是畫家所創造的藝術靈境,不同於一般的寫生畫,應成為富有生氣,新鮮而活潑,有詩一般的韻味,使觀者神往無窮。如果沒有表現出如此生動、如此韻味豐富的內涵,當然,就不能給予人這些感受,也就達不到中國畫所富有的引人入勝的意境。一張畫的主題,其取景構圖、造型和傳神、情節安排與描寫以及畫面經營處理都須在“意”字上下功夫。“意”可以說是一張畫的靈魂。

  中國畫向來就被說成“畫是無聲詩”、“畫有意境”。一張畫常常是物件特徵和畫家感受的和諧表現才能產生詩意。情景交融的形象才是詩的形象,所謂“意中有意,味外有味的形象才是耐人尋味的藝術形象”。一張情深意切,表現力強的畫作對看畫的人能保持著廣遠持久的吸引力,這就是所說的中國畫的“意境”。意境創造出的結構是一種生命的形式,它具有運動美、節奏美和審美張力等藝術特徵,表現物件與主體經驗產生的力,是意境結構生命力的表現。“氣”貫穿作品的各個方面,是所有生命的根本,也是意境結構生命力的元質。

  戴望舒的《雨巷》的抒情主人公、“我”―― 一個憂鬱、彷徨的現代青年,他反覆傳達給我們的是油紙傘、寂寥的雨巷、結著愁怨的姑娘、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一切的描寫和煽情帶給我們的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意境――傷春。當然這種春的感傷是帶著青春的、時代的、傳統審美的烙印,所以稱之為古典意境。有了這種意境,我們既可以由畫入詩,也可以由詩入畫。

  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我們始終分不清到底是那個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走進了自己的夢,還是自己走進了那個水墨重重、鋪著青石板、潮溼、陰冷而又幽香浮動的雨巷。夢裡氤氳、斑駁的溼氣,水和光交織的色彩,連同千姿百態的和聲的曼妙都終結於戴望舒的那首《雨巷》。

  雨巷,早已超脫了原本的意義,昇華為一種低迴而迷茫的境界。想起雨巷,不自覺地閉上眼,耳邊彷彿殘存著雨打芭蕉的輕靈,然後,在那條幽靜,深邃而孤寂的古巷,一個裹著一身輕愁和哀怨,如同丁香花一樣高潔的江南女子,就那樣娉娉娜娜地踏雨而來。然後又那樣風姿綽約地與巷口的那名男子錯身而過。應該說這是一首具有中國畫意的詩,更可以畫成一幅朦朧、淡雅,又給人無窮遐思的中國畫,這種具有深厚文化積澱的典型古典意境是中國人認知藝術品的媒介。根據戴望舒《雨巷》的意境,或許也能創作出陳逸飛《潯陽遺韻》那樣打動人的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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