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擠啥呢的散文

親,擠啥呢的散文

　　老城街新開一家烈火蛋糕店，廣告詞寫的也精彩——烈火蛋糕，喝牛奶的蛋糕！因為顧客能親眼目睹操作者配料的過程，牛奶、雞蛋都是真傢伙，這年頭，能吃上真材實料的蛋糕，實乃人心所向。所以，小店門前總是人頭攢動。路過幾次，都因為人多未曾駐足，這次是要趁著星期天去看望父母，所以早已做好打算，等多久也要等！

　　店內女主人熟練地磕著雞蛋，倒著牛奶，男店主則不時開啟烤箱取出熱氣騰騰的蛋糕。那蛋糕一出爐，空氣中即刻瀰漫著濃濃的奶香和蛋糕房特有的甜味。女店主手拿夾子，一個個將蛋糕放到不鏽鋼網架上晾開，等稍涼些再裝袋。店外是一步步緊湊向前的顧客，把個店門圍個水洩不通。我自覺的站到人群最後，耐心等著前面的人一撥一撥走開。可一鍋出爐，也走不了幾個人，因為顧客多數都不是買一袋，最多的一人買7袋，算是包鍋了。所以，我不停的變換著站立的姿勢，等著前兩排近10人陸續拎著到手的蛋糕滿意走開，終於站到了前排。看看身後又擠了五六位，我為自己的耐心暗自喝彩。老闆收過我們的錢，想著即將勝利在望，我也不顧身後寸寸緊逼的腳步擠得自己腳都快沒地放，我把忍耐度調到極限，心想再擠你也擠不到我前邊。這時，又一爐蛋糕出來了，老闆按收錢順序分發，我這一排左右兩個人都有了，就剩我還沒拿到，還沒等那兩個人轉身走開挪出地方，身後的人一擁而上，還真把我擠到了她們身後了。老闆舉著裝好的蛋糕找不到我人，我忙從人群的夾縫裡說給老闆三個字“我在這”。拎著來之不易的蛋糕，心裡既興奮又感慨，興奮的是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為父母買到貨真價實的蛋糕了，感慨的是，同樣的目的，同樣的心情，按先後順序一字排開公平合理，為何總愛圍作一團擁著擠著呢？

　　可轉念一想，一字排開又怎樣？上禮拜天女兒開學，考慮到年後回校、返城高峰，人多擁擠，擔心女兒拎倆大包裹上車困難，我索性打算把女兒送上火車。我倆坐城際公交到新鄉火車站，因為女兒是預定的'票，要想送人上車要買站臺票，可到售票大廳一看，哪個視窗都排成長龍。深知買站臺票時間來不及，只得陪女兒來到候車廳。還好，候車廳里人不算多，看時間差不多了，字幕顯示列車準點到站，人們自覺的拎著各自的包裹排隊等候。我站在女兒旁邊，拎著那個大點的包裹，心想等進站時再給她。誰知突然間，人群一陣騷亂，原來工作人員打開了進站口的欄杆。只見原來一字列隊的人群驟然間擠作一團，女兒也慌忙從我手裡奪過包裹，說了聲“媽，我進站了”便擠入人群。等我定睛再看，女兒已捲入客流，望著進站口的大門，努力搜尋著女兒的身影，但終究還是沒能看見。我定定的站在候車廳，心裡真想罵一句：排隊頂個用，還不照樣擠！

　　走出候車廳，在車站廣場信步，想象著女兒單薄的身子拎著兩個大包裹匆匆走過長長的站臺，擠著上火車的情形，心裡酸酸的。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是女兒打來的，說是坐上火車了，讓我放心回家。我這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我只身來到長途汽車站，看著檢票口黑壓壓擠作一團的旅客，突然想起白巖松那句話：眼看紅燈就要亮了，仍有人擠著飛奔往前趕，等過了馬路對面，卻停下不走了，他要等落在後面的同伴，原來他也沒什麼急事，就是愛擠！

　　而據說在許多國家的許多場合，哪怕只有兩個人，也一定是前後站立分先後順序的。理論上也說，按先後順序公平合理，也節約時間，可我們就是做不到，就是願意擠。就算是百米賽跑，不也得各站各的道，何況不是！

　　不擠也能吃上蛋糕，不擠也能坐上火車，親，咱擠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