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短行於麥積散文

隆冬短行於麥積散文

  20xx年元月十四日,在前一日省調查隊梯田驗收統一培訓會之後,清晨早早起床吃過飯,就退掉房,坐在賓館大廳裡等待去麥積的車。臨近九點,我們終於出發了,車子緩緩的在街道里挪動。天地一體灰濛濛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城市霧霾。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駛出市區,拐上去天水的高速公路。

  時值深冬,一路走去,天色依舊灰濛濛的,山光禿禿的,讓人感到無盡綿延的蕭瑟,只有這現代化的平坦的連霍高速公路,在蜿蜒的山腳延伸而去。走了許久,目光方才捕捉到綴在山脊上或窩在山腳下、像農人一樣樸素而又簡單的房子,與灰色的山融為一體,守望著旁邊的土地。偶爾有綠的松柏一晃而過。現代人真的聰明,給高大而有蒼茫的山也能搭上心臟的支架,讓車從山心裡直通而過。

  看著路旁不斷湧現而又不斷消失的物與景,會不由讓人感嘆,這飛速發展的時代,讓繁華的更加繁華,荒涼的更加荒涼,富裕的更加富裕,貧窮的更加貧窮!

  在武山縣,建設的規模很大的水泥廠,依偎著大山,緊貼著高速公路。再往前走,便是集中連片的塑膠大棚,在微風的吹拂下,遠遠望去,就像一望無垠的大海,在陽光下泛著銀光,真不愧有“國家級標準化蔬菜生產示範縣、全國綠色蔬菜示範縣、全國蔬菜生產重點縣”等諸多榮譽。據說其無公害蔬菜基地發展到了十萬多畝,蔬菜總產量達五億多公斤,蔬菜遠銷二十多個省市和地區呢!記得十多年前,在武山縣的溫泉療養院開過一回全省的農產量培訓會,在那裡連路邊溝渠裡流淌的水都冒著熱汽,澡池裡的水溫度很高,一猛子鑽進去,準會把你燙得跳起來,只有坐在池邊,慢慢的撩上水適應,方才能鑽進去洗個痛快。倒是那游泳池裡的水不熱不冷,在裡面遊起來十分舒服。

  過了武山縣,就是甘谷縣了。據開車的師傅講,甘谷縣有“華夏第一縣”之稱,是《三國演義》中蜀漢大將軍姜維的生息之地。著名景點有大象山石窟,洞內有大佛一尊,據說為釋迦牟尼佛。看來,每個縣都有它的特色和亮點啊。

  終於到天水市了!市區行人非常多,古式與現代的建築相互陪襯,顯現出古城的歷史悠久。為了爭取趕時間,我們繞過了最繁華的街道,走上一條相對偏僻的路段,還上了據開車師傅說是世界上最短的高速公路。到達麥積區時已是下午兩點多鐘,我們被安排在凱悅賓館,匆匆洗去一路風塵,就近隨便吃過便餐,就跟著工作人員去翻看他們的資料。

  第二天早上,我們開啟省調查隊密封的信封,發現所抽選的兩個圖斑都位於石佛鎮。按照方案,我用筆記本以等距抽樣的方式抽出了具體的地塊,就立即通知當地水保局的同志帶上抽中圖斑的詳細資料,和我們一同驅車前往工作地點。

  也許是因為氣候的緣故,車子一路行走在霧霾與陰沉裡。到了三陽川,道路能感受到明顯的顛簸。農戶零散的分佈在公路旁邊,房子的建築式樣各異,一看就知道是最近幾十年陸陸續續建成的。進入鎮區街道,偌大的石佛鎮只有新建的市場帶著現代化的氣息,而其它的建築都是較為老舊的,參差不齊,招牌高高低低的隨意懸掛在門庭之上。七八十年代修建的供銷社那種老式的尖頂房還赫然立在彎彎曲曲的街旁,彷彿一位不願服輸的老人,倔強的向人們展示著曾經的光輝風采。街道里隨意停放著麵包車、三輪車、拖拉機,靠陰面的一綹水漬被凍成了厚厚的冰。石佛寺就在鎮旁的街盡頭矗立著,下方是用石塊砌起來的高高的臺基,約有兩層樓高,頂上有亭有松,可看到三三兩兩的遊人。由於時間倉促,我們無緣登寺拜訪,只是遠遠的看了一下它的輪廓,取出相機,捕捉了幾張古樸的風采留於記憶。

  車在崎嶇而陡峭的山間小道上爬行,車後捲起的塵土把後面的行人和車輛全罩在灰塵之中,望著滾滾飛揚的塵土,讓人不由不想起佛語的“塵世”,我們不正是每天都活在這塵土之中、將來還要回歸塵埃麼!車繼續向上爬行,路旁邊的地裡,散落著包菜收穫後的菜幫子,被凍得白一片綠一片的,地邊偶爾有松柏獨立。到了工作地,站在地邊向下望去,一層層梯田正如梯子,搭在山樑上。自從把陡峭的土地修成梯田,再加上塑膠薄膜,像我們甘肅這樣乾旱少雨的地方糧食連年豐收,人們再不用為吃飯而發愁了。望著這層層梯田,我彷彿看到了長得鬱鬱蔥蔥的莊稼在輕風裡招手。

  按照抽選的順序號,我們找到了圖斑上標示的具體地塊,用GPS確定好經緯度,然後就量起面積來。為了減少由於GPS帶來的誤差,同樣一塊地我們往往要順著地埂邊走上兩三回,然後求得平均值。一個圖斑上的五塊地丈量完,已是中午一點多鐘。由於所抽的另一個圖斑還在石佛鎮,我們就在當地的食堂裡隨便吃了午飯,又匆匆向第二幅圖斑所在地出發。第二個圖斑所在村的上山道路已經被全部硬化,據同行的同志說,這個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小村子出了不少領導。車子順著曲折的山路盤旋而上,至半山腰,一個修建的氣勢恢宏的'牌坊門橫跨路邊,數量並不很多的幾戶人家,緊挨著簇擁在一起,房子都是新修的鋼混結構的,顯得與其它地方與眾不同。梯田就修在村子右上方的山坡上,我們依舊按照流程開展工作。由於這個圖斑所在的地方地形較為複雜,有的地塊一整片就是十多畝,而有的地塊卻只有一畝多甚至幾分,在找具體的地塊上頗費了一番周折,最後都一一勘量。由於一整個冬天大西北乾旱少雪,新修的梯田土壤並沒有封凍,我們每個人的鞋子以及挽起的褲腿上粘滿了土,任你再拍打也弄不淨。核查完第二個圖斑所抽選的五塊地,已是五點多鐘。

  沿著山上曲折的路來到山下的公路上,河就在公路旁靜靜的流淌,河對岸,一輛火車與我們同向而行,只一會兒,它便游龍般鑽進山洞,不見了蹤影。再往前走,正在修建的高鐵和二級公路的水泥柱密集的林立在川道里,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將來,疾速的高鐵將從這裡呼嘯而過,這道川將成為西蘭高鐵線的一處驛站,將把麥積與飛速發展的世界連為一體,怎能不讓人激動,怎能不令相鄰市縣的人羨慕!

  回到賓館,天色已晚,洗過一把臉,匆匆吃過晚飯,連日記也不想寫,便一頭栽倒在床上,感覺好累!

  後來回到家,當我把這次的經歷對妻子談起,妻子無不嘲弄的說:“別人出差進城,你卻出差進村!”我笑著說:“進村有什麼不好,我正好可以目睹當地的風土人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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