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中老人的複雜心理論文

《老人與海》中老人的複雜心理論文

  摘要:《老人與海》,在其自然而明朗的語流之下,隱匿著一條複雜而深況的心理暗流,揭示了人類的生存、命運與環璋的衝突,文章就是從這新視角去挖掘《老人與海》的思想蘊涵。

  關鍵詞:老人、樂觀、孤獨。

  《老人與海》的一個主要創作意圖,是要在一個老人身上塑建出偉大,而這位老人的偉大不在於他事業的偉大,功績的偉大,這一切他無權擁有。他的偉大具有更高的意義,那就是心理上的樂觀、堅強。

  海明威塑造“硬漢子”形象,沒有選擇極強壯的青壯年,卻偏偏選取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桑提阿果在困境中不得不悲嘆自己的年老,儘管他年輕時曾戰勝過強壯的黑大漢,而現在卻顯得體能不支。這種出人意料的年齡選擇,自有作者的深意在。本該退出人生搏鬥的老人,卻具有如此強烈的樂觀、堅強的心理,這就更易於贏得讀者更多的同情和更高的崇敬,強健的體力只能快人眼目,而樂觀堅強的心理才能動人“心魄”。強健的體力不可能每個人都具備,然而每個人都有在心理上構建起鋼鐵般意志的可能。

  他曾經有過八十七天一條魚也沒捉到的“失敗歷史”,這次,他又接受了八十四天兩手空空的事實。對於一般漁夫來說,這樣沉重的打擊足以挫敗他的自信。但是桑提阿果僅僅產生過一陣猶豫:“我不再有好運了。” 旋即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可是誰知道呢,每天是新的一天啊!”我們從這裡初次感受到桑提阿果的那種樂觀和堅強,在這副黑黑的、瘦弱的身體裡,蘊藏著不同尋常的力量。夢中非洲海岸的雄獅、壘球大力士狄馬吉奧的出色表演,使他增添了力量的勇氣,儘管補了一些麵粉袋的破帆“看去像一面標誌著永遠失敗的旗幟”,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駕船出海,與命運再決雄!真是一名錚錚鐵漢!當鯊魚第一次向馬林魚肉咬進去的時候,並且一口就咬去了四十多磅魚肉,還帶走了魚叉,一直樂觀、堅強的桑提阿果遭受了第一次打擊,勝利信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這要是一場夢多好,但願我沒有釣到這條魚。”然而他又喊道:“不過人不是為失敗而生的,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給打敗。”儘管鯊魚群是那樣地兇猛而邪惡,但桑提阿果卻毫不懼色,只要還有一件武器在手,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再掙扎一次,絕不放棄每次機會,也絕不向命運低頭,即使失敗了,同樣坦坦蕩蕩,不失“重壓下的優雅風度”。無論在順境或逆境,自然或社會之中,人,應該正視現實,接受一切並超越一切,繼續自己的人生旅途。縱然面對死亡也要淡然處之!寧折勿彎!

  正如美國評論家蘭·烏斯比在提到對《老人與海》的評價說:一些批評家認為捕魚的描寫“莊嚴而悲壯,”。另一些人認為,“那僅僅是一種渲染的感傷情緒的表現”。認識不同,卻從一個側面道出了作品中的樂觀精神對立存在的主體悲苦情緒。無論老人在精神上,心理上是何等接線員者,無論他的樂觀何等耀人眼目,他海上搏鬥畢竟近於一場鬥牛,而“對海明威說,每一次鬥牛都是一出大悲劇”,是“象徵生與死的戲劇。”

  小說一再渲染桑提阿果的孤獨。誰也不知道老頭兒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是在哈瓦那海域捕魚的一個老頭兒。他是個鰥夫,他有過老婆,但是離他而去,只給他留下一張“彩色照片,”“連這唯一遺物”他看見了就覺得淒涼,不再懸掛。他沒兒沒女,“他是個獨自在灣流裡一隻小般上打魚的老頭兒”他離群獨處,孤苦伶仃。老頭兒對他這種孤獨起初並不覺得怎樣,但後來在跟魚搏鬥的過程中,他便強烈地感覺到身孤力單的淒涼。“要是孩子在就好了!”為句話他反覆自語了六次,一再渲染他的孤獨無援。

  同時桑提阿果在殘酷命運面前,並不總是持著“重壓下的優雅風度”,誰都感覺得到老人的心靈深處隱含著悲涼的苦悶,這不是那種淺層次的食不果腹、衣不禦寒、情人遠離或一時得失所帶來的苦悶,而是一種凝聚著厚重的悲劇力量的深層次的苦悶。

  苦悶的心理凝聚著孤獨,迷惘的悲哀,使整個作品置上了濃重的蒼涼,悲壯的氛圍。這與海明威的生活經歷及他所處的社會歷史背景是密不可分的。這時代的社會存在的戰爭及工業文明的諸多因素,無形中潛入他的心靈世界造成壓抑,使他與多數現代作家產生了同感——孤獨。他對美國當代社會的認識是陰沉的。“美國,現在他看來,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國家”,美國是一個美好的國家,但是我們正把它搞得一身血腥臭味。海明威的`世界中所留下的是鬥牛、青年和大海,甚至大海也被每月傾入於其中的大量廢物(歷史的殘跡)所汙染,“我們勝利的棕葉、我們發現的廢燈泡,和我們偉大愛情的空避套,都毫無意義地隨著獨一無二的、永存的東西——潮流、漂浮而去。”這種虛無、空虛的情緒陰影,不可能不反映在他作品中,海明威親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他的心曾在迷惘時代的心理溶液里長期浸泡,他的心理路程烙上了迷惘的足印,他對自己所思考的,一切難以說得清,講得透,於是我們看到了嘆息孩子不在身邊,嘆息年老,討論“骨刺”,討論運氣,討論失敗等一幅幅畫面。“骨刺”是海明威心理隱痛的一種折射。人生道路本就曲折、坎坷,而又要抱著“骨刺”之痛艱難行進,人類生存是何其舉步為艱!老人總希望交好運,但好運跟他無緣,他說即使是有地方賣好運,他也無錢支買。在殘醒和現實面前,希望一次次地破滅,命運是那樣的神秘難測。似乎“打不敗”只是精神強者的標誌,而“被打敗”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這表現了個人力量在人類社會的現實生活中的無能為力,”是作家對人類和世界經驗和認識,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的流露。

  參考文獻:

  【1】蘭·烏斯比著.肖安薄,李效譯,《美國小說五十講》[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2】帕裝·拉塞爾.《探訪海明威在馬德里的足跡》[J],引自《文體譯叢》1988年第1期

  【3】威勒德、索普.瀵陽翔譯,《二十世紀美國文學》[J]北師大1984年出版

  【4】戴安康.《當代外國文學概況》[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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